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陳蕾的故事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也無意去做,做君子太辛苦,有次我就在老狐狸的俱樂部里,將一個給我送酒的女孩按在沙發上,幾乎是強姦似的進入了她。我不相信愛情,是個無愛也能交歡的男人,最少和幾十個女人有過關係,交合時濃情蜜意,交合后各奔東西。
但是陳蕾真的不同,因為陳蕾象那個註定要讓我牽挂一輩子,痛恨一輩子,也改變了我一輩子的女孩,我不缺女人,我缺的只是那位女孩的一顆心,每當想起那女孩在我們快結婚時居然上了別的男孩的床,我只想毀滅自己,毀滅這個讓我心痛欲絕的世界。
正因為陳蕾象她,所以我在意她是不是愛我,在意她是不是和別的男人做過愛。
陳蕾見我不說話,嘆了口氣,輕聲說:「那麼你能抱著我睡一晚嗎?」我默默點頭,關了燈,將她攬在懷中。我不敢讓自己的感覺去觸及她的身體,只能強迫自己去想一些其他的事,但腦中卻不可阻擋地浮起了幾年前的一個夜晚,在一間簡陋的床上,我僅僅是為了那女孩的一個心愿,也是這樣抱著她睡了一晚什麼都沒做,甚至在以後的幾年裡,我強忍著**,始終都沒有越過那最後的防線,只為了等待女孩心中那個神聖的日子來臨。
黑暗中,陳蕾蜷縮在我懷裡,一動也不動,我不知道她睡著了沒有。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任往事掀起的狂潮將我淹沒,時而高興,更多的時候卻是彷彿無窮無盡的悲傷。
快天亮時我才慢慢睡著,醒來后陳蕾已不在我懷裡,我竟然有些失落,心想她可能和李大偉下山了,看看錶,已經九點多鐘,我爬起身穿上了衣褲。洗臉時,我發現臉上有一個淡淡的唇印,這是陳蕾在我睡著的時候印下的么?或許她對我還是有一點點好感吧,我突然很想再見她一面。
走出房門,迎面正碰上了陳蕾,見到我,她的臉有點紅,說我正想叫你去吃早餐。到餐廳時,沒有見到李大偉,我說:「李大偉呢?」陳蕾淡淡說:「他可能不好意思見到你,下山去了。」又解釋了一句:「我也沒見到他,是聽服務員說的。」
下了山後,我說:「你是不是回廠?」陳蕾搖搖頭:「我帶你去個地方。」我問:「去哪?」陳蕾沒有回答,招手攔了一輛的士。上車后,陳蕾對司機說:「市人民醫院。」我說:「去那幹什麼?」陳蕾眼中又來了淚水:「你先別問好嗎?到那就知道了。」
陳蕾輕車熟路地帶我走進了住院部內科364室,364室里住滿了人,陳蕾走到一個幾乎乾枯了的老婦人床前,叫了一聲:「媽。」然後淚水不停地落下。老婦人勉強睜眼看了她一眼,又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我呆站在一邊,看著陳蕾幫她媽梳頭,然後是擦身,忙來忙去,感覺就象在做夢一樣。陳蕾一邊做一邊流著淚,我走上去說:「我能幫你什麼嗎?」陳蕾搖頭:「你不會的,就快好了。」
終於,陳蕾向請的一個看護交代了幾句后,對我說:「好了,我們走吧。」走出醫院,我們都不說話,陳蕾又叫了輛的士到福滿樓拿了我給她買的衣服,然後對我說:「去我家坐坐吧。」我點了點頭,想安慰她幾句,卻又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車在一個路口停了下來,陳蕾帶著我在一些小巷裡拐來轉去,直弄得我暈頭轉向後才來到一座小平房前。她掏出鑰匙打開了門,我跟著她走進去,這屋裡幾乎什麼都沒有,四處都是破破爛爛的。我問她:「你爸呢?」陳蕾突然撲到我懷中,用力抱住了我的腰,放聲大哭。我也心中酸楚,撫著她的長發不停說:「別哭,別哭,我一定會幫你。」
哭了好大一陣,陳蕾才抑止下來,淚眼朦朦地對我說:「不好意思,嚇著你了吧?」我說:「對不起,錯怪了你,我現在才明白你跟著李大偉是為了什麼。」遲疑了一下,我又問她:「你為什麼要帶我看這些?你這麼在乎我對你的看法嗎?」陳蕾臉一下又紅了,和著臉上未乾的淚痕有著種異樣的美麗。
陳蕾沒有回答我,轉過話題說:「要不是有李老闆,我已經做了雞。」我卻對李大偉的印象越來越壞:「他這是落井下石,我回去就停他的貨。」陳蕾急了起來說:「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跟我非親非故,為什麼要白幫我?」我頹然坐下,心想她說得對,如果不是因為她象那位女孩,我恐怕也不會對她什麼特別的感覺,最多也就是一個**的工具而已,和我交往過的女孩也有幾個家境不好的,我就從沒有想過要去幫她們。
陳蕾的遭遇可以說是極慘,她流著淚說完后,我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陳蕾的爸爸是建築公司的,還在她是很小的時候就因為一次事故死去,只留下她媽媽與她相依為命。她媽媽怕再嫁後父對陳蕾不好,就靠自己做點裁縫來養著自己兩個。陳蕾從小就很懂事,成績也好,從小學到高中一直穩居年級前三名之內,她媽媽一心想將陳蕾培養成大學生,更是沒日沒夜地忙。陳蕾十八歲時以超出分數線幾十分的成績被一所名牌大學錄取了。但在她讀了一年後,她媽媽終於累病,到醫院檢查時,居然是白血病,她媽媽先還瞞著陳蕾,後來還是那家醫院想辦法聯繫上了她。那時陳蕾家裡已沒有了什麼錢,她媽媽又必須要人照顧,陳蕾唯一的選擇就是退學回來,一邊照顧媽媽,一邊找工作做。但陳蕾只有一個高中文憑,不可能有份能支付她媽媽醫藥費的工作給她。陳蕾碰了幾次壁以後,眼看著欠醫院的醫藥費越來越多,卻無計可施。終於,醫院給她下了通知,再不交錢就決定停葯了,深愛著媽媽的陳蕾決心用自己的身體去賺錢,她準備去**賺錢給媽媽治病。半年前,陳蕾大著膽子去勾引她的第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就是李大偉。李大偉發現她還是個處女時好奇地問起了她原因,聽了陳蕾的哭訴后,李大偉決定把她給包起來,每月給她三千元幫她媽媽治病,陳蕾雖然不愛李大偉,但也沒有辦法離開他,心中還對李大偉十分感激,因為若不是他,陳蕾已經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了。
在陳蕾家坐了一陣,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我提出讓她帶我去街上轉轉。陳蕾發泄后心情好了很多,也有說有笑起來,兩人在街上一直逛到了天黑,我累得腰酸背痛,陳蕾卻好象精力十足,兩人在個小酒店裡吃了飯後,她提出去看電影,難得她這麼有興緻,我只好打起精神又陪她到看了場電影,看完電影已經九點多了,兩人又漫無目的沿著路邊散步。
走了一陣,我提醒她:「你該回去了,李大偉只怕都等急了。」陳蕾說:「他讓我一定要纏到你答應加貨為止。」我說:「我不是答應了嗎?」陳蕾搖頭:「我想明天才告訴他。」我有些感動,拉住了她的手。陳蕾低聲問我:「你明天一定要走嗎?」我坦白地告訴她:「我不知道,想走,又有點捨不得你。」陳蕾將頭倚在了我胸前,我心中一動,轉過她的身子,牢牢抱住了她,然後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陳蕾這次溫柔地回應著我,眼中淚水又滑了下來,流到我嘴裡是種苦苦澀澀的滋味,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胸部也在我懷裡快速地起伏,我再無法忍受這種誘惑,又將她拖了過來,在她耳邊輕輕說:「蕾,我想要你,跟我去酒店好嗎?」陳蕾低下了頭,從鼻中低低「嗯」了一聲。
進到酒店房裡,一關上門我就迫不及待地又吻住了她。陳蕾閉著眼睛,雙手環抱著我的腰,身子牢牢貼在我身上,我將舌頭伸進了她的嘴裡,陳蕾啟開唇齒用小巧的舌歡迎著我,她的臉象才燒開的水一樣滾燙,鼻中發出含含糊糊的聲音。我整個人就如即將爆開,吻了一陣后,我攔腰抱起她,輕輕放在了床上。
我除盡了陳蕾的衣物,於是一個似曾相識的美麗身體展現在我面前,我的思緒全都停止了運轉,心中不停叫著那個女孩的名字:小米,小米!雙手溫柔地在她每個部位上游弋。陳蕾將頭深深埋在我懷裡,身子不停地顫抖,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單,呼吸聲越來越急促。終於,我柔聲問她:「可以讓我進去嗎?」
在我面前的已不再是陳蕾,而是我深愛著的小米,這幾年來,我與任何一個女人**都是很粗暴地進入,瘋狂地動作,從不願去理會她們的感覺,而現在對小米,不,陳蕾,我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憐愛,就算是她現在讓我停止,儘管我已是慾火如焚,我想我還是會馬上離開。
陳蕾沒有回答,而是伸手抱住了我,再用唇封住了我的嘴,於是在一種幾乎是感恩的心情中,我輕輕地進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