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 【絕地】
軻悟能嗓子乾的都要快冒煙了,讓屬下人拿來最後一袋水囊,咕嘟咕嘟的喝完之後,還嫌不夠解渴,便問道:「還有嗎?」
「啟稟大單于,已經沒了,這是最後一袋了。」
「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看看誰還有誰,獻給本單于的,等進了城,本單于賞賜他十名美女,封他位大當戶。」
軻悟能相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個道理,但是他卻沒想到,在這樣的一種條件下,水就成了寶貴的東西,寧願自己留著,也不願意貢獻出來。人性都是自私的,鮮卑人更是將自私演繹的淋漓透徹。
半個時辰后,軻悟能的衛兵回來了,耷拉著腦袋,嘴唇也乾裂了,跪在軻悟能的身邊,說道:「啟稟大單于,全軍沒有一個人再有水了。」
「一群廢物!」軻悟能罵道。
戈壁上,二十萬鮮卑人像是一盤散沙一樣,零星地分散在那裡,紛紛用自己的衣服遮擋陽光,有的甚至是搭起了臨時的帳篷,大家聚集在一起,沒精打採的望著近在咫尺的升龍城,他們昔日的棲息之地,現在卻成為了他們的噩夢。
整個升龍城只有一個城門,而且這座城是圓形的,城內的居民相當的少,準確的說,這座城是一座軍事堡壘,是鮮卑人的前線,同時也是單于庭所在的地方。但是鮮卑人的百姓都生活在更遠的北方,分散在各處反水草肥美的地方,過著他們舒心的生活。
林麟之所以能夠進入升龍城,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城內關押著數萬的漢人百姓,是鮮卑人的抓來的奴僕,為他們製造戰鬥時用的盔甲、武器。
昨夜林麟所部假扮鮮卑人。賺開了城門之後,便殺了城內所有的鮮卑武裝分子,打開囚牢放出了被羈押的漢人工匠,所以林麟才可以有恃無恐。
正當升龍城外面的鮮卑人像是一盤散沙時,林麟便命人端著水桶出現在了城樓上,水桶裡面裝滿了乾淨的清水。分別排列開來,一字型的站在城牆上。
林麟朝著城外的鮮卑人吹著響哨,然後大聲喊道:「鮮卑的將士們,你們都渴了嗎?我看你們渴的那股勁,心裡實在難受,我也不忍心看到你們再這樣下去了,於是我想出了一個好主意,只要你們願意投降,我就給你們水喝。給你們吃的,讓你們填飽肚子。你們覺得怎麼樣?」
城外的鮮卑人聽到之後,卻沒有人動彈,但是有不少人開始用舌頭舔舐著他們的嘴唇,有的則是用手放在脖子間,用手指撓了撓渴的快要冒煙的嗓子。
軻悟能看到林麟如此叫喊,生怕自己的人會出現什麼簍子,便道:「傳令下去。敢有投降者,格殺勿論!」
「諾!」
這時左大當戶走了過來。來到了軻悟能的面前,說道:「大單于,再這樣下去,只怕對我軍不利,不如暫時撤退吧,到別處找個地方先休息休息。離這大約三十里的地方有暗河,只要挖出來了水,就能喝了。」
「你怎麼不早說?」軻悟能興奮地道,「你知道暗河的走向嗎?」
左大當戶點了點頭,說道:「回大單于話。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軻悟能道:「很好,你即可帶著那有馬的去找水源,那些沒馬的就留在這裡,繼續跟華夏軍耗著,千萬不能再有什麼差錯了,另外帶上所有人的水囊,裝滿所有的水囊后,便回到這裡,然後換下一波人去喝水,等到夜裡,我們就對升龍城發動進攻。」
「為什麼要等到夜裡?」
「笨蛋,白天那麼熱,你想熱死他們嗎?」
「是,大單于。我明白了,我這就帶人去找水源。」
軻悟能和左大當戶商議完畢之後,左大當戶便帶著有馬的離開了這裡,這一走,便走了大約七八萬人,剩下的沒馬的只能幹坐在這裡耗著。
林麟見鮮卑人走了七八萬人,便笑了起來,自言自語地道:「司馬懿那傢伙果然猜測的一點都沒錯,要想擊敗鮮卑人,只能如此。」
他也不去理會,只叫人大聲地喊著,並且讓人用水澆灌在自己的身上,洗了一個涼水澡,看的那些鮮卑人望眼欲穿。
又過了半個時辰,終於有鮮卑人忍不住了,丟下手中的兵器,快速跑向了升龍城的城門,大聲叫道:「我投降,給我水喝,我不想死在這裡……」
可是,不等這個鮮卑人跑到地方,便被人從背後一箭穿心,直接斃命。
其餘鮮卑人看后,紛紛不敢動彈了。
林麟看后,讓人用繩索將裝滿水的水桶故意地放到了城牆外面的戈壁上,並且讓人大聲地喊著招降的話。
一些意志不堅的人,紛紛拿著兵器沖向了升龍城,在跑的時候,還要防備著從背後射來的箭矢,但是五百多人陸續跑了過去,卻沒有一個人抵達目的地,都被從背後用箭射死,鮮血流淌了出來,染紅了那一片戈壁。
林麟看后,嘿嘿笑道:「有意思,自己人開始殺自己人了,再過一會兒,看來就是我軍出擊的時候了……」
城外的鮮卑人已經開始分崩離析,林麟瞅準時機,集結五千精銳騎兵在城門口,讓人繼續在城樓上大喊著,等待最佳的出擊時機。
「大單于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城牆半步,違令者,格殺勿論!」軻悟能派出哨騎在鮮卑人中來回賓士,高聲喊著自己所下達的命令。
命令下達完畢之後,所有人都略有擔心,看著放在城牆底下的那些水,再瞅瞅自己這副鳥樣,那心裏面真叫一個恨啊。可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正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水被熱浪一點一點的蒸發掉。
時間短了或許還能忍受,但是時間一長,這些鮮卑人就忍受不住了,與其這樣渴死。不如豁出性命大幹一場。於是,鮮卑人的陣營中,起先一片了無生氣的人群都紛紛交頭接耳,都開始商量著如何求生。
軻悟能坐在臨時搭建的帳篷里,身上的鐵甲已經被烈日晒的發燙了,不得已才脫了下去。看到熱浪蒸騰,撲面而來,不由得心裏面也是一陣驚慌,只盼望著左大當戶帶著人趕緊趕回來,等到他們一回來,自己就有水喝了。
他掃視了一圈,見自己的部下都開始議論紛紛的,便喚來了親衛,問道:「他們在說什麼呢?」
「不太清楚。我去聽一下。」
「嗯,去吧,順便告訴他們,左大當戶快回來了,一會兒就有水了,讓他們再忍耐一會兒,千萬不能上了華夏軍的當。」軻悟能也生怕出現什麼亂子,因為鮮卑人向來以利益為先。忠誠度卻很低,加上他這個大單于的位置來路不正。心裡不免有諸多擔心,除了他身邊的千餘親衛外,其餘的人都不值得相信。
軻悟能的親衛走向了議論紛紛的鮮卑人的人群中,可是當他過去的時候,議論聲便已經停下了,換來的是諸多鮮卑人略帶憤怒的眼神。
親衛畢竟驕橫慣了。此時見到這些人仇視自己,心中便不爽,拿著手中的馬鞭便抽打在了一個擋住他去路的鮮卑人身上,並且揚起馬鞭趾高氣揚地道:「你們這些賤民都給我仔細的聽著,左大當戶帶人去取水了。很快就會回來,你們都給我在這裡耐心的等著,誰敢亂動,我就殺了誰!」
被親衛抽了一馬鞭的鮮卑人氣憤難當,兇狠地盯著那名親衛,突然再也無法忍耐了,瞬間便拔出了腰中的馬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刀將那名親衛砍翻在地,人頭直接滾落了下來,被那名鮮卑人用腳踩住,舉著手中的馬刀,高聲叫道:「大單于不拿我們當人看,我們憑什麼還要為他賣命,殺了大單于,然後公推出一位接任大單于之位,反了!」
這個鮮卑人當眾一呼,身邊的坐著的鮮卑人成群成群的站立了起來,紛紛抽出了馬刀,朝著軻悟能的親衛部隊便沖了過去。
一呼百應,圍坐在最前面的鮮卑人幾乎全部起來了,都舉著馬刀竭力的嘶喊著,朝著軻悟能那邊便沖了過去。
怕什麼,來什麼。不過軻悟能倒也是不懼這些賤民,迅速翻身上馬,大聲喊道:「鐵騎兵何在!」
在離軻悟能不遠處的地方,一支沒精打採的騎兵隊伍立刻變得緊張起來,騎士們紛紛翻身上馬,揮舞著馬刀驅趕著馬匹來到了軻悟能的身邊。一排二十騎,雖然因為天氣炎熱而卸去了諸多戰甲,但是鐵索依然鎖著二十匹戰馬,整齊地排列成排,在聽到軻悟能的一聲令下后,便立刻沖向了叛亂的鮮卑人中,無情地踐踏著這些賤民。
這支鐵騎兵是軻悟能最後的家底,雖然只有千餘騎兵,但是卻足以抵擋住這波發動叛亂的鮮卑賤民。再說,在軻悟能的背後,還有許多沒有發動叛亂的,這些人大多都是軻悟能的親族,此時見前方有人發動叛亂,便立刻前來支援。
於是乎,十餘萬鮮卑人瞬間便分成了兩撥,一波是有低賤的牧民組成的叛軍,一波則是有身份尊貴的人組成的貴族軍,兩軍就在升龍城的外面展開了廝殺,那場面真叫一個壯觀,一時間血流成河,屍橫遍地。
林麟透過城門的門縫望去,便嘿嘿笑了笑,然後喊道:「郭淮!」
「末將在!」郭淮策馬而出,來到了林麟的身邊,抱拳應道。
林麟開心地道:「你給本王出的這個計策十分有效,如此一來,我軍壓力便減少了不少,為了彰顯你的功勞,本王現在提升你為龍鱗軍的左軍校尉。」
郭淮聽后,臉上是無限的歡喜,急忙跳下馬背,跪在地上,拜謝道:「多謝王爺抬愛,末將必定肝腦塗地。」
龍鱗軍乃是林麟帳下的精銳,共五千騎兵,分別設立前、后、左、右、中五營校尉,雖然只是校尉,但是地位卻相當的尊崇,是林麟嫡系。所享受的待遇與將軍等同。平時林麟打了勝仗,所獲的功勞,戰利品,大部分都分給了龍鱗軍,郭淮受封龍鱗軍的左軍校尉,又怎麼能夠不高興呢。
林麟抬起手。對郭淮道:「上馬,做好準備,等到他們打的差不多了,我軍再出擊,要一戰而定勝負。」
「諾!」
郭淮翻身上馬,靜靜地護衛在林麟的左右,與其他四營的校尉都點了點頭。
說來也巧,龍鱗軍的左軍校尉在上次戰鬥中不幸陣亡,正好缺少一位主事的人。而此時林麟發現自己的軍中有郭淮這樣的人,自然要加倍留心和提拔了。
龍鱗軍其他四個校尉都是年輕的將領,也多是華夏國名將的親屬,前軍校尉馬岱乃是馬超的堂弟,右軍校尉甘小寧乃是甘寧的兒子,后軍校尉臧艾乃是臧霸的兒子,中軍校尉張雄乃是張郃長子,除此之外。尚有九個都尉,或是名將之後。又或是與名將有親戚,唯獨郭淮是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是龍鱗軍中五大校尉、十個都尉中唯一一個起身行伍之間的人。可以說,龍鱗軍就是子弟兵,不是將門虎子,就是名將的親屬。所以在華夏國所有的軍隊中,龍鱗軍最為知名。
林麟等人從午等到傍晚,外面的鮮卑人殺的是昏天暗地,起初還不是如此的激烈,大家還有言語交談。互相有些不忍。可是殺到最後,情況完全失控,兩班人戰鬥的越發激烈起來。
傍晚時分,晚霞滿天,城外的戈壁上也是一片凄慘的紅色,地上像是鋪上了紅地毯一樣,與天邊的紅霞形成了統一的映照。
林麟注視著敵人的一舉一動,見叛軍有潰敗的跡象,便立刻大叫道:「打開城門!」
一聲令下,城門便被打開了,林麟舉著方天畫戟,騎著赤龍馬,身先士卒,一馬當先的衝出了城池,像一支離弦的箭矢一樣。
馬岱、甘小寧、臧艾、張雄、郭淮等五個校尉也紛紛叫喊著帶著部下的騎兵開始向前衝去,喊聲如雷。
軻悟能見叛軍已經被自己的軍隊包圍住了,正在興頭上,忽然看到林麟率軍從城中殺出,便急忙大聲喊道:「殺進城去,殺進城去!」
龍鱗軍在林麟的帶領下,如同一個巨大的重鎚一般,轟的一聲便衝撞上了以軻悟能為主的貴族軍,來勢洶洶,加上養精蓄銳,貴族軍根本抵擋不住,別說殺進城,就連抵擋這波攻擊都很困難。
「馬岱、甘小寧、臧艾、郭淮,散開!」林麟大聲地喊道。
馬岱、甘小寧、臧艾、郭淮都熟知林麟的一貫打法,紛紛帶著一千騎兵散在四處,衝進地方陣營里后,便是一陣胡亂衝撞,所過之處屍橫遍野。
林麟帶著中軍校尉張雄及一千騎兵如同尖刀一般直接插入了鮮卑人的心臟,沖毀了包圍叛軍的人牆,然後大聲喊道:「凡是投降我華夏者,須當竭力奮戰,與我們一起斬殺軻悟能,戰後必有重賞。」
叛軍聽后,都紛紛表示願意投降,得到華夏軍的這股力量的支持,所有的叛軍更加的顯出了勇略。
鮮卑人本來就是疲憊之師,軻悟能只是仗著人多而已,此時混戰了半天,死傷過半,而且有疲憊不堪,一遇到龍鱗軍,便不能力敵,只得向後退卻。
軻悟能見龍鱗軍來勢兇猛,不敢抵擋,便立刻策馬帶著親隨向後撤退。其餘鮮卑人見狀,也放棄了抵抗,紛紛開始逃命。但是鮮卑人有馬的只有軻悟能等一千多騎兵,鐵騎兵完全解開了鐵鏈,保護著軻悟能向遠處逃。
林麟見軻悟能逃跑了,二話不說,便沖張雄喊道:「中軍跟我來!」
張雄「諾」了一聲,帶著部下便跟隨林麟而去,龍鱗軍的其他四個校尉則留在原地追殺鮮卑人。與此同時,城內的華夏軍紛紛策馬而出,前來助戰,給予鮮卑人最後致命的一擊。
軻悟能在迅速的逃遁,向後背望去之時,但見林麟率軍緊緊追來,他慌忙之下,便立刻喊道:「擋住他們!」
於是一半親衛騎兵留下抵擋林麟,一半保護著軻悟能離開此地。
林麟方天畫戟過處,血染一地,眼見軻悟能就要跑遠了,便大怒了起來,大聲喊道:「張雄。你率領一半人馬在此廝殺,本王率領另外一半去追軻悟能。」
話音一落,兵力一分為二,林麟率領五百騎兵火速的追擊了過去,揮動著方天畫戟,大聲地喊道:「軻悟能休走!」
軻悟能聽道背後傳來的巨大喊聲。此時已經是心驚膽戰,左大都尉帶著九萬騎兵去找水源了,結果去了整整一天還沒有回來,此時此刻軻悟能多麼的希望左大都尉能夠帶著大軍回來,這樣的話,他就有獲勝的希望了。
「軻悟能休走!」林麟還在快馬狂追,他坐下的赤龍也是越發給力了,奔跑如風,不一會兒便和自己身後的五百龍鱗軍撇的遠遠的。距離鮮卑人卻越來越近。
軻悟能聽到聲音又近了許多,回頭一看,林麟居然快要追上來了,他倉皇之間,急忙喊道:「射死他,射死他!」
於是,部下紛紛挽弓射箭,朝著林麟便是一通亂射。
林麟緊握手中的方天畫戟。快速的舞動起來,擋下了許多箭矢。緊接著。他的坐下馬便逼近了鮮卑人,方天畫戟向前一揮,便刺死了一名鮮卑人。
「啊——」
林麟大喝了一聲,猶如滾滾天雷,讓鮮卑人都覺得震耳欲聾,方天畫戟更是舞動的異常詭異。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刃,讓那些鮮卑人還沒有看清武器從何處而來,身上便多了一個血窟窿,一連墜馬數人。
鮮卑人留下百餘騎兵擋住林麟,林麟一陣亂殺。刺死十餘個,說話間自己身後的五百親隨龍鱗軍騎兵便追擊而來,一番亂殺,便將那些鮮卑人殺的片甲不留。
林麟奮起直追,軻悟能也較為聰明,以一百人為一個梯隊,每隔一段距離便留下一百人負責抵擋,漸漸地和林麟拉開了距離。
「殺!」林麟血染戰甲,滿身通紅,整個人如同神助,殺的鮮卑人盡皆膽寒,最後連抵擋都不敢抵擋了,紛紛做鳥獸散。
「駕!」林麟騎著赤龍,殺散擋住自己的鮮卑人後,但見軻悟能孤身一人在前面落單,便奮力大喝一聲,座下赤龍也極為聽話,又加快了速度向前賓士。
軻悟能此時早已經是嚇破了膽,眼看夕陽將要沉入到地平線,背後還有一尊瘟神緊緊追逐,正暗自叫苦,忽然看見正前方來了大批騎兵。他放眼望去,但見正前方來的都是鮮卑騎兵,左大當戶更是一馬當先,迅速的朝著這裡賓士而來。他的臉色立刻洋溢起了一層驚喜,急忙揮臂高呼道:「救我!」
可是,話音剛剛落下,軻悟能便瞅見左大當戶的背後並不全是鮮卑騎兵,而是身穿統一軍裝的華夏國的騎兵,一員小將手持大刀正在後面追趕而來,萬馬奔騰般的追的左大當戶沒命的向前疾奔。
左大當戶的臉龐上是一陣驚恐,背後只有百餘騎兵,可是背後的背後卻是萬餘華夏國的騎兵,追的他無處躲閃,此時看見大單于從對面賓士而來,身後也被華夏國的軍隊追著,便知道大勢已去。
軻悟能更是吃驚一片,不敢再向前賓士,急忙調轉了馬頭,朝別處奔去。可是他這樣一調轉馬頭,卻放慢了速度,不欺背後一團火紅色的戰馬飛馳而過,在夕陽之下,森寒的方天畫戟直接從背後刺進了身體,將他整個人給挑了起來,然後重重的扔在了戈壁上,立刻摔得腦漿迸裂。
無獨有偶,與此同時,左大當戶等百餘騎兵也被身後的華夏軍追上,箭矢無情的貫穿了他們的身體,一個個全部從馬背上墜落了下來。
林麟勒住了赤龍,手持著方天畫戟,橫在那裡,望著前方來的騎兵,並非是太史慈所部,為首一人,乃是張飛的侄子關平,便是一陣狐疑。
關平率軍賓士到林麟的面前,來不及下馬,就在馬背上拱手道:「末將叩見大將軍王。」
林麟問道:「關將軍從何而來?」
「末將跟隨鎮國公前來支援大將軍王,沿途遇到了虎翼大將軍所部,便按照原先的計策消滅了前來取水的鮮卑人,斬首兩萬,俘虜七萬,一路追擊殘軍到此,不想遇到了王爺。」
林麟聽后。知道援軍抵達了,便問道:「鎮國公何在?」
關平答道:「鎮國公和大將軍合兵一處,正在朝升龍城趕來,共帶來援軍五萬騎,剩餘的援軍還在行進途中,估計幾天後能夠趕到。」
林麟點了點頭。說道:「辛苦關將軍了,既然來了,就隨本王一起去升龍城,此戰鮮卑人大敗,只怕會從此一蹶不振,待所有援軍抵達后,我軍兵分四路,直取鮮卑腹地,定要一戰而平定鮮卑。」
「諾!」
於是。關平率領萬餘騎兵跟隨林麟一起回到升龍城,沿途又擊敗鮮卑人潰散的軍隊,俘虜了不少鮮卑人。
升龍城一戰,林麟利用郭淮所獻之計,先使鮮卑人內訌,然後又出兵攻擊疲憊著的鮮卑人,以少勝多,大獲全勝。此戰鮮卑人因內訌而戰死的高達四萬多人。被華夏軍斬首的只有區區數千人,其餘的俘虜的俘虜。逃走的逃走,十數萬的鮮卑人潰不成軍。
隨後,林麟派出輕騎,四處擊敗逃走的敗軍,失去了馬匹的鮮卑人又累又餓又渴,跑不多遠便被華夏軍給追上了。也沒有了戰心,甘願當俘虜,被華夏軍給驅趕進了升龍城羈押著。另外一部分參與反叛的鮮卑人卻受到了禮遇。
當夜,林麟將參與反叛的兩萬多鮮卑人全部聚集起來,給予吃的喝的。當鮮卑人酒足飯飽之後,林麟便帶著一個身材魁梧的鮮卑人登上了高台,對台下的鮮卑人喊道:「今日你們為了自己的自由而戰,才是鮮卑人的大勇之士。我華夏國向來有一個極大的包容心,只要你們不再和華夏國為敵,我們就是兄弟。站在我身邊的這位勇士,想必你們都認識,今日正是他第一個砍了單于衛士的腦袋,率領你們奮起反抗的,你們誰能告訴我他的名字?」
「莫虎羅!」其餘的鮮卑人看到和林麟站在一起的勇士后,便大聲地叫道。
「沒錯,他就是莫虎羅,是一個驍勇善戰的勇士,本王也非常的佩服。軻悟能已經被本王斬殺了,等再過幾日,我華夏國數十萬的援軍便會抵達這裡,到時候會對鮮卑腹地發起進攻。可是本王知道,你們與華夏國為敵,也是實屬無奈,你們生活的地方自然條件惡劣,沒有草原和水流,只守著這大戈壁,能有什麼出路。不過,只要你們願意各自回去勸降你們的族人,本王可以保證,將使你們數十萬的鮮卑人從此以後過上豐衣足食的幸福生活,本王會給你們土地耕種,會留出一片大草原來給你們牧馬,還會收購你們的馬匹、羊毛、羊皮等物,只要你們願意,你們就可以成為我華夏國的一份子。來吧,投進我華夏國的懷抱吧!」林麟慷慨激昂地說道。
莫虎羅聽后,第一個便跪在了地上,朝著林麟施了一個最為尊貴的禮節,朗聲說道:「大王,我莫虎羅受夠了這個鬼地方,願意誓死追隨大王,願意帶著我的族人一起投靠華夏國,想過著那豐衣足食的生活,請大王成全。」
其餘的鮮卑人聽后,先是面面相覷,之後則陸續跪在了地上,紛紛祈求歸附華夏國。
林麟聽后,哈哈笑了起來,直接將莫虎羅給攙扶了起來,說道:「有你這樣的勇士歸附我華夏國,是我華夏國之福,我華夏國秉著一顆包容的心,歡迎任何人加入我華夏國,成為我華夏國的一份子。莫虎羅勇士,請起來吧。」
莫虎羅被林麟親自扶起后,感到的唏噓不已,當即振臂高呼道:「為了不讓我們的族人再受到戰爭的摧殘,為了我們以後能夠過上好日子,明日我們就回去勸說自己的族人,然後一起歸附華夏國。」
其餘的鮮卑人都紛紛點頭,之後也是振臂高呼,響應莫虎羅。
林麟隨即便封莫虎羅為護鮮卑校尉,並且廢除鮮卑人一直存在的奴隸制,得到了這些人的在鮮卑內部低賤的人的極大的擁戴。
當夜,鎮國公郭嘉、虎翼大將軍太史慈、左軍師司馬懿等人率領大軍抵達升龍城,並且將俘虜全部羈押一處,和林麟勝利會師。
次日清晨,林麟給莫虎羅等兩萬多人馬匹、食物和水,將他們遣返回去,讓他們回鮮卑駐地說服族人前來歸降。並且按照鎮國公郭嘉給出的意見,派出軍隊四處搜捕軻悟能餘黨,而讓人勸說那些俘虜的鮮卑人,剩餘的大軍,則在升龍城徹底休息,統計戰果和陣亡將士。
數日後。張飛率領援軍抵達升龍城,林麟熱情迎接,而莫虎羅等人也各自帶著部族來到了升龍城,要求歸附華夏國,少數抵擋的部落紛紛被華夏軍擊敗,在華夏軍強大的軍威面前,也被迫要求歸附,而俘虜則全部歸順。
八十多萬鮮卑人徹底臣服於華夏國,林麟便寫捷報。讓人送達帝都。而鮮卑之敗,迫使烏孫、北匈奴不敢再與華夏國為敵,紛紛要求內附,併入華夏國的版圖。
而在西域留守的魏延大軍,一直風平浪靜,貴霜帝國也未曾派兵在西域進行攪亂。至此,歷時三個月的西征徹底告一段落,華夏國加強了西北邊疆的威懾力。使得周邊小國正式納入華夏國的版圖之中。
然而,華夏國的西征勝利。卻給一直覬覦西域的貴霜帝國埋下了復仇的種子,一場兩大軍事強國之間的較量,也即將正式上演……
六月的天,就像是孩子的臉,說變就變。起初還是艷陽高照,只一小會兒功夫。便已經是彤雲密布。
林南一連串接到西北的戰報,最後一次是說太史慈所率領打大軍被包圍在了一座無名的小山上,再後來,便是一連數日的杳無音信。
他在皇宮裡坐立不安,騎馬來到了洛陽的西城門那裡。剛剛登上城樓,向外眺望,但見烏雲壓頂,如同他的心情一樣陰鬱。
向外望去,曠野里是一片黑暗,天地彷彿溶合在了一起,什麼也看不見。遼闊的平原上,沒有一星燈光,大地似乎是沉沉地入睡了。
然而,雷卻在西北方向隆隆的滾動著,好象被那密密層層的濃雲緊緊地圍住掙扎不出來似地,聲音沉悶而又遲鈍。閃電,在遼遠的西北天空里,在破棉絮似的黑雲如呼啦呼啦的燃燒著。
入夏以來,林南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雷電相間的天氣,不禁開始有些擔心起來,心中也是惴惴不安,暗暗地想道:「難道西征軍出什麼事情了?」
此次西征,對於華夏國來說,是一次空前規模的大戰,因為要征伐的地方和民族是有史以來最多的一次。然而,這次大戰卻是林南首次沒有御駕親征的一次,而是將整個西征大軍全權委託給了自己的次子林麟,所調集的軍隊,也是精兵強將,謀士也都是一流的。他這樣做,目的在於鍛煉林麟指揮大軍的能力,同樣也是極為冒險的一次。
「恩師,這天就像是要塌下來了一樣,很是反常。西征軍已經一連數日沒有音信了,你說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不測?」林南雙手按在城牆上,嘴巴蠕動著,淡淡地問道。
祝公道站在林南的身側,聽到林南如此說話,便急忙安慰道:「皇上儘管放心,這次西征皇上調集了多是精兵強將,大將軍王雖然年輕氣盛,但是有鎮國公跟隨,大將軍王又對鎮國公言聽計從,有鎮國公在,大將軍王必然能夠凱旋而歸。何況巡檢太尉司馬懿、龐統兩個人也一起前去,這幾日沒有消息,說明是好消息,不像前幾日那樣所報的都是壞消息。也許,明天就有消息了。」
林南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但願如此吧。」
片刻之後,天空中便降下了瓢潑大雨,只一小會兒功夫,地面上便已經徹底濕透了。
林南正準備轉身離去,忽見遠方的雨幕當中翩翩駛來一騎,那騎士的背後斜插著兩面鮮紅的小旗,是情報部的八百里加急。他瞅見這個騎士后,便急忙喊道:「快,攔下那名斥候,一定是西北的急報。」
祝公道「諾」了一聲,當即凌空而起,直接從城樓上踩著城牆便飄落而下,雙腳正好落在那名騎士所騎的馬頭上,輕輕一點馬頭,那馬匹便轟然倒地,直接摔在了地上,將那名斥候給一下子掀翻在地。
與此同時,林南也迅速的下了城樓,他可沒有祝公道那樣的身手,東漢末年第一劍客王越確實是名副其實,不僅劍法超群,就連輕身功夫也是一流。林南師承王越,但是還沒有達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境界,對武學之道窺探的終究不如王越。王越自從斷手之後,便成為了祝公道,後來和林南再次相遇,師徒遂不再分開。
與此同時,林南也迅速的下了城樓,他可沒有祝公道那樣的身手,東漢末年第一劍客王越確實是名副其實。
城門下面,斥候從泥水中翻爬起來,指著祝公道便怒叫道:「大膽!天子腳下,帝都門前,你竟然敢行兇?將華夏律法置於何地?」
此時,城門校尉從城中帶人沖了出來,快速的移步到了祝公道的面前,畢恭畢敬地拜道:「侯爺,你沒事情吧?」
祝公道擺擺手,笑道:「無事,只是事出有因,衝撞了特使而已。」
那斥候見城門校尉叫祝公道侯爺,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更加理直氣壯地說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你是個侯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華夏律法寫的清清楚楚,任何人衝撞了特使都要問罪,你……」
「算了,是朕一時心急,才讓都亭侯有這種行為的,特使快將所帶迷信呈上來獻給朕一覽。」林南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朗聲說道。
在場的人除了祝公道外,其餘的人一見到林南出現,紛紛跪在了地上,高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南道:「都起來吧。」
紅旗特使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封用羊皮包裹著的密件,直接獻給了林南,說道:「微臣衝撞了皇上,死罪!」
「免了。」
城門校尉急忙讓人拿來華蓋,舉在林南的頭上,為林南遮風擋雨,殷勤萬分。
林南拿著急件,便轉身進了城門,一邊走一邊拆開,然後吩咐道:「好生招待紅旗特使,不得怠慢。」
城門校尉「諾」了一聲,便吩咐手下送紅旗特使道驛館休息。
紅旗特使是情報部傳送加急文件的重要力量,享受林南的特權,一般情況下在華夏國境內,無論是官還是民,見到紅旗特使經過都要避讓,以免耽誤了送急件的時間。而紅旗特使一路上都騎上等的良馬,沿途設有驛站,日夜不息,換馬換人,以接力形式將急件以最快的速度送達,這樣就能省去很多時間,所以華夏國的斥候大軍多達十萬,一點也不足為奇。
林南拆開急件后,匆匆瀏覽了一遍,他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可以落下去了,因為這是一封捷報,是林麟親筆所寫,西征取得了勝利,但是其中也有是非,林麟也能秉公書寫。
「都亭侯。」林南合上急件,心中豁然開朗,便喊道。
祝公道雖然是林南恩師,但是只有在私下裡,林南才會叫他恩師,在公共場合,還是叫他的爵位。他聽到林南喊他,便道:「皇上有何吩咐。」
「回宮,召集內閣議事。」林南一邊走,一邊淡淡地說道。
「諾!」
…………(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