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聚餐（下）

林允兒漫不經心翻看著餐單問趙元羲道：「元羲Oppa，那兩道菜是不是很辣？」

趙元羲點頭道：「辣，當然辣，川菜的特sè就是麻辣。」

林允兒吐了吐舌頭，「我們不能吃太辣。」

身為歌手，嗓子無疑需要重點保護，趙元羲才出道一天，完全沒有身為歌手的覺悟和習慣，聽到林允兒如是說這才醒悟，一拍額頭，「我倒忘記了我們是歌手來著。」

「微辣，不要太辣。」趙元羲的這句話是對服務員說的，習慣xìng的說了漢語。

服務員點頭道：「好的。」回應趙元羲的同樣是漢語，話語流利發音標準。

趙元羲大感意外，一問才知道是中國留學生臨時在餐廳打工，一番母語交談讓趙元羲倍感舒適親切。

「你們能喝酒嗎？」趙元羲來到韓國和韓庚宋茜喝過一次酒，聽他們提起似乎韓國未成年人嚴禁飲酒，他不清楚少女時代的具體年齡，只得開口詢問。

少女們你瞧我我瞧你，躍躍yù試，神情大為意動，誰也沒有開腔。

東亞三國都是嗜酒的國度，喝酒不僅是一種文化更是一種交際手段，在韓國不飲酒就等同沒有交際圈。少女時代六個89年生人，兩個90年生人，只有忙內徐賢是91年生人，對她們來說明年就正式成年了，難免對喝酒這種觸犯禁忌的事情有些好奇，實際上她們也曾偷偷喝過，不過是度數很低的米酒和葡萄酒。

趙元羲見無人應答，說道：「那就喝橙汁好了。」

Sunny終於忍不住了，笑道：「元羲Oppa，我們可以喝酒。」

有了第一個，自然就有第二個，金孝淵連連點頭，「對的，我們在宿舍也偶爾喝酒。」

趙元羲笑道：「那好，本來說你們不喝酒我就陪你喝果汁飲料，既然你們能喝酒，那我們就喝酒了。」

趙元羲詢問服務員，點了酒jīng度數最低的溪婉燒酒，不同於宋茜推薦的三寺chūn燒酒，溪婉燒酒入口相對容易，有種甘甜清冽的回味感。89年的六個女孩喝酒，剩下90年的林允兒、崔秀英和91年的滿內徐賢喝果汁，相較於酒jīng，三個未成年的女孩對食物擁有更多的渴望。

喝酒和喝果汁是完全不同的用餐氛圍，酒壯人膽這話不是沒有道理，女孩們自然不需要壯膽，不過喝酒之後逐漸放開懷抱話也變多了，談論的重點自然是趙元羲新鮮出爐的歌曲。提到音樂，趙元羲和少女們都是談興大發。

趙元羲望了金泰妍一眼，笑吟吟地說道：「我覺得這首歌也許更適合女聲演唱。」

「元羲Oppa，你這麼說是打算讓我們來演唱這首歌嗎？」Sunny端著酒杯和趙元羲碰杯各自喝了一小口，笑嘻嘻地問道。

少女時代的成員里，Jessica是最早和趙元羲認識的，可以說關係最為親近，其次是林允兒，出演過趙元羲的第一支歌曲的MV。當初趙元羲第一次跟隨Jessica來S.M公司，第一次見少女時代就坦誠自己的少女時代的粉絲贏得了少女們的好感，然後是展露的驚才絕艷的才華，再然後是簽約S.M公司成為創作型的SOLO歌手，少女們感慨羨慕之餘自然對趙元羲生出親近感，和他說話也沒有什麼顧忌，完全當作自己熟稔的親故一般。

趙元羲喝了一小口酒，放下酒杯，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有此打算，不過具體還是要看製作部的意見。畢竟我只是個剛出道的新人，在歌曲的製作上可沒有發言權。」

「你這個新人可比我們出名多了。」Jessica漫不經心地丟出一句話，整個包間瞬間鴉雀無聲。

林允兒原本綻放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輕輕地咬住下嘴唇；Tiffany收斂起月亮彎彎的笑眼；金泰妍抽了抽鼻子別過頭，神sè落寞；權侑莉緊緊地抿住嘴唇，一言不發。

女孩們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在江津市家族演唱會上演的黑sè海洋和機場喧囂嘈雜似乎永無止盡的「ANTI」之聲，那是少女時代的噩夢，彷彿歷歷在目揮之不去的噩夢。

一句話冷場。

趙元羲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親愛的Jessica啊，你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是嗎？他的第一首歌在YTB的點擊都上千萬了，不是比我們出名多了。」Jessica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一句。

反轉，徹底的反轉，原來你想表達這樣的意思，趙元羲長舒了一口氣，和Jessica交談真的需要跳躍xìng的思維和強心臟才行，你永遠不知道她的下一句話會說什麼。

一群少女這才露出笑容，恢復了往rì的活力，Tiffany笑著點頭認證，「我昨天登錄網站查看點擊數據是兩千三百八十萬。」

「嘩，兩千三百八十萬。」女孩們大聲驚呼。

韓國的總人口不足五千萬，兩千三百八十萬的點擊如果按照韓國人口來計算，相當於每兩個人中就有一個人觀看了視頻，這是了不得的比例。難怪少女時代女孩大聲感嘆，而且趙元羲的視頻上傳YBT才不過短短的六天時間。

「所以你們要抓緊時間練習這首歌，九人九sè的少女時代演繹這首歌的話，恐怕點擊量會上億喲。」趙元羲不失時機的誘導女孩們。

美好的幻想果然是鼓舞士氣的絕好武器，少女們被趙元羲的話語刺激到了，紛紛表示一定好好訓練。

和一群活潑美麗又可人的少女共進晚餐，聊些彼此感興趣的音樂和娛樂的話題，氣氛異常輕鬆歡快，一頓晚餐吃了大約一個小時。少女們喝酒只是淺嘗則止，並未多飲，趙元羲同樣不是貪杯之人。結束晚餐，趙元羲聯絡他的助理經紀人送少女們回她們位於清潭洞的宿舍，自己回到自己位於狎鷗亭的單人宿舍。

趙元羲回到宿舍倒頭就睡，關於他話題卻在網路上瘋狂流傳。趙元羲演唱的韓語版、英語版和九國語言混唱的《我的歌聲里》雄霸韓國七大音樂網站的前三位一周時間，雖然他的視頻更早的時間上傳至全球最大的視頻網站油管，但不是所有的韓國人都有瀏覽油管的習慣，大部分韓國人還是習慣本國的媒體。

趙元羲在KBS電視台音樂銀行的節目上jīng彩的LIVE獲得了一致好評，尤其是緊鄰李孝利之後最後的壓軸舞台表演更是獲得了超過百分之三十的收視率，KBS的官網成為了所有溢美之辭的宣洩口，訪問量激增，幾近癱瘓。

S.M公司市場部早有計劃，順勢在官網上公布了趙元羲的個人資料和開通了粉絲官方網站。一個夜晚不到八個小時的時間，趙元羲的粉絲官網的註冊會員就突破了五萬，足見《我的歌聲里》這首風靡韓國的歌曲的影響力和趙元羲的魅力。

有光就有影，有粉絲就會有ANTI，ANTI是韓國特有的粉絲文化，幾乎每個韓國藝人都會有ANTI，越是影響力大的藝人ANTI的數量越多，辯證地來看，ANTI數量的多寡也印證了藝人的人氣。

韓國是單一民族國家，具備極強的排他xìng，身為外國人在韓國出道必然面臨更多的苛責。趙元羲的人氣如rì中天，ANTI自然不可能少，ANTI趙元羲的顯著理由就是他是中國人，不是韓國人。這一條ANTI理由被「音樂無國界」這句至理名言徹底鎮壓了。韓語和聯合國五大語言相提並論用一首歌演繹極大的滿足了韓國人的自尊心，似乎因為一首歌韓語便成為了國際通用語言。

政治正確無論在哪個國度都是不容忽視的真理。

趙元羲的幸運在於他選了一首讓韓國人倍感光榮的歌曲，歡欣鼓舞的接受歌曲的同時也接受演唱這首歌曲的趙元羲。趙元羲或許並不在意這種程度的幸運，但是良好的輿論氛圍無疑能最大限度的減少阻力提供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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