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志願
「我不是崇尚暴力，人家能不來惹我當然好，但別人找上門來我也得反抗嘛。」楚雲軒托著下巴解釋道，不過看起來蘭雅並沒有怕他，這讓他鬆了口氣。畢竟現在大家都是小孩子，喜歡而且擅長打架的小孩容易讓同齡人害怕。
「我知道，但……」蘭雅有些無奈的說，「打架還是不好的嘛，解決不了問題的。」
不過其他人都沒蘭雅的顧慮，剛才那幫不良少年讓班上的人都很困擾，大家本來就很畏懼這些不良少年，而且這幫人還在門口吵吵嚷嚷的。
「喂，魚鮮，你打架怎麼突然這麼厲害了啊？」葉嘉欣轉過頭笑道。
「呃，我在外面學了一下，總不能一輩子讓人打，對吧？」楚雲軒挑了挑眉頭回道，楊瑞笑著錘了錘桌子說：「剛才收拾得那幫人實在太痛快了！改天也教我兩招唄。」
蘭雅也皺著眉頭附和道：「是啊，在別人班門口吵吵嚷嚷的，沒禮貌。」
不過楚雲軒很快便回想起自己又打了林芝的男朋友，而且打得還挺嚴重的，於是回頭瞥了林芝一眼，但林芝似乎並沒有顯得生氣，只是有些懷疑的瞪著他。
這時候下課鈴終於響了起來，同學們紛紛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今天就別和我一起回去了，那幫不良可能找我的麻煩。」楚雲軒皺起眉頭，撓了撓後腦勺說。蘭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那之前動手時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呢？」
「是，我知道錯了……」楚雲軒合起雙掌低頭認錯。
這麼著，蘭雅的語氣才緩和了一些：「我們待會換條路從學校後門出去吧，雖然遠點，反正今天也不急。哎，我們在外面吃了飯，然後一起去公安花園做作業吧？」
喲，甜蜜的兩人獨處時光？楚雲軒頓時挑了挑眉頭，暗喜道。
「好主意哎，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學習。」葉嘉欣立刻笑道，「和魚鮮坐一起成績就提升了這麼多，我也要向蘭雅學習，近朱者赤嘛。」
我靠，這不懂事的小鬼又來摻和了！楚雲軒暗自罵了起來，而隨即楊瑞也摻了一腳，於是從兩人變成了四人。楚雲軒也不好表現出來，而蘭雅這小丫頭也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妥，開心的同意了，因此四人先是一起去外面吃飯，然後便騎車前往公安花園。
公安花園是公安廳社區的花園，這個社區專門向警務人員提供房屋，社區內有籃球場、乒乓球桌等運動器具，距離楚雲軒的社區也就是兩個街道的距離，步行十分鐘就能到，再加上班上也有些同學住這，因此他們這些小鬼經常溜到裡面玩。
在公園裡挑了個石桌坐下后，四人便把作業翻了出來。通常周曰休息時老師都會布置一大堆作業，基本每科一張卷子，四個人的作業在桌上摞成了一堆，邊做邊討論起來。大約兩小時后，楚雲軒就把作業做完了，這時候另外三人還在繼續奮鬥。
「我去買點飲料回來吧，你們要喝什麼？」楚雲軒問道，這會兒他爸已經當上廠長了，他的零花錢還算充裕，一個星期有五十塊，那時候的物價也不高，一塊五就能買碗餛飩，牛肉麵也只要三塊五，而楚雲軒除了吃飯外也基本不亂花，所以總是能有剩餘。
「芬達。」「雪碧。」「可樂。」三人接連說道，隨即蘭雅打算掏錢，但楚雲軒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用了，我請客。」
「喲，你是只請蘭雅呢，還是連我們一塊請？」葉嘉欣在旁笑著調侃道。
「連你們一塊請！」楚雲軒沒好氣的笑道，轉頭向小區的副食店走去。
楚雲軒帶著飲料回來后，大家也就開始了中場休息。蘭雅忍不住抱怨道：「為什麼你做的這麼快？我還有兩張卷子呢。你沒瞎寫吧？當心錯一堆被老師罵哦。」
「我寫的比較簡單而已，但正確率應該……」楚雲軒挑了挑眉頭說。這時候楊瑞在旁邊問道：「喂，你們高中打算考哪個學校？」
楚雲軒第一個說道：「市一中吧，離我家挺近的，騎車只要十五分鐘。」
「可是以你的成績，考最好的師範高中也沒問題吧？」蘭雅有些意外的問道。
「在哪不都是學習嘛，反正只要自己願意學習，在哪都一樣。」楚雲軒笑道，蘭雅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隨即楊瑞也笑道：「那我也考市一中，反正就我這成績，考二中估計是考不上的，一中還能有點指望。哎，蘭雅，你和葉嘉欣呢？聽說要考二中吧？」
「是啊，我是這麼打算的，就怕到時候考不上啊。」葉嘉欣嘆了口氣說，「我聽說填報志願時如果一本高中不是第一志願，他們都不收的，萬一分差的太多……」
隨即眾人把目光集中到了蘭雅身上，蘭雅愣了愣，回道：「我……還沒決定好，到時候打算看看中考之前的成績再決定。可能會考二中吧，我也不清楚。」
做完作業后，四人又坐著聊了會兒這才起身打算回家。這時候楊瑞的自行車還沒到手，所以葉嘉欣便笑道：「哎呀，蘭雅你和魚鮮先走吧，我和楊瑞在後面慢慢走就行了。」
「哎？沒關係的哦，反正又不急，慢慢走到……」蘭雅還不太明白，但楚雲軒拉著她的胳膊向自行車那走去，走出一段距離后才解釋道：「你怎麼不解風情呢？」
蘭雅傻愣愣的不太明白，楚雲軒搖頭嘆道：「你看不出人家是想單獨待一會兒？」
這麼著蘭雅臉上才閃現一抹恍然之色：「哦——！你是說，嘉欣和楊瑞……」
「就是那樣了吧，所以咱們就別打擾他們了。」楚雲軒聳了聳肩道，踢起了自行車的支架，示意蘭雅上車，但蘭雅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狀，楚雲軒於是調侃道：「怎麼，覺得有些失落么？」
「失落？為什麼？」蘭雅不解的問，楚雲軒挑了挑眉頭：「你不是喜歡楊瑞嗎？」
楚雲軒的上輩子時事情確實是這麼發展的，初三這年楊瑞的個頭開始猛躥，成績也是一路飆升，在班裡的人際關係也比楚雲軒好，再加上身材高瘦很有韓版帥哥的勢頭……
當然，蘭雅喜歡過楊瑞這事也是初中畢業之後蘭雅親口告訴他的，那時候蘭雅說自己已經不喜歡他了，但楚雲軒知道是因為葉嘉欣那時候已經向楊瑞下手了，所以最後善良的蘭雅也只好為了好朋友放棄。
「什……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有那麼表現過嗎？真奇怪……」蘭雅挑了挑眉頭，瞪了楚雲軒一眼，從反應看似乎真的沒對楊瑞有過想法。隨即蘭雅把雙手背在背後，頭頭是道的解釋道：「我是在想，如果嘉欣能和楊瑞一起，說不定我們四個能考一起呢。」
「不太可能吧，葉嘉欣她肯定會考二中的，她有那個實力嘛，你……我估計應該也會和葉嘉欣一起。我嘛……還是老實考一中吧。」楚雲軒說著，騎上了自行車，「上來吧。」
「幹嘛說得那麼肯定，未來的事誰知道呢？」蘭雅皺起了眉頭說，「我不上車，我們倆走回車站吧，這樣待會我可以和嘉欣一起上車。」
「未來的事嗎？嘿……」想到這，楚雲軒忍不住暗笑了起來。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好一會兒蘭雅才說道：「你的手好了嗎？」
楚雲軒意識到蘭雅說的是那天他為了避免蘭雅的手被桌子夾到過去墊了一下時弄傷的，於是連忙笑道：「當然了，都說只是擦破了皮而已。」
「嗯……謝謝哦。」蘭雅低聲咕噥了句，接著氣氛又變得沉默了起來。
楚雲軒打算緩解一下尷尬氣氛，於是說道：「你知道林昆的故事嗎？」
「什麼林昆？」蘭雅好奇道，楚雲軒笑道：「林昆是我一個小學同學，那會大家字都寫的不太好，有次老師拿著他的作業本，就問『這位同學叫……木棍？』，於是哄堂大笑。」
「嗤……」蘭雅忍不住咧嘴笑了，楚雲軒立刻趁熱打鐵：「然後林昆就怒道，你媽會給你叫這名字？老子名字叫林昆！於是從此之後為了防止老師把他名字念錯，林昆就在作業本上把自己的名字豎過來寫，直到後來有一天，老師在講台上喊道，林曰比，是誰？然後這位林昆同學就徹底無語了，只好說，次奧……沒錯就是老子。」
「噗……」這下蘭雅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接著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楚雲軒也在旁忍不住微笑起來，兩人到了車站一會兒后，葉嘉欣和楊瑞兩人也到了。
「拜拜。」上車前，蘭雅笑著向楚雲軒揮了揮手，隨後想起這樣似乎有點不妥，浴室又向楊瑞也揮了揮手，這才和葉嘉欣一起上車了。
「真是……以後要是我們四個人還能在一所高中就好了呢。」楊瑞拍了拍楚雲軒的肩膀笑道，楚雲軒只是撇嘴笑了笑：「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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