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浣熊鎮 中國飯館

座落在浣熊鎮，浣熊大街的這家叫「川菜園」的中國飯館生意看起來很不錯，飯廳裡面圍桌而坐的客人，和在其間頻繁往來忙於端菜和招待客人的飯館夥計，飯館的裝修豪華有著中國濃烈色彩的風格和布制，可看出他的經營者的用心良苦，從飯館大門兩邊掛著的鮮紅喜慶的中國大紅燈籠，仿古設計的中國木框玻璃窗，和大門兩邊兩座石獅子像，到一進餐館門口迎面聳立著的精美的中國龍鳳成翔的屏風，櫃檯還邊擺放的財神像，甚至到印有中國漢字和花紋的餐具，都可讓人感道中國的特色。但在門口站著的兩個高個子穿著藍色旗袍迷人的金髮女招待，也讓人感受到了，中華文化在這異域的塊土地上多少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對於中國國內，或著在美國一些大城市裡的華人聚集地，如像「唐人街」這跟本不算什麼太新奇，但在美國西部這塊新建設的土地上，卻讓沈沖感受到一種久為的親切感，恐怕連那些始祖級的中國廚藝的創造者們也不會想到，他們所創建博大精深的中國飲食文化，除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外，還能給那些在海外飄泊異鄉的炎黃遊子們，所帶來在異鄉無法取代的安慰與感受。

其實，沈沖一家人也是進門后找不到吃飯的坐位，在夥計的指引下才看見了克里斯和吉爾他們結帳，而走了過來，無意中一聽克里斯的尷尬，又想起克萊爾對自己的幫助，沈衝決定出手相救。

飯館夥計收適好桌子，給以坐下的沈沖一家人倒好茶水。同時一個招待樣子的夥計走了過來，他衣服穿戴和別的夥計有些不同，多了件黑色醒目的黑色小馬夾，沈沖一看就知是個領班！遞上菜單可能是剛才沈沖的舉動，他用地道的中文問道「先生，想吃點什麼？」

中文不錯啊！看來是留學生打工，跟自己當年一樣！唉回憶啊！！沈沖有些走神。

「先生，您不想點些吃的嗎？」夥計問道。

「啊！吃！琳達你想來點什麼！」沈沖把菜單遞給琳達。

「你怎麼了？你不比我會點啊！只要別太辣就行。」琳達笑著說

「好，我要份雞蛋湯和麻婆豆腐還有蛋炒蕃茄，一份白米飯和一份揚州炒飯，先來這些。不夠吃我在接著要。」

「好！請您等一下。」夥計微笑著拿起菜單，和記下客人要的飯菜走了。

琳達這時似乎也在感受中國的文化，特別是音樂和服裝。她是個踢踏舞舞蹈高手，也就是藝術家，自然在音樂中思想又在起舞了。沈沖笑著看了她一眼笑了，自己也開始喝起茶水來等菜。他剛喝了一口水，看見這家飯館的牆上有很多的照片！沈沖只是簡單的看了看，是不同時期不同年代的照片，看來像是有很多有名的名人，和頭面人物都來過這裡吃過飯，可能這也是這家飯館火爆的原因吧！可看了幾張自己怎麼一個也不認識啊？難道都是些地頭蛇？？想到這兒沈沖自己都笑了！

過了一會兒，自己點的菜端了上來，但沈沖自己沒太在意這些，只是上菜時金色的袖子，和一雙充滿皺文的手把一盤雞蛋炒蕃茄端在了自己跟前，沈沖一楞！接著眼睛向上一掃！啊？是剛才的飯館老闆！沒等沈沖說話，老闆就以經笑著開口說：

「先生慢用，小店招待不周。多多見諒！」

「不，不！我們感覺很好，很好！怎麼您親自給我端菜啊！」沈沖以前來美國時也在中國飯館干過，他知道老闆親自上菜！這裡有些機關。

這時邊上的年青侍者說「這是我們店立的規矩只要是中國的客人，我父親自給上菜。」

「是這樣！」沈沖有種莫明的親切感。

「這位先生別多想，說實話，我這個店在51年就在這開張了，是我父親開的家小店。這麼多年來才到了今天這個樣子。平時還真的沒什麼太多的中國人來，所以只要有中國人來此遊玩吃飯，我就親自端菜。順便套套話和推銷一下本店的飯菜。別讓對面匹薩餅店和漢堡王給搶生意，哈哈~」老人很直爽的說。

「老闆要是不麻煩的話，我能跟您說幾句話嗎？」沈沖說。

「可以！儘管說！是吃飯沒帶錢，還是找不到住的賓館？還是不認路？」

「不不！您想錯了，我是問您幾個問題。關於牆上的照片的。可以嗎？」

「沒問題！那太好了！這回可我可要當導遊了！」老人似乎被問道了自己喜歡的問題上。接著拉開把椅子坐下，扶正了一下眼鏡。邊上的侍者立刻端過一杯茶水。

沈沖轉身對琳達說「琳達，我和這位老先生用中文說幾句話。你不在意吧。」

「不！你別老是在乎我，我跟本不會生氣的。在說我也能練練語言和聽力，謝謝你對我的尊重，沈！」琳達笑著平靜的說。

「好！是這樣的，老闆。你牆上的這些照片都是誰的啊？議員還是州長啊？有些還都很老。」

「你說這些，這是我和我這小店的記憶和驕敖，我父母和我是這裡二戰後浣熊鎮最早的中國移民，也可能也是浣熊鎮最早的中國人和中國餐館，我父親不愛在大城市裡，這裡空氣好，民風也不錯！我們就在這兒安了家。這張是現任州長托尼蘭德在95年來這裡就餐時的樣子，和跟我的合影。就是開發建設浣熊鎮的會議。而且，還頒發了浣熊鎮歷史企業的一張證書！寫進了這個新城市的建設歷史中。你也知道美國沒什麼文化根，我這幾十年的小店反成了老字號！哈哈！」老人很笑著很得意的說。

「這張最老，是我父親62年和安布雷拉公司的一位叫奧斯威爾斯賓塞巨頭的合影，那時我的店還很小。他們很愛吃我父親做的水煮魚，他身邊的那個人是一個叫喬治特雷沃，在當時美國是很有名的建築工程師，邊上的是他女兒和妻子莉莎和傑西卡。他是離這裡32公里遠的安部雷拉別墅，和幹部養成所的設計者，人很不錯的！他還要給我父親的店設計裝修呢！可咱那時沒那麼多錢啊！我聽我父親說那天他說可以免費，但後來卻也沒了下文了，也是在那以後就在也沒見過他和聽過他的消息。哎，轉眼幾十年我看也該當爺爺了吧。不管是真是假，這是我們家在美國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老外肯免費給我幹活。哈~」老人的語氣帶著點蒼桑的感覺。接著又說。

沈衝心說，什麼！怎麼又是安布雷拉啊！我真是都有些害怕了！這公司快趕上美國安全部門了，連中國飯館他們都不放過！天啊！。

「邊上的是以前的安布雷拉的馬克斯先生，這張是1976年拍的，他那時剛上任這裡研究所的所長，職員們在這裡擺酒席招待他。另一張是1978年的照片。我和他的合影，他說自己可能快調走了。也許不在見面了，想跟我留個記念，我做的蛋炒飯是他的最愛吃的，還說只有我肯聽他訴說往事。老傢伙啊，真不知道人有了錢跟權怎麼還不快樂啊！這邊是安部雷拉以故總裁愛德華亞西福德和他的兩個孩子阿爾弗雷德亞西福德和女兒。。。」

「阿蕾西亞亞西福德！」沈沖脫口而出！他想起什麼，而且有些驚呀的樣子！

「先生！怎麼？您跟她們認得？！嘿！那也就不用我說了。」

「不！不，老闆請你說說，她們現在在那啊！我只是巧合見過一面而以。」沈沖急忙說。

「唉！別提了，聽說是搞什麼實驗出了事，他女兒跟他自己都死了。這張照片是1983年夏天拍的，他們是84年出的事。挺好的一個小姑娘，特有靈氣，只是他那個哥哥特混！沒人味！」老人有些感慨的說著。

「什麼？！她死了！」沈沖臉一下就不在激動了。望著那張照片臉是麻木，眼神也有些發獃，但他很快就回復了過來。接著聽著川菜園老闆的解說。但這時他的耳朵什麼都沒在聽進去。

「這張是現任浣熊警局局長布萊恩艾隆斯和我大廚的一張合影拍於1996年，他人也不錯！真的，你看他戴著廚師帽，手裡拿把大菜刀到也是挺像會事是的。說是對中國的廚師的刀工很感興趣，想學藝，後來還真學了幾天，可辭魚的時候把自己的手給削了塊肉。就放棄了。我其實就知道他沒常性，咱們中國的廚師練刀工那都要拜師學藝的。多少年才能出山。就跟咱的中國飯一樣，講的是真功夫。那要練！可不是跟麵包加肉一加一咬就行的。這張是跟馬丁路德金的合影1964年的，他們那時候反種族歧視，後來還搞了個大遊行。很多地放都參加。要我說老馬他是條漢子！可惜給打死了。真希望他能在回我這吃頓飯啊！美國啊別看很多國人瞧不起黑人，黑人有時候也愛到些亂，可我不這麼想！人家真能幹兩下子！那麼多人把華盛頓都給淹沒了！我店裡的夥計就有黑人。那不，正端菜呢！」陳老闆這時喝了口水說道：

「這邊坐在桌子邊穿白襯衫的黑大個，是貝拉德李和他家人，96年照的。就是那個老想和中國打仗的將軍！你知道嗎？他會講中國話！懂的中國知識比我都多！去年來這和他家人吃了頓飯，沒事就跟我聊上了，開始我不怎麼愛理他。昨天他還來了呢！我現在覺的他人還行！人挺敦厚憨直的，還叫我陳老弟，陳老弟的。」餐館老闆正說著餐館的夥計，把最後的一道菜雞蛋湯給端上了，老闆很知趣的起身把湯給端上后，對著沈沖說，「菜上齊了您慢用，吃的好在過來。請！」說著笑著走了。

「啊！謝謝您！再見！她走了，她走了。」沈沖坐在那自言自語的說。

「上帝啊，人家當然走了，你都聽傻了吧！沈，喂！！」琳達對沈沖說。

「啊！是是！我都聽傻了，咱們吃飯吧！你愛喝湯，嘗嘗吧，沒敢給你點太辣的。」說著三口之家開始吃午飯。

正吃著，這時一個黑人夥計，把兩屜熱汽騰騰的小籠包和一盤醬汁牛柳肉，放在了沈沖一家的飯桌子上。

「朋友！你拿錯了吧！我沒要這個啊？」沈沖問道。

「不！先生，你誤會了，這是我們老闆送你們的，我們店11月增設早點，為了跟對面兩家快餐店競爭。今天還請來浣熊電視台做廣告。這是樣品，老闆說請你們嘗嘗鮮，好的以後多來棒場。這盤醬汁牛柳肉是老闆送的。慢用。」

「這樣啊！那請你帶我謝謝你們老闆。請問你們老闆姓什麼？」

「我們老闆姓陳。」

「陳老闆。多謝！」說著沈沖對老闆所在的櫃檯友好的點了點頭。表示感謝。老闆也同樣的方式回敬，似乎在說「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