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抉擇

趙元羲一個人晃晃悠悠地來到少女時代的專屬練習室。練習室的門開著，沒有其他的工作人員，只有少女時代的九個女孩，一遍又一遍的齊舞排練。少女們的齊舞很賞心悅目，走位jīng准彷彿翩然齊舞的蝴蝶，趙元羲沒有觀看過少女時代的現場表演，單以舞蹈而論少女們的LIVE都令人心生期待。

Jessica好似小貓咪一樣弓著腰，富有韻律的擺動肩部和臀部，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浮現出魅惑的神情，趙元羲突然心頭一跳，突然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少女們練習了兩遍，停下來休息的間隙才看見倚靠在門口的趙元羲。

林允兒大叫道：「呀，元羲Oppa，你怎麼偷看我們跳舞？」

趙元羲和少女時代接觸的不多，算起來這才是第二次見面，鑒於他表述自己是少女時代的粉絲的身份和展露出的驚艷的才華，少女時代的一群女孩都願意把趙元羲當作親故，而不是普通的粉絲。林允兒的xìng格原本就是熱熱鬧鬧的像男孩子的xìng格，便稱呼趙元羲為元羲Oppa。

趙元羲這才走進練習室，說道：「我可不是偷看，是正大光明的欣賞。你們是在排練新舞蹈嗎？」趙元羲隨口一猜，看少女們演練舞蹈時經常有人跳錯猜也猜到是新排練的舞蹈。

「是啊，我們跳得好不好？」林允兒揚嘴笑道。

趙元羲點頭笑道：「很整齊，富有動感，你們開演唱會我一定不會錯過。」

林允兒眨眨說道：「元羲Oppa，說話算數哦。」

「當然，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可是你們忠實的粉絲。」趙元羲強調道。

「元羲Oppa，你說漢語我們聽不懂，」林允兒晃動小腦袋撒嬌道，「元羲Oppa，你又來作曲嗎？」

林允兒的話吸引了少女們的注意，趙元羲前無古人的九國語言混唱確實震撼了她們，在過往的多年的練習生生涯中，她們見過許多天賦異稟才華橫溢的天才，和趙元羲一比那些曇花一現的所謂天才就如同初丁一般。一群少女昨晚一整夜都在宿舍討論趙元羲和他所作的那首《我的歌聲里》，今早少女們得知Jessica上傳了趙元羲的視頻，一有空閑便時刻關注拚命刷新，似乎每一個點擊每一次播放都是她們自己的成功一般。

「七百八十五萬。視頻點擊達到了七百八十五萬。」Tiffany握著手機大聲叫道，激動的神情彷彿發現了新大陸。

「真的嗎？」一群少女驚嘆萬分，紛紛圍在Tiffany的身邊觀看最新的視頻播放數據。

趙元羲揚了揚眉，沒想到短短的三個小時，點擊量便從四百七十萬增加為七百八十萬。

「元羲Oppa，你能為我們寫首歌嗎？」林允兒揚起頭目光灼灼的望著趙元羲，若不是她知道趙元羲和西卡姐姐的緣分她也不敢貿然提出如此冒昧的要求。

「寫歌當然沒有問題。」趙元羲笑了笑，望著一片歡呼的少女們正要繼續說話，突然腦袋「轟」的一聲巨響，然後他什麼也聽不見了，好似無數只螞蟻在腦袋裡爬來爬去，疼得他大口喘氣。

Jessica察覺到趙元羲的異常，連忙走過來關切地問道：「怎麼了？頭又疼了嗎？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趙元羲用力的甩了甩頭，以手敲擊後腦勺，「休息一會就好了。」

Jessica扶著趙元羲慢慢地坐下，輕咬嘴唇伸手按住趙元羲的後腦，輕輕的按摩，「真的只是腦震蕩？」

趙元羲喘了兩口氣，眯著眼，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迎著Jessica關切的目光，擺手說道：「我沒事。」

Jessica堅持近乎執拗的要求趙元羲去醫院檢查，甚至發話說要陪同他一起去，趙元羲自然拒絕了，他絕對不能讓Jessica知道自己的真實病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病情。只得託辭說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在一群少女們焦急關切的目光中，趙元羲離開了S.M，他當然沒有去醫院，無論去哪一家醫院都是同樣的結果，而結果是他不能承受之重。

一次，兩次，或許未來的rì子還會有很多次，每一次突如其來的疼痛都是一個強烈的提示和告誡，告誡他人生即將走向盡頭他剩餘時間並不多，而今只剩下五十七周而已。

「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趙元羲抬頭仰望天際，黯然神傷。

趙元羲掏出手機撥打了那個讓他萬分思念又萬分愧疚的號碼，「媽，是我。」

手機聽筒傳來趙元羲母親黃子珊急切的聲音，「元羲啊，你跑哪裡去了，一聲不響就跑掉害媽擔驚受怕。」

「媽，我在韓國，住在憲叔家呢，你不用擔心。」

黃子珊一聽說住在李明憲家心中大定，笑罵道：「你說你要是不願意相親不願意結婚你直接跟媽媽說，你跑那麼遠幹嘛。」

趙元羲輕笑了一聲，「我哪裡都不去偏偏去韓國，而且住在憲叔家裡，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黃子珊心念一轉便明白了兒子話語中的含義，喜道：「好兒子，原來你喜歡善雅，我一直以為你把她當妹妹。早知道你存了這個心思媽也不至於白費心了。善雅是個好孩子，媽也很喜歡她。你和善雅倒是郎才女貌。你憲叔知道嗎？」

趙元羲用嬉笑的言語不著痕迹的掩飾自己激動的心情，「媽，善雅還小，今年正準備考大學，我想等她大學畢業之後再說，反正你兒子風華正茂。以後也不用媽費心為我安排相親了。」

黃子珊笑道：「這還像話。」

「媽，我想在韓國待一段時間。」趙元羲編排彌天大謊之前全部的鋪陳就是為了不著痕迹的說出這句話，對母親所說的喜歡李善雅也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環節，是他緩兵之計，他不能回到國內，否則遲早會被父母瞧出端倪。

「好。」黃子珊開心之餘對兒子的要求一口應承，留在韓國慢慢培養感情正是天長地久之計，自己這個寶貝兒子總算開竅了。

和母親說了一些自己的近況，趙元羲結束了通話，仰天長舒了一口氣，第一步計劃完成了，接下來是第二步計劃，說服憲叔同意他進入韓國娛樂圈，在韓國出道，這無疑很困難，但是勢在必行。

生當如夏花之絢爛，於願足矣。

身為首爾地區檢察長，李明憲的工作異常忙碌，連晚餐都沒有時間回家吃，直到晚上九點才回到李氏別墅。

「憲叔，有件事情希望憲叔應允。」趙元羲從沙發起身，異常嚴肅認真的神情。

「坐吧，」李明憲脫下外套，鬆開領帶，笑道，「看你的神情似乎是重要的事情，不會是你媽要強行來韓國帶你回去吧，那你憲叔也幫不上忙。」

趙元羲笑道：「恰恰相反，我和媽媽通過電話，她知道我在韓國住在憲叔家異常放心，所以我打算多叨擾憲叔一陣。」

李明憲哈哈大笑：「是你自己說要留在韓國的吧。」

「是的，我想留在韓國，因為我想在韓國出道。」趙元羲沉聲說道。

「胡鬧，完全是胡鬧。」李明憲笑容一斂，勃然大怒。

趙元羲平靜地說道：「憲叔，我並不是一時心血來cháo，而是經過深思熟慮。」

李明憲克制自己的怒氣，大聲道：「那就讓我聽聽你所謂深思熟慮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