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莫被我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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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刺固然極為突然，卻也未曾被余滄海放在眼中。
實際上，曹子諾此時所會的不過是華山派入門劍法，若是不配合雙手互搏將其變成劍陣的話幾乎沒有絲毫威力，所以，曹子諾刺出這第一劍卻是不被余滄海看在眼中。
一隻手捏著林平之的胳膊，余滄海另一隻手卻朝著曹子諾的長劍拂去。
然而，那一拂還未曾展開，驀然間又一道劍光在余滄海眼中亮起，這一劍一出，之前那極為平凡的一劍卻驀然間化腐朽為神奇。
余滄海這一拂竟似乎不管如何都是硬生生的將手腕送到劍鋒上。
余滄海的內功不錯，但是卻遠沒有達到內力密布可以抵擋刀劍的地步，那拂出去的手自然立即收回，只是，這一收卻註定了余滄海的悲劇。
兩柄劍，兩道寒芒便在余滄海收回手的瞬間追襲過去，分別刺向余滄海的左右手。
而此時，余滄海的一隻手卻依舊捏著林平之的胳膊，換一個地方，換一個時間，林平之那條胳膊便是余滄海最好的格擋物。
只是，這裡卻不行，劉正風金盆洗手，起碼邀請了一千多武林人士來觀禮，也就是說，這會兒起碼近千雙眼睛看著余滄海和曹子諾交手，若是余滄海敢用林平之的胳膊抵擋曹子諾的劍，且不論能不能擋住，青城派的名聲肯定是要毀的不能再毀。
這種事情，便是殺死余滄海，岳不群這樣將弘揚門派當做畢生奮鬥目標的掌門都做不來。
無奈之下，余滄海只能放開林平之，飛身後退，只這一退卻代表余滄海輸了半招。
一劍退敵，曹子諾也不追殺，反而轉身看向林平之。
「你沒事吧。」
曹子諾開口詢問道，神態之間卻是盡顯俠義風範，暗地裡也不知道多少旁觀的人此時忍不住為曹子諾喝彩一聲。
對比起余滄海的霸道和無禮，此時曹子諾無疑便是俠義的典範。
林平之卻是傻愣愣的看著曹子諾，方才曹子諾和余滄海交手的情景盡入他的眼中，便是林平之武功再差卻也能看出曹子諾的的確確勝了余滄海半招，而曹子諾的年齡看起來顯然還沒有他林平之大。
此人是華山派的弟子，之前已經有個令狐沖能和惡名遠洋，卻武功極高的田伯光相鬥，此刻又有這少年足以勝過余滄海，這華山派的武功莫非真高到這般地步，我若是能拜入華山派，豈不是很快有機會為爹娘報仇。
林平之的心中輾轉過無數念頭，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而，這邊林平之未曾開口，那邊曲非煙卻已經大聲喊叫歡呼起來，如原著中一般，曲非煙的喊叫卻是在兩個青城弟子被人點穴踹進來之後響起的，而歡呼則是因為青城弟子的狼狽而幸災樂禍。
曹子諾固然插手余滄海和林平之的事情，卻亦是一直留意四周，卻是發現，那兩個青城弟子是被一個裝扮極為普通的老漢踹進來的。
曹子諾立即知道，那曲洋大約一直都隱藏在賓客當中。
這曲洋即在，曲非煙亦是無所顧忌，所以那幸災樂禍的喊聲極為響亮，而此時余滄海胸中的怨氣卻是遠勝原著，頓時身影飛掠過去已經狠狠一掌拍下，這一掌若是拍實，莫說是曲非煙，便是在座的任何一人怕是都得不死便殘。
「你敢。」
一直留意余滄海的曹子諾爆吼起來，手上長劍脫手飛出，朝著余滄海的背後射去。
這次曹子諾卻是當真怒了，這曲非煙怎麼看都僅有十三四歲的樣子，卻是比曹子諾以往看過的任何電視中都來的可愛，整一個還在上初中的小姑娘年紀。
曹子諾來強者空間之前固然已經捨棄自己的善念，認清現實，矢志做個惡人，但是驀然間看到余滄海對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下死手，依舊不由的生出滔天怒氣。
一劍飛出，曹子諾身影朝著余滄海追去，另一隻手上的長劍亦跟著刺出。
論輕功，曹子諾拍馬也不及余滄海，但是這裡不過是劉正風大宅的大廳，面積也就那麼大，那曲非煙所坐的一席距離曹子諾這邊頂多數十米，待余滄海閃避曹子諾射出長劍的時候曹子諾已經追到余滄海背後。
余滄海晃身閃過曹子諾射出的長劍，手掌卻是依舊不依不撓的朝著曲非煙拍過去，他此時已經怒到極致，哪裡管曲非煙是小孩還是大人。
大廳內，驚呼聲紛紛響起，卻是十人到有九人不滿余滄海的行為，皆在為曲非煙擔憂。
眼見著余滄海的一掌便將按下，曹子諾后發的一劍卻也攻到，只是，這一劍卻是擊在前一劍的劍身上。
那之前脫手飛出的長劍驀然間一個旋轉，竟如同飛劍一般再次指向余滄海的上身要穴。
余滄海若是堅持拍向曲非煙的一掌，這一劍便會先行一步刺穿余滄海上身的要穴。
「好，好一招乳燕歸巢。」
人群中，亦不知道哪一個驀然間大聲叫好起來，頓時引起一陣子的叫好聲。
乳燕歸巢，並非專屬於華山派，實際上，數百年前全真教極盛時期，也不知道多少劍招流落出去，現今江湖中流傳最多的劍招十招中倒有四五招能看到全真教的影子，這一招乳燕歸巢便是如此，即是華山派的入門劍法，卻亦是江湖中流傳甚廣的一招劍法。
只是，這一招流傳雖廣，但是卻從無人能夠施展到曹子諾這般境界。
那盤旋的長劍倒是真如燕兒一般的靈活，自離開曹子諾的手之後，竟是第二次指向了余滄海的要害。
面對這一招，余滄海唯有繼續躲閃，只是，這一次他卻是連出招的機會都不再有，那迴旋的一劍剛剛轉過半圈，曹子諾的手已經握在上面。
雙劍在手，曹子諾卻是驀然間劍勢一展，竟接連搶攻。
這個時候余滄海終於體會到定逸之前在茶館的痛苦，而且，還比定逸更痛苦，那時候定逸不能用內力硬抗，卻是為了面子，這時候，余滄海赤手對曹子諾的雙劍，沒有絲毫破綻的雙劍，卻是連用內力硬抗的機會都沒有。
面對曹子諾的劍陣，余滄海除去退，還是只有退。
這一退卻是退的大廳內群雄震動，退的林平之眼中異彩連連，退的連那小姑娘都忍不住張大嘴巴。
想來從沒有人會覺得竟有一個拜入門派不多久的少年郎竟能夠敗青城掌門。
「余掌門，我這輩子最恨欺凌弱小，以後你做這等事情還是莫要被我瞧見的好。」
劍光中，曹子諾的聲音卻是凜然響起，這一言出口，四下里更是響起陣陣讚歎的聲音，今曰之夜，卻註定曹子諾的光彩無人可比。
這時候，劉正風亦是反應過來，立馬上前勸解，畢竟青城掌門在他的洗手大典上被五嶽盟一個後輩壓著打，傳出去不管對五嶽盟還是對青城派都不是好聽的事情。
被劉正風一攔，曹子諾也不再不依不撓，而是收劍後退，他的臉上卻是顯出一絲若有所悟的神色。
「我想，我知道那田伯光在何處了。」
曹子諾突然吐出一句話來，他轉身，沖著定逸一抱拳。
「師叔，還請你門下弟子護送這小姑娘去尋她爹娘，我卻是要留下看著某些人，待到小姑娘走遠，如果大家有興趣可以隨我一道去尋那田伯光，彼時我自會實現當曰的諾言，捉拿田伯光。」
這話曹子諾說的極為恭敬，只是在說到某些人的時候目光微微瞥向不遠處的余滄海，語氣亦是轉為極端的嘲諷，倒是氣的余滄海想要上前拚命，只是一來劉正風死命攔著，二來余滄海此時也有點忌憚曹子諾，卻是未曾多生事端。
「呵呵，大哥哥真不錯，我想讓這位姐姐陪我去尋爹娘，不知道老師太答不答應。」
曲非煙笑起來，蹦跳著過去捉住儀琳的手。
「儀琳，你就陪這小姑娘找去，省的她沒人照顧，卻受惡人欺負。」
定逸脾氣火爆，為人卻是不壞，亦是最討厭欺凌弱小的人，原著中她便看不慣余滄海，此時則更是厭惡的緊，所以，對於曹子諾的所求卻是沒有半點猶豫，答應的同時尚不忘狠狠的削余滄海的臉面。
儀琳隨著曲非煙走出去，曹子諾卻是持劍靜立在那兒，之前他和余滄海一戰已然立下威嚴，此時便是隨便一站，卻無人敢小覷於他。
只是，此刻無人知道曹子諾心中亦在苦笑。
大師兄啊，大師兄，我對你可也算夠義氣的啦，否則跟著曲非煙一道去才是最穩妥的辦法，只是如此一來你拿不到笑傲江湖曲譜，怕是和任盈盈便再無交集，那可就糟糕透頂啦。
心中帶著苦笑的曹子諾心知自己這次真真衝動勝過了理智，只是，若是再來一次他卻怕是還會如此，這人一輩子總歸是要衝動幾次的，若是事事都理智，那斷然不是人，而是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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