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殺戮之音
空寂的教堂里時不時地響起慘叫聲，似乎每隔幾秒鐘都有一個生命在上帝面前流逝。
上帝是仁慈的，曲解上帝的仁慈去做一些不仁慈的事情，便是邪惡的。
即使披上了仁慈的外衣也是一樣。
寧不凡像一個清道夫，清掃著這個世界無人管理的地方。
大廳里，耶穌束縛在十字架上的雕像沾滿了血液，大廳本來潔白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個個白袍男子。
真正信仰上帝的沒有幾個，這些人大多是打著上帝的名義聚眾斂財騙色而已。
人啊！
寧不凡笑容嘲諷地盯著上面的雕像，對這個眾人信仰的神明他卻是不屑一顧，甚至面容看起來極為忤逆。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上帝的話，那麼上帝現在應該出來殺自己了吧？
「我殺了，你！」
嗯？
念頭剛落，寧不凡的背後便傳來一陣殺聲，起初寧不凡一愣，下一刻寧不凡頭也不回地一拳砸去，只聽一陣爆響，那朝寧不凡憤怒衝過來的白袍男子頓時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一拳斃命，毫不留情！
聖徒？
寧不凡嘲諷似地看了眼屹立在自己面前的雕像，轉身朝教堂最深處走去。
今晚，註定是一場相當慘烈的屠殺之夜，當寧不凡不再束縛心中那隻咆哮的野獸，當那頭野獸露出獠牙，盡情肆虐的時候，這必然是一場恐怖的災難。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要做的事情便要隨心所欲。要殺的東西，便要毫不留情。
這便是此刻寧不凡的心態，而且，他覺得自己這種心態極好！
大約走了十多米后，寧不凡看到離自己不遠處有一間豪華的房間。
鑽石鑲嵌著的門把。黃金製成的扶手，以及那散發著檀木香的門，無一不告訴寧不凡這間屋子的不凡。聖徒，應該就在這裡！
「嘭！」
寧不凡絲毫沒有可惜之意，抬起一腳便將門踹得粉碎，伴隨著一陣陣灰塵。寧不凡徐徐走進屋子，屋子裡擺設卻異常簡單，只有一張床與一張放滿聖經的桌子。
桌子旁，跪拜著一個白袍青年。
「吾主仁慈，此時惡魔已經在屋外肆虐。請賜予我對抗一切的力量！」潔白色的長袍，金色的頭髮，以及那虔誠而又俊朗的臉頰，這便是這個教堂里唯一的一個聖徒，上帝的狂信徒。
「我不管你主多厲害，我也不管你到底多麼虔誠，但是，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去見你親愛的上帝吧！」寧不凡與這個青年人根本便沒有見過一面，但是卻如同老朋友一樣輕輕地問候一般朝他走過去，只是。聲音卻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寒意。
這是他要殺人前的徵兆！
「惡魔，消散在光明之下吧，吾主永遠與我同在！」聖徒猛然轉身抽出腰間佩劍，只聽「噌」一陣響出，劍身亮出潔白如也的光芒直刺寧不凡而去。
聖徒的瞳孔，彷彿已經將生死完全置身於外了。
這便是聖徒與信徒的區別。信徒的腦子裝的還是自己，而聖徒。裝的只有所謂的上帝。
他本來虔誠的臉頰此刻顯得極為扭曲，彷彿全身上下都在疼痛一樣。但劍的速度卻是極快，轉瞬間便來到了寧不凡面前。
「撲哧！」
寧不凡不屑地看著那一劍，竟是任由那劍刺向自己的身體。
劍劃破了寧不凡的衣服，劃破了他的皮膚，疼痛的感覺提醒著他，這是一個場你死我活的戰鬥。
不過，只是幾秒鐘的戰鬥而已。
「去見你最親愛的上帝去吧！」
「呯！」
寧不凡直視著這個聖徒，臉上沒有一絲憐憫，他握著劍的劍刃，狠狠一震，這把劍竟被寧不凡給震成了碎片，同時，被劍刺傷的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恢復著。
「不可能！一切黑暗生物都不可能逃脫聖劍的制裁，絕對不可能！」
年輕的聖徒瞪大眼睛盯著眼前一抹，他的瞳孔中全然不敢相信。
要知道，即使是吸血鬼碰到了這樣的聖劍也只有消亡的份，但這個年輕人。
難道，難道他不是……
聖徒傻了……
「我根本就不是什麼黑暗生物，我是人！」寧不凡頃刻間瞳孔通紅，鱷步幾個起落便來到聖徒的面前，在聖徒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極為簡單地揮起一拳。
「轟！」
潔白的牆壁上，此刻全是通紅一片，微弱的燈光下，一片死寂……
殺戮，僅僅是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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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的聖徒全部被殺了？」
「是，全部被一股神秘力量給殺了。」
「神秘力量？怎麼可能，梵格家族不是死傷殆盡苦苦支撐了嗎？怎麼可能有援軍……」
「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了，我去報告首領，你在這裡看著。」
聖徒組織與梵格家族的戰爭並不如何樂觀，雖然梵格家族節節敗退，只能守住最後別墅的一扇大門，但聖徒組織卻再也攻不進去了。
衝出外面的吸血鬼被聖徒手中的聖劍刺到全部倒在了地上，而揮劍慢的聖徒卻被吸血鬼獠牙咬到，血液流光而死。
梵格家族的大本營被圍攻，這些吸血鬼自然是瘋狂無比，甚至說前赴後繼也不為過。
正因為這種瘋狂，所以聖徒才進不去那扇別墅的大門。
還有因為這幢別墅里常年照不到陽光，黑暗力量凝聚得極為深厚，縱然是再狂熱的聖徒也不敢貿然衝進去。聖徒的力量與吸血鬼的力量完全相反，一個光明，一個黑暗。
寧不凡或許衝進那扇別墅的門沒有任何事情。但是他們……
他們不怕死，但是，不想無緣無故就死掉。
只差一點，只差這扇門破了就能衝進別墅里了！
蘇思默默盯著前方黑氣籠罩的別墅，露出一陣可惜的笑容。他原以為今天就可以攻下這裡，然後殺光那些邪惡的黑暗生物，但是後方卻傳來極為不好的消息。
兩天時間，四十個教堂全部被屠戮乾淨，竟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來。
怎麼可能？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才能做到？
然後蘇思將這個消息告訴自己首領，那一個坐在小山上。名為道格斯的年輕聖徒。
聽完蘇思的彙報，道格斯點點頭，瞳孔之中的狂熱卻是沒有消散。
「他們只是回到了吾主的懷抱，接受吾主的恩賜而已，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將這些黑暗生物都消滅，這是吾主在人世間的一點點小指引而已。」
「嗯，我明白，那就沖吧，為了吾主的榮耀！」蘇思點點頭，恭敬地看著這個很年輕但卻極有威嚴的首領，這個首領的年紀恐怕已經有幾百歲了，從他還只是一個孩子的時候他就與首領在一起。
他年紀越來越大。此刻已經有四十歲左右，但首領卻依然如當初般的少年模樣。
首領，有吾主的指引。有吾主的力量，自然是不會老的，而且是無敵的！
他對他，很信服！
…………………………………
「爺爺，他們就要衝進來了。」
艾莉絲平靜地盯著老約翰，彷彿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她的一隻手臂斷了。另一隻手臂也是袖口空蕩蕩的，這段時間她曾出去與聖徒交斗過幾次。雖然殺了幾個聖徒，但她受傷也是慘重。
不過這些對於她來說都不是什麼事情。斷手遲早會恢復的，但當那些聖徒衝進屋子的時候，一切便不是那麼樂觀了。
明眼人都知道此刻已經守不住了，當那些聖徒衝進來以後，這裡的族人將全部死亡。
老約翰閉目彷彿在養神。
「公主殿下，你不要怕，我，我即使是死也不會讓他們害你性命的！」漢斯這幾天時間已經從一顆心臟漸漸變成一個胎兒模樣的個體，他站在老約翰身後穿著一件滑稽的小孩衣服，奶聲奶氣地說道。
吸血鬼只要心臟不滅，就能夠再生，不過，遺憾的是卻要從孩子開始花上個把月時間變成原先模樣。
漢斯的話自然沒人放在眼裡，此刻的他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怕，我當不怕，只是不想無所謂犧牲而已！」
梵格家族的吸血鬼已經死了將近五十個左右了，五十個對於吸血鬼來說絕對是一場天文數字，甚至是滅族的數字。
難道梵格家族真的要滅族了？
「我……」漢斯握緊了小拳頭，最終卻是嘆了口氣，現在他這副軀體能做什麼？
「艾莉絲，帶著你身旁的僕人離開吧。」老約翰睜開眼睛看了看艾莉絲與艾莉絲旁邊的蘇倩倩。
「我們離開，那麼爺爺你呢？」艾莉絲看著自己的爺爺問道。
「我們這些老不死的，自然是為你們鋪路，這樣你們才能安然離開。」老約翰搖搖頭。
「不，爺爺，我不走！」艾莉絲一聽這，頓時堅決搖搖頭。
「現在立刻就走，不然的話，就走不了了。」
「如果我們走了，那麼爺爺你會死的啊！」
「哈哈，死？」
老約翰聽聞這，忽然大笑起來，滿是皺紋的臉上此刻煥發著奇怪的力量。
每笑一聲，他臉上的皺紋便減一分，只到幾秒鐘過後，在艾莉絲面前的完全不是那個蒼老的，看起來無力的老人。
一股澎湃的力量在老約翰身上洶湧而起。
艾莉絲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覺得眼前的爺爺令她很陌生。
這是一個中年人，一個眼神睥睨天下的中年人，哪裡有方才遲暮的模樣？
「我活了近千年，就憑那個聖徒的首領就想殺我，我沉寂了這麼長時間，大概他們已經忘記在黑暗之中被支配的恐懼了吧！」
「爺爺，你……」
「你別呆在這裡礙事，早點走！」老約翰冷冷地盯著艾莉絲。
「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