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覺得很愛你

三月初八，這一日算是極好日子，也有著極好的天氣，不過卯時，天已然大亮，像是春天真的來了一樣的，對南疆是如此，而對於北冥來說是再也不會有春天了。

「宇文極聽令！本將命你為右前先鋒將軍，領精兵五萬由襄陽城左邊山嶺攻進！」

「拓拔浩聽令，本將命你為左前先鋒將軍，領精兵一萬自右至左包抄！」

「其餘將士聽令，爾等隨本將軍一道從正城門攻入，四個時辰之內必要破了這襄陽城！揚我南疆威名」

晨光中的練兵場，男人站在高台，低下是黑壓壓的人群，他聲音低沉卻帶著勢不可擋的銳氣，一番話說下來，讓所有將士士氣大振。

「揚我南疆威名！」一時間，呼聲足可撼動天地。

「城兒，你再睡會，等我回來！」將士的呼聲沒有吵醒沉睡中的女人，她依舊面容沉靜，一派祥和。

百里驚鴻從外頭走進來，在她額頭印下一吻，然後離開。

號角響起，馬蹄聲碎，幾萬將士領命而去，剩下的則是留在軍營鎮守，近一萬將士，還都是精英，其實是算留的多了，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這裡有著他們將軍最在乎的人，他們人多，職責卻是重，將軍走時說的哪一句「若是本王的王妃出了差池，那麼你們所有人連著你們的親人全部都要死，若是家裡無老無幼的，那麼就算是掘祖挖墳，本王也做的出來！」他們便是明白。

襄陽城就是冥華如今守著的城，易守難攻，但前頭就說過，這麼一些時日耗下來，北冥的士氣已經所剩無幾了，破城雖難，南疆士兵士氣強盛，又有百里驚鴻領兵，這城也就算不上難破了。

百里驚鴻給出四個時辰是掐著給的，作戰，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若不乘著那麼一會兒士氣大盛的時候將城給攻下來，等到士氣漸漸弱下去，那麼這仗也就會難打了！

襄陽城破了，不出百里驚鴻的預料，近四個時辰的對峙之後，由左右先鋒攻破左右兩道城門，迎的百里驚鴻入內。

「這襄陽城給你，願你放了這些北冥的子民！」百里驚鴻一進了城對上的就是冥華，他並沒有領著剩下的士兵離開襄陽城，而是留下來守著了，這時被捆了扔在籠子里，早先便有提過，這襄陽城易守難攻，若是沒有援軍裡應外合就是一座死城，是以百里驚鴻領人攻破了，這裡頭的黎明百姓就逃不掉，這冥華自是有法子，就憑他自個的武功修為，若是在百里驚鴻驚鴻攻城之前，他要逃，他也是能逃掉的，但是千夜傾城出事在前，百里驚鴻的性格又擺在這裡，喜怒不定，若是為了那女人，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他擔心襄陽城的黎明百姓，是以留了下來，自願投誠。

但很顯然百里驚鴻對他這表現並不滿意，居高臨下的瞧著他就是一笑「國師這話是什麼意思？襄陽城給本王，呵，說的好像本王很屑要似得！」話一頓，語峰一轉「不過確實，我還真是很屑要，畢竟這襄陽城裡，大大小小也有幾千條人命，雖不值得與本王孩子相提並論，至少也能慰藉本王孩子的在天之靈了！」

百里驚鴻這話一說完，在場所有，包括南疆的將士都愣住了，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是會說出這樣的話，冥華雖有想過他不會讓人好過，但是沒有想過他會這般狠，聽著他這話的意思是要將這襄陽城所有人都殺了？

「百里驚鴻你想做什麼？」冥華當即臉色一變。

「你心裡不是已經清楚了么？」百里驚鴻一笑，遂一手拿著劍舉起來是個號令的動作「眾將士聽令，所有北冥將士百姓無論投誠與否，無論大小與否，一律斬殺！」一聲令下，所有人睜大眼眸，古來，對於投誠將士一律不殺這算是軍中不成文又被眾將軍確定的事，至於百姓，戰爭中受苦的本來就是他們了，奪下一城，想的就是不要傷害他們，只讓他們臣服，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這才是正常！這百里驚鴻這麼來確實是開天闢地頭一遭，讓所有人都驚住。

「怎麼，沒聽到本將軍的命令嗎？還是說要本將軍親自動手？」百里驚鴻看著沒有動作的士兵，一聲輕哼，一劍揮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斬殺了不遠處投降的士兵中的一員，臉上神色是嗜血的暴虐。

「是！」所有南疆士兵都被這樣子的百里驚鴻給嚇到了，雙手一拱都領下命令！

「爹，爹，娘，娘！」

「不要，不要，不要殺我！啊！」一時間襄陽城裡鬼哭狼嚎，猶如人間煉獄。

「百里驚鴻，你瘋了！」冥華被鎖在鐵牢里，此刻看到自個身邊一些將士被殺，血沾在他的臉上，不由的也來了怒火，俊美的五官上是扭曲的表情。

「交出傷城兒的人，本王考慮收手！」百里驚鴻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冥華，那樣子該死的狂傲。

「……」他這話一落，冥華有短暫的無話，良久才臉色難看的吐出一句「不是北冥的人！」這事情，在這一段時間，他已在北冥查了個透徹，因知會有今日的一劫，希望能查出那個傷害千夜傾城的人，給百里驚鴻一個交代，讓他能夠手下留情，但是查了這麼長得一段時間，卻沒有半點的痕迹。

「呵！」百里驚鴻冷哼一聲，然後道「不是北冥的人，一句不是北冥的人就能推脫掉一切么，冥華，說到底，若不是你抓了她，牽扯到她又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事情，本王的孩子會沒有嗎？所以北冥的人，一個也不能活！冥華，你且看著，本王是怎麼樣將你北冥滅國！」

冥華厲害，但是他顧慮太多，古往今來成大事的人多數是敢鋌而走險，心狠手辣的，所以雖他才華武學不錯還是會栽在百里驚鴻的手中，因為百里驚鴻除了會為千夜傾城退步，讓卻，其他人，哪怕是整個南疆，對他來說也是無所謂，說到底南疆對於他，起初也就不過是個跳板，他要的是這整塊大陸，四國以及其他土地都印上他的名字。

「百里驚鴻！」說著話，百里驚鴻已是駕著馬朝著前方人群過去，馬蹄所到之處，小孩婦人皆落於馬蹄下，鮮血噴濺，場面殘忍的讓人心顫。

至於冥華，此刻的他什麼也不能做，百里驚鴻早先便是料到他不會放棄襄陽城的百姓，勢必會留下來與他賭一賭看他是否會放過這些百姓，所以，他特地為他打造了這一口籠子，便是能將他牢牢困住！掙脫不了，只能瞧著他一路踏遍北冥國土，讓北冥每一片土地染上鮮血。

殺紅了眼，每殺一個人，百里驚鴻便想了一回那曾在手心裡的那一團初初成了型的孩子，殺到最後手法越來越殘忍。

將士骨子裡就有一種殺戮嗜血因子，起初大家舉起手中的利刃殺人時會於心不忍，但是殺人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殺一會，體內的嗜血因子被激起來也就殺紅眼了，以至於所有人都像是發瘋一樣的亂砍。

這一場屠殺，從攻破北冥之後，一直持續了整整一個多時辰，一切結束，昔日繁華的襄陽城已經是一座死城，城內景象不忍直視，地上隨隨便便便是屍首，小孩，婦人，老人，那死相個個慘不忍睹。

血，鮮紅色的血順著街道流出來，整片土地上都是血紅。

「給本王燒了！」殺盡了最後一個人，百里驚鴻領著將士退出襄陽城，但是這還不算是完，最後還讓人放火，將一切毀滅。

「冥華，本王說過了，若是城兒出事了，本王定然讓整個北冥消失，如今這襄陽城便是這第一個，以後，你便是好好看著！」火燃起來，印紅了百里驚鴻的一張臉。

深邃精緻的五官在火光的照耀下閃現出一種絕美，但這種絕美不是哪一種出塵的美，而是一種嗜血，像是入魔的絕美。

百里驚鴻笑著，那笑容嗜血而殘忍，一切似乎在襄陽城的這一戰中有了什麼變化。

不過這都是后話，現今且來說說在百里驚鴻屠了城燒了城之後的事。

在回營地之前，他下令，今日之事全部散播出去，但是一個字都不能透露到千夜傾城那去，否則格殺勿論！

百里驚鴻的命令本來就是如聖旨一般的存在，更何況現在大家又見證了他這麼嗜血兇狠的一面，更是對他的話沒有質疑，沒人敢去千夜傾城的面前嚼舌頭根，謹慎至極。

而這樣的結果就是，這片大陸上每一次的人都知道了在今年開春，南疆與北冥僵持近半年的戰爭告一段落，南疆攝政王率大軍攻破北冥最難攻的襄陽城並血洗襄陽城了且揚言每攻下北冥一座城便是屠殺，嗯，這所有人裡面除了千夜傾城。

在北冥人人自危的時候，在其他各國戰戰兢兢，甚至南疆國國人都害怕的情況下，千夜傾城猶如活在這個世界之外，對這一切都不知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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