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沖真福大命大
章節名:078沖真福大命大
劉箐清冷眼掃過面無表情的孟媚歆,帶著些許嘲諷:「皇後娘娘在宮裡一天,本宮就應該多伺候一天。」慕容南霜不情願的哼了哼,跺了腳不願意多說。
孟媚歆冷眼看著兩個女人裝模作樣,也懶得和她們在嘴上掙個高低,而是直接吩咐小福子:「馬車準備好了么?」
小福子點頭,關切的看著孟媚歆:「都好了。」小福子似乎心情很好,嘴角微微上揚著。孟媚歆才發覺,如果小福子不是太監,絕對算是玉樹臨風了,只是之前怎麼就覺得他那麼會演戲呢?剛開始見他的時候他和別的小太監並沒有什麼差別。
收回心神兒,孟媚歆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隨手將手中的茶碗王慕容南霜和劉箐清扔去,慕容南霜驚得往後一跳,指著孟媚歆就罵:「你個賤人!活該你死了女兒被廢除,真是個賤婦!你……」
劉箐清攔住慕容南霜,但是眼中也是冷意和怒火,不屑的說:「妹妹何須和一個廢妃計較,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孟媚歆摳了摳耳朵,不耐煩的說:「小福子,走吧,多帶些銀子,將賢妃帶來的銀子也拿上,別辜負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小福子依舊是點頭,便走來拿過地上的包袱猛地一抖,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將幾張銀票和一包銀子揣進懷裡,然後將剩下的原扔在了地上,跟在孟媚歆身後大搖大擺的走了。
「這個賤人,她……她……」慕容南霜氣得已經結巴了,指著孟媚歆離開的方向顫抖著。
劉箐清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惡狠狠的瞪著人早已離去的地方喃喃自語:「孟媚歆!我一定要殺了你!」
相比較仁明殿里的恨意衝天,外頭的馬車裡倒是一番愜意景象,玉檀蘭溪月和南宮琉陪著孟媚歆坐在馬車裡,小福子和小壽子駕著馬車,出了宮到瑤華宮就安靜多了,也許日子能過的清閑些,孟媚歆這麼想著,卻又忍不住想起安宇風了,一年多了,怎麼沒再見他?
玉檀哪裡知道孟媚歆和安宇風的事,只以為是因為被廢除兒心寒,不由得嘆息一聲,輕輕拍了拍孟媚歆的手,眼中淚光閃爍:「娘娘別傷心了,自古帝王之家就是變故多,咱們躲個清凈也挺好的。」
孟媚歆笑了笑,翻過來拍了拍玉檀的手,感覺玉檀的手有些粗糙,想必跟了自己以後沒少吃苦吧,尤其是這次的牢獄之災定是受了不少苦。
「等到了瑤華宮你們也該好好補補身子,照顧著自己的傷。」
玉檀感激的點點頭沒有說話,真怕一張口就哭出來,為了皇上的薄情,為了皇后的溫情。
一旁蘭溪月冷冷的看著憐兒,也就是南宮琉,只見她神色無恙,甚至有些興奮,蘭溪月心中就是再不悅也沒有辦法,連安宇風都只能躲著她而不是除之而後快,更何況自己呢。
南宮琉早就知道這個璇兒不是璇兒,八成就是安宇風身邊的蘭溪月,而且這個蘭溪月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也就說明安宇風知道自己來了,來了一年多了,為什麼還不來找自己,如今孟媚歆已成廢棋安宇風應該將他們叫回去才對。
幾個人各懷著心思,走了三天的路才到了瑤華宮,那裡的宮人不多,只有一個掌事姑姑,帶著另外兩個尼姑。
見孟媚歆的馬車來了,也只是如同死人一般硬挺挺的站在那裡不作聲,知道孟媚歆下車了,為首的姑子才上前生硬的說:「老奴雲姑姑,身後是非霧師父和凈空師父。」
孟媚歆手掌合十微微點頭:「兩位師父好。」
雲姑姑打量了一眼孟媚歆身後的人微微皺眉:「娘娘以後就是瑤華宮的沖真而非皇后了,自然身後的人不能都帶著,尤其是男人,太監也不行。」
小福子不悅的皺眉,蘭溪月倒是幸災樂禍的瞥了一眼小福子,招來一記白眼兒悻悻作罷。
孟媚歆非常理解的點點頭,謙和的笑笑:「這個沖真自然知道,容我安排一下再進去。」
雲姑姑微微點頭,始終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微微偏瘦的身子怎麼看都僵硬無比。
孟媚歆將所有人叫到馬車上,拿出包袱,給了小福子五百兩交代:「你去和小壽子看看有沒有好點的院子,買下來,院子不宜太大招人注意。」
小福子眼神閃了閃,隨即點頭,正要帶著小壽子出去,又聽孟媚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換些衣服和鞋子,以後在外生活你們就是阿福和阿壽而已。」
小福子聽明白了孟媚歆的話,意思就是他不再是太監,而是正正常常的一個人,只要過著平凡的生活就好。心中微微一熱,低沉的嗯了一聲就出去了,小壽子樂得屁顛屁顛的跟去了。
蘭溪月一直似笑非笑的看著孟媚歆,餘光看南宮琉眼中的不屑和鄙夷但笑不語。
孟媚歆又拿出幾張銀票遞給蘭溪月:「你在我身邊待了這麼久也幸苦了,你回去安宇風身邊吧,我現在也沒辦法幫他做什麼事了。」
蘭溪月微微一愣,雖然想到她要趕自己走,卻沒想到是這麼的平淡,不由得一笑:「呵呵呵,行了,銀子就算了,我也不缺那些銀子,安宇風可是付我工錢的!可是我和憐兒走了就玉檀在你身邊這樣行么?」蘭溪月沒有忘記提醒還有一個南宮琉,將她留在身邊實在危險。
孟媚歆倒是無所謂,如今自己的武功比一年前要強些,內力也渾厚些,南宮琉想要傷害自己也不是容易的事,不過為了避免麻煩,還是都打發走吧。
揮了揮手:「那隨便你們,反正我缺銀子,沒人付我工錢,告訴安宇風,福慶沒了。」她要讓他知道,他不是個好父親。
安排好了人,孟媚歆只帶了玉檀進了瑤華宮,雖說是宮殿,卻是沒多華麗的,相反很簡樸,畢竟這是妃嬪出家的地方,雖然不會剃度,但也是定了下半輩子的。
雲姑姑領著孟媚歆到一個小小的院子,裡頭只有兩間房,一間卧室,一間飯廳,但是卻打掃得乾淨,裡頭的擺設也都得當。
「往後您就住這裡。」孟媚歆雖是被廢,但是不同的是她是廢后,這是從來沒有的,所以雲姑姑還是用了尊稱,孟媚歆挺喜歡這個雲姑姑的,畢竟她沒有落井下石。
恭恭敬敬的福身:「多謝姑姑。」
雲姑姑只是平著臉點了點頭,說了聲告辭就出去了,不多會兒,凈空師父掀了門帘子進來,玉檀對於她不敲門而入有些不悅,但是看孟媚歆意味深長的笑笑也就作罷。
凈空師父穿著一身灰白色的長褂,俗稱佛衣,手裡拿著一串佛珠,容光滿面,兩腮圓潤,眉目帶著一些犀利和嚴厲。
只見她淡淡的打量了孟媚歆一眼,便叫一個小尼姑送上衣服,開口便是凌厲:「沖真,你現在已經不是宮妃,所以在瑤華宮要穿著佛衣,以後每日五更起床念經早課,六更幹活修佛,八更雞三鳴之時抄寫經文,抄不完午飯不準吃。」
孟媚歆像是不諳世事的女孩子,好奇的問:「那午飯以後呢?」
凈空見這個廢后似乎生性軟弱,難怪才做了皇后兩年就被廢了,於是越發的鄙夷起來:「然後如何由不得你來問,你也不需要知道,只要我說什麼你做什麼就是了。」
孟媚歆冷哼一聲,她在宮裡不能暴漏自己會武功,不代表在哪都不能,祖父已經被發落到邊關,自己無論如何也得去找他的,這個凈空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眼中閃過冷意,孟媚歆漫不經心的撈起衣服看了看,隨即裝作防備的扔到桌子上:「瞧你是個佛家子弟,說話間充滿鄙夷勢利,眉目間也透出唯利是圖,想必你又想借著佛家的口收了我的東西吧?你怎麼這麼噁心?」
孟媚歆直白的言辭加上純真的表情,真讓凈空一頓,不由得細細打量孟媚歆,若說她純真,她卻能觀察一個人這麼細紙,若說她圓滑,卻又說的這麼直白,第一天來就給自己樹敵。
凈空冷傲的笑了笑:「沖真,我可是這裡的監寺,管教新來的尼姑還是有這個權利的,你別不是好歹,來人,沖真身為出家人私藏俗物,全部收掉。」
聞言身後的兩個小尼姑上前就要拿孟媚歆還沒有收拾的行李,卻在下一秒被孟媚歆一人一個耳光扇的不知所措,甚至她們都沒看清楚孟媚歆什麼時候動手的。
凈空臉上的神色也是一驚,隨即裝著膽子大怒的指著孟媚歆大罵:「反了反了!怎麼說她們也算你的師姐,你竟然以下犯上,今日我不教訓你你便不知我的厲害!」
這邊吵吵嚷嚷,引來了方才也在門口的非霧,只見她略微清瘦,但是眉目間都是笑意,進來了見凈空頭一次這麼失態,忍不住出言責怪:「凈空師妹,佛門清靜之地,你大呼小叫的嚷嚷什麼!」
凈空哪裡饒得了孟媚歆的目中無人,想也不想破口大罵:「師姐,這賤蹄子目無尊長,私藏銀兩首飾,還以下犯上,我也只是想教教她怎麼做出家人而已!」
玉檀氣得剛要發作,卻被孟媚歆攔住,示意她靜觀其變,只能忍了又忍。
非霧嘆息一聲苦口婆心:「行了,你看看那你成什麼樣子!哪有監寺的樣子,當心我罰你抄寫清心靜!」
凈空一看非霧竟然要罰自己,這還是頭一次,不由得心中怒火更旺,指著孟媚歆對著非霧嚷嚷:「你怕什麼?她不過是個廢后,就生了個丫頭還死了,皇上要這種女人做什麼?她就是個賤人,不值得你維護!」
非霧聽了大怒,不等玉檀大罵已經怒斥起來:「放肆!佛門之地你說的什麼話?我看你是監寺做的太舒服了,要麼你還是回去做你的小尼姑!」
凈空一聽非霧要趕自己走,不甘的住了口,惡狠狠的瞪了瞪孟媚歆甩袖子出去了。非霧這才和善的一笑:「凈空失禮,還望沖真莫怪,我會罰她禁足半月,方才我叫人做了齋飯,你們先墊墊吧。」
孟媚歆心知非霧是個和善的,於是也從心底里敬佩,起身聽著非霧說完話有謙和的道謝,非霧領了那兩個小尼姑出去了。
果然不多而有人送來了齋飯,炒的兩個素菜和兩個饅頭,孟媚歆倒真覺得有些餓了,便叫了玉檀坐下來一起吃,玉檀起初還有些生氣凈空的行為,之後聽孟媚歆的打算才開開心心的吃起來。
夜裡,孟媚歆穿上一身黑衣來到一處牆角,見四下無人經過輕輕踮腳便飛身而起翻出牆外,一路輕鬆的飛奔,隱在屋檐之下來到一間客棧的二樓,數好了窗戶,推窗而入,裡頭還燃著燭火,小福子坐在桌邊等著孟媚歆。孟媚歆探了探腦袋問:「小壽子睡了?」
小福子慢悠悠的點頭,毫無表情的問:「什麼時候動身?」
孟媚歆驚訝的瞪大眼睛,趕忙關好窗戶坐在桌邊問:「院子找好了?這麼快。」
小福子神色有些彆扭,閃爍其詞卻意思明確,就是找好了,快點搬去住,然後不耐煩的要送孟媚歆回去,孟媚歆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了,再加上你豈不是更加容易被發現?」
匆匆說了幾句孟媚歆快速的回到了瑤華宮,玉檀還睡得正熟,孟媚歆悄悄換了衣服躺在床上,卻隱約聽到有什麼動靜從門口傳來,機警的翻身坐起,就聽門口一陣,有蛇吐蛇信子的聲音,毒蛇?!孟媚歆一驚,集中注意力看著月光下那冰冷的蛇皮泛著寒光,幽藍色的眼睛在屋子裡環視,蛇信子試探著。
孟媚歆從枕頭底下抽出匕首,聽得門口的人走遠了才拋出匕首,一擊刺中七寸,那條花蛇當場死了,孟媚歆還能看到匕首飛翔毒蛇時它條件反射的射出毒液,可惜它不知道那毒液可傷不了堅韌的匕首。
冷笑一聲下床拎起毒蛇,小心翼翼的用小瓷瓶收集好了慢慢的毒液,隨手將毒蛇扔出窗外,收好了匕首繼續睡覺。
天蒙蒙亮的時候,孟媚歆聽到有人打開門卻什麼也沒做呢就驚慌失措的大喊:「快來人吶!死人啦!」
孟媚歆冷冷一笑,眼中閃過譏誚,對還不知怎麼回事就被吵醒的玉檀說:「今日解決了這些麻煩我們就走吧,反正一個出嫁的廢后消失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玉檀一聽要離開了自然會死高興,立馬起來梳洗準備收拾包袱。
卻在此時非霧和尚在禁足的凈空還有雲姑姑被小尼姑叫了來,非霧神色緊張的跑進來,卻見孟媚歆和玉檀好端端的身體如常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貧尼就說沖真福大命大,怎麼會……」
雲姑姑不苟言笑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裂紋,惱怒的掃過一個小尼姑,正是昨日送衣服的那個:「說,怎麼回事?是你打呼小叫的說沖真死了,你哪隻眼睛看見了?性口雌黃!」
凈空則是不可置信的在屋子裡尋找什麼,沒工夫和雲姑姑搭話,卻見地面上沒有什麼異常不禁懷疑昨夜是不是出了什麼岔子。
孟媚歆冷笑著看著凈空:「凈空師父在找什麼呢?」
凈空一看眾人將目光都匯了過來不由得心口一緊,隨即強裝鎮定的說:「哦,貧尼是在看今日打掃房間的人打掃過了沒有。」
雲姑姑聞言眉頭一皺,很明顯的不悅,非霧也是有些疑惑的看著凈空,現在這麼重要的事情沒有眉目,她卻關心有沒有打掃?
孟媚歆心想這個凈空真是蠢到家了,那自己就和她玩玩,於是孟媚歆漫不經心的坐下來吩咐玉檀倒茶,自己卻悠閑的看著凈空:「怎麼?昨夜沒把握毒死,你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