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同桌的你
下課後，楚雲軒便開始做化學課留下的作業。過了會兒，楚雲軒發現蘭雅不知何時站在了他邊上，彎下腰湊過臉盯著他解題。那粉嫩的臉頰就在他十公分外，這姿勢似乎是側著臉向他索吻似的，嘴角微微上揚，形成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精緻的五官毫無缺點，高挺的鼻樑把這側面輪廓勾勒得格外的誘人，靈動的瞳孔中閃動著青春的活力和光芒，楚雲軒甚至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微微翕動著。
這情形讓楚雲軒那早已深埋的記憶從心底浮現出來，當年他也是這樣看著這女孩完美的側臉。那時蘭雅坐在窗邊，正值太陽下山，在夕陽的印照下，恍如女神般完美。
「我的神啊，果然不管重來多少次，我都還是會喜歡上這個女孩嗎？」楚雲軒暗自想道，略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對方身上那股淡淡的百合花香撲鼻而來。蘭雅見他停了下來，轉頭問道：「怎麼不解了？我還沒弄明白這個化學式為什麼要這樣解呢。」
蘭雅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離得太近了，她拍了拍楚雲軒的背：「讓我過去。」
隨即，蘭雅從楚雲軒背後繞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把板凳往他這邊拉了拉，半撒嬌半嗔怒的催道：「快點嘛，快解，我還沒弄明白。」
但楚雲軒只是把作業本翻到了空白的一頁，然後掏出自動鉛筆，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那完美的畫卷，下筆畫出了一道弧線。蘭雅頓時奇道：「你這畫的是什麼東西呢？」
楚雲軒有專門學過四五年的畫畫，只是他們現在的教育制度，畫畫是不務正業，所以臨近中考時便放棄了。但此刻他突然靈感湧現，怎麼也停不下來。上課鈴打響后，他也在繼續畫著，老師還以為他在認真的埋頭做筆記，也就沒有搭理他。
這麼一直畫了兩節課，楚雲軒才終於停了下來，這時候下課鈴也剛好響起。
「你在幹嘛呢？埋頭亂寫的，也沒聽講你寫什麼……」蘭雅皺起了眉頭訓斥道，接著瞥了一眼楚雲軒面前的畫，頓時漲紅了臉：「你、你……你畫什麼啊！？」
「喔，這不是蘭雅嗎？」坐在楚雲軒前面的葉嘉欣也回頭看了看楚雲軒面前的畫，忍不住感嘆起來：「畫得好像啊……好漂亮哎。什麼嘛，楚雲軒你這麼喜歡蘭雅啊。」
蘭雅在邊上臉都紅到了耳朵根，她惱怒的反駁道：「嘉欣，你、你、你說什麼呢？他才不會喜歡我呢！對吧！？」
說著，蘭雅威脅似的用手肘捅了楚雲軒一下。
「漂亮吧？因為選了個好模特呢。」楚雲軒毫不避諱的舉起畫欣賞了一下，實際上畫比本人更漂亮，因為那是楚雲軒印在心裡的完美景象，因此也將蘭雅完美化了。那張白紙上，蘭雅嘴角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神也比本人要柔和一些，在蘭雅原有的漂亮中添加了一絲恬靜和柔美。楚雲軒忍不住嘆道：「用了我好多筆芯啊……」
這麼著，周圍的女生紛紛圍了過來，驚嘆道：「哇，真的哎，好像啊！」「畫的好漂亮哦，楚雲軒你原來還會畫畫的嗎？」「喂，也幫我畫一幅吧！」
班上的一些男生頓時有些不屑的冷哼了起來，包括王晨在內。王晨是班裡的美術課代表，他的畫經常受到班裡女生和老師的讚譽，似乎楚雲軒搶了他的專利似的。
不過，楚雲軒在高中后也經常畫畫，所以筆力早不是王晨這種小孩子比得了的了，更何況這幅畫楚雲軒畫的何等認真。
這時候，上課鈴響了起來，隨著英語老師一起來教室的還有他們的班主任肖老師。她向楚雲軒揮了揮手，和藹的笑道：「楚雲軒，你跟我來一下辦公室。」
不用猜，楚雲軒就知道有人打小報告了，但他也不慌張，站起身，想了想后，他又回過頭來，在畫下面添加了一個標題「同桌的你」，這才跟了上去。
進辦公室后，由於這會兒是上課時間，辦公室里只有肖老師一個人。肖老師很和藹的讓楚雲軒在她身邊坐下。楚雲軒這個班主任全名肖彩妮，正如之前所說的，是個身材很火爆的女人，楚雲軒知道她要開始諄諄善誘的和他講大道理了。
「我發現你最近好像和蘭雅很親密呢。」肖老師和藹的笑著問道。
「沒有啊，和以前一樣。」楚雲軒淡淡的說道，他臉上的表情讓肖彩妮有些不解，這種淡漠和平靜的感覺不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孩子應該有的。
隨即楚雲軒作恍然狀，笑道：「老師，你是說那張畫嗎？嗯，確實，我會畫那張畫是因為蘭雅很漂亮。但人不都是這樣嗎？會被美麗的東西吸引。您一定能理解吧？因為我敢打賭，被您吸引的男人一定很多。」
肖彩妮的臉上頓時微微一紅，抿嘴笑道：「哎喲，看不出你這個小鬼嘴挺甜嘛。你是在說老師很漂亮嗎？不過老師知道老師有些缺陷，你不必……」
楚雲軒頓時苦笑道：「您是說班裡的學生說您的臀部和胸部很大嗎？沒有的事哦，這種豐滿不是象徵著成熟女姓的美嗎？班裡的學生會那樣說其實是因為青春期的叛逆，他們只是想著法惹您生氣而已。您不必在意這些小事，如果我是大人，我一定會追您的。」
「你個小鬼，人小鬼大的，怎麼懂這麼多啊？還什麼成熟女姓的美，誰教你的？」肖彩妮皺起了眉頭訓斥道，但卻沒有生氣，反而顯得有點高興，「你們這些小鬼身心都在發育，腦子裡會想著這些臀部胸部之類奇怪的事情老師也理解，但……」
「影響成績？不會的，老師你放心吧。不信的話，您就看明天月考的成績就行了。」楚雲軒笑道，「這畢竟是青春期成長的一部分嘛，每個人都無法避免的，所以我會讓這個叛逆期造成的影響減到最小，然後等我足夠成熟能夠去負擔了再把它表達出來。」
把楚雲軒放走時，肖彩妮忍不住捂著臉嘆了口氣道：「這個小鬼真是奇怪，和他談話時感覺好像在和一個溫文爾雅善解人意的紳士聊天似的，不知怎的讓人心情很愉悅呢。天啊，我在幹什麼呢，居然和一個十五歲的小孩子調情了……」
回到教室里時英語課都已經下了，楚雲軒還是慶幸自己逃過了一節英語課。而且，剛才的聊天中肖老師似乎還是被自己逗得挺高興的。以前做特工時為了套取情報而學的強大的外交本領起作用了，他也確實曾從不少女姓身上獲取過重要情報，有時候還不得不親身色誘……
「老師喊你去幹嘛了？怎麼去了這麼久？」楚雲軒回教室后，蘭雅顯得有些擔心的問道。楚雲軒頓時笑了：「只是聊了聊而已，哎，我的畫呢？」
「我沒收了！畫得一點也不像，醜死了！」蘭雅又回想起來了，惱怒的說。
「你有沒有搞錯啊，我畫了兩節課喂。」楚雲軒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哎，你就給她吧，蘭雅可是喜歡的不得了呢。」前面的葉嘉欣扭過頭來笑著調侃道，蘭雅紅了臉，微怒道：「誰、誰喜歡了啊！都說了一點也不像！把我畫的那麼丑！」
「是，是，那你不也沒撕掉嘛。」葉嘉欣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蘭雅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她似乎想發狠把畫撕了，但是又狠不下心來。楚雲軒在旁托著下巴撇了撇嘴，但蘭雅轉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於是只好低頭看書。
晚自習結束，放學后還是和以往一樣，楚雲軒載著蘭雅去車站。
「那張畫，我不會還給你的。你侵犯了我肖像權，我沒收也應該的。」蘭雅側坐在他自行車的後座上，咕噥著抱怨道。楚雲軒笑道：「不還算了，反正真人比較好看。」
蘭雅在後面哼了一聲，但漂亮的雙腿卻輕輕晃了起來，顯然心情還不錯。此情此景讓楚雲軒不由自主的哼唱起了一首歌：「怎麼去擁有一道彩虹，怎麼去擁抱一夏天的風，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
「別唱，難聽死了！」蘭雅在後面給了他一手肘，怒道。但楚雲軒也懶得搭理她，繼續輕唱著：「如果我愛上你的笑容，要怎麼收藏要怎麼擁有……」
後面的蘭雅突然安靜了下來，楚雲軒也繼續哼著歌。不過還沒唱完就到了車站，楚雲軒這才停了下來，笑道：「好了，等你上車。」
蘭雅拎了拎書包的肩帶，有些扭捏的支吾道：「這、這首歌叫什麼名字呢？你別誤會啊，我不是覺得你唱的好聽，只是覺得這首歌好聽而已！你別自戀……」
「這首歌叫『知足』，不過你在網上查不到的哦。」楚雲軒笑著說道。這首歌發售是在零五年，而現在才是零三年年底，還有一陣子才會在網上出現。
蘭雅狠狠的瞪了楚雲軒一眼，似乎認為他在耍她似的。但這時候公交車來了，蘭雅上車前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向楚雲軒囑咐了句：「那我走了哦，拜拜。」
「嗯，路上小心，明天見。」楚雲軒咧嘴笑了，揮了揮手道，然後踢起了自行車的支架，向家裡走去。他隱約能從車窗里看到蘭雅一直注視著他，最後也向他揮了揮手。
「喲？這小妮子好像有點心動了？」楚雲軒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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