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琴中藏劍，劍發琴音

「左冷禪，今天我日月神教上嵩山可不是為了耍嘴皮子，你們五嶽劍派以多欺少，傷了任教主。現在，就讓你們也嘗嘗也被人圍攻的滋味吧。」

對於左冷禪的誤會，姬博弈並沒有訂正，一股惡趣味讓他將往前站了兩步，立在軟轎的最前面，擋住了最裡面東方不敗的身影。

「對於魔教妖人，那還需要這麼多廢話，左師兄，一起上殺了他們。」

脾氣暴躁的天門道長第一時間將自己手中的劍拔了出來，對準了姬博弈，就要衝上來。

「天門道人，你可知道，在三天之前，我率領一百教眾殺上了玉皇頂，滅了你泰山派滿門。」

看到第一個站出來的是天門道人，姬博弈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不過他說出的話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面色鐵青。

「你說的可是事實。」

天門緊咬自己的牙關，差點就咬出血，瞪圓了自己的眼睛幾乎裂出血來。

「黃鐘公。」

姬博弈對於他的疑問，並沒有多加解釋，而是喊了一個名字。然後江南四友的老大將自己背上的一個包袱解了下來，扔到了天門的面前。

「喀拉」一聲，包袱落到石板上散開，從裡面落出了十幾面牌位，古意盎然，上面刻著泰山派歷代掌門的名字。

「祖師牌位，畜生，我殺了你們。」

天門道人一看到這些東西，眼睛立刻紅了，再也沒有任何理智可言，執劍向著站立在軟轎最前面的姬博弈刺去。

不過他還沒有來到姬博弈的面前，就被黑白子一個人攔了下來。在五嶽劍派之中，也只有這個天門道人最容易收拾，武功是另一方面，頭腦實在是太簡單了。

比之梟雄本色的左冷禪，心機深沉的岳不群，低調莫測的莫大，深謀遠慮的定閑，他就完全是個小孩子一樣。

就在黑白子纏住天門的時候，一邊的黃鐘公眼中寒光一閃，七弦無形劍瞬息出手，琴音劍氣只是眨眼的時間就在天門的身上開了三個血洞。

要不是一邊的莫大看出不妙，薄劍后發先至，擋下了四道劍氣，恐怕天門已經可以去見他的祖師爺了。

「『瀟湘夜雨』莫大先生果然不簡單，黃某的七弦無形劍從未在你面前施展過，居然還能夠在第一時間擋下四道。」

黃鐘公對於莫大能夠抵擋自己的無形劍氣非常的驚訝，要知道就算是方正，第一次也在他這一招下吃了不少虧。

「黃施主，多年不見，沒想到居然入了魔教。」

黃鐘公年輕的時候行走江湖和方正有一段不凡的交情，如今想見，卻已經是正邪相對。

「方正大師，現在已經不需要多說什麼了，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天門師弟的仇，左某一定要報。」

見到天門道長連姬博弈的身邊都沒有接近，左冷禪的臉色變得更加的冷酷。作為五嶽盟主，這個時候他一定要出手，維持自己的尊嚴。

「左師兄，就先讓我來吧。」

不過左冷禪還沒有出手，莫大就第一個出來。見到黃鐘公的七弦無形劍之後，他的眼睛就一直亮著，對於他這個人民藝術家來說，如此琴劍合一的武學無疑是大誘惑。

「世人皆稱我『琴中藏劍，劍發琴音』，其實整個稱號更適合你。」

莫大上前一步，站到了整個日月神教的面前，如此勇氣讓姬博弈的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虛名這種東西，老夫十年前就看透了。」

面對莫大，黃鐘公也不敢託大，雖然很多人都認為劉正風才是衡山派第一高手。但是經過剛才那次無形的交手，他知道，這個面目清瘦的人是當之無愧的衡山掌門。

「嘿嘿。」

面對黃鐘公的話，莫大隻是冷笑了兩聲，顯得非常不屑。隨後兩人很有默契的同時撥弦，凄厲清冷的二胡聲和瑟瑟悠揚的琴聲同時響起。

無形之間，一道道劍痕在封禪台上的石板上縱橫交錯。在莫大凄厲的二胡聲中，瀟湘夜雨如同一條白色的電光，在黃鐘公的四周不斷的遊走，幻化出寒芒，如夢似幻。

不過就算是如此，黃鐘公三尺範圍之內卻是風平浪靜。原本瑟瑟的琴聲逐漸開始柔和舒緩，但是了解七弦無形劍的姬博弈卻知道，黃鐘公的功力已經提升到了極限。

七弦無形劍的奧妙之處在於用琴音擾人心神，與對方的內力產生共鳴。但是招數卻與琴音完全相反，當他出招越快速，琴音就會顯得越發的悠閑。

如此矛盾完全出乎預料，初次遇上的人一般都會吃上大虧。不過看莫大的樣子，雖然面色凝重，但是卻依然還有餘力反擊，顯然他這個衡山掌門是名至實歸。

隨著兩人的交手時間越長，在場的高手都感覺到了不適。七弦無形劍施展開來，那可是六親不認，特別是遇上莫大這種必須全神貫注的對手，黃鐘公已經沒有餘力在照顧日月神教的教眾了。

內力越強，對琴音所起感應也越加厲害。姬博弈感覺到自己原本平緩的氣血開始翻騰，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激烈，有的時候都差點以為自己要燃燒了。

「封閉自己的聽覺，不要運功抵抗。」

由於黃鐘公平時做人低調，所以日月神教中除了有限的幾個人，都不知道他的底細，一些長老也中招了，臉色憋得通紅，一幅便秘的神色。

聽了姬博弈的話之後，幾個長老的臉色才舒緩下來。而正派那邊，剛開始除了左冷禪，方正，沖虛三人內力深厚無恙之外。其餘的岳不群，定閑等人都臉色怪異彆扭。功力低微的普通弟子們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過就算如此，也有一些正派人士被七弦無形劍的琴音擾的暈了過去。

第一場，場上還沒有分出勝負，正道人士就出了個大丑。

見到這一幕，左冷禪的臉色氣的都鐵青了。幸好他們這邊也有心思敏捷之輩，及時的封閉了自己的聽覺。

而這個時候，封禪台上，莫大和黃鐘公的對決也到了最後關頭。

如夢似幻的劍光閃過，黃鐘公頭上的髮髻被斬落。同一時間，七弦無形劍最強的一招「六丁開山」已經悄無聲息的用出，連續六次撥弦，黃鐘公手中的古琴七弦同響。「蹦」的一聲，場上兩人手中的琴弦同時崩斷，莫大吐血而退。而黃鐘公也不好過，左手肩膀上被瀟湘夜雨劃出了一道劍傷。

姬博弈見此，眉頭微皺，沒想到莫大居然能跟黃鐘公拼的兩敗俱傷。

「東方教主，黃某給聖教丟臉了。」

捂著肩膀上還在流血的上口，黃鐘公第一件事就是來到軟轎前，給東方不敗謝罪。不過過了半響，東方不敗都沒有開口，讓日月神教這邊的氣氛一陣凝重。

「黃鐘公，你先下去包紮傷口吧，莫大先生身為五嶽掌門之一，你能夠和他打成平手已經是哪能可貴了，何罪之有。」

最後還是姬博弈開口，現場也唯有他這樣說才不會被東方不敗怪罪。不過這樣子，卻讓左冷禪他們更加深信他就是東方不敗。

這個時候，姬博弈也明白了自家姐姐不出聲的原因，看來是玩心大起，想要玩角色扮演的遊戲了。

在姬博弈開口之後，東方不敗沒有出言反對，黑白子三人趕緊過來將受傷的黃鐘公扶了下去。

而正道那邊，劉正風已經用內力將莫大救了回來。雖然從表面上來說兩人打了個平手，但是誰都知道莫大受傷更重。黃鐘公只是皮外傷，而莫大則是被七弦無形劍擊成了內傷，沒有幾個月的修養不能夠恢復原狀。

「東方不敗，今天上我嵩山來到底有何企圖，劃下道來，左某一併接著。」

連續兩位五嶽掌門被魔教的無名小卒擊敗，就算是以左冷禪的深沉心思也忍不住了，來到了姬博弈的面前，冷言的說道。

「很簡單，殺了你們五嶽掌門，為任教主報仇。」

這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姬博弈可不會不用，左冷禪這麼配合的發問，他就趕緊說了出來。不過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日月神教實力雄厚，但是今天在場有方正和沖虛所代表的兩大派，在加上整個五嶽劍派，光憑他們日月神教還真吃不下。

就在姬博弈說完這句話之後，方正這個老好人就開始出來說和了。

「兩位，何必如此，不如由老衲當個和事佬，可否？」

「大師你打算如何？」

見到方正出來，姬博弈反問了一句。

「不知任我行任施主現在如何？」

「任教主傷勢較重，正在一處世外桃源療養。」

姬博弈雖然知道方正的打算，但是還是要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因為他們今天殺上山的理由就是為任我行報仇，不過畢竟他還沒有掛。方正雖然是個和尚，但是卻在一瞬間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如果東方施主相信老衲的話，老衲願意用大還丹和易筋經替任施主療傷，化解這一場干戈。」

方正的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屏息了，除了隱隱約約猜到的姬博弈之外，其餘的人都是一臉不敢置信。

「嘿嘿，禿驢，誰知道你會不會乘給任教主療傷的時候下毒手，你們正派人士道貌岸然的人可是不少啊。」

向問天很是適時的說了一句，代替姬博弈將戲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