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大結局,峰迴路轉之我愛你
章節名:【132】大結局,峰迴路轉之我愛你
閆,閆弒天,怎麼了?
屋子裡一片混亂,燕娉婷看著還愣在一旁的時冰,忙拉著她一起跟著跑了過去。ziyouge.com
「二貨?這怎麼回事?你哥被誰給揍了?」
閆影跌坐在沙發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睜大著雙眼看著滿是鮮血而顫抖的雙手,然後抬起手就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宴易臉色冰冷,讓啊夜將礙事的閆影給丟開,打開藥箱丟給啊夜,讓他們幫忙消毒和清理血跡。
閆弒天閉著雙眼,臉色慘白,眉頭緊鎖在一起,因為疼痛五官扭曲,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胸膛上的血痕和鮮肉將衣服黏在一起,宴易用夾子和剪刀將閆弒天的衣服剪開。
大廳里響起兩聲倒抽一口氣的聲響。
閆影哭得更厲害了。
燕娉婷抽完氣後去看時冰,果然看時冰被他胸膛血肉模糊的傷口也給嚇壞了,臉色慘白慘白,緊咬著下唇,不錯眼的看著躺在沙發上的男人。
燕娉婷咽了口唾沫,她們都是見慣了生死的,可閆弒天這身上的傷口明顯不是槍傷,倒像是被野獸給撕扯的傷口。
宴易和啊夜都在做事,燕娉婷實在受不了閆影那個二貨,哭毛線的哭。
上前不由分說的將閆影給擰起來,怒,「你丫的閉嘴,現在已經夠亂的了。」
她丫還不知道,閆影這二貨除了二一點外,還能是個哭瞎包,有事兒就哭,媽的,比女人還娘。
燕娉婷不知道,閆影有心結,有些事他就是過不了自己的那關,就如同悅悅出事,他哭。那是他認定了是因為他突然闖進啊易的實驗室,觸碰到了隔著悅悅病床上的紅線,讓悅悅身上的氧氣管突然停止運作,悅悅才出事的。他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是他親手殺了悅悅。
這讓他厭惡自己,噁心自己。
也痛恨自己。
也如同這次閆弒天會出事,他也是將事情的起因都歸結到了自己身上,他對自己的厭惡,痛恨。讓他的眼淚自己都止不住,這跟他小時候的遭遇是不可分割的。
誰都沒發現,他的眼淚里,除了傷心外,還有輕生的傾向。
就連燕娉婷也沒發現。
燕娉婷將閆影拽走了,整個客廳就沉靜了下來,時冰獃獃的站在原地,看著宴易和啊夜兩人快速的處理閆弒天身上的傷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走上前,站在沙發旁,看著躺在沙發上臉上毫無血色的閆弒天。
心裡頭一抽抽的疼!
這個男人又是這樣躺在這張沙發上,她一直都知道閆弒天是強悍的,他們的相識就是在一場你追我逐的『車賽』場上,兩人一起闖入了槍彈雨林,他也能放下身段,進廚房折騰就為了給她做一頓飯而已……
時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濕漉漉的,她這才知道自己哭了。僅僅只是看著閆弒天靜靜的躺在她的面前,她就哭了。
時冰勾起唇,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曾經在海底,被衛赤峰一個炮彈震殺得快沒呼吸的情境再次浮現在腦海。
她,是如此的需要他。
時冰蹲在閆弒天面前,抓過他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握在手心。低頭看著相握的雙手,時冰心中又是一陣疼痛,她好像從來沒有去主意這個人的手。
這個人的身體變化。
宴易將剪刀給啊夜,兩人都看了眼時冰的動作,啊夜叫了聲『嫂子』,時冰勉強朝他們笑笑,「從第一天認識閆弒天開始,我就知道這個男人是臭水溝里的石頭,他的命硬得很,他不沒事的。」
啊夜張了張嘴,沒有出聲。他寧願嫂子什麼話都沒說,也好過說一句令人難受的話。
宴易紅了眼眶,剛剛已經打了電話去醫院了,讓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別墅。
還好的是,老大身上的傷口看著確實恐怖,但大多都是皮外傷,只有胸口上有個傷口,應該是被利刃給咬傷的,傷口很大很深,血液怎麼都止不住。
時冰眨了下眼睛,將眼裡的溫潤都給逼回了眼裡,抬手摸上閆弒天的右臉,淡淡的笑了。
她得承認,五年的相思,在相見的相喜。這個男人早就融入到她的骨血里去了。
雖然他能背著她偷了她的戶口本去登記,雖然她整日里都說著不待見他。
可這僅限於他是健健康康的閆弒天,還是一樣強悍霸道的閆弒天。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靜靜的躺在沙發上,沒有任何攻擊性,脆弱得不堪一擊的閆弒天。
時冰臉上閃過慌亂后,臉色漸漸的淡然了下來,抓著閆弒天的手在他手背上親了親,看著他胸口上不斷冒出來的血跡,眯了眯眼。
宴易放下夾子,「不行,傷口太深,裂開太大,得立即送到醫院縫製。」
啊夜點頭,手背擦過了閆弒天有口袋旁,驟然被刺痛了下。啊夜低聲抽了口氣,以為他老大口袋裡給裝了什麼利器,掏出來才知道,是一枚小小的耳釘。
啊夜有些傻的拿著這耳釘,完全不明白他老大口袋裡怎麼會裝這種女人才有的東西?
「發什麼愣啊,啊夜,將老大抱起來,我去拿止血帶。」
「啊?!好。」回過神來的啊夜隨手就將耳釘丟在了茶几上,讓時冰先放開閆弒天的手后,才小心的將閆弒天給抱了起來。
時冰本來要跟閆弒天一起去醫院的,但是啊易說,他老大的傷勢在控制範圍內,沒有太大的危險,不必跟著去。倒是庫扎那邊,讓時冰跟他聯繫。
老大和影是跟著庫扎一起去的,回來的時候,庫扎卻先丟下受傷的老大和影先回了雲曼谷,他身上有老大千辛萬苦才找到的血嘀子,悅悅的命現在都只能靠庫扎。
時冰點頭,從客廳到別墅大門這一路,她都是握著閆弒天的右手的,直到宴易開車,啊夜抱著閆弒天上了車,離開后,她才收回目光,滿眼犀利和狠光。
回到客廳,時冰坐在沙發上,拿過電腦跟鬼醫聯繫,等著開機的時間,視線就落在了啊夜隨手丟在茶几上的那枚耳釘上。
銀色的耳釘靜靜的躺在茶几上,泛著冷光。
時冰傾身將耳釘撿起來,兩指捏著,越看越覺得熟悉,這枚耳釘是啊夜從閆弒天的口袋裡找出來的,她當然看到了。盯著這個耳釘,時冰好半天沒有反應,茫然,驚喜,意外,又是驚喜……
所有該有的,不該有的情緒都一齊湧進了腦海,半晌后,時冰將耳釘窩在手心,放在怦然心跳的位置上,露出了傻兮兮的笑容。
這枚耳釘,是五年年,閆弒天抱著她跳下了她的愛車法拉利,然後閆弒天為了護著她,手擦過路旁的碎瓶子玻璃,他們被所羅的人圍困在建築屋裡的時候,她用著這個耳釘給那個男人挑乾淨了手心的玻璃碎片……
她記得當時她幫他挑完后,這枚耳釘她隨手就丟在一旁了,沒想到被閆弒天給撿了起來,還保留到了今天…
閆弒天愛她嗎?
她知道他愛!
或許剛開始,她們彼此相互接近都有著不單純的目的,可是,他們的還在今年都四歲了,她怎麼會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愛她,疼她的呢?
時冰捂住雙眼,婷說得對,她和閆弒天的事情,沒必要在折騰了。
這麼折騰來折騰去,何必呢!
燕娉婷下樓,走到時冰身邊坐下,沙發上還留著閆弒天的血跡,燕娉婷挑了挑眉,這個女人沒有跟著去醫院,看來那閆弒天身上猙獰得面目全非的傷口也只是中看不中用,純屬嚇唬人的。
「怎麼樣?閆少死不了吧?」
「嗯,啊易說,是小傷。」
燕娉婷不置可否,能讓閆老大傷到暈死過去的傷能是小傷?真愛開玩笑,不過這個女人樂於裝傻,她自然也不會點破。
燕娉婷拿過她的電腦,鬼醫不在線,倒是庫扎意外的在,燕娉婷和他通視頻后,很不客氣的糗這個男人。
「虧得你還是一方老大,乘人之危,這事兒要是被道上的其他人知道了,你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庫扎嗤笑,端坐在老闆椅上,甚至還拿著一杯紅酒,朝著燕娉婷和時冰晃了晃,「沒有人有那個膽子發笑。」
燕娉婷冷哼,就這個男人臉皮厚,能說出這話來。
不過也是,誰讓他有資本呢,她完全相信,誰要是敢朝著這個男人笑一聲,那後果,絕對不是對方能承受得住的。
燕娉婷等人對庫扎的脾氣相當了解,也就不再廢話,「悅悅怎麼樣呢?」
「我的小寶貝兒,能讓她出事?這會還在鬼醫手裡頭,不過問題應該不大。」庫扎也沒有繼續跟燕娉婷不依不饒,這時候,兩人都知道悠著點好,現在這非常時期,每個人都繃緊了身體,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炸彈,一句話不對,估計所有人都得被炸得粉身碎骨,包括他庫扎。
時冰收起耳釘,還是不放心悅悅,「我明天就回雲曼谷,你讓鬼醫準備下。」
「別,你可別來,我現在供不起你這尊大佛。」一聽時冰要來島上,庫扎就不幹了,以前他知道,閆家不好惹,他媽的,經過這次和閆弒天取葯之行,他更不想去惹閆家了。那個男人真心恐怖,他自認自己這恐怖階段還沒有練到他那個段數。
這個女人他也暫時惹不起,他追小可愛,還得看這個女人的臉色。
他可不想將這兩夫妻給得罪光了,到最後,自己什麼好處都沒撈到不說,還坑爹的將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悅悅這事兒,你想知道什麼我都知無不言,既然你來了也改變不了什麼,那你還是待在你那行了,等鬼醫什麼時候放人了,我什麼時候帶著小公主回去找你們。」
燕娉婷覺得庫扎這回說得有些道理,悅悅那,她們確實幫不上忙,去了什麼都做不了,反而只能幹著急。而家裡,還有兩個人得讓冰冰上心,這兩個也都是重量級人物。
庫扎說,「悅悅這事它也不是什麼傳奇事情,按著鬼醫的說法,當時恰好宴易挺直了給悅悅繼續手術,給了悅悅的身體一段緩和接受新心臟的時間,她會停止呼吸,和心跳,是因為這顆心臟她本身就不完美,加上在悅悅身體里的陌生環境,它跳躍的間隔很慢。等宴易再次給悅悅做手術后,悅悅在適應完了這顆心臟后,做了休克的逆反應…鬼醫說,還好你們這群蠢蛋沒有將悅悅給埋了,你知不知道,鬼醫剛將悅悅帶上飛機,她的身體就出現了反應,還好飛機上有些簡單的設備,鬼醫才能及時救悅悅……悅悅身體里的毒瘤已經除了,也不用擔心心臟再次破裂的問題,只是悅悅這個人工心臟始終不是完美的,她的身體里其他的器官很容易跟著受影響,功能衰竭是常事,現在鬼醫就在這方面著手,試著用藥液來供養這顆心臟……」
庫扎斷斷續續說了很多,時冰時而放鬆身體,緊接著又繃緊了身體,悅悅不用用毒來養人,這是好事。可是鬼醫也說了,她的心臟不完美……
時冰很擔心,到頭來,她還是得過上擔心受怕的日子。
燕娉婷比時冰看得開,至少悅悅沒有離開她們,這就夠了。以後,她們會護著她平安長大的,這麼多人,這麼多高科技高手段,她就不信了,悅悅還能在她們手上出事。
總得來說,過了第一階段,剩下來的幾個階段,就容易得多了。
和庫扎通完話后,時冰擰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看她恍惚的目光,燕娉婷知道,這個女人的情緒還沒有完全轉過彎來。
燕娉婷將電腦放在茶几上,摟過時冰的肩膀安慰,「別擔心,悅悅寶貝兒是勇敢的。我們應該為她加油打氣。」
時冰木訥的看著燕娉婷,點了點頭。
燕娉婷鬆開手,想了想,還是掰過時冰的身體,兩人面對面的坐著,收起了臉上的表情,很嚴肅很嚴肅的看著時冰。
「冰,我想跟你說件事。」
時冰看她這嚴肅樣,以為她是說讓她安心的話,緩緩的勾起了唇角,「什麼事?這麼嚴肅?」
燕娉婷咬牙,「我說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無論如何,你都得保持冷靜,知道嗎?」
時冰點頭,現在的她還有什麼時候是不冷靜的?悅悅的生死她經歷過,閆弒天也一動不動的躺在她面前過,她都冷靜的面對了,還能有事情能打擊到她的嗎?
時冰苦笑,她這才發現,人的身體果然是無窮限放大的,就算是承受痛苦的能力,也是不斷被逼出來的。
燕娉婷雖然不放心,但是她也必須說,一個大活人就在這別墅里,瞞著一段時間,這好說,但是想要長久瞞下去是不現實的。
坦白從寬吧。
至少是死罪的,還能撈個無期徒刑。
雖然這跟死刑沒啥區別。
「冰,伯父回來了,是閆少回來的,就在家裡。」
時冰有一瞬間沒聽明白燕娉婷這話是什麼意思,等好不容易消化好這個消息明白過來后,她瞬間狂喜,不可置信的看著燕娉婷。
「你,你說…」
「是,我說的,伯父他回來了,冰。」時冰站起來壓根沒覺得哪裡不對勁,欣喜若狂的看著四周,燕娉婷幾乎是跟著她一起起身的,緊緊的扣著時冰,「你別急,我話還沒說完。」
「爸,你說我爸回來了嗎?我聽明白了。婷,你放開啊,我五年沒見我爸了,他真的回來了…」
燕娉婷不忍,但是咬牙打破了她的這個夢,「是,伯父是回來了,但是,伯父成了植物人,是閆少讓人將他抬回來的。」
「……」
這句話就如同一盆冰水,將正在興奮中的時冰從頭澆下,寒意到了骨子裡。
燕娉婷閉了閉眼睛,拉著傻呆了的時冰轉身上了樓,什麼話都沒在說,直接將人拉上去看才是現實。
閆影坐在時相國床邊,看到進來的燕娉婷和時冰,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在老師的目光中,垂下了頭。
燕娉婷拉著時冰進了屋,站在床邊,指著床上幾乎是用一層皮包裹著骨頭的人殘忍的說道,「你看,伯父真的回來了,可是,冰,醫生在五年前,就將伯父判定為了腦死亡,伯父這輩子都不可能在醒過來了…」
「你知道五年前,伯父出了車禍,人是閆少救走的,這麼多年來,閆少瞞著你,他知道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瞞著你是不想你難過。可是,冰,伯父是真的醒不過來了,你有權知道這真相。」
即使這真相傷人,如果這件事在她們剛從雲曼谷回來x市的時候,知道的,她知道,冰早就瘋了。因為她真的接受不了,時相國有多愛時冰,她們都知道。時冰有多愛她這個爸爸,她們同樣知道。
就是因為太清楚,當閆弒天跟她說,時相國成了植物人的時候,她和閆弒天的意見一樣,同樣選擇了隱瞞。
燕娉婷戳了把臉,這些都是什麼糟心日子,糟糕事情一件接著一件,都沒有讓她們給踹口氣的。
時冰就獃獃的看著床上的人,她熟悉到骨子裡,又陌生到放佛是南北極從沒有相交線的男人,婷說,這個男人叫時相國,這個叫時相國的男人,他腦死亡了,成植物人了,在也醒不過來了…
她說謊的,一定是,婷一定是跟她開玩笑的…時冰笑了,笑得很難看。
燕娉婷緊緊的扣著她的手腕,想讓她別笑,這比哭還讓她們難受。
時冰看著時相國,在出口聲音嘶啞,帶著哽咽的平靜,「從我回來那天,我就知道這個老男人不會這麼安分,他要知道回來了,還給他帶著兩個寶貝兒回來,他當外公了,他還能不蹦著跑回來找我…」這是,他卻始終沒有出現,甚至知道他出了車禍后,她還在暗自慶幸暗自想著,他就是受了點傷,在他傷沒好之前,他不敢回來找她。
因為她會將他關在門外,更甚至,她還跟閆弒天說,沒關係,閆弒天不想跟她說這個老男人在哪,身體狀況如何,這都沒關係,她都不過問。
只要這個老男人還活著,他就會回來,回來了,她總有時間跟他算總賬的…
可是…
現在呢?現在躺在她面前的男人是誰?
那個跟她說會永遠愛她,跟張柔兒那一份愛一起愛了的男人上哪去了?
時冰跌坐在床上,看著時相國的臉,抖著唇角,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燕娉婷別過眼,緊了緊手中的衣角。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安慰冰冰,只要她一張嘴,她的呼吸就跟著泄露她的情緒,她說不出口接下來的話。
閆影安靜的站在一旁,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對於燕娉婷來說,時冰沒有控制不住脾氣,這或許看著是件好事情。
然而沒有發泄,真的好嗎?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安靜得可怕,沒有人來打破這詭異悲沉的氛圍,三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閆影的電話響了,這才像是一顆釘子打破了某個結界,氣氛開始回籠,閆影紅彤彤的雙眼明顯發愣,知道是自己手機響了,這才抬頭看了眼時冰和燕娉婷,抓出手機,急匆匆的跑出來房間。
電話是婁芯雅打來的,閆影一接起來,她就迫不及待的怒罵起來。
「你個小王八蛋,跟你哥學的,膽兒養肥了啊?敢瞞著老娘給悅悅做手術,你給我等著,我收拾不了閆面癱,我還收拾不了你這個小王八蛋了還…」
閆影握緊了手機,難得沒有犯二,苦澀的叫了聲,「媽…」
「叫爹也沒用,我告訴你,我跟你爹現在就在機場,過五個小時,就到x市了,你給我轉告閆面癱,讓他別給老娘跑路,老娘有的是賬跟他算。」
說完拍的一聲,將電話給掛了。
閆影握緊了電話,靠在走道上,深吸了好幾口氣。
悅悅小公主的事已經很糟糕了,老爸老媽來了后,知道哥受傷了?閆影渾身打了個寒顫,他不想去想那個後果…
身後的屋子裡有低聲的哭聲傳來,甚至他都能聽到一些敲打的聲音,閆影僵著身體,轉身往前走,這個地方的空氣太稀薄,太吝嗇,他覺得窒息。
宴易和啊夜去了閆家私人醫院,在車上,啊夜一直在給閆弒天止血,想著宴易在家裡說的那些話,有些遲疑,「啊易,老大真的只是受了些皮外傷?」
宴易冷著臉,死死盯著閆弒天的胸口,用了消毒水后,用止血帶給他包紮。「不是。」他那是安慰嫂子的話,老大這傷口,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怎麼可能是輕傷。
啊夜,「……」
宴易讓啊夜別廢話,也讓他別停下止血動作,側頭跟醫生說道,「讓人準備大量o型血型,還有多久能到?」
他身邊的男醫生是個內科主任,「血型已經讓血庫備好了,現在在寧安街,大概還有十五分鐘的路程。」
「不行,太慢了,找近路。」
「知道了。」
所有人,所有工具都準備就緒,車子一到醫院,啊夜和其他醫生將閆弒天放到行動床上,跟著一起將閆弒天推進了醫院。
宴易在醫院門口,接過白色衣服,邊跑邊換衣,眨眼跟著進了手術室。
讓宴易心驚的是,閆弒天會突然暈死過去,也是因為他的心臟問題…
知道這個病因后,宴易握著手術刀的手,滿手是冷汗,不可預支的顫抖著…
知道婁芯雅和閆隋曜要來,閆影整個人都處在焦慮中,早早開車去了機場,等候的時間很長,坐在車裡他有些暴躁。
乾脆打開車門,下車后,雙手插在口袋,靠在車門上等。
這個時段機場的人比較少,但是凡事路過閆影身邊的,目光都會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帥帥的男人,斜身靠著,眉頭擰緊,感覺就像是個憂鬱的王子。
閆影沒心思理會這些人,就擾心繞肺的想著,這兩泰山來了后,會怎麼收拾他。
他哥又不在,沒得跟他當搶口啊。
就在閆影糾結來糾結去后,閆隋曜和婁芯雅到了。大概是趕路,婁芯雅穿得紫色衣裙,簡單的裝扮,看著清爽更為利索。而跟在她身邊,摟著她的高大男人,跟閆弒天長得有八分相像,但他比閆弒天的輪廓要更深層,眼裡的風霜精銳顯然易見,那是經過時間洗禮出來的,任何人都沒辦法忽視和超越的存在。
第一眼給人是個危險的人物。
第二眼,給人還是個危險人物的感覺。
閆影跺了跺腳,微張著嘴巴看著走來的兩個人,對上兩道犀利精光,他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去。
「爸,媽。」
閆隋曜掃了他一眼,從咽喉里發出了個單音字,算是回應他的話,只是他眼裡的犀利變得柔和了下來。
婁芯雅不客氣的拍掉摟著她腰的大手,上前就揪過閆影的耳朵,戳了戳他的臉,獰笑,「小王八蛋,還敢來接機,膽兒養得挺肥的嗯?」
閆影不敢掙扎,乖乖的讓她擰,苦逼著臉,「媽,耳朵要擰下來了。」
「擰了就擰了,老娘還擰不得了?」
閆影忙做狗腿狀,當然能擰,這是他老媽,生他養他的人,他能不給擰嗎?
婁芯雅下手有分寸,擰著閆影出了機艙大廳,朝他的車走去,「說說,今兒個怎麼這麼乖來接你老子?不怕被狠揍一頓?」
閆影垂眼,還好幾個小時過去了,他雙眼紅腫程度好了許多,不然就這兩泰山的火眼金睛,他鐵定什麼都瞞不過的。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出現的那刻,他這雙哭過的雙眼,就沒瞞得過這兩泰山。
閆隋曜只是深深的看了眼性子收斂很多的閆影,沒有發表意見,跟著妻子兒子一起出了機場大廳。
家裡兩個孩子過了十八歲,他基本都不在過問他們的事情,尤其是在大兒子接任閆家當家的位置后,他更是不在去參與這兩個兒子之間的事情。
大兒子閆弒天自小有主見,心思敏銳,手段強硬,他的事情他很少操心,而小兒子閆影,雖然大多時候都是不著調的,但是該有的聰明和手段,能力,同樣一樣都不缺。
他從沒覺得自己該為他們擔心。
而這些年來,兩個兒子也從來沒有令他們失望過,上一次來x市還是妻子知道大兒子突然有了一雙兒女,他們要當爺爺奶奶後來了一趟。不過那趟因為手中有急事,也只是跟兩個小寶貝匆匆見了一面,就趕去中東了。
這一次正好將事情都處理好了,才回閆家本家就接到了他那向來穩重的大兒子,居然給他的寶貝兒孫女按了個人工心臟出來……
當下嚇得妻子差點暈過去。
兩人又急匆匆的趕來了x市,不過看著這小兒子的反應,情況似乎很不樂觀。
閆隋曜不是個多話的主,深處高位的人,就算是隱退了,身上該有的氣勢也不可能因為隱退而平息的。
閆影開車,婁芯雅和閆隋曜坐在後車座,閆隋曜向來話不多,婁芯雅就不同,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了,這回逮找了閆影還不得對他進行精神折磨來著。
回到別墅后,閆影不敢偷溜,乖乖的陪著兩位泰山,對他老哥的事情絕口不提。
婁芯雅讓他滾去倒水出來,和閆隋曜剛要坐在沙發上,就看到上面還沒有消失的血跡,目光瞬間沉了下來。
婁芯雅一把拽過端著溫水出來的閆影的衣襟,將他給扯到面前,蔻丹玉手指著沙發暗紅上面,眸色銳利,「說,怎麼回事兒?這誰的血?」
閆影暗喊一聲糟糕,怎麼將這扎給忘了啊,端著水杯的手有些抖,閆影不敢和他老媽對視,求救是的看向閆隋曜,他丫在這兩泰山面前,是沒有說謊的權利的。
婁芯雅瞬間黑臉,整個人都不好了,將閆影的頭給轉回來,看向自己,「小王八蛋,你是自己說,還是老娘用武力值?」
閆隋曜無視閆影的求救,和婁芯雅一樣,犀利的看著他,等著他的答案。
小輩們的事情,他不過問,但是,鬧到大出血,有性命之憂這事兒就另當別論了。
坐到另一頭的沙發上,閆隋曜抬手,朝閆影道,「影,是你哥出事了?」
閆影在婁芯雅手中,渾身打哆嗦。婁芯雅氣得一巴掌蓋在閆影身上,「小王八蛋,你侄女出大事兒了你瞞著我們,現在你哥出事兒了,你也幫著瞞著我們,你當我們兩個是死人啊?啊?」
「我我我不敢,媽,媽,你知道錯了,我不該瞞著你們…我錯了。」閆影閉緊雙眼,大喊自己知錯,凡是在他老媽這裡,他老媽就是對的一方,有沒有錯,自己先認錯就對了。
閆隋曜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了,整張臉冷下來后,跟閆弒天那面無表情的天有過之而無不及,閆影就怕他這一號的,縮緊了雙肩。
他哥這會是什麼情況他還不知道呢,給這兩老說了當時他老哥受傷的情況,估計他老媽一鞭子就上來了。更何況,如今想到當時在老龍湖的情景,他就止不住的顫抖。
太恐怖了。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他和庫扎兩個人瞧著湖面不段翻滾的血色,不斷涌動的湖潮,還有他老哥和那怪物浮在水面,一拳一拳頭的在那怪物頭上,雙眼裡砸出的血洞時,他真正嚇得跌坐在了草地上,好半天都沒有反應的…
「錯,小王八蛋你當然有錯,而且這錯就是不可饒恕的,你給老娘等著,老娘現在沒功夫收拾你,你哥受傷了是吧,人呢?在哪?」
閆隋曜站起身來,「x市有閆家私人醫院。」
「對哦,我忘了。」婁芯雅丟開閆影,回頭看閆隋曜,「啊曜,聯繫下這裡的負責人,我現在就要去看弒天。」
閆隋曜點頭,走到婁芯雅身邊,低頭看著她,「別擔心,那小子向來命大,會沒事的。」
婁芯雅不能不擔心,可以說是憂心忡忡,「你知道的,你這大兒子,從小就倔,身上一點痛傷,槍傷,沒有嚴重到不能自理,他是不會同意去醫院的,現在他都進醫院了,只有可能是啊易抬著他進去的。你讓我怎麼能不擔心?」
不得不說,婁芯雅對閆弒天真心了解透徹啊,閆面癱可不就是被抬著進醫院的嗎。
閆隋曜笑了笑,沒在搭腔,只是拿出電話和這裡的負責人聯繫。
對著兩位泰山,閆影表示他的壓力很大啊,只能小心的陪在兩位身邊,不敢吭聲。
今天這些事情鬧騰的,時冰和燕娉婷肯定睡不著,聽到大廳的響動聲,兩人都從樓上下來了。
看到婁芯雅的那刻,時冰有些錯愕,即使她整張臉都看起來非常的疲憊。
婁芯雅,閆隋曜也看到了下來的時冰和燕娉婷,婁芯雅一改剛剛的擔憂,朝時冰露了個大大的笑臉,「兒媳婦兒。」
時冰僵硬著臉朝她點了點頭,目光卻落在了站在她身邊的閆隋曜身上,這個男人不用懷疑就知道是閆弒天的父親,他們兩人長得太過相像了。
上次婁芯雅來了x市,她知道閆弒天的老爹也來了,只是他沒在他們面前露過面,她們也沒見過閆隋曜。
婁芯雅心疼的看著時冰的臉,走上前,抓起她的手就摸上了她的臉,「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傻孩子,悅悅寶貝兒和弒天都會沒事的。」
時冰勉強朝她笑笑,跟婁芯雅認識是件很戲劇話的事情,相處越久,也越發的覺得她的脾氣很對胃口,對婁芯雅,時冰是喜歡,也難得親近的人。
「我沒事,媽,你怎麼來了?」
婁芯雅非常欣慰,這個強悍脾氣太過霸道的兒媳婦兒,總算是將她這個媽給認徹底了,「還不是知道你這裡亂成了一團糟,媽能放心嗎?」說著將時冰拉到閆隋曜面前,指著他道,「認識下,這是你公公,你也可以跟著弒天叫父親。閆隋曜。」
時冰沒有過多的情緒,只是在聽到父親兩個字的時候,眼裡有些東西閃過了,看著閆隋曜面無表情。
閆隋曜朝她點了點頭,「以後就是閆家人,閆家自是你的靠山。」
有他這句話,足夠了。得到他的承認,以後他在閆家,就沒有人在為難她,包括閆家那些自是高大的閆家長老們,也得對時冰畢恭畢敬外加三分折腰。
時冰,「謝謝父親。」
婁芯雅摟著時冰,婆媳兩很親昵,就憑著婁芯雅這張逆天的臉蛋兒,跟時冰站在一起,兩人完全看不出來是婆媳關係,倒像是姐妹,而且婁芯雅還是更小的那個。
燕娉婷看著她們兩人,笑了。側頭看向一旁的閆影,笑容里多了幾分意味不明。
這二貨,在他老爹老媽面前,挺乖的嘛。
她不知道,這份乖,是他硬給裝出來的。
婁芯雅說要去醫院,時冰覺得累,不想去,她也沒有那份心思去,感覺整個人的精神都給掏空了似的,整個人完全提不起勁來。也是,在幾天之內,經受著女兒悅悅,愛人閆弒天,爸爸時相國的打擊,她這時候要是還能笑得沒心沒肺,那真是連天都看不過去了。
婁芯雅也知道,她估計受的打擊太大,就讓她上樓好好休息,閆弒天那邊,有她和他父親在,不會出事的。
燕娉婷留下來陪著時冰,閆影被閆隋曜和婁芯雅抓去醫院去了。
時冰回到房間,站在落地窗前,燕娉婷就站在她的身後。時冰望著晴朗的夜空,可她的心卻烏雲密布。
「婷,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當年我就不該將自己賣給安老,不跟著安老去國防,這後面的所有事情都不可能發生。爸爸或許能有自己的公司,能成為一個大老闆,但是,他的野心不會這麼大,負擔不會這麼大,也就不會跟閆家牽扯,不跟閆家有關係,衛赤峰就不會找上爸爸,爸爸也不會出車禍,我跟閆弒天也不會有交集…婷,我是不是錯了?」
她將自己賣給安老,用了百萬。他爸爸覺得對她虧欠,所以拚命想著賺錢,想著讓公司走上頂端……她一直都知道,爸爸對她的溺愛中,有一份歉疚在的……
燕娉婷上前和她並肩站著,認真的看著窗外,乾澀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回蕩,「不,冰,如果你沒有賣給安老,伯父就沒有那百萬來作為R&B的啟動資金,沒有R&B你和伯父或許能生活得平凡,但是,你別忘了,伯父始終的忘記不了伯母,如果有一絲的機會,他都不會放棄成就自己,所以,就算十八年前,你沒有跟安老走,你爸爸也不可能跟閆家沒有關係的,冰,這是一個男人的商業野心,跟你沒有關係…」
時冰苦笑,她知道這是婷在安慰自己,瞧瞧,她這理由都多了幾分的勉強。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閆弒天不管他的身份是什麼,我都要這個男人,可是,如今,我還能和他一起走下去嗎?」
「能,你要相信,他不可能會捨得丟下你和兩個寶貝兒,悅悅都挺過來,他沒道理這個時候放棄你。」
時冰點頭,或許吧。
在看到她爸之前,她想著,閆弒天怎麼樣都得給她活過來,還得好好愛她,愛他們的孩子。可是再看到她爸之後,她突然間就變得迷茫起來了。
如果這一切是最好的結局,那麼就這樣吧…反正已經痛得麻木了…
時冰不在說話,燕娉婷也不在接著回答,兩人就站在落地窗前,靜靜的看著遠方被星空點綴的夜空,面無表情。
婁芯雅和閆隋曜,閆影到了醫院,閆弒天的手術還沒有結束,整整七個半小時的時間,手術燈還兩著。
啊夜和隨後趕來的傅倫兩人站在手術門口前,眼巴巴的望著。
整個走道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婁芯雅,閆隋曜,閆影來了后,啊夜和傅倫才覺得自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乾媽,乾爸……」
閆隋曜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皺著眉看著手術室大門。
婁芯雅嗯了聲,拉過傅倫問情況,傅倫不是太清楚,還是啊夜將事情的始末說的,他和宴易在碰到閆影,受傷的老大的同時,就逼問了閆影,老大的傷是怎麼來的了。
婁芯雅還算鎮定,臉色殺伐,「啊曜,你聽過有這麼一個湖嗎?老龍湖,在豐山崗,我到是想去見見,是什麼怪物將我兒子給弄傷弄殘的。」
啊夜,傅倫,閆影的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閆影的,對於某個怪物,他絕對有發言權,這個怪物就他媽不是東西。
閆隋曜搖頭,「不曾聽說過,影,你說的地方在哪裡?湖底有什麼?」
閆影搖頭,他什麼都不知道,他沒有下去過湖底,除了看到一個龐然大物的身軀,還有他老哥那一拳拳砸開血漿的畫面,其他的他也不知道了。
閆隋曜點頭,讓閆影給說具體位置,轉身就去交代事情去了。
婁芯雅現在最擔心的還是閆弒天的傷,具啊夜的說法,這次這小子傷的真的不輕,還是被她給說中了,是啊易讓人將他給抬著進去的
婁芯雅更加憂心忡忡了。
五個人又在手術室門口等了快半個小時,天都快亮了,手術室的燈也終於滅了,啊易是首先走出來的那個,摘了手套,和口罩。
婁芯雅上前,「啊易,你哥怎麼樣?還活著嗎?」
宴易詫異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婁芯雅,還有難得見一面的閆隋曜,「乾媽,乾爸?你們怎麼都來了?」
婁芯雅讓他趕緊脫衣服,「事情出大了,我們哪坐得住,先說說,你哥還活著沒有?」
要不是時候不對,宴易真的會笑場,有他這乾媽這問話的嗎?巴不得老大活不過來似的。「乾媽,乾爸,你們放心吧,哥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了,就是還有留在醫院裡觀察兩天才能出院。」
他哥的傷口不是問題,只要做些縫合手術,就行了,難就難在他哥的心臟問題。
到現在,他都非常好奇,閆家每隔三個月都會做一次身體報告,徹底檢查一次身體,可是對於他哥的這個心臟,之前的報告一直都是沒問題的,現在要不是這才那道猙獰的傷口深到快到心臟位置,他也不會發現他哥的心臟原來也存在問題…
宴易有些發獃,閆影,傅倫啊夜都緊張的看著他,就連婁芯雅也是雙手抱胸,直直的等著宴易發完呆。
反正知道閆面癱活過來了,她也就沒啥好擔心的了。她的心性向來很寬的。
宴易回過神來后,抽了抽嘴角,他這呆發得真夠是時候的,勉強笑笑后,說道,「你們先回去吧,別都守著醫院了,哥還在暈迷中,你們守著他也沒那麼快醒來,至少要在明天中午前他才能醒來,乾媽,你和乾爸先回去,等哥醒來后,我在第一時間叫你們。」
身後,幾個護士推著行動床出來,婁芯雅等人圍了上去,就連閆隋曜也不例外,但是都被護士長給喝住了,他們身上有細菌,病人身體太弱,進的還是無菌室,不能有接觸到細菌的幾率。
婁芯雅等人都不知無知小兒,也知道護士長說得道理,幾個人就站在無菌玻璃外,看著幾個護士將閆弒天推了進去,抬著他睡在房間大床中央,宴易也跟著進去了,拿過護士長遞過來的夾板,開始寫寫畫畫后將夾板給了護士長。
婁芯雅看了一會,覺得心頭堵得慌,果斷留下傅倫,啊夜和閆影三人,拉著閆隋曜轉身離開了醫院。
閆隋曜開著閆影開來的車朝別墅駛去,側頭看了看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還抽鼻子的妻子,淡淡的笑了,「還難受?」
「嗯。」能不難受嗎?閆面癱那小子自小身體強硬,什麼時候見過他像今天這樣,躺在病床上,是被抬著上床的?
閆隋曜輕笑,「啊易不是說了,弒天沒有危險了,別難受了。你難受了,那混小子也躺在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完全不領你的情。」
婁芯雅哭笑不得的瞪著這個男人,嬌哼的哼了他一聲,「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你兒子還躺在病床上呢。」
「那我說我難受,他就會醒過來讓我別難受嗎?我這說得不是事實?」
得,跟這個男人沒得溝通,婁芯雅側頭看著窗外的風景,她不理這個能氣得人肝疼的男人總可以了吧?
兩人回了別墅,婁芯雅看著這空蕩蕩像是沒人氣,有血氣的客廳,又是一陣惆悵。
想她上次來的時候,還是熱熱鬧鬧的一家人,怎麼才過了沒個把月啊,這事兒給鬧得,都堵心了。
閆隋曜是不進廚房的,兩人這麼兩天都在忙碌,都覺得有些累了,婁芯雅想著就這個點了,還是吃過早飯在去補眠。就鑽進了廚房,留下閆隋曜坐在客廳,想著剛剛宴易的話。
他的神色不對,話里肯定有保留的。
閆隋曜想了想還是給打了個電話,啊夜要了閆家內部檔案這件事,他是知道的,至於查什麼,他估計也知道一些。
只是他的兩個孩子從小就表現得健康,也沒有心臟病誘發的前兆,他就沒有在這方面做足功課下去,直到啊夜要了閆家內部資料,緊接著就是聽到了悅悅的事情。他這才沒有處理啊夜。
可如今他大兒子也進了醫院……閆隋曜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的大兒子是不是也有心臟方面的疾病…
第二天中午過後,婁芯雅和閆隋曜又去了醫院,他們離開的時候,時冰和燕娉婷還沒有起來,也就沒跟她們兩個打招呼了。等他們一離開,主卧房隔壁的房間門就被從里打開了,時冰疲憊的托著腳步回了主卧房,撲在床上倒床就睡。
一點過後,燕娉婷從客房裡走出來,先去看了看時相國的情況,其實,她們都知道,時相國的那兩個看護,將時相國照顧得很好,根本不需要她們擔心,可她們還是想要親眼看著,親生照顧著。
她們現在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這也是作為子女該該孝順的。
去看了時相國后,燕娉婷就下樓去廚房,弄點了吃的,自己吃完才去叫時冰,知道她才睡了沒多久,本來不想將她叫醒的,可空腹吃飯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燕娉婷還是將她給從床上挖了起來,讓她起來吃飯。
時冰雙眼通紅,這不是哭的,是熬夜給敖的,燕娉婷到嘴的話在看到時冰這臉色不對勁后,直接緘口。
「吃了在睡,不然睡到一半肚子餓,更痛苦。」
時冰煩躁的爬了爬頭髮,跟著燕娉婷下了樓,端著碗窩在沙發上吃飯。
馳愛給燕娉婷打電話,說下午會跟馳美抱著痒痒回家,燕娉婷頓住,「愛愛,你說要回來?」
「對啊,鷹長空將安國徽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我們繳獲的那批軍火也都處理好了,那我還留在基地幹嘛?就訓練這群猴子,無聊死了。而且我想悅悅寶貝兒了,她都好久沒叫我三媽了,我不幹。」
燕娉婷瞬間沒了聲音,這愛愛在這當口回來,豈不是會將所有事情越繳越亂?
「怎麼了?婷,你好像不太像我回去?說,因為什麼?告兒你,坦白從寬,原因我滿意了,我就放過你。」
燕娉婷捂額,看了眼端著碗,面無表情吃飯的時冰后,問馳愛,「讓你姐接電話。」
馳愛非常爽快,將電話丟給抱著痒痒站在她不遠處的馳美身上,「,姐,婷她找你。」
馳美將痒痒給馳愛抱著,接過電話后,跟在馳愛身後一起朝越野車走去。「婷,有事?」
「有。」燕娉婷鄭重其事的說道,「你們突然回來,基地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放心吧,有孫猴子,豬八戒,和書生幾個在,出不了亂子。而且我們回去的時間也不會太長,怎麼了?婷?聽你的口氣,似乎不太對頭?」
知道就好。燕娉婷朝天翻了個白眼,「我這麼跟你說吧,我和冰這裡現在亂遭遭的,很多事情發生得不在我們的控制範圍內,你和愛愛回來后,記著跟緊著愛愛,別讓她闖禍。我現在想到愛愛那性子,我就頭疼。」
馳美的腳步停頓了下,看了眼走在前方太陽底下,跟著痒痒嬉皮笑臉的妹妹馳愛,下意識的擰起眉頭,「事情很嚴重嗎?」
「嚴重。」
馳美點頭,不在遲疑,也不在細問,「好,我知道了,我會看著愛愛。」
「行,等你回來,我在跟你細說,先這樣。」
「好,掛了。」
時冰抬頭看燕娉婷,「是愛愛帶痒痒回來?」
燕娉婷點頭,表情嚴肅,「嗯,愛愛和美美下午就到,痒痒寶貝兒自然跟著回來,這小寶貝肯定想壞你了,在電話里還聽到他一直叫媽咪。小傢伙!」
時冰將碗放下,「小傢伙一天沒見著了。」
「下午就回來了,你還怕他不賴著你啊?」
時冰搖頭,放下碗后就不想吃飯了,碗里還剩下一大半的飯,燕娉婷皺眉,讓她多吃點。
時冰吃不下,既然醒了也在睡不著了,索性去換了衣服,拉著燕娉婷出門去醫院。
燕娉婷自然沒意見,時相國有專戶看著,她們不用擔心,直接去了閆家私人醫院。
閆弒天已經醒了,婁芯雅和閆隋曜在病房裡陪他,其他人都被婁芯雅給打發出去了。
閆弒天的精神意外的要好,並不像是個重傷的人,婁芯雅知道他的身體自小就強悍,沒什麼災痛,現在看他醒來雙眼清明,也送了口氣。
親自給他調床位,將閆弒天半倚在床頭,小心的避開他的傷口,「怎麼傷到的?這麼不小心?」
母親難得這麼溫柔的對他輕聲細語關懷,閆弒天面無表情的看著婁芯雅,然後看向站在床邊的閆隋曜,「父親,母親。」
閆隋曜難得開金口,「怎麼受傷的?」
閆弒天扯了扯唇角,「別擔心,沒大礙。」對他是怎麼是受傷的這話題卻決口不提。
閆隋曜和婁芯雅都知道他這性子,也就不在過問,反正該知道的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婁芯雅坐下給他削蘋果,這還是閆弒天近三十年來第一次有這待遇,想當年,他還是個學走路的小屁孩的時候,他老媽還沒這麼伺候過他呢。
閆弒天眼神有些微妙,看向閆隋曜的時候,有些不解。
閆隋曜坐在閆弒天身邊,婁芯雅剛削好的蘋果,三分之二都進了他的嘴巴里,另外三分之一就被閆隋曜強硬的給塞到了婁芯雅的嘴巴里,看得閆弒天非常無語。
他還想著他老媽什麼時候轉性了,給他削蘋果吃,感情這兩人在他病房秀恩愛來的啊?
護士進來,給閆弒天倒了杯溫水,讓他服過葯后,又出去了,中間半秒鐘都沒有間歇。
婁芯雅抬眼問閆弒天,「我的悅悅怎麼樣了?」
閆弒天垂下眼梁,沒有隱瞞,「不知道。」他也確實不知道悅悅的近況,不過只是提到悅悅的名字,心口就一抽抽的疼著。
他醒來就沒看到時冰,那個他第一眼就想看到的女人,不在。說沒有失望那是騙自己的,可是他也知道,那個女人還沒有原諒自己,本來就霸道倔強沒什麼道理可言的女人,又怎麼會來看他呢?
他正想著,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時冰和燕娉婷從門口進來,走向看著她的男人,「我來看看你。」
閆弒天的雙眼瞬間就亮了,眸光緊緊的黏在他的身上。
婁芯雅拉著閆隋曜起來,「你媳婦兒來了,我和你爸去外頭走走,待會來接你回去。」
「好。」
兩人出門的時候,還笑眯眯的看著時冰,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燕娉婷也知趣的去找閆影去了,時冰坐在閆弒天的床邊,看男人的精神不錯,醒來了就連臉上的血色也跟著回來了,這男人身體的強悍程度,她五年前就知道了。
「你怎麼來了?」
時冰挑眉,「不想我來?行啊,我走人。」
閆弒天怒瞪著她,這個女人,一天不賭他,她就不舒服是吧?
宴易說,閆弒天要在院觀察兩天,但是閆弒天死活不願意,他能在醫院睡一晚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這會醒來了,說什麼他都不在待下去的。
婁芯雅等人奈何不了他,只能由著他了,將閆弒天給弄回了別墅,由宴易全程照顧著。
下午馳愛,馳美就帶著小痒痒回來了,痒痒一天沒看到他媽,回來就眼巴巴的看著時冰,在她後面當個小尾巴。
一家人窩在家裡鬧瘋了,過了兩天後,時冰,燕娉婷,馳家兩姐妹去了趟『會塵』,樓貽倩說夜總會出了點意外,蕭媚雲出事了。
時冰,燕娉婷,馳家兩姐妹親自去了一趟,因為這人是蕭媚雲。
她們剛走,婁芯雅就坐不住了,趁著天氣晴朗,抱著小痒痒出去兜風去了。
而此時的陸海邊境處,一個身穿破爛,臉上污穢,渾身惡臭的男人,手持一根木棍子,一步步潺潺的往人群里走去。
哆嗦的雙唇,吐著乞討的話,遠遠的人群看到這及耳披散頭髮的骯髒乞丐,齊齊給他退了一條路出來,離得遠遠的。
乞丐垂著頭,過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雙眼,和鼻尖,只露出一張沾著污泥的嘴巴,一張一合。
步行襤褸。
在海岸邊上,一個閃神的功夫,乞丐消失在人們的眼前,走進了一條暗道死胡同。
「大哥…」
「事情安排好了?」衚衕里,幾個人影晃動,回答的人聲音低沉嘶啞,透著股野性和瘋狂。
「安排好了,大哥,你真的要做乞丐來著?」
「這一次,我死,大家都得一起跟著陪葬…」
衚衕里在沒有聲音,很快晃動的人影消失不見,跟著另一個出口出來的一個乞丐,不就是剛剛進去的又是誰?
婁芯雅趁著天氣好,領著痒痒出來逛超市,給家裡買糧,悅悅寶貝兒不在家,她這兩天總是賭心,能帶著痒痒出來溜達一圈,也算是調節調節心情。
痒痒虎著小臉,拉著婁芯雅從商場的電梯上往上走,「奶奶,我想媽咪。」
婁芯雅摸了摸他的頭,「行了,小寶貝兒啊,奶奶這麼逛完,就去找你媽咪好不好?」
「好,」痒痒也不鬧了,他本來就乖巧,悅悅出事後,他更是經常不出聲,只是在時冰身邊的時候,更多話,得到他奶奶的保證后,他緊跟著婁芯雅,大眼睛滴溜溜的在商場上轉著。畢竟還是個孩子,對於商場上的很多東西,他都是覺得稀奇的。
上一次他爹地和叔叔也是帶著他和悅悅去商場的。
一大一小先去了食品區,婁芯雅守颳了很多菜,包括海鮮在內,將東西交給隨行的保鏢后,又帶著痒痒去了零食區,痒痒不是個愛吃這些零食的孩子,不會像其他孩子一樣,看著零食雙眼就放著綠光的。
婁芯雅也知道這小子不愛吃這些,拉著痒痒就去買水果,水果痒痒喜歡,在森林的時候,他和悅悅經常爬樹摘果子,他媽咪也喜歡水果。
所以痒痒將分每個水果都裝了一袋子,讓保鏢去買單。
婁芯雅在一旁看著竄來竄去跟只猴子一樣的小傢伙,笑得越發舒心了,兩人將水果區收颳了一遍后,果斷又跑去其他地方收颳了。
上了三樓兒童服裝區后,婁芯雅給小寶貝兒選衣服,不僅有痒痒穿的,還有悅悅寶貝兒穿的。
走了一半,婁芯雅肚子有些不舒服,讓保鏢看著痒痒,她就急沖沖的去了趟洗手間。
保鏢跟著痒痒身邊,一步也不敢錯眼,痒痒知道他奶奶去了洗手間,也乖乖的站在鏡子前等著她,剛等了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痒痒小腦袋轉動著,目光穿梭在眾人身邊。
「痒痒寶貝兒,在這裡呢。」
那保鏢瞬間警惕的看著四周,今天跟著老夫人和小少爺出來的有三人,其他兩個兄弟都去弄食物到車上去了,就他看著小少爺,自然不敢大意。
痒痒仰頭看著沒表情的叔叔,拉了拉他的衣角,「叔叔,有人叫。」
「小少爺聽錯了,沒人在叫啊…」
「痒痒寶貝兒,這裡呢,快過來……」
保鏢的話才說完,那頭又響了一聲,頓時將保鏢打擊得那個尷尬的啊,看著小少爺眼巴巴的看著他,他真給垂下了頭。
「這樣吧,小少爺,你站著這等老夫人,我去問問怎麼樣?」
痒痒看了眼就在不遠處的洗手間,點了點頭,只是可惜的是,那保鏢沒走兩步遠,這個走道卻突然給投來一個煙霧彈,尖叫聲瞬間響徹整個樓頂。
痒痒捂著小臉,轉身就朝洗手間跑。
「啊……」后衣領被拽著,痒痒掙扎著撲騰,鼻尖和嘴巴被塊白布捂著,聞到一陣清香和混合在一起的噁心臭水溝里的味道,下一秒頭一歪,就不醒人事了。
那保鏢才走出三四米遠,一看這驟然襲來的大量煙霧彈,身體要比腦袋更快的做出反應,轉身就朝痒痒跑去,只是整棟樓亂成了一團,眼前又是白霧一片,跌跌撞撞中,被撞到了好幾下。
「小少爺……」這很顯然是一場蓄意綁架,保鏢急得不行,在煙霧中,捂住嘴鼻,冷靜的辨別方向,當看到一個蓬鬆著頭佝僂的身體將小少爺迷暈后,帶走的模糊場景,雙目呲冽。
小少爺……
婁芯雅剛從洗手間出來,聞到一股清香煙霧的味道,看到痒痒朝她伸出雙手,然後下一秒就被人迷暈帶走時,臉色發冷,身體如閃電般的追了出去。
「痒痒…痒痒。」
半分鐘后,煙霧變得稀薄,婁芯雅追到電梯口,卻在也找不到痒痒的身影,在原地轉了兩個圈,幾乎是扯著嗓子在喊,可惜沒有人來回答她的話。
「痒痒」痒痒,你出來,別嚇奶奶啊…寶貝兒你在哪,呼哧呼哧…
保鏢從後面追上來,手中拿著心動電話,已經吩咐其他兄弟,小少爺出事了,讓他們儘快將所有出口都攔住。
「找,就算是將這x市掘地三尺,也要將痒痒找到,被老娘知道是誰將主意動到太歲頭上,我讓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些年來,婁芯雅已經很少動怒了,這一次,這些人是真正逆了她的鱗,將人找出來,她不將哪些不長眼的拔了兩成皮,她就不是婁芯雅。
緊緊是一分鐘的時間,整棟商場的出口,全給封鎖住了。
速度堪奇的快。
而此時三樓雜物或的樓梯里,一個乞丐裝扮的男人懷裡抱著個小男孩,看著電梯里的錄像視頻,緩緩的將嘴角勾起,從劉海里透露出來的冷光,炙熱嗜血。
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唇瓣,笑得更歡樂了。
鬧吧,鬧吧,鬧得越大,我越開心…呵呵……
時冰接到婁芯雅的電話時,在風塵,差點沒暈過去。痒痒?痒痒出事了?
時冰臉色一白,整個人就倒在燕娉婷身上。
燕娉婷,馳愛,馳美臉色都差到了極點,敢動她們的寶貝兒。燕娉婷扶著渾身給一灘泥一樣的時冰,滿眼的擔心,這麼接二連三的出事,就個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這折磨啊。
時冰咬著牙,強撐著身體搖頭,「沒事,婷,你先放開,我沒事。」
燕娉婷點頭,「別擔心,x市是我們的地盤,動了痒痒,不管是誰,我們都不會讓他好過。」
馳愛咬牙切齒,精緻漂亮的五官扭曲成了一團,在看不出丁點的可愛,攥著的拳頭手背青筋直跳,她要讓這群沒長眼的人,都長大眼睛瞧瞧,他們到底是惹上了什麼煞神。
時冰,燕娉婷,馳愛,馳美四人也沒跟樓貽倩打招呼,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在車上,馳愛給鷹長空打電話,讓他派出自己的手下,全力追查痒痒的下落,然後又將痒痒的照片給他。
特警五大隊的所有成員全體出動,武裝進行,就為了找一個小孩子,在x市拉響了警報。
一個小時候內,全市都知道,有個小孩叫痒痒的在某商場被綁架了,而誰如果看到可疑人物,舉報者,可得百萬懸賞。
這還只是說,看到可疑人物舉報者,這要是真知道這個叫痒痒的小男孩被什麼人給綁架了,這是不是一朝夕就能成為千萬富翁來著?
但是,儘管獎賞豐富,卻沒有人去舉報,實在是,這全市搜索的,連著武警都出來了,錢大家都愛,但是有錢沒命花的,他們也不敢去做這事兒。
別墅里,無論是婁芯雅,閆隋曜,閆弒天,閆影還是宴易啊夜傅倫等人,還是時冰,燕娉婷,馳家姐妹等人,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他們現在就在看商場的視頻監控錄像,但是,這都已經看了幾遍了,將商場所有的錄像都看完了,也沒找出任何的疑點來。
時冰看得雙眼赤紅,閆弒天本來就有傷在身,如今坐在沙發上,也是鐵血著一張臉,那目光恨不得將錄像給吃了。
這裡有兩尊大佛在,宴易等人自然不敢多話,婁芯雅從一個小時前,她的臉色冷如冰,眼如霜,就沒有回暖過。
閆隋曜知道自己妻子這是在自責,伸手摟過她的肩膀帶著她坐在一旁,冷聲道,「別擔心,既然他抓了痒痒,就一定會聯繫我們,等著就是了。」
所以人都瞪向他,但是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情。
「可是這都過了一個小時了…」婁芯雅抓著閆隋曜的手臂,彷彿這個時候,只有這個男人才能給她足夠的安慰。
閆隋曜真不想打擊她,這才過一個小時而已,說不定那個綁著他寶貝兒的男人,現在都還沒能安全回到他們的窩點裡,還怎麼跟他們聯繫啊?
不過一瞧著他妻子這臉色,他很聰明的沒在廢話。
閆隋曜猜對了,此時的小痒痒的臉上被塗上了一層泥巴,錦貴的衣服被換上了破破爛爛的,安置在一個小推車上,一路被推著在人行道上走著,小推車是個破爛的玩意,就勉強能趟個小孩子而已。
周圍的人來人往,偶爾有些特警走過和警戒的黑西裝的高大男人擦身而過,但是聞著這乞丐身上的異味,也都只是下意識的皺眉,簡單的看了這個男人兩眼后,就走人了。
時冰在家裡有些焦躁,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閆弒天握著她的手,神色平靜,「聽父親的,他會打電話來的。」
閆隋曜已經讓人去朝x市的出入境情況了,一有消息,該會馬上通知的。
那頭辦事的人動作迅速,很快就查到了在陸海境出入情況,只是說很多人都看到個乞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本市區的。
閆隋曜懂了,讓他們接著朝這條線查下去。
然後電話剛掛上,時冰的電話就響了。
看著上面的陌生號碼,時冰下意識的縮了縮瞳孔,這個號碼是陌生的,但是她絕對看到過。
一屋子的人全都看向時冰,時冰按下接聽鍵,聽到裡頭急促灼熱的喘息聲,整個人瞬間冰涼。
「衛!赤!峰!」
咬著牙蹦出來的三個字,將一屋子的人給震傻了。衛赤峰?這個人還有膽子回來x市?
衛赤峰呵呵的笑了兩聲,舔著的唇瓣,就跟舔在刀鋒口上的利刃,「寶貝兒,你還記得我,寶貝兒果然要被疼愛…」
時冰握緊了手機,雙眼折射出寒光,「痒痒在你手上?」對於衛赤峰對她的變態心理,她忍住嘔吐的慾望,冷聲道。
「在,寶貝兒知不知道這小崽子挺乖巧的,不過可惜啊,他就長了一張閆弒天的臉,看著真是礙眼得狠…」
時冰整個人都站了起來,「你想怎麼樣?」
「寶貝兒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想怎麼樣嗎?我想了寶貝兒這麼多年,想夠了。」
時冰握緊拳頭,「行,不就是跟你上床,我答應,說吧,在哪。」
閆弒天差點掰斷沙發扶手,陰鶩的盯著說這話的女人,該死的女人,什麼話都敢給他往外彪。
「寶貝兒答應得這麼爽快,我到是有些提防了。嘿嘿,你也不想閆弒天的種出點意外吧?我可是很享受他的尖叫聲的。」
時冰冷笑,「現在什麼都是你說了算,你是談條件的人,這麼沒種?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砍人不眨眼的變態衛赤峰。」
「哈哈寶貝兒真是越來越逗了」衛赤峰留下這句話突然就將電話掛了,時冰差點沒將手機給吃了,王八蛋衛赤峰,他還有膽子出現。
他們的通話時間太短,閆隋曜的人沒能找到他的具體位置,燕娉婷也是搖頭,她和馳美當初就在跟進衛赤峰這條線,沒想到衛赤峰這麼能躲,在道上跟過街老鼠一樣,還能活著回本市。
幾人的臉色非常難看,但現在也無從下手,只能等著衛赤峰再次聯繫她們。
不過還好的是,已經知道痒痒在誰的手上了。
婁芯雅,閆隋曜知道衛赤峰是黑手黨的第一下家,可卻被所羅給放棄了,就算是這樣,他們也不會放過黑手黨。
有閆家的干涉,這回直接對上黑手黨,不是來陰的,是來明面上的,整個黑道直接掀起一層風雨。
意外的是,時冰接到了王旭東的電話,她的這個號碼還是五年前用的號碼,回來x市后,這號碼又開始用了,接到王旭東的電話她是很詫異的。
王旭東是R&B旗下銀行行長,這時候打電話給她?時冰沒有猶豫,接了起來。
王旭東在另一頭顯然很著急,等時冰接起電話后,他著實鬆了口氣,「大小姐,你可算是接電話了。」
「王行長?有事?」
其他人也齊齊停下手中的事情看向時冰,他們剛剛都在聯繫人,就是將本市翻地而起,也要將衛赤峰給找出來。
王旭東的呼吸有些急促,聲音是明顯的壓抑,「大小姐,我現在在後車道里,剛看到一個乞丐抱著個小男孩上了R&B大樓樓梯安全走道,本來想上前喝住讓他離開的,沒想到意外聽到他在講電話,提到了閆總?大小姐,這人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好人,我剛打電話給啊琛,他手機沒人接,知道你回來了,我才打電話給你試試的……」
王旭東壓著聲音叨叨絮絮說了很多,時冰一個字沒聽進去,除了閆總兩字外,然後瞬間不淡定了,試著組織語言,「現在,現在人在哪?」
「公司大樓,他大概上了九層樓梯了,我現在還跟在七樓,我怕走太近會被人發現,這人身邊還跟著兩個人模狗樣的人,像是保鏢。」
「我知道了,你跟著,保持聯繫,我馬上到。」
「好嘞,不過大小姐,你可得快些啊,這樓梯不好走。」他爬得辛苦,最重要的是,他跟著辛苦,又怕被發現。明明在自己公司,是個行長,卻要跟做賊似的。
整棟大樓的人可都認識他來著啊。
時冰一掛電話,就急急往外走,燕娉婷,馳家姐妹瞬間跟上,宴易,啊夜,傅倫,閆影等人也不落下,他們剛剛可都聽得清楚明白呢,痒痒的消息有著落了。
閆弒天要跟著去,被婁芯雅和壓下了,他的身體還受著傷,跟著添亂嗎?
但是閆弒天堅持要去,最後被閆隋曜一刀子手給劈暈了,丟在家裡,讓閆家的幾個手下看著人。
三輛車,火速的朝R&B公司開去,每個人都是將油門給擦到了底的。
一路飛馳,馳愛跟鷹長空打了招呼,都聚集往公司跑。
燕娉婷給張睿琛打電話,張睿琛沒在公司,正好外出工地上,接到電話也是火急火燎的趕回來,這可是大事兒啊。
時冰開車一把手,還是車王來著,她的車是漂移的,啊夜和閆隋曜都飆不過她。
被她甩了一條街的距離。
啊夜和閆隋曜的臉色都不太好,他們的車技也是一等一的,但是他們還好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閆影讓閆家的人去R&B公司,這次就是布下天羅地網,他們要活捉了衛赤峰,來煮油鍋。
路上,時冰又接到了衛赤峰的電話,對時冰的冷靜越來越欣喜,知道她在開車,也越發笑得舒心,「你在想著找我吧?滿大街的找,著急了吧?寶貝兒,我就喜歡你為了我著急。」
時冰不敢惹怒這個變態,她的寶貝兒還在他的手中,只能忍著他那變態的話。
「衛赤峰,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不會反悔,你說吧,時間地點。」
衛赤峰停在十三樓樓梯口,抱著痒痒呵呵變態的笑著,「我知道你在通過電話查我的位置,不過沒有用的,寶貝兒,我不會給你時間,這個遊戲,我們得慢慢玩,我就喜歡看你為我受折磨,嘿嘿…」
衛赤峰又將電話給掛了,時冰狠狠的砸了電話。
馳愛抓狂,「這他媽的變態,早知道五年前我就一槍將他給滅了,操蛋的。」
愛愛小美人是不說粗話的,除非將她給徹底惹得沒理智了。
馳美,燕娉婷兩人都是皺緊眉頭,在去公司的路上,兩人用電話,對公司地形圖做了個詳細的分析和布置。
X市確實是她們的地盤,閆家人也各個都是精英,也這又怎麼樣?只要痒痒在衛赤峰手中,這一個條件,衛赤峰就他媽能有恃無恐,她們就暫時不能動他。
燕娉婷,馳美帶著恨意瞪著電腦,鋒利的指甲能在電腦屏幕上給戳出一個洞來。
她們是第一波到公司地下車庫的,車挺穩四人就跳下了車,往安全樓梯口走去,現在是上班時間,公司里的職工偶爾來來回回的走動。燕娉婷說,直接坐電梯,更快。
時冰同意,打了王旭東的電話,王旭東爬到了十八樓,正趴在台階上氣喘吁吁,乍然震動的手機,讓他差點從階梯上栽了下去,心有餘蹦的抬頭看著樓上的樓梯,沒有異動,這才鬆了口氣,拿著電話跑到安全門打開竄進大樓才接起電話。
「大小姐。」
「在哪?」
「那乞丐估摸著到了樓頂上去了,我還在十八樓。」
時冰掛了電話后,直接將電梯按到了頂樓第二層,四人剛進去,從旁邊就走了幾個穿著民工衣服的高大男人,聚在一起嘀咕一陣后,進了她們旁邊的那輛電梯。
「大哥,事情敗露了,有人跟著大哥上了樓頂,閆家的人已經來了公司。」
衛赤峰接到這電話后笑了,笑得非常友好又刺眼,整個人容光煥發,滿面陰鶩,漂亮的雙眸流入出異常的欣喜。伸出猩紅的舌尖舔了舔唇角,來了啊?來了就好。
拿著消聲搶,將樓頂半層的鐵門鎖給一槍崩了,單手擰著手中跟瓷娃娃一樣睡著的小屁孩,慢悠悠的走到太陽底下,看著兩人重疊在一起的陰影,衛赤峰笑得更開懷了。
寶貝兒,我等你很久了,嘿嘿!
電梯到了二十樓的時候,開了,進來的是王旭東,王旭東滿頭大汗,而且還很狼狽,身上的都是灰塵,還面如死灰。
看到時冰的那刻,也終於放鬆了緊繃的身體。
「大小姐」
時冰點了個頭,燕娉婷看他這逃命的模樣,也能猜到他剛剛遇到了什麼事兒,「被追殺?」
王旭東整了整臉色,大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是啊,這群人真不要命了,在大廈里公然開槍,要不是我跑的快,現在就沒機會在見你們了。」
本來他跟著還很小心的,沒想到在十八樓他接完電話后,剛推開安全門,從大夏另一頭就衝出了三個男人,舉著槍就朝他蹦蹦的開,還好他那是正在門邊,有門板幫他擋著兩顆子彈,他這才能跑樓梯逃上了二十樓。
王旭東的話剛說完,時冰等人相視一眼,看來,衛赤峰知道她們來了。
想到衛赤峰那變態,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四個人都擰緊眉頭。這個大廈只怕到處都有衛赤峰的人。
她們能順利上去樓頂,也是衛赤峰吩咐的。
時冰有些擔心,但面色平靜。
馳愛握拳,「他要是敢動痒痒半根頭髮,我讓庫扎那變態虐死這變態。」到時候,看誰更變態。
馳美很嚴肅,這時候了,大家都沒有心情在說些玩笑的話,「現在該怎麼辦?我們還不知道衛赤峰想做什麼?」
燕娉婷點頭,隨著電梯往上升起的速度越快,她們沉靜的臉色也越發的難看。
這事情發生突然,從痒痒被帶走,在到衛赤峰找上她們,到此刻,前後僅隔著一個來小時,她們根本來不及部署,相對於衛赤峰的有備而來,她們現在處於下風。
儘管這是她們的地盤,她們人多勢眾。
時冰很憂心,悅悅不在身邊,她老爸如今跟死人一樣躺在家裡,閆弒天有傷在身,如今就連痒痒也出事了,如果衛赤峰真傷到了痒痒,她該怎麼辦?
誰來陪她一個完好的痒痒,一個完好的家?
王旭東說,「這個人裝扮成乞丐,我跟著他隔著兩層樓的距離,還能聞到他身上的一股餿水臭水溝的味道,還將他懷裡的小孩子用單手擰著,做這個事情也不怕遭報應,那還是個小孩子啊,這麼擰著不難受啊?也虧得那小孩沒哭沒鬧。」
他這話一說,時冰等人更難受了,陰鶩的雙眸看著非常的詭異。
在時冰等人上了樓頂后,閆隋曜,啊夜開著的車也到了,鷹長空的特警第五大隊,閆家的人,全數武裝圍堵在整棟大廈周圍,就連張睿琛也到了。
張睿琛一瞧著陣容,顧不得上去打招呼,急匆匆的往樓里跑,他身邊跟著的助理也只能跟著大步跑著。
可才跑進大廈里,就被旁邊走出來的男人拿著槍舉在身上,將他們給綁了,張睿琛氣得不行,歷聲大喝,「你們是什麼人?」
那群人沒出聲,將張睿琛和那助理粗魯的朝前推去。張睿琛這才發現,整個公司的員工都被抓了,現在正蹲在大廳一角,圍著密密麻麻的一群人。
還有幾十個手持衝鋒槍的男人看守者他們。
張睿琛臉色一白,盯著這群人雙拳緊握,剛要動作,耳邊就有人出聲了,「我勸你還是安分點好,否則,這裡的所有人都得跟著你陪葬。」
這一次,就不是特警第五大隊出動的事情了,是x市各個區域里警署都匆匆趕了過來,這可是極度危險恐怖事件,對x市有種重大威脅的…
就連市長,書記也在接到消息后,朝著R&B趕了過來。
閆影掏出搶,面色冷伐如煞神,他從都是優雅的,哪怕之前殺人,他都是漫不經心,喜歡將人當成皮球踢,一步一滾慢慢玩死。可這次不一樣,這是第一次,激起了他骨子裡的嗜血和狠戾。
閆隋曜眯著眼睛,揚手讓閆家人隱蔽進大廈,對閆影和啊夜,傅倫道,「你們三個從地下車庫上去。」
三人沒有任何異議,閃身就消失在眾人面前。
閆隋曜朝鷹長空走去,國安的人,他知道安國徽,也是因為那個男人也是黑手黨放在國防里的棋子,如今安國徽死了,這個叫鷹長空的人,他看著也還算順眼。
鷹長空臉色冷酷,看著朝他走來的男人,下意識的縮了縮瞳孔,警惕的看著這個剛硬如鐵的男人,他不陌生。
閆隋曜頷首,「讓你的人分正面和側面進去,記著,如果有死傷,你要負一半的責任。」
鷹長空的臉瞬間鐵青,這個男人,這個曾經叱吒風雲黑道的男人,既然跟他說,不顧人質,讓他的人攻進去……
裡面什麼情況他們都還沒摸清楚,他就讓他這麼做?
閆隋曜懶得在看他,回到婁芯雅的身邊,婁芯雅仰著頭,看著大廈正面大片暗色玻璃折射出來的強光,微微眯著雙眼。
大廈里每一層都有槍手,東南西北四個角落還有狙擊手。
閆隋曜顯然早就知道這情況,大手摸上婁芯雅的後腦勺,輕聲道,「別擔心,會沒事的。」
他沒有說什麼會沒事,但是婁芯雅知道,他在說他們的家人。
婁芯雅點頭,眯起的雙眸盯著玻璃上的反光點,輕聲道,「啊曜,能有辦法將這些人都給崩了嗎?」
「能,只是時間問題,現在我們只是知道他們搶口的折射點,等找到了他們的位置,我會讓他們生不如死。」除了閆家的狙擊手,其他殺手,還沒有能在他手中存活下來過。
婁芯雅點頭,只要是閆隋曜說的,他都信。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閆家當家的時候,在道上,閆家是說一不二的老大,至於老二,老三,那是直接被他甩了幾條街的事情。
這些人,想要狙殺他們,技術槍法還沒有練到家。
閆隋曜沒有跟著進大廈,他和婁芯雅留下下面,分曉對方的視覺;當然啦,還能順便將鷹長空帶來的人給安排了。
時冰,燕娉婷,馳愛,馳美到了樓頂,看到眼前的一幕時,目呲欲裂。
在天台邊沿處,綁著一根長鐵棍,鐵棍的頂端是個勾手,勾上就掛著只用一條繩子綁著的小身板。
「痒痒」
馳愛低吼出聲,快速的往前跑去。
時冰,燕娉婷,馳美也跟著跑了上去,時冰緊緊盯著她的寶貝兒,身體懸空的掛著,閉著雙眼,就像睡著了一樣,小臉髒兮兮的,完全看不出他原來的樣貌了。
時冰咬了咬下唇,用血液來刺激和穩住自己,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要冷靜。
馳美也拉住愛愛,讓她冷靜下來,四個女人確定小傢伙只是睡過去了,沒大礙后,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但是小傢伙就懸空在半空,那個棍子上的倒鉤要是一個不結實,她們的寶貝兒就能從這裡掉下去…
那後果,絕對不是她們原意看到的。
四個人,八字眼睛齊齊看向站在棍子一旁,背對著他們脫衣褲,穿衣服,整理戎裝的男人身上。
對於突然闖進來的幾個人,他也沒有惱怒,反而換衣服的時候,還愉悅的吹起了口哨。
王旭東是走在最後進來的,看著這眨眼功夫就換了一身皮的男人,眨了下老眼,這男人雖然人模狗樣了,但是依然掩飾不住他那顆變態的毒蠍心腸。
王旭東很想上前朝他噴口水,但是他不能,因為他手中沒搶,就是有槍,他也不會開來著。
「衛赤峰,我來了,你想怎麼樣?」
衛赤峰換好衣服了,甚至拿出了梳子,將頭髮梳得油光滿面,又是一個俊俏小生,只是這臉過分的陰戾了些。看著令人生寒。
衛赤峰轉身,時隔半年,他要滄桑暗沉許多,也對,一個人被逼得處處躲藏,想來也陽光不到哪裡去。
但是,他看著時冰的眼神,還一如五年前,炙熱滿是慾望。只是這慾望里,多了些嗜血。
「寶貝兒,你來啦?我就知道你等不及。」
時冰忍住要上前將他暴打一頓的衝動,拚命讓自己冷靜,等著他將話說完。
「還好,還好,趕在寶貝兒來之前,就換好衣服了,身上也是香香的了,不信你聞聞,很香的。」
時冰眼裡閃過厭惡和痛恨,可衛赤峰現在就站在棍子旁,痒痒被吊在他頭頂,她不能做著任何刺激他的動作和行為,冷靜的看著她。
「是,我來了,說吧,你想怎麼樣?」
「寶貝兒不知道嗎?我做夢都想著將寶貝兒壓在身下,往死里操。」
「變態。」
衛赤峰哈哈大笑,被時冰罵了變態,不惱反而笑得更開懷,「你不知道我是變態嗎?我偷偷告訴你哦,我就是變態,從小就被罵成是變態,我做過的事情,都變態到了極點。你不知道吧,自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愛上了你,不是你的人,是你的身體。在包廂里,你朝我拋來的媚眼,我就對自己說,這輩子,就要將你按在身下,往死里操…」
時冰攥緊拳頭,這個男人真尼瑪惡寒,這想法也太尼瑪可怕了,她現在也終於後悔了,五年前,她沒事幹嘛跑到這男人的包廂,看他殺人看他吸毒,看他喝人血,看他做些變態的事情……操蛋的……
燕娉婷,馳家姐妹都沒有出聲,只是小心的觀察著四周,發現有三個隱蔽的槍手后,臉都綠了。
知道衛赤峰有準備後手,不可能這麼大膽的隻身一人出現在樓頂的,可這三個槍手地點實在隱蔽,要解決這三個人,不是易事。
三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懂了心中所想,雙腳跟著移動交叉的位置。
王旭東就是個局外人,但是就連他這個局外人聽到衛赤峰這男人變態的話,都忍不住胃裡反酸,尼瑪,這男人他噁心不噁心?
虧得大小姐能將人他容忍到現在還沒動手將他給一槍崩了。
「寶貝兒,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都能獸血沸騰,身體本能的起了反應,我的心理醫生給我說,我只是心理不正常,心理有了執念,對於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想要用盡一切辦法將它給毀了,我將那個心理醫生給崩了,他就是騙錢的,我看到你不是想把你給毀了,我是想把你壓在身下,讓你每天都只為我一個人操,可是…可是,寶貝兒你不乖,不聽話哦,你既然有了閆弒天的孩子,你居然真的上了別的男人的床……」
「嘿嘿,不過,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寶貝兒,今天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一個只有我和你的地方,沒有這個小鬼,沒有閆弒天,沒有其他的男人……」
「你他媽病夠了吧?」時冰額頭青筋一跳一跳的,顯然已經在忍無可忍下去了,在聽見從這個男人嘴裡冒出一個字來,她就想殺人。
媽的。
時冰這一聲歷喝,衛赤峰卻驚喜的挑了挑眼眉,「寶貝兒,我終於又聽到你跳腳罵人的聲音了,嘿嘿,真好……」
時冰,「……」
王旭東,「……」他覺得他應該給神經院給打個電話,這裡有個已經病入膏肓的神經病在。
衛赤峰大笑過後,也不笑了,甚至表情微妙得詭異,伸出食指放在紅艷的唇上,輕聲吁了聲,「寶貝兒,讓你的姐妹們安分點哦,你聽,下面的聲音多麼美妙啊。寶貝兒也不想在這個大廈里看到突然升起的火紅蘑菇雲哦?是吧?」
燕娉婷,馳愛,馳美頓住身體,幾個人沉著臉色,樓下果然傳來激烈的槍聲,幾個人死死的盯著變態衛赤峰,恨不得將他直接給踹下樓去。
幾個人相視一眼,怎麼辦?只能先按兵不動,看衛赤峰到底要玩什麼。
五樓,閆影一個縱撲,從樓頂護欄上撲到了安全門前的地板上,一個打滾,躲過飛來的子彈,子彈擦著牆壁打落的沙塵彈到臉上,刺疼刺疼的。
閆影臉色冷伐,反手朝著另一頭開了機槍,悶哼聲響起的同時,幾個人影也跟著倒下。
下面傳來啊夜的聲音,「影,沒事吧?」
「沒事,這裡都解決了,我先上頂樓。」
「行,我替著點啊倫,他還在地下室,那裡火勢太猛了。啊倫估計挺不住。」
「好。」
兩人一上一下,快速隱沒在陰暗處。
一樓也正發生激烈的交戰,鷹長空臉非常臭,他們這麼強攻有什麼用,對方火力比他們足,根本沖個不進去。
更何況他們還得顧忌人質的安全,這樣做只能是白搭功夫,有危險的只能是他們的人。
閆隋曜沒必要跟著個笨蛋解釋,只是讓鷹長空的人死攻大門,抬手看了看時間,想著現在影他們該上天台了。
婁芯雅拉了拉閆隋曜的手,仰著頭冷聲道,「啊曜,你看,那個是不是痒痒?被綁起來的?」
閆隋曜跟著仰頭,如鷹銳利的眸子半眯著,折射出危險的光芒,這棟大樓有三十樓,從底下往上看,就算是視力在好的人,也不可能能看到樓頂上的情況,婁芯雅就是不確定,可心裡又慌得很,才讓閆隋曜幫著看的。
閆隋曜眯著雙眼看了一會,安慰自己的嬌妻,「不是,你看錯了,痒痒會沒事的。」
婁芯雅瞪她,這個男人總是將她當三歲小孩來哄,他以為他這樣說她就能放心嗎?只會更加擔心而已。
這時響起了警笛聲,很快,警察到場,將整棟大廈都給圍了起來,市長,書記到位。
閆隋曜讓下面的人準備好充氣墊,將這個大廈都給圍成一圈,不能有任何一個死角。
下面的人立馬招辦。
警局的人來了,都和第五大隊有交情,雙方很快進行交涉,進行工作。
樓頂,衛赤峰叨叨絮絮說了一大堆廢話,時冰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暗自和燕娉婷等人勾手指,房頂只有三個槍手,燕娉婷,馳愛,馳美一人解決一個,剩下的衛赤峰由時冰應付,救下痒痒的任務只能落到王旭東身上,只是希望王旭東能看懂她們的暗示。
現在的時間對她們來說,寶貴得很,痒痒在衛赤峰手中多一分鐘,就多了一分的危險,更何況得趁著下面亂成一團糟的時候,將事情解決。
嗡嗡嗡的飛機聲從遠處傳來,時冰等人臉色巨變,顧不得王旭東能不能看懂她們的暗示,在衛赤峰說到得意之處,仰頭大笑的那一刻,四個人齊齊動了。
朝著四個不同的方向,速度快如閃電,同時手中的子彈也朝四個方向飛了出去。
砰砰砰!
在動的那一秒,閃電般的動作間,衛赤峰也動了,臉上是得意的笑,目光更是灼熱得能將人窒息,不知何時出現的搶朝著時冰就開了兩槍。
中間有兩槍子彈,在空中相碰,撞擊著掉在了地上,其他兩顆子彈,飛速的朝著地方飛去。
咚咚!
衛赤峰胸口炸開,如盛開的紅玫瑰,中槍的那刻往後退了兩步,揚著笑朝向他開槍的時冰笑得絕倫,雙腿后膝蓋撞上天台邊沿的護欄那刻,他的手拍的推向了身邊的柱子…
「大家一起…死…吧…」
「不……」時冰驚恐的看著衛赤峰抓著綁著痒痒的棍子朝後倒去,時冰跑的飛快,朝前撲著,在痒痒和棍子跟著衛赤峰一起朝天台外掉下去的那刻,她飛身撲起,身子一躍,在抓住棍子末端的那刻,還來不及欣喜,整個人直接往下墜落,看著痒痒的身體脫離了棍子上的倒鉤,跟著衛赤峰快速的朝下墜落…
「痒痒」
「嫂子…」
「大小姐…」
幾聲凄厲驚恐的叫聲響起整個上空,王旭東不是沒看懂時冰等人的手勢,只是他反應太慢,跑得太慢,還沒跑到天台旁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小姐跟著一起跳樓了。
而剛衝上來的閆影,也只是來得及看到他嫂子跟著跳樓的那驚恐一幕。
燕娉婷,馳愛,馳美都是有驚無險的解決完了其他三個槍手,在回頭,想也沒想跟著撲了上去,也連時冰的褲腳都沒能抓到。
閆影跳起來就要跟著跳下去,被追上來的燕娉婷眼明手快給拽住了,一個用力就將人給甩到了天台上。
馳美抓過馳愛轉身就跑,「快下去。」
燕娉婷往回跑還不忘拽上地上的閆影,王旭東將瞳孔放大到了極限,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大小姐在自己眼皮底下跳下去,渾身冰涼。
半空中,身體不斷往下墜,耳邊時凌冽的風聲,時冰什麼都看不到,眼前只有小傢伙不斷往下掉,和衛赤峰抓著痒痒的手朝她笑了兩聲,嘴裡吐出大量的血跡,眼裡一片血紅。
「痒痒…衛赤峰,放開他。」
衛赤峰死了,那一槍打在他的心臟處,不偏不倚,胸口的血液噴射出來,染紅了他半邊的衣服,漂亮的雙眼猙獰到了極限,放空的狀態里,有欣慰有不甘,還有解脫…
三十樓的高度,做著自由落體運動,時冰頭重腳輕,眼裡沒有其他,只容下了和小傢伙不斷接近的距離。
直到在半空中,抓到小傢伙身上衣服的那刻,時冰才真正的笑了起來。
她的寶貝兒又回到了她的懷裡了,真好!
這場驚心事件怎麼收場的,時冰不清楚,但是婁芯雅等人看著從樓頂掉下來時,整張臉煞白煞白的,直接靠在了閆隋曜的身上。
還好的是,他們有提前用充氣墊,從樓上摔下里,充氣墊卸了不少力量,沒有重傷。
時冰和痒痒都在第一時間送到了醫院,而衛赤峰及他手下所有的人,無論生死,全被帶進了警局。
婁芯雅和閆隋曜陪著時冰和痒痒去了醫院,其他人留在這處理後續,衛赤峰就算是死了,被帶進了警局,他也就等著被分屍。
燕娉婷,馳家姐妹都留在了現場,時冰和痒痒有婁芯雅和閆隋曜照看著,她們能放心,留在這裡,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鷹長空。」
「是。」
燕娉婷招來鷹長空就是一系列的吩咐,特警第五大隊又一次雷厲風行的將後續事情處理了個漂亮掃尾。
閆影盯著衛赤峰的屍體,嘴角就掛著陰嗖嗖的笑意,看得看護衛赤峰屍體的幾個警察,齊齊打了個寒顫,太恐怖了。
等閆弒天醒來后,所有事情都結束了,時冰和痒痒已經在醫院醒了過來,閆弒天第一次,對他父母有了怨念。
身體一動,就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他蹙眉。
婁芯雅知道他兒子的秉性,閆隋曜將他打暈了,現在這時間,也該醒了,就讓手下給閆弒天打了個電話。
至於為什麼不是她自己親自打?這還用問嗎?就她那兒子的面癱程度,自己打這個電話,她有那麼笨嗎?
閆弒天知道老婆兒子都住院了后,顧不得傷口疼,讓手下開車,他要去醫院。
沒人敢攔著,閆弒天趕到醫院后,對著他那對父母,是又黑又臭的臉。
婁芯雅罵了聲不孝子,很明智的拉著閆隋曜閃人,兒子這臭臉,不知道還要擺到什麼時候,她沒那麼蠢站在他面前當炮灰。
時冰看著安然睡在身邊的痒痒,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這幾天起起伏伏的生活,簡直將不僅掏空了她的精神,還掏空了她的身心。
躺在床上,睜著雙眼無力的看著天花板,事情發生得太快,如果不是太強悍,她真的接受不來這一而再再而三發生的事情。
還好的是,她的寶貝兒都沒事。
時冰深吸一口氣,扯到了左手臂上的傷口,時冰下意識的皺眉,腦袋裡不由自主的回想著在天台,衛赤峰朝她開槍時的笑容,覺得刺眼。
那一槍,他明明可以打中她的心臟的。
就像她打中他的心臟一樣。
當時的她是分神的,看著痒痒眼神泄露了她的急切,高手較量,也就只要這一瞬間閃神的功夫,就足夠決定生死。
可是,為什麼他沒有這麼做?
時冰擰著眉頭有些疑惑的茫然,衛赤峰眼裡的瘋狂和炙熱她看得清楚,這個人是真的想要置她於死地的。
然而在關鍵時刻,他卻改變了主意。
討厭衛赤峰嗎?她是討厭的,時冰很肯定,她不喜歡他眼裡的瘋狂,炙熱,和慾望。也不喜歡他看著她就像是看著一個赤裸的模特,一隻任他宰割的小白兔……
這些她都及其的厭惡,當知道她的媽媽張柔兒是因為衛赤峰的關係而死的時候,她更是恨不得喝了衛赤峰的血。
可是,這個男人儘管討厭,儘管對她從未掩飾過慾望,他卻沒真正的直接的對他做出傷害他的行為和事情……
就算是這一次,他綁了痒痒,在天台上,他也依然沒有對著她下狠手。
如果他真的要對自己不利,在天台上的時候,他有很多次機會的。可是他除了叨叨絮絮的說話外,卻始終沒有對她出手,直到,她自己動手的那刻…
「想什麼?」
閆弒天進來,坐在床邊,認真的看著她,低聲問道。這個女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連他走進來都沒有發現。想什麼這麼認真?閆弒天的眸色暗沉的有些詭異。
時冰愣了下,回過神來,看向坐在床邊的男人,「……」他什麼時候來的?
閆弒天抬手摸上時冰的右臉頰,然後握著她的下顎,抬起她的下巴讓他看向自己,重複了一遍,「在想什麼。」
時冰拍掉他是手,拉過被子陪著痒痒睡覺,「沒什麼,我累了。你要在這裡嗎?」
閆弒天看著她,有些心疼他眼底的青色,沒有難為她,點了點頭,「嗯,睡吧,我在這兒。」
時冰眨了下眼睛,側身抱著痒痒安心的閉上了雙眼,折騰了這麼久,她真的累了。
時冰閉上眼后,閆弒天附身在她臉上親了親,給他們拉好被子后才起身走到窗口,將窗帘給拉了起來,遮住了光線。
等床上傳來平穩的呼吸后,閆弒天才離開病房,問守在門口的閆家下人,「老爺和夫人呢?」
「回大少爺,在庭院里。」
「守著少夫人和小少爺,有任何異動,直接通知我。」
「是,大少爺。」
閆弒天找上婁芯雅和閆隋曜的時候,這兩夫妻正在醫院的庭院里沐浴陽光,看著如火的晚霞,露出淡淡的笑意。
閆弒天陰沉著臉坐在閆隋曜的對面,閆隋曜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規矩。」
閆弒天說道,「父親,您知道這麼做,我會怨恨你。」
婁芯雅哼了哼,「你跟影都是小王八蛋一個,你老子這麼做還不是考慮到了你的身體,啊易說,你的心臟有問題,這種情況,你跟著去了,能去救你的老婆和兒子?不添亂就萬事大吉了。」
「可是,母親,他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要是有一個萬一,他這輩子是不是都得在悔恨中度過了?
婁芯雅故意刺他,「我和你老子就不是你重要的人了?小王八蛋,沒老娘和你老子生下你,你也別想有老婆和兒子。」
「母親……」沒有這麼不講理的說法的,他來也不是責怪父母對他的做法,只是想說,如果下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要在這麼做,他承受不住。
「行了。你在廢話老娘現在就削了你。」婁芯雅也是跟她兒子在打趣的,沒在繼續糗他。「我和你爸晚上就動身去雲曼谷,弒天,這裡接下來的事情就你和影來接手了。」
閆弒天坐直身體,看著婁芯雅認真的神色,和父親閆隋曜沒什麼表情的臉,臉上的情緒總算是回籠了些,「父親,母親,悅悅她…」
「我們都知道,小王八蛋和啊易都跟我們說了,既然悅悅在雲曼谷,庫扎的手裡,我和你父親就親自去接,等悅悅什麼時候好了,我和你父親就什麼時候回來。所以,弒天,閆家的事情和你媳婦兒的事情,你要看著好處理,你自小獨立聰睿,你父親不在,就是將閆家徹底放手,讓你接手。無論是黑白兩道的還是軍政的。懂母親的意思嗎?」
閆弒天嚴肅的點頭,看向閆隋曜,「父親,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閆隋曜什麼都沒說,和婁芯雅起身前,拍了拍閆弒天的肩膀,什麼都沒說,就和婁芯雅一起離開了。
還帶走了兩個閆家人,跟著早就準備好的飛機,一起離開。
閆弒天站在庭院中,看著離開的私人飛機,只剩下感動。他顧忌不到的,他分身無暇的,他的至親都幫他想到了,做到了……
閆弒天回到病房中,看著睡在病床上的一大一小,只覺得胸口上的傷痕也不在那麼疼痛了。
到晚上八點過後,閆影才出現在病房裡,時冰和痒痒都還在睡,閆弒天讓閆影到隔壁房間,閆影看了眼床上的人影后,點頭跟上。
「哥。」
閆弒天頷首讓閆影坐在一旁,「查得如何?」
「嗯,有結果了,衛赤峰這次潛回來x市是我們的疏忽,我們回義大利后,衛赤峰就讓他手底下的人回了x市部署,這一切早有預謀,他在大多商場裡頭都安排了人,尤其是超市。按他本意,本來要帶走的人是嫂子,只是他等不到機會,這次老媽帶著痒痒去商場,他就改變了目標。」
閆弒天冷臉,五年前沒弄死衛赤峰,現在就這麼一槍將他給崩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閆影說,「衛赤峰這次回來,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而且他還想跟嫂子同歸於盡,還好嫂子沒有意外。痒痒寶貝兒也好好的,不然衛赤峰就是死一萬次都不夠…」
閆弒天冷臉,他是沒參與這個過程,但當他知道老婆和兒子從三十樓掉下來的時候,他整顆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也幸好被告知他們都平安無事…
「衛赤峰躲藏了近半年,他身邊的親信就幾個,道上的人在這節骨眼上也不可能幫他,他是怎麼逃回x市的?」閆家發出的通殺令,他相通道上還沒有活膩的人,趕著往槍口上撞的。
「是黑手黨,第一大長老努斯。」閆影說道這個名字的時候,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努斯那老賊男人給扒一層皮在活剝了。
也就這個老男人趕在他們閆家的眼皮底下玩花樣。閆影冷笑,活膩了,想死,他成全他。
黑手黨,努斯?!
閆弒天眯起雙眸,殺氣乍現。
不意外,第二天黑手黨教父所羅就求上了門,上次在義大利閆家總公司,所羅也親自求上了門,他態度雖然軟化,但是卻偏於強硬,不像這次,真正是求告上門的。
閆弒天沒有見他,讓閆影去處理。
他在書房看著放在書桌上的那個打著蝴蝶結的錦盒子,很漂亮的盒子。
看了半晌,他才猶豫著解開蝴蝶結,將盒子拆開。
這是時冰的東西,沒經過她的同意,他本不該亂拆的,但是,之前在書房裡,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在,突然出現在家裡的東西,他想著看看不礙事。
將最後一層包裝紙拆開后,一陣紫光欲出,如偷偷墜入凡塵的紫色精靈,將整個書房籠罩著一股淡紫色。
男人嵌入這淡紫色光亮中,遠遠看著竟然有金色的夢幻光圈…
閆弒天也傻了,看著盒子里的東西,微張嘴半天沒反應過來。這是?!「……」
天使靈戒?
早在二十世紀中期就消失蹤影的夢幻戒指,閆弒天不可置信,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
時冰在房間和燕娉婷說話,燕娉婷看時冰精神恍惚,擰著眉頭,「還擔心?事情都解決完了,放心吧。」
衛赤峰當場死亡,也算便宜他了。不過愛愛還是在衛赤峰的身上插了兩刀。
時冰輕笑了一聲,「沒有,我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相通什麼?」
時冰搖搖頭,小傢伙醒來后就被閆影抱出去玩了,房間里就只有她和婷,她也沒有在隱瞞,「衛赤峰雖然綁了痒痒,但是,他沒想過害我們,只是想求解脫而已。」順便借她的手,自殺。
燕娉婷冷哼,「就算這樣,他也該死。」
時冰點頭,「嗯,確實該死,只是剛剛想到有些感慨,從和衛赤峰第一次見面,這個男人都是變態的存在,我到現在還有些噓。」沒有一個男人會緊緊只是見到一個女人,就只想著跟她上床的。
燕娉婷上床,和她靠在一起,「行了,你也別多想了,衛赤峰死了就死了,不管他這次的動機和心機是什麼,都過去了。就算他借你的手來自殺,又怎樣?是他該死。」
時冰噗嗤一聲,「我不是在糾結,只是想起來有些可笑而已。」
燕娉婷點頭,確實感到可笑,衛赤峰這個人啊,神經變態到不是常人能理解的。黑白兩道逼得他當了臭水溝的老鼠,對於從高位上一下跌回到地獄的滋味,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承受住的。
「好了,別想這些事了,愛愛和美美跟著鷹長空在進一步調查,衛赤峰能突然入境,後背肯定有人在相幫,趁著這件事,直接將這些人繩之於法。」
時冰點頭,這兩天她在調養身體,工作上的事情都丟給了婷和馳家兩姐妹,她雖然沒心沒肺,但多少還是有點小愧疚的。「502軍現在的異動已經鎮壓下來了,31師那邊有沒有動靜?」
說道正事,燕娉婷搖頭,「暫時沒有,這老狐狸還挺能忍的,小尾巴抓了這麼久,都給他溜掉了,真是不甘心。」
時冰眯起雙眼,「別浪費時間了,抓安傑拉上,了事。」
燕娉婷頓了下,「你是說……?!利用安傑拉讓那人部下的團長倒戈?」
「早該這麼做了。」省得一天到晚還得盯著31師的那老男人。
「這樣行嗎?」
「有什麼不行,安傑拉在我們四個面前,可不是個硬骨頭,在不行,直接讓嚴變態上,安傑拉也在他的基地里待了幾年,對嚴變態的手段自然清楚,涼他也沒那個膽子在裝硬骨頭。」
燕娉婷懂了,這也確實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既然有了辦法,燕娉婷不在停留,找愛愛和美美去了。
等燕娉婷離開,時冰才轉身打開床上的暗格,在暗格里裝有一台電腦,電腦旁放著個紅色錦盒,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盒子,時冰看著這盒子頓了頓,還是伸手將這盒子拿起來,關了暗格,從床上下來,往書房走去。
淡淡的紫光從沒有關緊的書房門縫裡投射出來,跟沐浴的暖陽,照射人的心田。時冰站在門口,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垂下眼梁看著手中的錦盒,神色晦明。
房門被突然推開,手腕上傳來一股大力,緊接著鼻尖就用力撞上了個僵硬的物體,房門在耳邊砰然關上。
炙熱,急切,粗聲的喘息,欲出的低吟。
死死的相抵在一起。
時冰被迫仰起頭,來承受著男人狂風暴雨般的掠奪,直到喘息聲變得越來越短促。
男人才心滿意足的放開,大手樓上女人的腰身,兩額相抵,嘶啞的低吟透著股男人的急切和希冀,「為什麼不告訴我?」
時冰沒好氣的別過頭,雙手在閆弒天肩膀上推了推,「告訴你什麼?那又不是給你的。」這個天使靈戒是五年前,她老爸買給她的一個驚喜,那個時候,她和她爸還在蕭媚雲的那套公寓里,這個戒指也被留在了那的書房裡,到現在她才讓張睿琛幫她取回來。
這是她爸給她留下的寶貝禮物,她稀罕得很。
「呵呵……」閆弒天也沒在追問,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輕笑出聲,兩人周身都圍著一層淡淡而神秘的紫光,像暖陽一樣,包裹著他們的身心。這一刻,閆弒天知道,他和這個女人的身心就像是同一塊玉佩給掰成的兩半,身心都是契合的。
有了這個認知,他的心情指數好到暴。
時冰翻了個白眼,這有什麼好笑的。不過她還是等著男人笑完了,這才推開男人,拉著他走到書房桌前坐下,將手中的錦盒放到他面前。
「我想,這個我該給你。」
閆弒天挑眉,那意思顯然是在問,這是什麼。
時冰哼了哼,「五年前你和衛赤峰來x市不就是為了它嗎?現在我給你,以後別在落到我手裡,要不然,我可就不是還給你了,而是直接交給上級。」
閆弒天愣了下,坐直身體,打來放在桌上的錦盒,裡面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張晶片。「……你……」閆弒天意外又震驚的看著時冰,意外的是這個晶片還真的在他老婆手裡,震驚的是,她就這麼給他了?
要知道,這晶片裡面的東西,可真的不是一般的東西。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親自來x市了。當年知道時冰從高考場上離開,他追過去后,卻在半路碰到了出車禍的時相國,在救下時相國回義大利的時候,他還給影下過死命令,這張晶片要在他給的時間內找到。
當然,最後的結果是,這張晶片當然沒有找到……
閆弒天看著站在桌前的女人,眸色閃動。
時冰聳聳肩,「用不著這麼驚訝,你該慶幸現在國防里亂成了一鍋粥,而我也正好要收拾一些人,這晶片我既然不打算上交,那還給你又怎麼樣?反正你閆家我也動不了,幹嘛還要這東西。不過閆弒天,你也別高興得太早,早晚有一天,你還得栽在我手裡。哼!」
時冰說完,轉身就離開了,完全沒給閆弒天在發表說話的機會,閆弒天坐在椅子上,玩弄著手中的晶片,久久后,低沉愉悅的笑聲從書房裡欲出。
時冰站在走廊里,聽著從書房裡傳出來的笑聲,緩緩的勾了勾唇,轉身下樓。
突然覺得,這麼做,還不賴。
閆弒天聯繫閆影,讓他帶所羅去見他,見面地點自不會是在這別墅,而是選在R&B公司。閆影還詫異了下,他老哥今兒才將所羅塞給他,怎麼現在又想著要見他呢了?
詫異歸詫異,他老哥的話,他不敢怠慢。
閆弒天將晶片收起了來,有了這張晶片,在動黑手黨,就已經沒有什麼顧忌的了。
後來,當燕娉婷,馳美知道時冰將這張晶片送還給閆弒天的時候,燕娉婷和馳美真是恨鐵不成鋼的瞪著時冰,她知不知道這張晶片就是被段芯那兩姐妹從衛赤峰手中偷出來的,那裡頭可不僅僅又閆家的東西,大不份都是黑手黨裡頭的交易犯罪記錄,和兵工廠,實驗基地,訓練基地等等的所在地啊……
之前她們找上段芯,時冰被段芯的話氣暈了過去,後來知道她媽是因為衛赤峰的關係,才會送命的,當下就追衛赤峰到了臨海。而馳美留下來處置段芯,從段芯嘴裡知道了不少黑手黨內部的事情,還有她和她妹妹從衛赤峰那裡頭來的東西……
時冰聽到她們的話,拿起枕頭錘自己的頭,暗罵自己就不該心軟,當個大笨蛋啊…
當然,現在的時冰並不知道以後的事情,所有她看著閆弒天讓保鏢備車,跟她說要出門,她還樂呵呵的將人送出門到了門外呢。
閆弒天傾身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兒子在影身邊,我去接他回來。你在家照顧著爸爸。」
時冰點頭,雖然她爸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專門的看護,而且這看護還能帶玩『隱身』的,一般情況下,進房間都是看不到這兩看護的。
閆弒天去見了所羅,所羅說現在的黑手黨是努斯獨大,將內部好幾個長老都給殺了,只要閆當家能幫他,日後黑手黨定是以閆家馬首是瞻。
閆影嗤笑,似笑非笑里多了幾分冷冽,收斂了之前的稚氣和二貨,「所羅教父,就憑你今日這句話,我閆影就能將你給崩了。」閆家最厭惡,最忌諱的是什麼?是吃裡扒外,是窩裡反斗。而這個所羅當初是有多狂妄?如今求上門,給他們這樣的承諾?真當他們稀罕一個黑手黨?
一個爆彈給轟過去,直接轟成廢墟,這才是他們都想看到的。
所羅的臉有些僵,對閆家二少爺,他還能應付得來,可在加一個閆家大少爺,以他現在求人的氣勢,他就是連著喘息都得小心翼翼的。
深怕將這兩位未來的衣食父母給得罪了。
閆弒天單手扣著桌面,「所羅,我說過,一個黑手黨,我不放在眼裡,就憑著你一個落敗者跟跟我說的這話,我犯不著去跟努斯作對,你該知道,努斯這人太狠,做事從來不留餘地。」
所羅有些急切,「閆當家,只要你們能幫我,之後你們要我怎麼做都行。」他一個黑手黨教父,第二次上門有所求,他們是不是該幫幫他呢?畢竟這是雙贏的局面,對閆家只有利而無害的。
閆弒天的雙眸閃過詭異的光芒,「所羅教父不必多說,我的話到此為止,日後我也不會見你所羅一門的門清,你請吧。」
所羅還想說什麼,最後被保鏢直接請了出去,等所羅離開后,閆影才疑惑的問他老哥,「哥,你想做什麼?」讓他帶所羅來,就是跟他說這麼幾句話的嗎?
閆弒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努斯的人就在他身邊,他連這個都沒有察覺,所羅一門也該被努斯取而代之。」
閆影震驚,他都不知道所羅帶著的那兩個保鏢中能有努斯的人,他哥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呃,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哥讓所羅跟著他走這一趟,只是為了給黑手黨努斯演著一場戲嗎?有必要嗎?
閆弒天沒解釋,就讓閆影自己去猜想,不過在他將手中的晶片交給閆影的時候,閆影呆了兩秒,然後火速的跳了起來。
「哥,你上哪找著它的?我的天啊,哥,你真是我偶像。」
閆弒天在他後腦上拍了下,讓已經驚喜過度的閆影回神,「現在知道該如何做了?」
「知道,知道。」閆影點頭如搗蒜,將晶片收拾好了后,立馬兒的轉身離開了。眼裡是從未有過振奮。
閆弒天又輕聲笑了下,閆影的反應正和他意。相信不過久,就能有好消息傳回來了。
只是希望努斯別太狠了,至少給所羅一門留個后。不過,閆弒天蹙眉,依努斯那狼子野心和狠勁,他是不允許自己留下隱患的,即便是個不能自理的孩子。
閆弒天單手敲著桌面,想到上次庫扎跟他的提議,想要走私軍火的百分之十的讓利,眼下不是正好有一塊肥肉嗎?
閆弒天緊抿薄唇,黑手黨也是時候該清盤了。男人打開電腦,侵入某個專庫的網頁,給他留下了幾個字。然後下線,出門。
閆影從家裡出門的時候,就帶著痒痒這下傢伙出來了,說了在家裡憋了這麼久,出來透氣。正好去一趟醫院,讓啊易檢查他的身體,現在小傢伙正在張睿琛的辦公室,乖乖的坐在沙發上,認真的看著手裡頭的電腦。
是槍械設計和講解。
而張睿琛就坐在老闆椅上,處理文件,一大一小這畫面也算和諧。
上次公司大樓發生的槍擊事件后,很多員工都受到些刺激,如今半數的員工都在家休養,放公假。大樓里的人自然不多,閆弒天沒有進張睿琛的辦公室,就站在門口喊了聲痒痒。
小傢伙認真的目光從電腦上移開,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小臉蛋上的笑容緩緩的欲出,「爹地。」
「嗯,該回去了。」
「好。」
痒痒將電腦放在沙發上朝著已經停下工作,看著他的張睿琛笑眯眯道,「叔公,我回家了。」
張睿琛還算蒼白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好,痒痒有空來陪叔公玩。」
「嗯。」
痒痒走到門邊,牽著閆弒天的手朝外走,閆弒天離開前朝張睿琛友好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走道上,一大一小腳步整齊的走著,痒痒仰頭看他老子,「爹地,媽咪讓你來接我的嗎?」
閆弒天搖頭,同時按下面前的電梯鍵,「不是,你媽咪現在在跟你二媽商量事情,沒空。」
痒痒的小臉瞬間扁了下來,有些不滿意了。
閆弒天輕笑出聲,也沒在解釋,只是捏著手心的這個小饅頭,力道不由自主的重了些。
五天後,黑手黨果然進行了一次大清血,努斯將所羅滅了滿門,自主上位,一躍成了黑手黨新教父,內部所有反對的成員,不是一夜暴死在家中,就是在街上被突然槍殺……
這件事傳回x市后,時冰等人也開始行動,由安傑拉控制某個團長,嚴教官在後鞭策,將31師師長綁了,送上了軍事法庭,同時趁著這亂的當口,將31師不少人給安了罪行,凡是跟黑手黨有牽扯的人員,就算是一絲一毫的,全都被徹底清了個乾淨。
馳愛讓鷹長空接受31師,將502師給合併了,同時將孫猴子,豬八戒,書生等人也一併調回了x市。在上面重新將國防清洗的空擋,將這些人都名字魚目混珠的報了上去。
以至於,之後的幾十年裡,在整個國防中,時冰等人『橫行霸道』的數十年,卻沒有一個人能吭聲的。
說道國防皆色變,那就是個女土匪,女流亡,女痞子的存在,說什麼紀律風尚,嚴明警訊,那純屬扯淡。
這幫女流氓里,哪有這玩意兒。
很多被氣得跳腳的部分,被壓迫得忍無可忍的部門要上告上級,可卻沒有一個人能受理,能管得了這個國防。
誰讓人家處在『動亂』時期,那是拼出來的真情實力呢?誰讓就數這個國防,就數這四個女流氓戰功第一,能力一溜,手段鐵血,業績累累呢……
在告門,得了,哪個不怕死的敢上前觸霉頭,這些個老油條老狐狸心眼明鏡是的,誰都見著這告狀文件,直接翹班走人的。
努斯上位後半個月內,國防重新整頓,時冰讓馳美整理好的立功文件也同一時間送達到了各個國家重要首長面前,又過了一日,上頭直接下了任命書。
時冰為國防部長,歷史上,第一位年僅二十四的女部長。而燕娉婷,馳愛,馳美為副部。等任命書下達后,時冰笑眯眯的將孫猴子,豬八戒,書生等人提升到了隊長職位…
從此以後,國防成了女人天下。
心情還算不錯的時冰回到家后,朝著坐在沙發上看書的小傢伙額頭親了親,然後垂著口哨上樓洗澡去了。
痒痒也笑眯眯的放下手,看著他老媽上樓后才又將書給拿起來,重新看起來來。
閆弒天,閆影等人這些天都忙得不見人影,宴易也跟在閆弒天身邊,主要是怕他的傷口有變化,至於傅倫和啊夜,一個回了義大利,一個去和庫扎匯合了。
對於閆弒天的提議,庫扎認為非常可取,在努斯滅了所羅一門后,他就將自己打包去了黑手黨地盤上晃悠去了。
閆弒天他們要做什麼,時冰現在可不關心,她上位第一件事,就是進行一次除黑大掃蕩。
所有警方全部出動,特警,國防為主力,對整個x市各個港口和入境處,大街小巷裡的娛樂場所等等,凡是一切能涉及到涉黑,涉黃,涉毒,涉賭的地方,全數進行一次查封。
有正當營業執照,搜查過沒有問題的,才准營業。
短短的一個禮拜,整個x市不知道抓了多少地痞流氓,抓了多少個黑道老哥,倒弄了上百個淫窩點的,走私交易點,涉毒非法涉賭場所……
所有的警局裡,跟沿街叫賣的步行街裡頭一樣,熱鬧非凡!
國防總部,時冰一身警服,幹練精明,將一根鉛筆作為簪子將頭髮固定在後腦上,一個字精英模樣,桌面上擺著一張大型地圖。時冰雙手撐在桌面上,犀利的眼神快速的穿梭在這張地圖上。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窩藏某些犯罪人的地方。
燕娉婷坐在她身邊,和時冰同樣的裝束,同樣的表情,將手中的文件看完后,直接將文件夾丟在桌面上,嗤笑一聲,「還真不少,一共一千一百多家夜總會,查封了八百多家,x市還真是個可以撈油的好地方。」
時冰抬頭,目光落在文件紙上用紅筆圈出來的數字,咧著一口白牙,陰森森的泛著冷光。
「這還是一小部分,婷,你來看,現在查封的五條街,全是市中心熱鬧的街市,在城東,城南這兩地方,我查過了,有幾條比較隱晦的街道,這裡的交易,估計也不會亞於一個小炸彈。」
燕娉婷笑了,「得,又有活幹了。」
「這活,我乾的最他媽舒心了。」
「這話說得是,憋屈了這麼多年,總算將胸口的氣給撫平了,呵呵。」
兩人在這商量著虐死人不償命的法子,想完一出又來一出,這還不帶重複的,真正是將x市玩轉了個底朝天,下面的人哭叫連連,卻無地申述啊,只能看著一家一家『基業』就這麼被查封了…
X市給鬧得人心惶惶,閆弒天這邊也開始了動作,他是不將黑手黨看在眼裡,但是以其滅了黑手黨來重新洗牌,還不如找個人頂了這個黑手黨,有了晶片,就能知道黑手黨最為重要的秘密武器是什麼。
這件事閆弒天沒有親自出手,交給了閆影和傅倫,兩人直接和庫扎聯繫上,閆影也暫時放下了對庫扎的城建,三個人窩在一起,給努斯來了一道猛料。
努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聰明一世,安排好了一世,到頭來坐上黑手黨教父這位置,屁股都還沒有坐熱乎呢,轉身就被人在後面放了暗槍,一槍給崩了。
努斯上位,是用了強硬的手段,在黑手黨內部里有明文條文,凡是作為長老的,終身都只能是長老,不能成為教父,而努斯卻用了強逼的手段,還不惜殺了幾個長老,扶持他自己的人上去,這讓黑手黨的人怨念非常深。
如今知道努斯死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還會想著去查殺努斯的兇手。在庫扎出現,他表明身份后,黑手黨的人,過半都將他推到了教父的位置上去。當然,也不是沒有反對的,但是見識過庫扎處事的手段后,也齊齊沉默了。
最重要的是,黑手黨一連遭受兩任教父槍殺滿門事件,在經不起任何一點風吹草動的折騰了。
能有一位自願出來收拾爛攤子的人選,他們也是樂意的。
庫扎在知道黑手黨內部情況后,在知道幾個秘密兵工廠,訓練基地都給倒弄沒了后,庫扎兩眼望天。
媽的,他就不該怎麼白痴,會讓為閆弒天那男人能這麼好心,給他送肥肉到嘴邊,這丫的就是個撅嘴葫蘆,裡頭還是空心的。
奶奶的!
現在在說撒手不幹,他丫日後走在道上都得被人鄙視著走,誰讓他嘴賤手賤,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現在是他庫扎是黑手黨教父了,而不是努斯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了……操!
事情結束后,在回去x市的路上,閆影和傅倫都笑眯眯的,神色非常的和藹,為什麼?瞧瞧,這面前擺著的數據,擺著的科學家,研究員名單,擺著的最新型機器……這可都是不費力氣得來的,在想想庫扎那死男人在知道被他們給陰了一把,卻只能將這委屈往肚子里咽的情景,閆影和傅倫笑得越發的舒心了,兩人側頭對視一眼,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哈哈……他庫扎庫大將軍也會有今天,哈哈,老子讓他在我面前拽得跟個二百五一樣……玩不是你了還……」
兩個月後,所有局勢都漸漸的穩定下來,時冰也終於停下了忙碌,回到家才恍惚知道,現在都是八月末快九月份了。
洗完澡的時冰在給她兒子溫好牛奶后,走到小傢伙的房間,小傢伙正坐在大床上,拿著鉛筆在紙上畫畫寫寫。
「寶貝兒,在畫什麼?」
痒痒抬頭看向端著牛奶進來的人,小嘴一彎,「媽咪。我在畫搶。」
時冰走到床邊坐下,將牛奶給痒痒,拿起小傢伙畫的畫,搶是有模有樣的,像是沙漠之鷹改良的,看著還不錯。對於小傢伙沿襲了婷這喜好設計槍械的天賦,她覺得欣喜。小傢伙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這很好。
「畫的不錯,等明天給你二媽看看,讓她告訴你,哪裡需要在精簡。」
「嗯嗯。」小傢伙咕咚咕咚就將牛奶喝完了,時冰幫著他收起畫,讓小傢伙躺下,拿過電腦打開,和婁芯雅聯繫,這兩個月來,只要她有時間,她都會和婁芯雅聯繫,問她悅悅寶貝兒的近況。
將痒痒抱在懷裡,時冰點了點他的小鼻子,「寶貝兒想不想妹妹?」
「想。」痒痒乖乖的窩在時冰的懷裡,仰頭看時冰,「媽咪,悅悅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好想她。上一次爺爺和奶奶說,悅悅開學就回來。」
時冰點頭,雙眼都是笑意,「嗯,現在是八月二十五號,還有六天,妹妹就和爺爺奶奶回來了,以後,妹妹就跟著寶貝兒一起上學,好不好?」
「好,我保護悅悅。」
「真乖。」
和婁芯雅聯繫上后,都是聊著家常,說著近況,婁芯雅和閆隋曜在雲曼谷,雖然消息沒有外界靈通,但是偶爾悅悅寶貝兒身體還不錯的時候,會拉著他們一起去抓小動物和摘果子,也算是另類的一種經歷了吧…
電腦里,婁芯雅淡淡的笑著,快了,在過一個禮拜,他們就能回家了。和婁芯雅聊完后,時冰讓痒痒躺下,哄著他入睡。
閆弒天今天也難得回來,而且在晚上十點十五分就處理好事情了,時冰剛從時相國房間出來,就看到高大的男人推開主卧的房間進去,等時冰回到房間后,男人已經進浴室洗澡去了。
浴室門沒關,嘩啦啦的水上傾瀉而出,時冰挑了挑眉,爬上了床。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都是同床共枕的,而且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們也早做了,還有什麼好矯情的?
時冰靠坐在床頭,想著以前的事情思緒就有些被拉遠了,直到男人洗完澡擦著頭赤著身體從浴室出來,她才回過神來。
視線落在男人胸口上的傷疤上,微微蹙眉,雖然從影那二貨口中知道,當初這個男人胸口上這道深到差點傷到心臟的傷痕是怎麼來的,但是她從未聽這個男人開口講過。
「閆弒天,現在你該說說,你是怎麼砸是那個怪物了吧?」
閆弒天擦拭頭髮的動作頓了頓,抬眸看她,「你想知道?」
「我好奇啊。」時冰眨了下眼睛,她真的相當好奇,當初她和愛愛兩人去豐山崗,也經歷過老龍湖裡的事情,那怪物可特么不是開玩笑的,炸都炸不死,這男人幾個拳頭砸下去,就被砸死了?
特么要不要這麼打擊她?
閆弒天將毛巾丟在床頭柜上,掀開空調被,鑽進了被窩。時冰看他沒出聲,側身看他,抬手戳了戳他的胸肌,「說吧,說吧,你是怎麼做到的,我記得這個老龍湖很不簡單的,在湖底還有一層詭異的東西在,像是人的屍體,經久不化?」
「你看見了?」閆弒天有些意外,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女人也到過老龍湖,還看到了湖底隔離的那一層東西,要知道他當初下湖,為了取那東西,當真差點就沒命了。
時冰點頭,「看見了,怎麼了?」
「沒什麼。」閆弒天翻身利索的將女人壓下,他拼死拼活將工作做完,這麼早回來不是為了跟她在床上聊天的,他是回來跟她睡覺的,當然這個睡覺是動詞,不是名詞。被憋久了的男人也是很危險的。
「唔……你你放開……唔嗯……我還沒問完呢……啊……」
「老婆,留著明天問吧,我現在就像要你,你摸摸,都要爆血管了……」
「不,不行,今天說……呼呼,我想給悅悅和痒痒找學校了……快,快開學了……啊……混蛋……」
「呵呵…」混蛋就混蛋,只要有肉吃,被多罵幾聲又何妨?更何況這聲音還是如此美妙又動人。
風塵大廳,樓貽倩剛出來就看到一個人影飛速的閃過,然後在大門後邊,突然伸出一個小腦袋,見她看過去,忙伸出食指朝她做了個噓的動作。樓貽倩還沒來得及問出什麼事了,那個小腦袋又快速的縮了回去。
樓貽倩,「……?」
門外又一個高大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輪廓風流,眉梢冷峻,是個難得一見的大帥哥,大帥哥語氣有些喘息,腳步不太穩住。
樓貽倩停下腳步,瞧著帥哥進風塵就轉身,犀利的眸光快速的穿梭在大廳每個角落。
樓貽倩當下了解了這個帥哥是進來找人的,而且還是剛剛躲進來的調皮鬼。樓貽倩輕笑一聲,拉了拉身上的蠶砂披風,朝帥哥走去。
「這位先生,第一次來風塵?我是這裡的經理,給你做一次嚮導?」
庫扎冷冷的盯著走上前的女人,滿眼的不耐煩,「滾。」
樓貽倩也不生氣,踩著高跟鞋在庫扎周圍轉了半個圈,嘖嘖兩聲,「哎呦,別這麼冷淡嘛,凡是第一次來風塵的,在這享受過一輪后,都會不捨得離開的,我這可不是自賣招牌啊。」
「閉嘴,我問你,你剛剛有沒有看到個女人的跑進來?」庫扎不耐煩的打斷樓貽倩的話,雙目瞪圓了。
「呃?女人?帥哥,你真愛開玩笑,誰不知道進來這的女人都是來我手底下的名牌……」
樓貽倩話沒說完,庫扎轉身就走,一個閃身功夫就出了風塵大門。
樓貽倩笑得眉眼都彎了下來,越發的溫雅恬淑,「哎呀,帥哥,我這都還沒說完呢,你不聽完了在考慮要不要走啊?」
「行了,倩姐,您可千萬著不要在叫了,別把這變態給我召回來了。」從門後面跑出來的馳愛一下竄到樓貽倩面前,聽到她的高叫聲,差點沒捂住她的嘴巴,一臉著急。
樓貽倩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睨著這小妮子,「怎麼了?被個帥哥追還有怨言啊,我親愛的愛愛小美人?」
「就他?嗤!」馳愛非常鄙視那貨,「我還看不上,不過說到帥哥,話說,倩姐,你前幾天不是才說風塵來了幾個大帥哥嗎?而且還是身材超級好的大帥哥,走走走,現在帶我去瞧瞧,我等不及了。」咱這愛愛小美人,一聽到男色帥哥,那雙眼是能放出綠光來的。拉著樓貽倩轉身就去了舞廳。
「唉唉唉,你行行好,你倩姐都一把老骨頭了,經不住你這麼折騰,你鬆開點,鬆開點,跑慢點行吧?」
「不行,慢了美男會跑的。」
等兩人都進了舞廳后,剛剛才離開的男人這會正站在門口邊上,雙手抱胸,眸光冷冽和嗜血。
美男?哼!
逮著這隻小白兔,遲早將你剝皮生吞了。
第二天,時冰成功的沒能從床上起來,痒痒起來后,拍著房門響了好久,閆弒天才起身,剛一動,就看到床上的女人皺緊眉頭,將被子縮在頭頂,一個勁的往裡鑽,像條毛毛蟲。
閆弒天的眸光瞬間深邃了許多,下床后,床上睡衣才去開門,小傢伙的力道很足,將門板拍的震天響。
閆弒天剛一開門,他就撲了上去,以為是媽媽,沒想到去碰了一鼻子的鋼筋。
痒痒委屈的仰頭看著跟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男人,臉上的欣喜收拾得乾乾淨淨。
「爹地,媽咪起來了?」
閆弒天一手將小傢伙擰起來,抱著關上門下樓,「沒有,你媽咪昨天工作太累了,今天讓她好好休息,我們不吵她了。」
痒痒很疑惑,媽咪工作累了嗎?可是昨天晚上,她明明在哄他睡覺前,都是笑眯眯的。
今天早上,是閆弒天給痒痒弄早餐的,兩父子在沉默中吃飯了煎蛋和稀粥,然後閆弒天將碗往廚房裡一放,掏出手機將閆影招呼來后,將小傢伙丟給他,轉身上了樓,爬上床上繼續補眠。
這一天,痒痒是跟著他的叔叔過的,就連晚上,他也是跟著叔叔一起睡的。
當然中午的時候,他跟叔叔和二媽一起吃的中午飯,等吃完飯,二媽就走了,到了晚上也沒看到人。
痒痒以為,只有今天是這樣,明天就能回家要媽媽陪了,所以,這一個晚上,他跟閆影這個二貨叔叔睡覺,他忍了下來,這個二貨叔叔給了他很多玩具,都是他喜歡的搶,他還挺開心的。
可是在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他還是被丟在叔叔這,沒看到他媽媽一面后,他不幹了,果斷鬧起了脾氣。
閆影絞盡腦汁的哄著這個小祖宗開心,可小祖宗給他賣了一天面子,他就在沒有成功過。
閆影兩眼望天,他以後,只要小公主,絕對不要生個臭小子來氣自己,生個小公主,長得跟他未來老婆一樣,跟他親,多美的事兒啊。
時冰是在第五天才去將痒痒接回來的,當然在接回去之前,她一腳將閆弒天給踹出門了,對他說,她氣沒消之前,不許他在出現在他面前。
閆弒天轉身,就和閆影上了私人飛機,回了義大利。反正這幾天他的本撈到了,利息也收得差不多了,可以安心回去義大利處理閆家事情了。
飛機上,閆影小心的瞧著對面閉目養神卻是一臉饜足的男人,渾身打了個寒顫,他老哥不是在這四天里,就將他嫂子給壓在床上過的吧?
痒痒他幫著帶,但是,嫂子不用去國防嗎?在瞧著他哥這由精神到身體的滿足感,閆影疑惑完了后,暗自點頭,對著他老哥又有了進一步升華的崇拜!
他哥,強悍啊!
閆弒天回義大利,這麼一忙,就沒影子了。時冰將痒痒帶給了張睿琛,然後去了國防。
她剛到總部,燕娉婷就叫上她了。
時冰給自己沖了杯咖啡,挨著燕娉婷坐下,「這麼急著找我回來,事情很重要?」
燕娉婷點頭,將電腦放在她面前,打開網頁,解釋道,「這個是剛剛美美傳過來的,x市的掃黑行動才剛剛結束,很多人就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不過這一次,這些大哥不是x市的,你看看,該怎麼弄。」
時冰看得認真起來,燕娉婷也不出聲打擾她,轉到另一台電腦上,跟馳美聯繫。
今天馳愛和馳美都說有事不能來國防,還好的是,這幾天事情都放了放,不算太忙。
孫猴子敲門進來,看到兩頭兒,忙笑得痞痞的湊了上去,這兩個月的風暴行動,他們也是甩了一把威風啊,「頭兒,這是我和書生剛剛接到的線報,明天中午十二點,有一批金額為兩億的槍械,要經過我們的x市航空道,你看看。」
時冰正在捉摸著電腦上的事兒,這事兒鐵定是大事兒的,還是跟閆家有那麼點關係的事情。
孫猴子的話,她沒有認真聽,燕娉婷接過孫猴子手上的文件,大概掃了一眼后,隨即挑眉,朝孫猴子說道,「你先出去吧,這事我們商量下在決定。」
貨要從她們市區經過,不是不行,只是這路過的過程的該是什麼程序,這還得她們說了算。
孫猴子當下笑得燦爛了,「是。」
等孫猴子出去后,燕娉婷才將資料放在桌面上,朝時冰眨了下眼睛,「怎麼樣,讓不讓過?」
「過?為什麼要讓過啊。」時冰眯著雙眼,然後動了動還酸疼的腰,在心裡將某個男人給咒罵了好幾遍了,「閆家出手,不可能會只有兩億這麼少的貨的,讓孫猴子和書生在查查,不用盯著這批貨,這個肯定是探路的,裡頭裝的說不定全是冒牌貨。」
啊夜要是知道他嫂子能這麼想他,他鐵定得拿豆腐撞牆,這就是他想出來混淆視覺的方法啊,只是這錢給放少了點。
下午的時候,時冰和燕娉婷就敲定出了方案來了,讓孫猴子,豬八戒和書生都去坐好準備,將每條路都給封鎖死了。
時冰雙腳翹在桌面上,給閆弒天打電話,一臉算計和陰險。
閆弒天在開高層會議,整個會議室緊繃氣氛詭異,所有人都木著一張臉,渾身戒備,完全不敢大意,就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乍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得這些個見慣風雨的男人反射性的挺直了脊背,移動亂飄的視線相互掃了眼,齊齊看向老大的位置。
面無表情如冰霜的臉有那麼一瞬間跟冰雪交融一樣軟化了下來,所有人都瞪圓了雙眼,見鬼似的看著他們老大勾起的嘴角。
「有事?」
「廢話,沒事找你干屁啊,閆弒天,你可真行啊,敢打上我這的主意?」
閆弒天眯起雙眼,危險的掃了眾人一眼,「你想說什麼?」
「嘿嘿,沒什麼,就是讓你別忘了去接悅悅。」
「知道了。」
時冰掛了電話,笑得像只偷腥的貓,轉頭就跟燕娉婷去申請軍用航道許可權了。
燕娉婷笑慘了,「閆老大要是知道你這麼賊,在背後陰他,他鐵定跟你急眼。」道上的都知道,數量龐大的軍械,那都是客戶專門預訂的,生產出來的也就只有一批,這要是給他們逮個正著,閆老大損失的不是一點兩點啊,那是虧大發了。
時冰撇嘴冷哼,「老娘原意。」
燕娉婷聳肩,她其實也挺樂意看閆少吃癟的,她相信,這是第一次攔截閆少的貨,但是,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以後,鐵定熱鬧了!
時冰一側頭,看著燕娉婷臉上的笑容,眨了眨眼睛,突然打趣道,「親愛滴,你打算什麼時候跟閆二貨攤牌啊?我還等著當伴娘呢。」
燕娉婷噗了一聲,「都結婚的人了,沒資格當伴娘。再說,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沒必要跟他攤牌。」
時冰冷哼,「那是閆面癱一廂情願乾的蠢事,那,還是閆二貨給出主意出力的,這不算數,我遲早要跟他正式離婚,讓后讓他給我求個一百九十九次婚,在跟他結婚。再說了,你丫不攤牌,就你家這二貨,小心她給你來我這一招,讓你直接改成閆二少奶奶。」
燕娉婷失笑,「我的戶口本和證件他偷不到,放心吧。不過,冰,你這麼折騰閆少,他知道嗎?」
「那個沒情商的男人,能知道?除非天給塌了。」
燕娉婷瞬間樂了,「真是難為你了,這麼鬧騰他都沒反應。冰,你還沒跟他說,你愛他吧?」
時冰面無表情,「他也沒跟我說,咱兩扯平。」
燕娉婷,「……?」這還能扯平的嗎?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女人了。
閆弒天在開完高層會議后,就回了義大利閆家本家,回到主卧房覺得房間空蕩蕩的,有些心塞。
不過想到下午那女人給他打的電話,他又笑了。
晚上去接痒痒,痒痒難得問她一句,他爹地怎麼沒回家。
時冰撇嘴,「回義大利了,你爹地去接妹妹回來。」
痒痒瞬間興奮了,高興的在時冰臉上親了好幾口,「真的,媽咪,悅悅要回來了,我好想她。」
「媽咪也想,寶貝兒去看看外公,媽咪給你下麵條吃。」
「好。」
痒痒蹬蹬瞪的跑上樓,去跟睡在床上當懶豬的外公說,悅悅要回來了。
時冰輕笑一聲,剛剛回來的時候,張睿琛跟她說,這個小傢伙越來越酷了,帶他出去玩,也能像個小大人一樣,擺著一張嚴肅的臉。
時冰有些自責,小孩子還是多個人多個伴,等悅悅寶貝兒回來了,痒痒也能更快回到原來的個性吧?心口堵得慌,不過還好的是,她等了這麼久的寶貝兒,就要回來了。
真好!
過往的交易,閆家做得都是滴水不漏的,這次自然也不例外,現在啊夜已經很少親自到交易現場了,能親自安排事宜用聲東擊西這招來,完全是因為他們這要走的路線不是一般的路線,實在是,這經過的地盤它太特殊了點。
誰讓這是他嫂子的地方!
啊夜只能出了這麼一招損招,不過這招損招很快就讓他差點被氣得吐血了。
中午十二點過後,當他接到手下的電話后,他這不是懵了,他是木了。
在懵了木了之後,他整個頭都大了,只能急急給家裡頭的那位打電話,「大哥,給港老大的那批貨,現在出事了,咱給嫂子刷下來了,水路被嫂子的人攔著,我們的『貨』過不去,無法通行!」
接到電話,閆弒天正躺在大床上面不改色的看著某個女人錄下來的火爆畫面,聽著足以讓人骨頭酥麻的呻吟……
這錄像可是在他來義大利之前錄下的,中國有句老話,叫畫梅止渴,來之前雖然『吃飽喝足』,將人折騰狠了,但是預備在義大利呆幾天,本人沒在他身邊,看著這dV也是不錯的。只不過,聽到啊夜的話,男人頓了下還是冷聲道,「改陸地。」和港老大的交易是一早定下的,今天是最後的交貨時間,不能在拖了。
他話剛說完,那頭啊夜就跟著哀嚎,「不行啊,大哥,剛剛大陸那邊的人才來電話,說也被大嫂的人給扣下了。」那頭顯然急的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了。
陸地不行,那就……「航空!」
「哎呦喂,嫂子姑奶奶,您就給條活路吧。」啊夜一聲哀嚎后,立馬傳來更為頭疼痛苦急切的聲音,「大哥,航空的人直接被嫂子給收買了,全給撤回來了。」當初他們將人安插進這些重要通道和關卡中,到底是為了那般?現在都給成了擺設…
閆弒天眉頭總算動了動,盯著液晶屏幕里妖嬈的身段,強硬道,「開通軍用航道。」
拍
給掛了!
阿夜握著手機,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被驟然掛斷的電話,仰天長嘯,大哥啊,軍用航道昨晚全換上嫂子的人了,您不會不知道吧?
完蛋了!
兩個小時后,DV播完了,閆弒天沒等到手下的電話,倒是…
「閆弒天,我跟你弟弟二貨打賭,如果你這批貨老娘能截下來,他就將我兩的結婚證給偷到手,然後直接去辦離婚,嘿嘿,現在你的貨全給老娘上繳了,閆弒天,你輸了吧,人貨你都兩空了!」
閆弒天面無表情,冷靜的等她將話說完,不發一語,等她將電話掛上后,轉身就去逮閆影了。
閆影苦逼啊,窩在保險柜前,使勁兒想著這密碼是多少,自從他老哥將他和嫂子的結婚證放進去后,他老哥就將這保險箱的密碼給改了,就都沒告訴。
閆影頭大的盯著上面的數字,想著到底是什麼密碼,他就不該被他嫂子逮著小辮子,這下好了,他這真是自作虐不可活啊。
「想到了嗎?」
驟然響起的冷聲,讓閆影沒提防,一屁股砸在地上,火速轉頭對上從門口進來的高大男人,「哥……哥……」
閆弒天沒二話,上前將人從地上拽去。
「啊……哥……哥,哥,我錯了,你別打……啊啊啊啊別打臉……哥,我不偷了,痛痛痛……我是…你…親生的啊……」下手膩狠了
閆弒天將閆家的事情全丟給閆影,讓人壓著被揍得渾身內傷的人去了公司,然後轉身回了x市,老婆都要跑了,他還能在義大利坐得住?現在就是天大的事情壓下來,他也不理會。
這才消停了多久,他這老婆又跟他鬧幺蛾子,想著離婚?哼!想都不要想,結婚證是那麼好偷的嗎?
等到了x市已經是幾個小時后的事情了,時冰正樂呵呵的在國防總部,想著不久后離婚證就到手了,頓時眉梢眼開。然後湊到電腦旁興匆匆的打了兩份離婚協議書。
看得一旁的燕娉婷分外無有,這個女人還真是逮著機會就想著跟閆少離婚啊,她算是知道,這女人在後背陰閆少,最終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啊。虧得她也跟著興匆匆的鬧騰呢。白費力氣了!
時冰打好《離婚協議書》后,就下班回家去了,走之前跟燕娉婷說,讓她跟啊夜商量著,想要回這麼貨,行,拿她們要的東西來換,什麼都好說。
燕娉婷挑眉,這個事兒她愛做,然後轉身擰上孫猴子,找上啊夜去了。
時冰回到家,就知道某個男人回來了,但是現在她心情好,吹著口哨,腰也不酸了,在大廳里轉了一圈,沒看到男人,於是果斷去了二樓,男人斜躺在床上端著電腦辦公。
看到時冰推開卧室的房門,側頭看了她一眼,又轉回了視線,跟電腦奮戰。
時冰也不惱,笑眯眯的走上前,還好心的等著男人將他手頭上的事情辦完,將協議書往床頭柜上一放,轉身進了浴室。
閆弒天鼓動的十指頓了頓,目光落在床頭柜上那刺眼的幾個大字上,渾身僵了下,然後拍的一聲,將電腦給蓋上了,丟在另一頭的床頭柜上,拿過《離婚協議書》,手勁大得差點將這十幾張給捏成碎片。
時冰穿著睡衣出來,擺弄著長發,看到男人已經拿著手中的文件在看了,挑起眉梢,「簽字就行。」
閆弒天將《離婚協議書》丟開,雙手抱胸,漆黑的瞳眸陰鶩冷冽,「我要不簽呢?」
時冰故作愕然的眨眨眼,看男人這眸光,就知道這男人給怒毛了,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急匆匆回來,甚至悅悅都沒等到。爬上床,時冰跪坐在男人雙腿上,右手食指勾著男人的下巴,十足調戲娘家婦男的惡女兼色女,「親愛滴,必須簽,你乖。」
閆弒天,「……」
伸手抓住女人的纖細手腕,一個利索翻身,將人壓在身下,「我說了,不簽。時冰,你可越來越放肆了。」
時冰黑臉,「滾,特么誰放肆了?你說,你那張結婚證是怎麼來的?不正當行為得來的,你還有理了……」
閆弒天冷著臉,「我不在乎過程,我只要結果,現在的結果是,你是我老婆,法律承認的妻子,這輩子你都別想改變。時冰,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容忍你提離婚,以後再提,他就直接將人壓回義大利,哼!
「我現在知道了,特么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塊又硬又臭的石頭,你不簽是吧?行,老娘揍的你輸得心服口服看你簽不簽。」五年前揍不過這個男人,五年後,她還揍不過嗎?
當她這些年的魔鬼訓練,特么是白瞎受罪的?操蛋的,閆弒天,腦筋就是轉不過彎來的。
女人突然朝他動手,閆弒天翻身而起,躲過女人的拳腳,還沒穩住身體,耳邊又是一陣帶著風勁的拳風。
閆弒天徹底黑臉,「鬧夠了沒有?」
「沒有,今兒這婚離定了……看你能躲幾拳……」
一陣砰砰砰拳打腳踢過招后,不多時,房間里傳來彭的一聲,高大的男人被踹下大床,四仰八叉的躺著狼狽至極。
女人倨傲的跪在床上,居高臨下,抓過之前被閆弒天丟在一旁的《離婚協議書》和筆丟到男人懷裡。
「你也有被踹下床的時候,簽字!」
男人也不起來了,索性坐到地上,冷冷的回了兩字,「不簽!」
不簽?不簽是吧?女人將男人拽到床上,再次上拳腳。
彭的一聲,還是男人被踹到地板上,只不過這次女人頭髮較為凌亂,嘴角也有明顯的淤青……
「簽字!」
男人剛要說話,被女人警告的瞪了眼,果斷的閉嘴,抓過筆的手背青筋直跳,坐在地上想了兩秒鐘,神色立即晦暗下來,很爽快的刷刷的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大名。
女人拿著簽好的《離婚協議書》滿意的閉眼睡大覺了。同時也錯過了男人深邃眸光里的異光。閆弒天從地上起來,伸手談了談睡衣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果斷上床,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你丫在動手動腳,就去隔壁睡。」
「字我簽了,你該給我補償,老婆。」
「滾,我不是你老婆了。」
「現在還是!」
「呃……恩,混蛋禽獸啊……」
「……」
「我愛你。」
早就累慘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女人動了動身體,在男人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徹底睡死了過去,至於男人那句『我愛你』女人有沒有聽見。
那就只有天知道,她知道了!
男人無聲的笑笑,附身在女人的額頭親了親,摟緊了懷裡的女人的腰身,跟著睡了過去。
第二天,時冰起了個大早,吃過飯給燕娉婷招呼了一聲,就趕著上了民政局。民政局某人辦公室大門才打開,女人就走了進去,將手中的A4紙拍的一聲按到辦公桌上,輕快的吐出兩字,「離、婚!」
某領導拿過A4紙,狀似認真的看了兩遍,平淡道,「時冰?xx籍貫軍部證件,丈夫,閆弒天;兒子:閆語睿,女人:閆語欣……」
一堆資料看完了后,某領導很淡定的放下文件,關了電腦上的資料,仰視對面站著的女人,淡淡道,「*婚,不給離,你回去吧!」
女人剛朝他辦公桌前走了兩步打算坐下,一聽這話,左腳絆了下右腳,差點摔了個狗吃屎!臉色精彩絕倫,清紅交替。
尼瑪!
她怎麼把這扎給忘光了?
一想到昨晚某個男人的惡劣行為,和最後痛快簽字的行為,時冰悔得腸子都要青了。媽蛋的,閆弒天,又算計她,他丫明明知道有這一回事的。
操蛋的。
她這輩子就別想要在折騰男人跟她求婚啊。
她這他媽的就是:自作虐不可活啊……
番外先從馳愛和庫扎開始,這兩人的故事中有解析在雲曼谷的生活,也有兩個小傢伙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