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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你想跟我商量什麼?」喝完那碗湯,邢靳心滿意足地拿紙巾擦了擦嘴,笑意吟吟地詢問道。
從剛才開始,夏傾城的手就被他抓的緊緊,她用力擺脫他的禁錮,卻無奈敵不過他的力氣,她滿額黑線地白了他一眼。
算了,眼下有更要的事情要做,為了達成協議,她必須妥協。。。
「我想回去G市一趟。」
「可以,大概要幾天?」邢靳知道她心裡始終惦記著夏翩翩被判刑立案的事,想到上次答應了她得要求,於是他爽快地答應了。
可是,轉念間想到她可能會與瞿逸琛見面,他心頭立刻冒出一股說不出的鬱悶,忽地堵塞住他的呼吸。
「十天。。。」確實,她這次回去除了解決夏翩翩的事情,還有就是瞿逸琛,畢竟他待她不薄,特別是蔣珞丹夫婦更是視她為親生女兒那般。
如今,她真的沒有顏面面對他們了。
「不行。」邢靳毫不猶豫拒絕了。
沒有得到預想的結果,傾城倏地甩開他的手,大怒了起來,怒目圓睜地瞪著他,氣巴巴地質問道:「為什麼?你明明答應過我,讓我回去一趟,怎麼現在又出爾反爾了?」
剛才還覺得這男人有魅力,這瞬間瞧著他那張百年不變的撲克臉,她恨不得在上面抓出幾道痕,以解她此刻的心頭恨。
「目前,亮兒仍需要你的照顧,你不能離開那麼久。」邢靳直接漠視她眼神里的排斥和不滿,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說道。
「你。。。」這刻,傾城真恨不得抓花他帥的沒天理的臉,激動地揮臂,連拳頭都握緊了,關鍵時刻,她還是識趣地忍耐下來。
如雨點般的拳頭輕輕落在他身上,「你,就答應人家嘛!」最後幾個字溫柔地幾乎可以膩出水來,配上她那柔情似水的大眼和苦苦乞求的表情,簡直是絕了。
既然他硬的不吃,她就來軟的,她就真不信他軟硬不吃,如果真這樣,她只好使出殺手鐧了,厚著臉皮死纏爛打上陣。。。
頓時,邢靳冷不防地打了個哆嗦,眉宇間擰成一個大大的川字,定定地盯著她,一字一句地掐滅她的希望。
「不行,無論你怎麼做都不行。」
這下倒真是把夏傾城逼急了,氣的一張小臉都漲通紅了,「好啊,不行就不行,那一切都拉倒好了,反正我是不會和你結婚。」
「夏傾城,你確定你回去只是見夏翩翩,不跟瞿逸琛見面?」邢靳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面對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傾城顯然一愣,不由恐懼起來,但她依然選擇坦白,「你猜的沒錯,趁這次回G市我會跟瞿逸琛見面,我們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完。。。」
「你愛他嗎?」
傾城倒不曾想到邢靳會這麼直接問她,聽似毫無起伏的語氣實質充滿了不悅和那麼絲緊張的意味。
傾城搖了搖頭,她邊回憶起以往和瞿逸琛的點點滴滴,邊緩緩地對他傾訴道。
「我不知道,但你要說對他我一點感覺和好感是沒有,那是騙人的。我不是個會輕易愛上別人的人,所以,愛談不上,喜歡是絕對有的,畢竟他對我很好。。。而那種好是我從來都不曾得到過的。。。」
「啊!」突然,邢靳一個用力,傾城只覺得下巴被抓地緊縮得疼,她驚呼一聲,忍不住皺眉瞪著他,卻清晰地聽見他冷冷的嘲諷。
「哼!看不出他在你心目中的形象這麼高大。好,你非要去的話也可以,別忘了回來就行。」話音剛落,邢靳就鬆開了她,大步流星往外面走去。
額。。。這就答應她了?傾城有些受寵若驚地愣在那兒,結果又飄來他一句「夏傾城,你真是笨的無藥可救了!」
「喂。。。等等,邢靳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不等任何回答,某男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什麼意思嘛?靠。。。
夏傾城得到邢靳的應允后,她回頭就立刻跟邢亮「請假」了,可她怎麼苦口婆心,軟硬並施哄勸,邢亮還是不願意讓她離開自己半步,別說是十天了。
「亮兒,姐姐真的有急事需要處理,兩天,只要兩天就好了。我已經讓步了,你也應該有所妥協,嗯?」
最後,夏傾城實在憋不住了,故作嚴肅地擺明自己的立場,可瞧見亮兒一臉委屈欲哭的模樣,她又情不自禁地愧疚了。
她剛想開口安慰他一番,孰料他卻真的答應了。
「我知道在姐姐的心目中,亮兒並不是最重要的,既然姐姐你想去就去,不要管亮兒好了,反正我又不是你的家人。」這話說的多委屈多心酸,把傾城都嚇唬地一愣一愣的,她焦急卻又耐著性子解釋。
「亮兒,之前在婚禮上那個叔叔你還認識吧,你和你哥無緣無故把婚禮弄砸了,我是不是要去跟人家解釋清楚啊,而且我兩天之後就會回來。」
「你保證你一定會回來,而且跟哥哥結婚,變成真正的一家人?」至今他們誰都還沒來得及告訴邢亮,傾城是他親姐姐這件事。
聞言,傾城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咬咬牙掉頭了。
「好,一言為定。」
「嗯,一言為定。」
夏傾城好不容易將邢亮安撫入睡時,已經是傍晚時分。當她走出門口時,卻看見歐米茄仍在外面走廊站著,瞬間她恍然大悟,急忙向她小跑過去。
「歐米茄真對不起,我竟然忘了你在外面等著,真對不起,都怪我太健忘了!」
「沒關係。」見傾城一臉拘束,歐米茄笑了笑,「不如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坐坐。」
結果,她們就來到了附近一處環境優雅靜謐的甜品店,歐米茄細細品嘗了一口苦澀卻香醇濃厚的咖啡,然後緩緩放下手中的杯子。
「傾城,我知道你早就想問我了,沒錯,我是知道的,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
見她這麼爽快,傾城也不轉彎抹角了,想必她是得到了邢靳得允許了。
傾城雙手握杯,下意識舔了舔乾澀的唇,緊緊地凝視著她,「亮兒,我想知道亮兒為什麼會患上抑鬱症?」
如果不是受到了重要創傷,怎麼也不會給他心靈留下這麼大的後遺症,直覺告訴她,這跟母親的去世有關。
「車禍,是一場殘忍恐怖的車禍,當時亮兒,你們的母親還有邢先生的父親都在同一輛,同行的還有一位司機,全都當場斃命,除了亮兒。」
「當然那時亮兒也受了重傷,我們估計他是因為在最後關鍵時刻,你們的母親鄭曼妮女士用了她畢生的力量將亮兒救了出來,而錯過了自己逃脫的機會。」
「當救援隊伍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車子幾乎燒成灰燼,而亮兒也趴伏在遠處徹底暈倒了過去。」
「任何人都無法面對自己的親人在眼前消失,而當時年紀輕輕的亮兒卻鐵錚錚地經歷了目睹母親葬身火海,卻無能為力的悲劇。」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亮兒,問起他那件事時,他眼裡流露的極度恐懼和悲慟深深震撼了我,他不停顫抖著小小的身軀,倔強地強忍著眼眶裡直打轉的眼淚,怎麼也開不了口說話。」
想起那一天,歐米茄仍覺得歷歷在目般,叫她印象尤為深刻難忘,她抬眸看了眼淚流滿面的傾城,不由輕輕嘆息。
「我想你也不必太難過,亮兒現在能恢復到這種程度已經全是奇迹了,都是你的功勞。。。」也許這樣,邢靳才會想著要把你留在他身邊吧!!
此刻,夏傾城的腦海里不停地浮現各種支離破碎的畫面,彷彿一直在她夢境里循環出現的模糊人兒是他們。。。
她一手緊緊抵住心臟的地方,一手捂住嘴巴止不住地啜泣顫抖,「原來,原來縈繞了這麼多年的夢境竟然是真的。。。」
歐米茄乍一聽也愣了,好半晌才慢悠悠地自言自語道:「畢竟是血濃於水啊,怪不得亮兒可以恢復的這麼快,像,真的太像她了。哎。。。」最後,她忍不住擔憂地看了一眼傾城,不由重重地嘆息。
「你說的是我母親吧?,我只看過相片就覺得挺像的,不知道真人到底有多像。。。但是相像有什麼不好嗎?」這時,傾城也注意到了她眼裡和話里的擔心,更是覺得她似乎話裡有話而欲言又止的。
歐米茄倒挺佩服她如此敏銳的心思,她思量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話,語氣是說不出的嚴肅和謹慎。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好還是壞,但我想跟你說明一點,當然這是我以朋友的立場跟你說的,我覺得有義務告訴你。」
「是什麼?」傾城被她這般莊嚴的態度弄得不由緊張了起來,忍不住催促她快點說。
「據我所知,邢靳並不喜歡你的母親,甚至是怨恨她的,畢竟當年因為你母親的出現,他的父母才離婚。。。」
聞言,傾城的心頭猛地一震,完全不可置信地張大嘴巴,「你的意思是他會跟我在一起是因為想報復?」
歐米茄不置可否,她只是淡淡地坐在那兒。
得不到任何回應,傾城更加混亂了,如果真是按她所說的那樣,那他應該也很憎恨亮兒,可為何會對他那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