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老黑人 四

馬克望著剛才睡去的沈沖，他剛才真是很奇怪！正要給自己拿水果，突然說有人在問「誰還活著嗎？！」接著就噗！一下砸在馬克的床前睡著了？！

「嗨！沈！你怎麼了？」馬克這時抽出被沈衝壓住的手臂，上面的輸液管差點掉了。他推了推沈沖想把他叫醒，可沈沖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時主任醫生老喬治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一楞。

「怎麼了？」

「你快來瞧瞧這孩吧！他剛才說『誰還活著』就著了！」

「我看看，心跳和呼吸很正常，可能是太累了，在這個國家裡生意人很耗精力。」

「你兒子很愛你。可幹嗎你們不相認啊。」

「你錯了，他不是我兒子，我們沒有一點關係。你看我們那點像啊，老兄。」馬克微微笑了一下。

「我錯了？是啊，人的血都是紅色的，可別跟我說我不懂遺傳學。在這個國家裡有時連偉大的造物主都會分不清事非黑白。」老喬治說著，從另一張床上拿過一條新的毯子給沈沖蓋好，又把他向馬克身邊推了推。

喬治拿起馬克桌子上的相片看了看。「在美國你們這樣的家庭我見過不只一個，可跟你們這麼相像的我只遇上兩個。你妻子很美，真的。」

「謝謝，她像位天使，跟你們一樣也是個醫生。」

「你也是西部人？」

「不，我老家在南方，但我在紐約長大。跟科林鮑卡爾是同鄉。」

「他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我們還。。。」馬克剛要說但他又停主了，都過去的事了，還提那幹什麼啊！

「一看到你們，我想起他，我以前有個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為了自己的事業和人生，跟這孩子一樣割斷了自己和家人的關係，他的家人跟你一樣。」

「什麼？」

老喬治說著臉上帶著愁悵的神情說。

「是啊，就像賭博，他贏了很多，他後來事業如日終天，被總統誇耀授勛，因為他長了身白皮膚，可也是因為那身皮膚，跟他一樣的人卻總是差那麼一段距離。後來有一天他的家人去逝了，是我給他打的電話，因為，那天我是主治醫生。他永遠都追悔莫極。他成了個真正的黑人。」

「你恨他？」馬克說。

「恨？我幹嗎要恨他，要恨的遠不是他一個，他也是個受害者，他其實只想安靜而平和的過完自己的一生，而不是一走到街上就被人叫黑鬼，儘管他很白。啊，對不起！」

「沒關係。說下去啊！」

「那個年代是個瘋狂的時代，我能理解他，至少現在能，就像他的家人對他即恨又愛一樣。他們完全可以告發他，讓他身敗名裂，只要給一家報社打個電話。很簡單。但他們沒有，整整幾十年啊！他的父母就在電視機前看著他。他跟我說他，也曾想說出真像，可他陷的太深了。但他最後還是悔悟了來。」

「那後來呢？他沒有做出什麼補嘗嗎？我是說悔過自信。」馬克望著老喬治說。

「他後來放棄了一切所為的事業，和自己唯一的親人，還健在的妹妹生活在一起，他的妻子和兒子知道真像后都離開了他。他們不想歸屬進入一個陌生而又與自己窘異的種族裡去。因為他們本來就不屬於這些。她嫁的是白人丈夫，兒子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白人帥哥。有著高學歷和前程似錦的事業。」老喬治頓了頓接著說：

「你知道嗎？我從醫這麼多年，我給你和之前不知多少人做過手術，我也會覺的人與人之間，或著說每個人種之間應有所不同，可當我切開他們的身體時發現誰沒比誰多出些什麼。」

馬克聽后笑了一下，「我想我的肚子里的脂肪多了些吧！」

「是的，我幫你抽掉了不少。啊，這萍果不錯，中國貨的！你兒子真會買能嘗嘗嗎？」

「當然。」

「那我就不客氣了。」喬治說著拿了一個，接著又掖了兩個在大醫兜里。

「再見！」

「再見。」

「對了，別忘了，等他醒后告訴他，我上次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馬克笑著點了點頭，接著馬克望著沈沖，沈沖幾乎從沒這麼近的靠近過自己，他不禁的用手撫弄的沈沖頭上細密黑黑的短髮，就在這時他看見沈沖的額頭上有個坑！很顯然是受到了某些外來的撞擊造成的。而且也是個三角形的！馬克的思絮又在一次的回想起，在越南，那時他才兩歲多，自己舉著他在草地上玩，突然一聲爆炸從遠處傳來！！馬克出於軍人的本能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但沒接住他，孩子的頭一下就摔在地上！當時也是這個位置，血流了很多！傷口嚇的自己都哭了！後來兒子的頭上就留下了個傷痕。跟沈沖這個應該差不多！馬克這時閉上眼睛又仔細的看了看沈沖，他覺的沈沖的皮膚多多少少有那麼點『黑』！

「算了，不管是不是，我要是能補救的話決不會在拋下你們了。我沒能遵守對你們永恆不變的真愛，真不知道狄爾那混小子現在是死是活。」

「好好睡吧。」馬克說著把手放在沈沖厚實的強壯的肩膀上。這時他看見在沈沖的胸衣都里有個小錄音機！他拿出來看了看，又笑著看了看沈沖。

「這就對了啦！小子，但你怎麼不開機啊？！」說著馬克打開錄音機說了很多證詞，然後又把它放回在沈沖的兜里。

沈沖就這樣睡著了，這回他睡的很香也很平靜。自從出了馬克這檔子事後，沈沖這幾天做了個可怕的惡夢！他又在夢中夢見了阿蕾西婭！沈沖沒等阿蕾西亞說那些讓自己離開浣熊鎮的話，自己就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他說什麼也不能在看著她在烈火中離去。這回阿蕾西婭沒有燃燒，而是用期待眼神微微的把嘴唇伸向沈沖，就在沈沖也要和阿蕾西婭純潔的一吻時，他發現不只什麼時候，阿蕾西婭竟變成了馬克那張大黑臉！！沈沖一下就從床上嚇醒了！！那種感覺真是恐怖！！噁心！！極度的反胃！！他馬上進了洗漱間！對著馬桶又是吐又是刷牙！足足折騰了整整一個多小時！

沈沖那天把馬克送到醫院后，等手術一結束后他要離開，醫生們特別是那個白人老醫生喬治，這時叫住把自己拉到辦公室里又是告訴馬克的病情，又是提一些馬克平時的生活習慣，沈沖很有禮貌的告訴他，自己跟他沒任何的關係！只是來還相片！剛才以經給馬賓打了電話，還得意的把照片晃了晃。老醫生喬治見后臉色突然有些沉下來，說道：

「我不勉強你，孩子。但你要把你該付的錢付了，護士會給你帳單！你在迷失自己。」沈沖以為是救護車的出車費！他這才覺的這個醫院真是夠貪婪的！竟然跟病人還要買路錢！但一想自己還是早點脫身好，在說那點錢也不算什麼，沈沖還不至於這麼小氣，他大步走出辦公室，來到收款處連問也沒問就把信用卡遞了過去！他要讓這些美國人看看他們自己被金錢遮住的雙眼！可當工作人員把信用卡和帳單一起遞過來時，沈沖差點沒坐在地上！單子上所花的錢一目了然！一共23789.5美圓！！接下來就是找醫院理論！沈沖又是嚷！又是跳！還說要報警！上法院！老喬治這時在也忍不住了！大吼的對沈沖說道：

「你的良心都那去了！你在這個國家裡算什麼！？不認他！難道就能讓你獲得很多你想得到的東西嗎！你永遠也無法否認他！你可以沒有他的膚色！可你的眼睛！牙齒！聲音！甚至體形都無法隱滿！他是黑人！很窮！我在剪他衣服的時候，他沒有信用卡和醫療保險！可他是一個真正的非洲裔美國人！是你的親生是父親！！看看這個！我剛從他肚子里取出來的！！這麼多年了！！你就像這塊彈片一樣在傷害他！！可他從來沒說過什麼！」

說著喬治把那塊從馬克腹部取出的彈片丟向沈沖！周圍很多人也對自己投來那種可怕的眼光！這是沈衝來美國以來從沒有過的。沈沖當時覺的自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都是那個混蛋馬賓害的！

就在沈沖躺在馬克的床邊，枕在馬克的腿上熟睡時，一輛三廂式是雪佛萊汽車拉著五個浣熊鎮高中的畢業生駛進了阿克雷森林，他們把車開的飛快在朋克搖滾樂的伴揍下弛逞！他們今晚要進行自己一生中難忘的夜晚！

同時刻，鳳鈴以開始了自己的特訓，她緊了緊自己的戰術手套，她臉上塗墨的黑色迷彩，在夜晚陰森的樹林中始她看上去剛毅還帶有幾分獰猙！和白天迷人純美的書店收銀員判若兩人！她從一棵又棵高大的鐵杉樹上快速的跳躍移動著，一會又在密林和叢林之間飛速穿行！但只發出人耳所難以聽道的聲音。

正大星的任務以被上面取消！鬼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他們讓自己快點反回，但鳳鈴這回，也許可能永遠不回在回去了，她不想拖累祖國，自己最終要找的目標可能就是他，美特種兵四星上將貝拉德，1940年出生在舊金山，曾是美軍綠色貝雷帽的精英，越戰結束后緊10年就升至中將！在1986年伊貝卡之戰中他所率領的部隊美62軍一戰成名！1987年隨美高級軍事代表團來中國訪問，從按在沈沖腰帶上的竊聽器鳳鈴得知，所為的『森蟒』部隊，原來只是他一個人的帶號！難怪我們找不到這條老蟒蛇，如果這麼多年他沒荒廢自己的話，能否為父親抱仇還是個未知數，對不起，將軍。為了我父親我就當一回叛國者吧！想到這裡鳳鈴加快了自己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