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物是人非

當譚肖漸漸恢復知覺的時候，他就感到自己頭痛欲裂，腦袋好像要炸開一般。

等等……有知覺？頭痛？自己不是隨著那架該死的飛機，在整個飛機乘客們的尖叫聲中，應該是墜落到太平洋中去了么？自己也應該死掉了啊，怎麼還會有感覺？譚肖忍著頭痛思考著。

難道……難道說我還活著？或者說……我獲救了？剎那間，一陣無與倫比的狂喜湧上譚肖的心頭，甚至暫時蓋過了腦袋那劇烈的疼痛之感。

老天爺還沒拋棄我，老天爺還沒拋棄中國科技的希望。譚肖無比興奮的想到。

轉而譚肖又突然想到了那個筆記本電腦旅行包，那包沒有丟失吧？裡面的東西又怎樣了，沒有損壞吧？想到這的譚肖立刻緊張起來，試圖睜開眼睛，看看自己在什麼地方，看看包在不在。

可是譚肖卻發現，不管他怎樣努力的睜開眼睛，卻發覺怎麼也睜不開，眼珠和眼皮好像都沒有感覺。接著他又陸續發現自己整個身體，除了大腦能思考、能感受到那持續的疼痛之外，其它任何部位都沒有任何的感覺，或者說身體的其它任何部位都不受自己的大腦、自己的意識所控制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難道說我在飛機失事中，身體受到嚴重損壞，全身癱瘓了？不對啊，即使是全身癱瘓，眼睛、嘴巴等等頭部器官也應該能動，至少有感覺的啊！怎麼也沒有的？是自己變成植物人了？那種大腦明明有思維，卻不能控制身體活動的植物人？也不對啊！那種植物人的話，應該是大腦控制不了身體，但大腦至少能接受聽覺的啊！這是怎麼一回事？自己到底怎麼了？

譚肖大腦一片混亂，再也想不下去了，也因為驚喜興奮之情已過，再次的淹沒在頭痛欲裂的痛苦中，堅持片刻后昏迷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譚肖像是從一場沉睡中慢慢蘇醒過來一樣，再次有了知覺。而這次他驚喜的發現，他有感覺了，他對自己的身體有感覺了。雖然頭還是有點疼痛，但能夠找回身體的感覺，已經讓他驚喜萬分。

譚肖試著睜開眼睛，慢慢的，眼睛漸漸睜開了，他感到無比興奮。隨著眼睛的睜開，隨著視線由朦朧變清晰，他逐漸看清了自己眼前的世界。譚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他又慢慢的看了看四周。這是一個二十多平米的屋子，屋子裡有四個鋪著白被單的床，但只有自己一個人。四周的景象和那白被單上的紅色十字標誌，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這裡是醫院。

果然是在醫院啊，自己肯定是獲救了，太好了！譚肖再次欣喜若狂，能活著可真是好。不過，他緊接著又發現周圍好像有哪裡有一點不對勁，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他一時還說不上來。

不管了，只要活著就好！譚肖死勁甩開了不對勁的想法，轉而又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個筆記本電腦旅行包呢？譚肖沒有在自己身邊發現。他努力的想坐立起來，但卻力不從心，不是控制不了身體，而是四肢無力，彷彿像剛跑了個馬拉松又脫水了一般。

不得已，譚肖叫喊了起來：「來……來人吶！快……快點……來人啊……有沒……有人啊？」由於嗓子的乾燥，譚肖聲音又小又啞，還十分的吃力，斷斷續續的。

雖然這樣，但譚肖的叫聲好像還是被人聽到了，或許是湊巧，病房的門正在這時候被推開，走進來一個臉上長著少許雀斑但很青春活力的二十歲左右的小護士。

「呀！你醒來了啊！你可都昏迷了26個小時了。」小護士看到睜著眼睛、張著嘴巴的譚肖后，驚喜的說道。

「嗯……」譚肖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那你等下，我去喊醫生。」說著，小護士就準備轉身跑出去喊醫生。

「等……等一下。有……有沒有看……看到我的旅行包？」譚肖努力的擠出聲音，搶先問了一句。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生命已經有了基本保障，喊不喊醫生不是他最關心的，他最關心的是那個旅行包到哪去了。是不是丟失了，或者在哪個人手裡。

譚肖並不是擔心其他人看到他所獲得的那些資料，因為首先那個旅行包有著密碼裝置，而更重要的是他的那個筆記本電腦和移動硬碟裡面，都有他作為世界頂尖黑客和軟體工程方面的高超學識所專門設計的反盜程序，用的密鑰也是和美國國防部尖端武器資料庫上用的密鑰同樣多的位數，即使用最先進的計算機暴利破解，也需要上百年。譚肖所擔心的是，他的東西丟失了，丟到太平洋里去了，那才叫糟糕。

「旅行包？嗯……」那個小護士愣了一下，又思索回憶了好半天，肯定的回答到：「沒有，我沒有看到有什麼旅行包。你被你父母緊急送到醫院來的那天，我正好值班，就是我接待的你們。」

天吶！難道說那個旅行包真的丟進太平洋的深淵裡去了么？譚肖感到了莫大的失望，甚至是絕望。難道自己這次功敗垂成了么？還白白受了這番罪。譚肖不敢想象自己以後還有同樣的機會去成功竊取那些科技資料，自己這次成功也是有很多的運氣成份在內，況且這次被偷，或許對方已經察覺了，那就更不可能再次偷竊。

「你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么？」小護士看到譚肖緊緊皺著眉頭、呲牙咧嘴的樣子，擔心的跑到床邊，一邊輕輕推著譚肖的胳膊，一邊擔心的詢問著。

「呃……沒……沒事。」好半天譚肖才回神了過來。

「沒事就好！」小護士笑了笑，「你父母今天有事不能陪在你身邊，他們還托我多照顧你呢！」

「哦……」譚肖含糊的應了一聲，轉而他又覺得不對勁，猛的想到了一件事，吃驚的問道，「你……你剛才說我父母？」是啊，譚肖明明已經不在人世，怎麼會是自己父母送自己來醫院的？按說自己獲救，應該是國家的救險隊員送來的啊！

「是啊！就是你父母啊！他們是這樣說的啊！」小護士有些奇怪譚肖的話語，但還是肯定的回答道。

「怎……怎麼會？我……我父母他……他們已經不在人世了啊！」譚肖感到自己要傻掉了。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難道說有人冒充自己的父母？不會吧？他們怎麼救出自己的？而且他們有什麼目的？自己竊取了資料的事，斷時間內應該還沒有人察覺才對，況且自己乘坐的飛機失事可是偶然性質的啊！可要說沒人冒充，那就更不可能了。難不成還是自己那去世的父母，做鬼來送自己到醫院？可笑！科學界奇才、身為科學家的譚肖可不相信這一套。

譚肖雖然在這亂想著，可那個小護士卻不樂意了：「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哪還有咒自己父母死的啊？你的父母明明還活著，他們登記可是用你的病歷登記的。」

「呃？」譚肖再次傻了眼。這是怎麼一回事？還有自己的病歷？

「小弟，你是不是頭腦燒壞掉了？」小護士開玩笑的問道。

「叫我弟弟？」譚肖吞了吞口水，潤了潤乾燥的嗓子，納悶道。自己可是三十歲的人了，可眼前的這個小護士，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她還想當自己的姐姐？這也太搞笑了吧？

「是啊！你病歷上不是寫著你1968年6月6日出生么，現在17歲。我可是67年出生的，比你大一歲啦！」小護士說道。譚肖的病歷，她當然看過，所以知道譚肖的出生年月日。

「1968年6月6日出生？現在……17歲？」譚肖喃喃的重複了一遍，然後猛的以沙啞的聲音大聲叫嚷起來，「開……開什麼玩笑？我哪裡是1968年出生的？我哪裡才17歲？不要老拿我這個病人開玩笑，好不好？你看我這麼大了，哪有17歲那麼年輕啊？」譚肖明明是1975年出生，到2005年是30歲才對。

「你怎麼這樣啊？」小護士板起了臉，「誰跟你開玩笑了啊？你自己17歲還不承認，難道還想冒充三十歲、四十歲不成？可你的身體不是擺在這麼？你自己看看老么？」說著小護士還拉起了譚肖那無力的左手臂，褪開病服伸到譚肖的眼前，讓譚肖自己看。

這……這不是自己的手臂！譚肖看到眼前的手臂后肯定。自己的手臂比眼前的手臂皮膚要黑，而且要粗一些，最關鍵的是自己左手臂手腕處有一塊小紅斑，是胎記的那種，可眼前的手臂沒有。這怎麼回事？難道自己左手臂被換掉了？可自己手臂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啊！譚肖又使勁吃力的抬起了右手臂，一看也不一樣。難道自己身體整個被換了？開什麼玩笑？這又不是科幻電影中。可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譚肖感到自己快瘋掉了，這麼多問題他想不通。等等……1968年6月6日出生，現在17歲，那現在的日期……

譚肖心裡猛的狂跳了起來，急忙問向旁邊還在以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他的小護士：「告訴我，今天哪年哪月哪日，我……我又叫什麼名字？」

「今天是1985年1月2日，你的名字叫張少傑啊！怎麼了？」小護士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1985年？1月2日？我叫……叫張少傑？」譚肖不敢置信的重複了一遍。

「是啊！怎麼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難道你失憶了……哎，你怎麼了？醒醒，醒醒啊！」小護士剛點頭再次肯定，並奇怪張少傑（譚肖）怎麼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就發現張少傑（譚肖）突然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