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組織的介入
宛墨染當機立斷,掌心匯聚所有力量,「國術,震天!」
霎時間天地變色,玄黃呼嘯,宛墨染一掌劃破長空,陡然擊在刺客的心臟處,刺客瞬間吐血倒地。
刺客的劍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隨後,刺客倒了下去,與宛墨染僅僅相隔半步,宛墨染吃驚的望著陸君漓,「陸君漓……」
居然是他救了她?
赫連信遠遠的看著這一幕,一顆心慢慢的、慢慢的沉了下去。
局勢很快被控制住,最後剩下一片狼藉的大殿,十幾個刺客倒在地上,早已血肉模糊,太子受了重傷,早已被侍衛抬下去急治,滿地的血跡屍體,看著叫人觸目驚心。
大臣和女眷從各自躲避的地方爬出來,臉色煞白,早已是膽戰心驚。
大殿很快就被封鎖,皇帝的震怒可想而知,自從他登基以來,從未有刺客進宮行刺,皇帝面臨如此窘境,居然還被刺客拿著刀指著鼻子!
皇上下令徹查此事,太醫院的所有太醫全部領命前來,急忙為受傷的皇子診治。
陸君漓受了一劍,好在底子厚,無性命之憂,他坐在一旁,沖著宛墨染挑眉道,「怎麼樣?現在覺得我有用了吧?」
沒想到他這個時候還能沖著她嬉皮笑臉,宛墨染扁了扁嘴,「陸君漓,你神經病啊。」
她的聲音很小很小,只有陸君漓聽得見,他正欲說話,可傷口一緊,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陸君漓咬著牙,表情極為扭曲,他努力壓著劇痛,表面上依舊平靜。
龍椅上皇帝的眉頭皺的死緊,「豈有此理!查!」
在一個時辰之內,皇帝接連下了無數旨意,最後侍衛們帶上了一個人。
「陛下,」刑部以及大理寺的人驗屍搜索的結果出來了,「這些刺客乃是一個殺手組織,名叫青龍門,他們的身上有一種專有的圖騰,而這個人,正是他們在宮外的接應。」
那人被大理寺的侍衛壓在地上,宛墨染眉間一凜,深感不妙。
皇帝陰晴不定的瞅著這人,眉頭皺的死緊,「說!究竟是何人派你來行刺朕!」
突然,在這個瞬間,那人衝上前去,抽出懷中短刃,眼眸如刀,手中短刃如閃電一般,宛墨染眼疾手快,大喝一聲,「住手!」
大理寺的高手如雲,頃刻間抽出長劍架在那人脖子上,誰知他居然揮劍自刎,一刀割破喉嚨,霎時間鮮血四濺。
「你……你……」他抬起頭,搖搖晃晃的指著宛墨染的方向,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說完,他氣絕倒地,雙目圓瞪。
大殿里的水漏一聲一聲的滴落,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宛墨染站在原地,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此時一旁花容失色的宛若月尖叫道,「這刺客死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難不成……」
大理寺總管赫連勇走了出來,這個赫連勇,真是赫連柔的胞兄,他冷淡的看向宛墨染,「郡主,你跟這些人……」
「難不成赫連大人以為是我買通殺手行刺陛下?」宛墨染目光一沉,「這是栽贓陷害!」她回頭死瞪了宛若月一眼,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無時無刻不給自己找麻煩。
「還查什麼查,事情已經不是很清楚了嗎?」宛若月目光一垂,「這些刺客是怎麼進宮的?若是沒有一個位高權重的人幫他們,他們怎麼能如此輕易的混進來?」
「大姐,」宛墨染望著他,沉默了半響,突然笑了起來,「買兇行刺是重罪,要禍及滿門的,大姐還是不要幸災樂禍的好。」
宛墨染話音剛落,回頭單膝跪地,字字雪亮的道,「陛下,若是我真的指使了這刺客,為何那些刺客還要衝著我而來?他們苦苦追殺,分明是想要置我於死地,難道我瘋了不成?行刺陛下還要賠上自己的性命?再者說,我行刺陛下做什麼,如今我是陛下的義女,又怎麼會做出此等損人不利己的事。」
一旁的赫連柔冷眼旁觀著,向自己的兄長赫連勇遞了個眼色,赫連勇站了出來,冷笑一聲,「人們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刺客死之前已清清楚楚的告訴我們了真相,郡主就不要掙扎的好,」赫連勇說完,立即呵斥道,「來人啊,將昭月郡主拿下!」
侍衛們衝上前就將宛墨染架起,宛墨染冷眼看了赫連勇一眼,冷漠的諷刺道,「大理寺就是如此斷案的嗎?陛下還未開金口,赫連大人就如此迫不及待了,看來是不把陛下放在眼裡啊,難道說赫連大人想要越俎代庖嗎?」
宛墨染一字一句的說完,陛下早已臉色鐵青,這赫連勇居然沒等他發話就敢動手,陛下臉色極為難看,「赫連勇,誰允許你抓人的?」
赫連勇這下嚇得不輕,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陛下,臣也是想儘快抓到兇手。」
宛墨染冷哼一聲,自古以來君王最恨的便是功高蓋主,她方才這麼一說,利用赫連勇心急想要剷除自己的心理,讓皇帝認為他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皇帝疑心很重,定然會對赫連勇起懷疑。
「赫連勇,事情真相還未查明,你就敢如此囂張!」陛下一怒之下一手推翻了手邊的茶几,「簡直豈有此理!」
赫連勇大吃一驚,急忙跪在地上,「臣該死!臣有罪!」
「赫連大人光憑刺客一句捕風捉影的話就認定我有罪,我父親忠心耿耿,我宛家世代忠於陛下,莫非赫連大人是有意想利用此事對付我宛家?」宛墨染冷眉一挑,諷刺至極。
赫連勇哪想對付宛家啊,他分明就是想對付宛墨染一個人,宛若月在一旁氣得直咬牙,但是卻什麼也不能說,畢竟此事萬一牽扯過大,那會將整個宛家都牽涉其中。
這時候,赫連信走了出來,他神色凌厲,清冷的寒光劃過眼底,「陛下,此事還需要仔細調查,疑點頗多,一來,若是郡主買通殺手,為何要自曝身份,二來,如郡主所言,她方才遭到刺客追殺,若不是景王殿下相救,恐怕郡主早已命喪當場。」
赫連信這一席話說的擲地有聲,眾人一片沉寂,過了許久,皇帝才開口道,「既然如此,那麼朕就將此事交給赫連信你去查,若是五日之內查不出真相……」
皇帝沒有說完,眼底露出殺機,陰沉的眸子掃了一眼眾人,沉默了半響,才煩不勝煩的道,「都散了吧。」
眾人都散了,宛墨染不露聲色的退下了,陸君漓包紮好傷口,也隨同她一起走了出去,不知何時二人竟然站在一起,陸君漓似笑非笑的沖著她諷刺道,「看來你一家子倒是很希望你死啊。」
宛墨染白了他一眼,「景王殿下有心情在此嘲諷我,還不如好好養傷,今日之事,就多謝景王殿下了,慢走不送。」
她下了逐客令,可陸君漓還是賴在原地,直到赫連信走了出來,他面色變得極為陰沉。
「你怎麼看?」赫連信一雙細長的鳳眼高貴華麗,漆黑的瞳仁深不見底,風輕輕吹起他的髮絲,他立在原地,向宛墨染投來一瞥。
宛墨染愣了愣,隨即笑道,「那個青龍門,肯定有買主的信息,只要仔細查下去,就能知道是誰買通了兇手。」
這麼簡單的道理,赫連信不會不知道,他雲淡風輕的淺笑,「不用查了,兇手就在宛家。」
宛墨染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冷冽,暗暗握緊拳頭,「我早知道是她們,真是一天都不消停!」
赫連信瞥了她一眼,行雲流水的從陸君漓身旁擦肩而過,陸君漓唇畔輕抿,眉宇間暗含冰冷,側臉看去,他的臉精美絕色,他到底是怎樣的男子,錦都傳言他生性暴虐,殘暴不仁,可是,他肆意張狂,邪魅不羈。
「你看著我做什麼?」陸君漓注意到她一直盯著他的側臉,突然詭異的笑了起來,「難不成是想把剛才沒做完的繼續?」
宛墨染瞥了他一眼,鬢髮邊一縷髮絲掠過,揚聲笑道,「你誤會了,我對你沒興趣。」
她說完轉身朝宮門走去,陸君漓魅力的眼睛眯起,冰冷的沒有一絲人的氣息,嘴角劃開一絲寒烈至極的笑。
入夜的錦都陷入一片詭異的寧靜之中,表面上越是平靜,私下裡越是暗潮湧現。
一身玄色身影立在西門城樓之上,遠處呼嘯聲、馬蹄聲不絕於耳,劃破了夜的沉寂,他看著由遠而近的兵馬奔騰而來,嘴角揚起淡漠不羈的笑意,絕美而魅惑。
「主人。」黑巾覆面的殺手們見到他,通通跪倒在地,齊齊高呼,「屬下參見主人。」
他身上刻有青龍圖騰,一雙幽暗的墨眸籠罩著淡淡的清冷,「青龍門的弟兄們今日辛苦了。」
「屬下為主人辦事,萬死不辭。」為首的領頭人拱手抱拳,字字鏗鏘的說。
他嘴角揚起一絲狂妄的笑,只見遠處一女子款步而來,向著他盈盈拜下,「懷若參見景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