第十三章 女屍，九聖齊聚

「白啟！」許繁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名字將會以這個形式再度傳入自己的耳朵。

第一次是從妹妹的父親那裡找到的《極道魔典》上面發現撰寫者名為白啟，然後在恆娥島上，「三」也提到過他的名字，再後來，弗拉老頭和周嘉文也對他提起過這個人。

許繁取出弗拉老頭地給自己的血色蓮燈遞給柒無憂：「這東西你們認識嗎？」

「這，這不是白啟的龍炎劍角嗎！」果然，她們都是認得的。

柒無憂解釋道：「白啟當年有一個封號名為赤龍帝，由來便是這龍炎劍角，這蓮燈其實只是劍柄，由龍角雕成，能夠噴吐龍炎凝聚成劍刃，是白啟最強大的進攻類武裝，你是怎麼得到的？」

「是白啟留下的手段，讓朋友轉交到我手中的。」許繁收回蓮燈，沒想到這玩意兒竟然是自己前世的武器，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使用。

「看來是那傢伙早就計算好了的。」柒無憂嘆了一口氣，智商方面即便是她，在白啟面前也要自嘆不如。

說著，她也取出了一件物品。那是一對泛著柔和白光的翅膀，材質類似水晶，每一片羽毛都如同利劍般稜角分明。

她將羽翼交給了許繁：「白啟當年的封號一共有兩個，很少有人知道兩者其實是一個人，其中一個就是赤龍帝，而另外一個則是白龍皇，這白龍光翼便是他以白龍皇身份出現時使用的武裝，是他最強的防禦武裝，當年他將這個東西交給我的時候就說過了，誰拿著龍炎劍角來就將白龍光翼交給誰，現在想來一切都在他的預算之中。」

「白龍光翼？」許繁接過這對羽翼，不由得感覺十分荒謬。自己的前世好像什麼都能算計安排一樣。從他截取萌萌的終焉血脈開始，到往世方舟內的枯榮七煌樹，再到恆娥島的冰鸞翎羽。以至於現在的兩件武裝，怎麼感覺到處都有他的影子。

「算了，想那麼多幹什麼！」許繁不喜歡去思考那麼複雜的東西。他分神進入了意識空間，隔著門對惜寰道。「我現在就在柒無憂面前，你有什麼未了心愿，我可以幫你轉達的嗎？」

這一次，惜寰沒有再度關門了，她打開了門，第一次對許繁露出了笑容：「謝謝，知道了她的心意，我已經很滿足了，現在我只是希望能夠完成當年的心愿，再與她當一世的姐妹。」

「喂喂喂。這不會是要讓我去吧，我可是男的。」許繁可不想和弟弟那樣穿上女裝，他穿上那就跟個妖怪一樣，很不美型的。

惜寰搖了搖頭：「與我交換靈體，讓我再次以實體出現在外界便可了。」

「哦。這可以。」許繁點頭道。這就跟以前的溯夢輪迴一個樣了。

許繁沒有去窺視惜寰到底做了什麼，只是當他回複本體的時候，發現體內的修為已經上漲到聖王巔峰了，意識空間內，除了澹臺凰再無他人。

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後，許繁本打算好好與柳聞纓溫存一番的，但是。意外總是不經意間就降臨了，澹臺凰忽然找上了他。

「我有預感，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她很嚴肅地說道。

但是許繁卻沒能理解她的意思：「不好的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為什麼你就這一次有感應了？」

澹臺凰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蠢蛋，那自然是因為這不好的事情與我有關了！」

正說著呢，忽然小麵包跑了過來：「爸爸。爸爸，有人找，好像很急的樣子。」

許繁出去一看，發現竟然是胖子！

「你怎麼來了？」看胖子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許繁心裡嘎登一聲。不會真的被澹臺凰的烏鴉嘴說中了吧。

「大事不妙了！」胖子焦急地向他說明了狀況。

原來，他原本是和虞筱涼她們一起在域外星空的上古遺迹當中探索的，這個當年讓他們父親隕落的遺迹價值非常大，腰花親王哈利就是在其中成就元聖，坐上不死殿主之位的。

所以不管是域王級還是元聖級，都對此地非常有興趣。

可福禍相依，這古遺迹顯然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危險無處不在。

就在他們不停探索的時候，虞筱涼無意間發現了一具棺材，那是一具非常奇特的棺材，因為它是被八匹夢魘拖拽著在遺迹當中不斷移動的。

她認定那是寶物，想要上去看看，但卻追不上。於是她聯合了其他在遺迹內部的元聖域王，其中就包括了龍魔皇弗拉老頭、武神姬月讀夕凪、火焰公主艾莉以及她們的眷屬。

四大元聖級合力圍捕夢魘，終於是讓它們停了下來。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棺材里等著她們的完全不是什麼寶藏，而是前所未有的災難。那棺材里的竟然是一具女人的屍體。

就在棺材被打開的同時，女屍蘇醒了過來，滔天的死氣瞬間侵襲了整片空間，即便是元聖，也是心驚不已。

所有人都護著自己手下的域王退了出去，這死氣面前，就算是洪荒仙王也要瞬間殞命。

四大元聖與女屍開戰了，戰況非常不樂觀，這四個代表神界至高戰力之人竟然被打得節節敗退。好在後來又出來了四尊元聖，八人聯手，才將將擋住了女屍，可即便如此，依舊沒能勝過她，時間一久說不定還要落入下風。

胖子在風雷聖殿收到這信息之後急忙跑來這邊求救，就是為了找吞天殿主還有許繁這個能夠域王戰元聖的變太。

「那我們快出發！」情況緊急，許繁也沒有多說廢話，立刻就要趕去戰場，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是找到了柳聞纓，現在她才是吞天殿主。

有胖子領路，柳聞纓不斷撕裂空間，三人很快就趕到了域外星空。

在去的路上，許繁也問過了胖子後來的四尊元聖都有誰。

根據胖子所說，那四尊元聖其中一個是炎日聖殿的殿主王紫、還有一個是不死聖殿的殿主哈利。剩下兩個他不認識，不過從能力上判斷，其中一個應該是三步聖殿殿主，而最後一個則應該是摩訶聖殿殿主。

「摩訶聖殿！你是說摩訶聖殿！？」許繁臉色一變。連忙問道，「那摩訶聖殿的元聖長什麼樣子？」

「都戴著面具呢，我怎麼知道，」胖子無奈地道，「我也只是獲得了一些戰場的畫面信息而已。」

說著，他將虞筱涼傳給他的畫面放了出來。許繁一眼就盯住了那個戴著佛陀面具的元聖，那背後九條雪白的尾巴，在沒有比這更加能夠讓他確信的了。

「是歆月！是歆月！」許繁激動地說道，「她果然已經沒事了！很好！很好！」

雖然是自己救的，但是許繁那時候犧牲了一具分身。暫時失去了江歆月的消息，如今再次找到她，自然是激動萬分。

「太好了，你們兄妹終於可以團聚了。」柳聞纓也是在一邊為他高興。

「咦？」正高興著呢，許繁又是把目光投向了另外一個元聖。就是那個三步聖殿的殿主，「這人我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但一下又認不出來，許繁索性就不去細想了，反正很快就要見到了。

域外星空非常遙遠，即便是元聖級也飛了一會兒才到。

他們一到就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無邊無際的死氣侵蝕著整片空間，無數的星辰被吞沒毀滅。死氣當中，九道身影不斷閃現。

其中，有戴著獨角靈魚面具，半人半魚，手執風槍雷矛的虞筱涼。

有戴著龜甲面具，一對蝠翼扇起血雨腥風。不斷重生的哈利。

有戴著野豬面具，指揮著無數弱水天河的艾莉。

有化身巨龍，頂著獅子面具，不斷拍碎時空毀天滅地的弗拉老頭。

有戴著藍膚怒臉面具，拿著長槍戰意滔天的月讀夕凪。

有戴著藍膚笑臉面具。拿著一張巨弓不斷射出烈焰箭矢的王紫。

除了她們六個，還有兩個。一個是九尾搖曳，戴著佛陀面具似幻若真的江歆月，而另一個則是戴著一張侏儒面具穿梭虛空的妖嬈身影。

八個人，許繁認出了七個，還有一個也覺得熟悉無比。

這八個全都是元聖級的逆天強者，算上許繁身邊的柳聞纓，可以說全世界的元聖都聚集到這裡了，唯一沒有來的是那個神秘莫測的姐姐獨孤，也不知她現在在哪裡。

而與她們戰鬥的是一個臉上纏繞著一團黑色霧氣看不清容貌的女子，舉手投足之間死氣滔天，大道規則都被腐蝕，所有的攻擊都無法擊中她，而她的一次次出手都讓八人苦苦應對。

她的身材也是十分地出色，同樣的，許繁也是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

「怎麼回事？感覺都是熟人啊。」許繁雖然心有疑惑，但還是打算和柳聞纓一起加入了戰場。

柳聞纓伸手在臉上一抹，一張黑臉戴著王冠的面具出現在她臉上，她的手中出現了一個雞蛋大小的黑洞，隨即瞬間漲大，彷彿要吞噬一切一般，就算是屍氣也盡數被吞沒。

「等等！」但是，柳聞纓上去了，他卻被澹臺凰叫住了。

「怎麼了？」看向那邊有柳聞纓加入的戰局稍稍緩和了一些，許繁便停下來看向了澹臺凰。

但是，這時候他一看見澹臺凰，腦海中猛然靈光一閃，立馬回頭看向女屍。

「你，你……她……」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澹臺凰，又不信邪似的看了一眼女屍，兩者的身材竟然一模一樣，如果遮住臉，許繁發現竟然分不清楚哪邊才是真正的澹臺凰。

「難道……」許繁有了一個猜測，那黑霧之下的臉不會也和澹臺凰一模一樣吧。

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澹臺凰點了點頭：「沒錯哦，那就是我的屍體哦。」

「你的……屍體？」許繁整個人都凌亂了，「為什麼你的屍體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啊？還有，為什麼你的屍體會牛到這種程度？九個啊！九個元聖竟然只是打了一個平手？」

「這些小傢伙才成元聖多久？」澹臺凰指著王紫道，「即便是他，也不過元聖中階罷了，我生前可是半步世尊啊，雖然死了，但是天曉得這些年來屍體經歷了什麼，感覺比我活著的時候還有強大。」

「不會那麼誇張吧。」許繁苦笑，照理說他現在的實力也不過能和元聖中階打個五五開，眼前的九尊元聖，除了王紫，每個都是初入元聖而已，要面對半步世尊甚至更強的對手的確有些勉強。

「這麼說，你的屍體還沒有用全力？」許繁問道。

「嗯，大概用了五成力吧。」澹臺凰托著下巴估摸著說道。

「你別嚇我啊，這才五成力。」許繁更加蛋疼了。

「我其實一直很奇怪一件事情，」澹臺凰道，「如果說其他轉世身是因為有怨念和未完成的心愿所以被溯夢輪迴召喚出來的話，那麼我算什麼呢？我當年死的時候可是半點怨念都沒有的啊。」

「你沒有怨念？怎麼可能？」許繁詫異地看著她，「你本來應該是不死不滅的才對，死掉的話應該很不甘心吧？」

「沒呀，」澹臺凰搖了搖頭，「我是自己活得膩味了，撕裂時空找了一個對手痛快地戰上一場，然後在心滿意足中死去的哦。」

許繁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原來活膩了找死的傢伙真的存在啊。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忘記跟你說了，」澹臺凰打開自己的扇子掩住了自己的櫻桃小嘴，彎起一對鳳眸道，「你手上的那兩件武器就是當年與我交戰之人所用過的武器哦。」

「你是說……」許繁再度被震驚，他取出了龍炎劍角和白龍光翼，「是這兩件嗎？」

澹臺凰點了點頭：「沒想到我召喚來的是自己在未來的轉世之身啊，真是巧合呢，不過也對，除了我自己，還有誰能擊敗我？」

許繁卻是越來越頭大，看來這件事情又是和那白啟扯到一起了，肯定沒什麼好事，自己的上輩子好像專註製造麻煩一萬年的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