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相逢

萍水相逢

我是一個喜歡隱居或獨居的人,除了我的家人我一生很少交朋友,但有個人是我今生難以忘懷。

那是在2004年,我認識了一個中國人,那年我35歲。

這個中國人,也是我今生難以忘懷並為之感激和崇敬的一個朋友和知己,沈先生。為我找到自己在這個國家生命之根與親人的人。我們在那一天萍水相逢,用中國話講是緣份吧。

那是2004年秋天的紐約,我正在這個世界最繁華的城市裡和幾大出版商們,恰談我的第三部小說的出版。其實我的第三部書還沒有寫可以說連構思都沒有,寫什麼?怎樣寫?什麼時候寫完?一切還都是個零。只是我在第二次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和金博士獎時說「第三部還是會寫的,但不是現在而且也許會是個新的題材。」可那些有靈敏商業嗅覺的美國書商們,似乎覺察到了些什麼,也可能是前兩本書以在全世界以賣出了3400萬冊的原因,這幾天他們爭相開價,爭的面紅耳赤!價錢更是一在上翻,都要我先賣給他們獨家的版權。而那些大型電影公司早以是嚴陣以待,從赫赫有名的大導演和身價不菲的大牌名星們,則早以開始了拍設前的熱身。處理和電影公司的談判后,我對他們說我要歇一段時間,也許要幾年我要好好的想想,如果你們想要版權的話也要等我寫出東西來吧!他們這樣才留下一堆的名片個自離去了。可我覺這幾年的不停寫作以很累了想放下筆休息一下,陪陪我的家人和孩子們,也許就此永遠的放下筆去某個州買下個農場,去過我一直想往的隱居生活。

那天晚上我換上了高級的睡衣,端著杯加了冰的礦泉水,站在五星級賓館的總統套房的玻璃窗前,望著腳下***通明的紐約市。它的夜景足以讓任何人陶醉,這個城市現在看上去可真像仙境里一樣!一切就像是夢,而我就在夢中!我來美國以20年了但還是感覺在做夢!妻子-孩子-金錢-還有特殊的身份我都有了,電視里還在放著美國歷史上,第一位黑人五星將軍貝拉德的辭職演說,可以說很多抱著美國夢的人,來到這個國家想有的一切我都有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以沒有了當初的激動與興奮,我還要為那個從未見面不知身在何處的父親寫下去嗎?我其實在幾年前就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徒勞的尋找對我來說沒有意義。就在這時一個電話響了,我拿起電話以為又是那個書商的電話,但5分鐘后我手中的水杯掉落在了波斯地毯上。又過了5分鐘后我說「好吧!星期四早上9點30分哈德遜河廣場上見!」

第二天哈德遜河岸邊。我站在那裡手扶欄杆,望著自由女神像以快30分鐘了,那天我穿了我妻子新買給我的新大衣,和她親手新織的毛衣。可也許是靠近河邊的原因,我覺的天氣似乎比以往有些冷了起來。

我那天充滿了期待,我將知道我那個從未蒙面的美國父親,和將要與我的第一次相見的同父異母的兄弟,我決定在等下去,因為我知道和我見面的人,是用自己的名譽在作保證。現實的說他用「自己的名譽」這幾個字並不能讓我相信什麼,至少當時我還是那樣。但對方在電話里的語氣確很認真與嚴肅,並切他還能說出我死去母親留給我父親的訂情之物,而他的複述跟我兒時殘缺的記憶有著驚人的相似!這一切都不能不讓我去相信與期待,我當時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情等待著和沈先生的第一次見面。

望著平靜而蔚藍的大海和聳立在貝德婁島(現在自由島)的自由女神像,我多少讓自己激動的思絮安靜了下來。我看了一下手錶:9點27分,「你現在應該快出現了吧!」我正在自言自語時,突然有人說:「請問,你就是作家馬柯先生嗎?」在略帶寒意的微風中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我慢慢的回過頭然後又轉過身,我也不知那天為什麼要分兩次完成這個動做。

「對,是我!你就是那個給我打電話的人嗎?」

天!我的眼睛里出現了一個亞洲男人,看年齡在35歲左右,他的身高應在1米80-1米85之間吧,身板筆直留著乾淨利索的板寸發,那張白凈的四方大臉上架著一幅尼奧款式的蛙式墨鏡,但還是可以讓人感道他眉宇間所透出的一種正氣,他身穿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裝熨的直直的褲線,藏藍色的領帶紀在脖子上天藍色的襯衫上,一件黑色的大衣耷放在左手的手臂上,腳下一雙擦的鋥亮的黑皮鞋也許是雙軍靴,那天的太陽不是很足但還是亮的幾乎可以映出人來。他那天的著裝要是在加上個耳塞,肯頂會被人誤認為是聯邦調察局的特工。

「是的,先生。」他說著點了點頭,接著他摘下了臉上的墨鏡。一張英武而博學的臉完整的展現在我的面前。但這時我看見他左眼的眼框上有個傷疤,雖然很小但可以看出來。

不得不說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審視和面對一個中國人,他現在給我的感覺不像我見到過的日本人韓國人和越南人,這時的他有些嚴肅,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個嚴謹的學者或教授,而且我跟他好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難道是我的那個兄弟?!」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說著。

「不!你兄弟狄爾本來也要來的,但一個月前接到命令隨部隊出征反恐去了,但他要我給你帶封信在這裡。還有這個。」他從懷裡拿出一個白色的封好的信封,和一個小小的木盒子。我接過他遞來的東西,打開那個小盒子后打開一看,感覺大腦像是在飛快的旋轉與回放。

「我很難過的告訴你作家先生,你的父親死在了浣熊鎮。就是6年前的那次安布雷拉病毒瀉漏事件,我很抱歉。」說著他的眼神里也透出了一絲悲傷的表情。

「可你怎麼會知道?!這東西你又是怎麼得道的!??」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很難以行容,是悲傷?還是因自己的期待破滅而莫名的憤怒,也許還有疑問。

「很抱歉,先生。當時我也在那裡,是那的居民而且跟你父親還是朋友。那次事件有11萬4千人死去,你應該知道,我只是那次事件里不到二千多人的倖存者之一。這個盒子里有你父親留給你的照片和遺物。請你原諒他,他其實一直都生活在對自己的自責里,如果可以我們能坐下來談談嗎?」

「當然可以,你的英語很不錯!你是出生在美國的華人嗎?」

「不!但現在應該算是華人吧,但以前不是。我出生在中國,我是在10歲的時候爺爺教會我英語的。」說著他微微笑了一下。

"是嗎?你可真了不起。」

那天我們在旁邊的一家咖啡館里,他把關於我父親和親人的話題聊了很久,在他很有風度的離去之前,我們交換了對方的名片,他說他要回在加州的家了。而我在6天後也回到了自己在里士滿的家,在書房裡看著早在幾年前親人們離去的照片和父親的遺物,在回想起在我來美國之前的往事,我有種說不出的感慨與蒼桑,也許我應該悲傷的痛哭一場但卻沒有,我並非是記恨我的父親,快40歲的我早以原諒了他,而是更多的在思考和回憶著往事。那幾個月里我一直在調整自己的情緒,接受這一切並坦然去面對,在這期間妻子和我的孩子們給了我末大的安慰與鼓力。

我們在次相見的時間是一年以後,2005年年底在華盛頓郊外幾百公里以外的一個空軍基地里,我和我那個美國出生的兄弟見面了,他在巴格達大街的巡邏中受了傷但無大礙,我永遠忘不了當他頭上摻著繃帶,被一個女兵扶著走過來叫我哥哥時的樣子,沈先生當時也在場,我們在基地吃完午飯後向他表示了遲來的感謝時,也感覺道這個中國人一定有著很多不尋常的故事。有這種感覺可能因為我是作家的原因,現在想起來也許我有些太自私,我在以後的幾天里向他打電話他說了我的想法,但他卻一個勁的搖頭,表示不想成為別人書中的主角人物,並對我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不想讓自己的生活在被打擾。我對他說,你總應該為你的親人和孩子們留下些什麼,同時也為你自己。從另一個角度去了解那次事件,我覺的人們除了以後只會在某個歷史記錄的博物館里,才知道在1998年的俄勒岡州,一個叫「浣熊鎮」的地方發生過一起病毒泄漏事件,兇手是一個叫安布雷拉的大型跨國公司,有近10多萬人遇難。我覺的該有別的東西來記住他們。

在我保證不會用他的真名,他才同意幫助我寫一本有關「浣熊鎮事件」的小說。

有關「浣熊鎮事件」的書和資料,在這6年裡以有很多了,但我覺的似乎還缺少些什麼。幾個月之後在我接授特邀,參加完2006年越南國慶節閱兵式后,我決定開始編寫這本書。

由於狄爾他曾跟沈先生一起在浣熊鎮待過,我先是從我的那個兄弟狄爾開始,我先取得了一些所為的資料。抱括美國走訪了以退休的第一位黑人五星將軍貝拉德,然後三個月後我才坐上飛機去了加州,然後坐了輛長途汽車去巴斯托拜訪沈先生,特別是走訪完貝拉德先生之後,我越來越有種想見到他的興奮。

我來到巴斯托后先是找好了住處,然後給沈先生打了電話,在電話里他很高興知道我能來。並告訴我明天他歇一天要我去他家找他,我第二天早上準備了一下,我坐了30多分鐘的計程車后,我來到了位於巴斯托郊外的一個中產階級住宅區,我走在一座27號的住宅前停了下來,那是座白色的兩層住宅小樓,瓦紅色層的屋頂白色的籬笆很矮,也就1米多高,圍繞著房子周圍幾十米的綠色的草地,我背著背包站在門口剛要向里走,突然!聽見狗的汪汪聲!我當是一愣,沒在敢向里走去。這時二樓的一扇窗子打開了,接著是沈先生的那張充滿笑容的大臉,並沖我喊道:

「作家先生!歡迎啊!進來吧!別理它,別叫了!卡羅!!」說著他關上了窗。

我沖他笑著走了進去,還沒等走完那幾個台階兒。門就以經開了,這回他穿著件白色的襯衫,和件灰色的毛衣黑褲子腳上趟著雙拖鞋,這給人的感覺很休閑像個大閑人。同時我也感覺跟上次相比他有點略微發福了,接著沈先生用中國人特有的招呼客人的方式,熱情的問候我-讓我坐-然後到茶水和咖啡,說實話,我走進客廳時以為他的家內部會很中國,到處都擺滿中國的花瓶或國旗字畫之類的東西,可是卻沒有,跟很多的美國家庭一樣,三個沙發圍咖啡桌,咖啡桌前擺著電視,簡潔而乾淨壁爐上放著家人的照片,我很吃驚的是有一張照片吸引了我,一張他的全家福,他的妻子是個金髮碧眼的佳人?但是,在美國這個多種族國家裡也不是什麼新奇的事,更令我吃驚的是他的三個孩子,有白人和黑人還有個明顯集合了東西方血統的可愛小女孩?!他們都很可愛天真面帶著童稚,與天使般的笑容。

「你很吃驚吧!別在意,來的人都這樣,我的大女兒凱薩琳二兒子科迪,小女兒是莉莎。這是我妻子琳達。和諧的一家人,很美國?不是嗎?」他走過來坐在壁爐的沙發邊,一邊喝著茶水,一邊面帶微笑的,為我介紹著他的一家人。

我當時得出的第一感覺就是,光是這個家庭的組合故事肯定就足夠寫本書的,接過他遞過的咖啡。我噎了口說道:「你的家人呢?」

「今天是星期五,他們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這不!我把書店先關了一天,等你來。他們5點鐘以後才會回來。」

「對了,狄爾托我感謝你對他們的幫助。」

「不客氣!助人乃快樂之本。」

我和他在壁爐邊的沙發下對坐,放下手中咖啡我拿出筆記本和錄音機,他也看了出來,他是知道我來的真正目地的。可很顯然讓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我知道這以讓他回憶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們可以開始了么?沈先生?」我小心的問他。

「阿!?是的,沒關係,可以了。」

我告訴他能找到的其他人的採訪和談話,抱括狄爾的。他只是在點頭和說是的,可我感覺這不是他自己的那一部份。我決定打破僵局,但還是慢慢的來。

「就從你怎麼來到美國又怎麼到浣熊鎮生活說起吧。」

他這時放下茶杯,嘆了口氣說:

「我太愛做夢了,為了兒時的一個。。夢。結果它真的實現了,像一個童話故事,到海的另一邊,一塊自己從未去過的,大陸和很多小朋友一起去冒險,當時就是這麼的簡單,可我現在回想起來一點也沒有兒時的興奮,感道的卻是恐怖與悲傷。爺爺總是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妖怪,但其實是有的。」

「你也是為了一個屬於自己美國夢嗎?」我平靜的對他說。

「也就算是吧,但又不是。就跟你的差不多,我是說類似於你的經歷,我看過你寫的書你我經歷不同,但都不是那種為了金錢和政治目地,而來美國的那些淘金者。就是一個兒時的夢,很單純的夢,你是為了找到你的親人和歸宿,而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從沒想得到的。你比我更單純。」

我看著他聽著他的訴說,我沒有用語言去回復而是選擇了沉默,我覺的這是最好的語言。他接著又說。

「我是很愛幻想和讀書,但我其實很早就以不在做夢了,剛來美國的時候我雖然對這個國家很新奇驚呀,但卻沒有跟我一起來時那些同胞的不知所措。你能相信嗎?這一切都要感謝我的爺爺對我的教育。我有時感覺自己沒有出國,而是去了中國的一個地區。哈哈」這時他微微笑了一下。接著他又說。

「出國讀完書拿學位然後回國找工作結婚。去抱效祖國,但沒想到夢,卻還在進行著,它真的實現了,我真不該去發那個誓啊。」

「誓?什麼誓??」

「哼,算了,不過是兒時的童言而以。說白了全是自己選的。」

那天我和沈先生彼此談了很久,話題後來以不在緊緊是「浣熊鎮」我們的甚至都沒感覺餓。特別是最後,我們都有種不可思意的感覺,一切是巧合,還是命中注定?

我們一直聊到下午4點鐘左右,這時,我感覺我該告辭回賓館時,沈先生沒有出現中國人常有的那種,讓客人多留會的送客禮節,而是送我到了門口叫了輛計程車目送我離去。在我上車的時候,有種莫明的感覺讓我又轉過身走了回去,放下了背包與他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這世界真是小啊,而且,原來你也曾去過浣熊鎮,我們說不定還見過面呢。你可以在來找我,去我的書店也行。順便替我問候你的家人和狄爾他們,好了,回去早點休息休息吧。哈,我相信你有的可寫了,再見!」

「謝謝,我會的。」我說完走進了計程車。

我上了計程車,我望著他遠去的身影,「原來那時我們就曾相見,真沒想道。沒錯,這世界真小啊!」不久就感覺肚子餓了,於是叫司機先送我去了麥當勞。吃完了一頓漢堡包后我走回了賓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就坐在打字機前,上好了色帶在嗒嗒嗒!的打字聲中,開始了這本書的草搞編寫,也是本書的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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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危機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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