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一時失利

之後和楚雲軒所想的一樣，再沒有不良來找他麻煩了，但以防萬一林芝放學時還是和他們一起回家。而林芝也還是以前的林芝，潑辣大方，只是也開始認真學習了，儘管脫離不良讓她和班上以前的幾個朋友關係破裂，不過也多了幾個朋友。

「這三個人的關係變得還真是好呢。」楊瑞看著一起去上廁所的林芝、蘭雅和葉嘉欣三人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楚雲軒只是在旁托著下巴不說話，他多少有些好奇，林芝的這種改變會帶來怎樣的蝴蝶效應呢？

「你這傢伙，還是這樣呢，總覺得你這段時間一直沒什麼精神。」楊瑞忍不住嘆道。

楚雲軒沒法回答，他總不能說是覺得這些小孩子的行為實在太幼稚了吧。但他確實做不到其他學生那樣，討論遊戲或者動畫片討論得滿面紅光。

「初三嘛，大家壓力都很大的。」楚雲軒聳了聳肩道，「話說又要月考了呢。」

「是啊，這次一定會好好考的。」這時候林芝和蘭雅、葉嘉欣從教室外回來了，鬥志滿滿的笑道。而蘭雅則是抱怨道：「唉，一點也不好，這次月考完就是期末考試了。」

葉嘉欣在旁提醒道：「還有奧賽考試哦，我們肯定會被逼參加的吧。」

他們這會兒的奧賽考試還是老師幫忙報名，基本上班裡成績好的都得參加。而且如果取得了奧賽市級以上的名次，還能獲得一類學校的保送名額。

「也就是說這兩個月一直要考試嗎？啊，真是要死了……」楊瑞忍不住抱怨道。

楚雲軒倒是難得的咧出了一絲笑意，他並不想被哪個學校保送，但化學奧賽可是他難得的打劉軍臉的機會。劉軍每年都搞進修班輔導自己帶的班裡的優等生就是為了奧賽，因為學生獲得奧賽名次後會登報，輔導老師的名字也會顯示，在學校里也有面子。

「該怎麼打他臉好呢？」楚雲軒忍不住暗想道，最近的月考和模擬考楚雲軒在化學這門科目上基本都是高分，不是班上第一就是第二，所以劉軍一直沒找到找茬的機會。

一個月一次的月考又到了，第一門考的仍舊是數學。楚雲軒還是和以往一樣，先懶得搭理其他人其它事，一口氣把試卷做完了，然後開始發獃和東張西望起來。

身後的林芝在沉思，寫一會兒想一會兒，前面的楊瑞和葉嘉欣還在奮筆疾書，顯然也考得很順，然而右邊的蘭雅卻顯得很煩躁的樣子，寫了擦擦了寫。

「這丫頭今天怎麼了……」楚雲軒托著下巴暗想道，然後小聲向蘭雅囑咐了一句「冷靜點啊」。蘭雅瞪了他一眼，似乎沒聽到他說什麼，這時候數學老師李老師訓斥道：「楚雲軒，你做完了是吧，已經得滿分了是吧？」

楚雲軒只好閉嘴了，考完后蘭雅顯得心情很煩躁，楚雲軒向她搭話她都懶得理，似乎他那麼早就做完了得罪了她似的。而之後的語文也是一樣，蘭雅一直顯得焦躁不安。

「這妮子……不是來大姨媽了吧？」楚雲軒挑了挑眉頭道。

因此，中午吃飯時楚雲軒向葉嘉欣和林芝合起了雙手，笑道：「抱歉了，今天中午能把蘭雅借我一會兒嗎？有很重要的事。作為補償，我把楊瑞借給你們。」

「喂，專業賣隊友啊！？」楊瑞挑了挑眉頭說，因為中午時間確實太緊，而且楊瑞也希望能多一些零花錢，所以之後他又留在學校吃飯了。

「我為什麼要和你一起吃飯！？」蘭雅有些沒好氣的反問道。

「就是這樣了，是很重要的正事，所以抱歉了哦。」楚雲軒笑著說道，然後不由分說的抓住蘭雅的手腕，拉著她向學校外走去。快到校門口時，蘭雅終於忍不住了，一把甩脫了楚雲軒的手，在他肩膀上錘了一下怒道：「你幹嘛啊！？都不徵求我同意的！」

「你來例假了吧？」楚雲軒見附近沒人，開口問道。初三學生因為月考的原因比低年級學生放學放的更早一些。

當時蘭雅的臉就漲得通紅：「你、你、你……流氓！你為什麼會知道的！？」

「這是很正常的生理現象吧，怎麼就流氓了？」楚雲軒皺起了眉頭苦笑道，「總之我向嘉欣確認了，因為你今天表現得很不安和焦躁，考試也沒好好考吧？」

蘭雅的怒火頓時就熄滅了，她有些委屈的咕噥道：「因為……很痛嘛。」

「你等等哦。」楚雲軒說著，便向學校外的超市走去，大概十分鐘后就帶著一袋牛奶回來了，遞到了蘭雅手裡：「喏，喝了吧，當心燙。」

「為什麼要給我喝牛奶？」蘭雅皺起了眉頭問道，楚雲軒笑了：「牛奶里含有豐富的鉀，鉀能緩和情緒，抑制疼痛，應該會有幫助。如果能加點蜂蜜效果會更好，因為蜂蜜里的鎂能幫助放鬆和消除緊張，以後來例假之前可以自己提前準備一點以防萬一。」

「你還真是喜歡化學啊，居然還知道這些……」蘭雅咕噥道，喝起了牛奶。

「是啊，現在沒有蜂蜜呢，所以換個方法來消除緊張吧。」楚雲軒笑道，向蘭雅勾了勾手指頭：「快點快點，時間不多了，我們趕在低年級放學前過去。」

「哎！去哪啊？」蘭雅好奇道，跟在了後面，兩人一起來到了音樂教室。

因為月考的原因，所以今天所有的音樂課都不許用任何器材。但現在初三學生已經交卷了，而低年級學生又沒放學，所以音樂教室里現在肯定沒有人。

「吶，你上次不是嫌我唱的難題嘛，我就用另一種方式演繹唄。」楚雲軒笑道，在鋼琴面前坐了下來，示揮了揮手示意蘭雅來坐在他身邊。待蘭雅坐下后，楚雲軒囑咐道：「你繼續喝你的牛奶吧，如果老師來了我們就趕緊跑哦。」

「你要幹嘛哦？」蘭雅喝著牛奶，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會彈鋼琴？」

楚雲軒只是笑而不語，然後活動了一下食指，在鋼琴上按下了第一個鍵，隨即「知足」那溫柔緩和的前奏曲緩緩彈奏了出來，隨即楚雲軒用鋼琴演奏起知足的曲子，而不是伴奏，優美的琴音從音樂教室里飄出，這首曲子現在還沒流傳開，因此沒人知道。

然而，附近的初三以及低年級的學生，甚至連老師都被這優美的曲子吸引了。楚雲軒的鋼琴技術可不一般，已經有自己的風格了。他彈奏的這首知足的曲子比正曲的節奏更加緩慢和柔和，音符彷彿有生命的連在了一起，在這些第一次聽的人耳中宛如天籟。

不過曲子在彈奏了四分之三后，楚雲軒突然停了下來。

「糟糕，好像有老師來了。」楚雲軒苦笑道，拉著蘭雅站起了身：「快走吧，不然一會兒被教導主任抓到就麻煩了。」

蘭雅這才回過神來，「哦」了一聲和楚雲軒一起溜到了教室外，雖然她不知道楚雲軒是怎麼知道有人來了的，但在他們溜出去之後，真的有幾個老師進去了。

「好險好險……」楚雲軒和蘭雅躲在牆角后擦了把汗道，隨即他轉向了蘭雅問道：「怎麼樣？現在有沒有好點，是不是不痛了？」

蘭雅把空的牛奶盒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看著楚雲軒愣了愣道：「咦，好像真的不痛了哎……好神奇哦，為什麼啊？明明只是喝了杯牛奶，然後聽了下鋼琴而已。」

「你這個年紀的痛經多半是因為壓力過大以及太過緊張導致的，只要放鬆下來就好了。好了，我們去吃飯吧。」楚雲軒笑道，「下午好好考吧，別煩躁了。」

「唔，知道了……」蘭雅忍不住咕噥道，和楚雲軒一起向外走去，「不過早上考得真是一塌糊塗，考完后我腦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沒事，你基本功在那，之後的幾門把分數拉回來就可以了。」楚雲軒安慰道。

蘭雅應了一聲，一直走到校門口，才扭捏著說道：「那個，謝謝哦……」

「不客氣，你的名次如果掉的太遠，我邊上的位置就很可能被人佔了嘛。」楚雲軒調侃道，這下頓時激起了蘭雅的好勝，她立刻哼道：「你說的好像你已經贏定了似的！等著，下午的幾科我一定會把分數拉回來的！到時候你就再等著做三件事吧！」

「好，好，那我等著看結果了哦。」楚雲軒忍不住笑了，又過了半晌，蘭雅才支吾道：「那個，你剛才那首曲子彈得很好聽……當然，主要還是因為曲子本身好聽哦！」

楚雲軒苦笑道：「謝了，不過這事你可別說出去哦，不然肯定會被叫去批評的，那會兒低年級還在上課呢……就當是我們倆的秘密吧。」

「嗯。」蘭雅點了點頭，隨即臉上綻放開了一抹淡淡的甜美笑意。

剎那間，注視著這笑容的楚雲軒似乎覺得一陣暖暖的風迎面吹來，他這張老臉居然不知道已經時隔多年的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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