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磨刀霍霍

第143章:磨刀霍霍

謝楚寧跟著那總管太監一塊過來的,看到馮氏和田氏帶著李家興過來,眼神頓時就冷了,小聲問李笑錦,「他們來幹啥?不會是要走這個路子吧?」

李笑錦見他眼神看了眼不遠處的大太監,同情的點點頭。皇宮那就是個金色的牢籠,籠子里還養著各種老虎豹子和毒蛇,要沒點本事的進去那就被吃的連渣都不剩。這個總管太監看著挺和善的,不過依她看,能做到總管,不管他管了多少,那都不是善茬兒!

這總管太監看著怪和善好說話,指不定內里咋心狠手辣呢!

馮氏幾個還沒進門就被兩個冷麵護衛伸刀攔住了。

「我是李笑錦她奶奶,為啥就不讓我們進去了?」馮氏雖然心裡有點怯,不過這是李笑錦家,她不怕。

「怎麼了?」總管太監陰柔的聲音響起,聽的李笑錦一陣雞皮疙瘩。

侍衛還沒回話,馮氏已經快嘴道:「總管大人,我是李笑錦她奶奶,這是李笑錦大哥,我們來找總管大人有事兒!」

「我問你話了嗎?」總管太監一看是個長相刻薄的婆子,說話又不敬,聲音就冷了下來。

旁邊的小太監看了他一眼,見他面帶慍色,快步上來,啪啪給馮氏兩個巴掌。

打得好!李笑錦看著暗爽。

馮氏卻懵了,正要叫嚷,田氏猛的拉了她一把。這可是皇宮裡的總管大人,這老不死的真是沒眼色,來壞事兒了!

李家興也擯棄馮氏,上前兩步,拱手行禮,「總管大人!學生是李笑錦大哥,今兒個特意來找總管大人有事相求。」他自稱學生,把身份降的低低的,給足了這個總管太監的面子了。

總管看了眼李笑錦,李笑錦忙垂著頭回話,「總管大人!那是我后爹家的長孫,今年剛中的同進士。」

這麼直白的介紹,讓李家興臉色頓時陰沉了下,旁邊李長祿臉色也變成了豬肝色。

宮裡那地方最先學會的就是察言觀色,那總管太監一看,就知道李笑錦的意思,淡淡的嗯一聲,讓侍衛把李家興幾個放了進來。

李家興示意馮氏和田氏不要說話,壞了他的事兒,馮氏剛挨了兩巴掌,心裡氣憤的很,正罵著李笑錦,抬眼見看她的小太監面無表情的站在總管太監旁邊看著她,心裡一顫不敢多話了,

田氏給李笑錦使眼色,讓李笑錦為李家興引薦。

李笑錦挑了下眉毛,她剛才不已經引薦過了?雙方都已經知道了身份,她這個中間人應該退場了!

田氏暗自咬牙,扯著嘴笑道:「笑錦!你大哥的事兒,你給總管大人說說。」一臉的親熱。

李笑錦困惑的抬頭,轉身給總管太監行禮,「總管大人!我大哥今年又老了一歲,明年又要當爹了,兒子剛學會叫爹沒多久。別的就沒了。」

這介紹的是李元喜。

李家興臉色發青,只能自己在介紹一遍,「總管大人…」

話還沒說完就被總管太監打斷,「到底什麼事兒?」臉上明顯的不耐煩,眼神泛著幽冷。

低三下四的求人,李家興還從來沒有過,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清高的讀書人,人家都會巴結他,一時間有些不好說話,就扯了兩句學問。

李錦楓在李笑錦旁邊偷笑,悄悄跟李笑錦說,「他聽不懂。」

李笑錦深以為是的點點頭,更加同情李家興了。

還是田氏,大著膽子求了話:「總管大人!笑錦她大堂哥還沒有官職任命,大人看不能幫著說說話兒?」

「呦~求官求到我這來了!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我只是個採辦的,你們求錯人了!」總管太監不掩譏諷。

旁邊的小太監也嘲諷的勾了下嘴角,求人辦事兒都是先奉上禮品,空著手來,竟然還是求官的,真當空手套白狼容易呢!

「總管大人!只要您幫著遞個話兒!您買的那些陶器和小香豬,我二叔也會給你優惠點!」李家興臉色發紅,羞惱的,給旁邊的李長祿使眼色,讓他站出來幫他說話。

李笑錦撲哧一聲笑出來,陶器和小香豬是她的東西,媽蛋的!你說優惠就優惠,你當家嗎你!?有權利嗎你!?有資格嗎你!?

李長祿還真就上前來說話了,「總…總管大人!我這侄兒學問好,也已經考取了同進士,總管大人看在……」說到著,停頓下來看了眼李笑錦,又道,「只要能讓我侄兒謀上差事,我們全家都感激總管大人!」

「然後給我當牛做馬?」總管太監挑起眉毛接問。

李長祿正要應是,田氏臉色難看了,給個太監當牛做馬?她這輩子都沒給誰當牛做馬過!

這麼好的機會,李家興可不想錯過,給田氏使眼色,示意田氏說話。他是讀書人,就算同進士也是進士,咋能給人當牛做馬!?

田氏表情有些僵,只是她還沒說話,人總管太監發話了。

「給我當牛做馬,你們還沒有那個資格!」然後端了茶,示意李家興幾個可以滾了。

李家興臉色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又惱恨李笑錦不幫他說好話,還故意揭他的短,存心羞辱他,根本不是要幫他!

「笑錦!」李長祿色厲內荏的叫李笑錦。

謝楚寧冷哼一聲,李長祿咬咬牙,還要再求,那小太監已經上前一步,「總管大人要休息了,你們退下吧!」

李家興萬分不甘心,卻也不敢得罪,這些人雖然是太急,伺候的卻是宮裡的貴人,只能和田氏馮氏灰溜溜的走了。

李笑錦歉意的端了菜,請那總管太監幾個吃飯。然後得知了對方姓江。

江公公對李笑錦倒是又換上了一臉和善的笑,對李笑錦送的一套茶壺茶杯很喜歡,翹著蘭花指道,「你這丫頭可不咋會辦事兒呢!」

李笑錦臉上陪著笑,心裡呸了一聲。那些人打著長輩親戚的關係,她娘這邊又眼看著不能斷,像他娘的跗骨之蛆一樣,當她喜歡咋地!?

李長祿卻是一肚子埋怨,李笑錦不顧大面,竟然不幫忙李家興。

李家興卻沒有放棄,他好不容易抓到機會,要是這個總管太監回到宮裡幫他說個好話,別說謀個實缺,說不定還能得個好差事。

回到家一家人坐到一塊商量送禮的事兒。

家裡雖然有鄉紳送來的幾十兩銀子,地也可以賣幾畝,可卻湊不到多少錢。

田氏沒辦法,只能借,李長壽叫喚著沒錢,娘家也拿不多,總之轉了一圈,眼光又回到李笑錦家了。

李笑錦卻一整天都走動跟著江公公,基本不離地方。

田氏只要找李長祿說,李長祿哪裡有錢,謝夫人給的七百兩銀子還了賭債剩下的三十兩他給李家興送了十兩,陸陸續續給兒子些,還了何氏十兩,現在也只剩下十兩多點,還得給馮氏明年的養老銀子,又是十兩。

馮氏一聽就罵了起來:「何秀蓮那個賤人,就知道她黑心爛肺的看不得我們老李家好了,家興好不容易考上了,眼看著熬出頭了,那個賤人不僅不幫忙,還在裡面壞事兒!你把她叫過來,我跟她說!看她敢不拿錢出來!我打死她個賤**!」

李長祿怕鬧起來,他現在已經不當家了,手裡也沒有一點產業,只有那二畝貧地,勸住了馮氏,回去找了何氏,只說借錢,讓何氏看在大局的份兒,幫幫李家興。

「不是她們帶著一幫人打過來要搶家產那會了?不是你為了救差點害死我閨女的弟弟,要逼死我那會了?有本事你來殺了我啊!你們家的事兒,我就是死,也不會幫一點!只有那些不要臉的賤人才會恩將仇報!只要那些下三濫的人渣才會害了人,還舔著臉過來要求幫忙!」何氏現在看透了,二閨女也定了門好親事,她是啥牽挂都沒有了,也不顧忌了。

「你…當初我真是看錯你了!」李長祿氣的渾身發抖。

「我早就想跟你說這話了!」何氏冷哼。

「你嫁到老李家就是老李家的媳婦,家興他是整個老李家的榮耀,不過是借點錢打點,幫著謀個官職,以後也能幫襯家祥,你就不想想家祥他也是你生的!?」李長祿氣憤惱怒。

「家祥有他親哥親姐幫忙,絕對比那些只會算計謀害人的強一千倍一萬倍!」何氏冷笑,她從來都不指望老宅那些人能幫襯她們娘幾個,只要不謀算她們就燒香了!

李長祿面色鐵青,抬手就想打何氏。

何氏無畏的抬頭:「你打啊!反正我後事交待好了!」

李長祿一驚,看著何氏的樣子生無可戀一心等死的樣子,忙收回了手,吭哧了下,「我沒想過讓你死的事兒!」

「我現在也不會死,我的二丫還沒有出嫁,我要是死了,守孝三年,我的二丫可咋辦?」何氏想到總是脫線的二閨女,想到李笑錦大罵李長祿,她要是有事兒就讓老李家陪葬,何氏熱淚盈眶,她現在咋捨得呢!

李長祿看著眼淚直冒的何氏,不知道說啥話,忙轉身出了屋。

銀子沒有拿到手,馮氏自然不會善罷甘休,眼看著江公公要走,李家興急的團團轉,馮氏大罵李長祿,田氏也埋怨,趕回來的李長福劈頭蓋臉訓了一頓,李秀娥也滿是指責,偏偏趙氏還在地下添油加火。

李長祿一肚子火,看著周圍一圈的指責訓斥和罵聲,憋著的臉色漲紫,終於忍不住大吼一聲:「我在家裡就不當家,家產都在李元喜名下,你們讓我上哪弄錢去!?」

他這一吼,頓時震住了在場的眾人。

李秀娥最先反應過來,急忙忙拉著李長祿,「二哥你說啥?所有的家產都在李元喜名下!?咋回事兒!?」聲音尖銳急切,好像那些銀子都是她的被拿走了一樣。

馮氏也尖叫起來:「老二你給老娘說清楚!啥叫家產都在李元喜那小賤胚子名下!?」

田氏幾個也心驚,急切的看著李長祿。

話說出來,李長祿也沒有瞞著,「李笑錦說救三弟就得拿出條件,她說的條件就是把家裡所有的家產都轉到李元喜名下,連家祥也都沒分到一點!」說的李家祥,李長祿滿臉愧疚,又覺得兒子不親近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好,心裡又怨懟李笑錦把兒子教的只親近她們,根本不親近老宅這邊的人,連他這個爹都不是爹了!

馮氏受不了了,她天天罵何氏要把家產都搬到她野種兒子那去,沒想到現在真的都搬走了,連李家祥都一份沒有,那還有她們的嗎?嗷一聲,跳起來,咬牙切齒道,

「那個賤人!老娘現在就去找她,我打死那個賤人!真當老李家是她那野種的,當老李家沒有當家的人,沒有人能治住她了!還有李笑錦那小賤人,早知道就該把她賣到最下等的窯子里,也不會在這壞事兒了!」

馮氏簡直恨不得撕吃了李笑錦,生吞活剝了何氏,怒火沖沖的殺出來,要找李笑錦何氏算賬。

李桃花看了眼李家興,叫了田氏:「娘!現在不是鬧事兒的時候!」程良那個色胚拐著彎跟大哥交好,還說家裡有在吏部任員外郎的,大哥竟然也有意跟程良結交。要是不抓住這次的機會,她怕家裡會犧牲她為她大哥鋪路。

「先把眼前的事兒辦好,之後再算賬!」李秀娥也反應過來,飛快的跑上來拉住了馮氏勸她別衝動。

馮氏心裡冒火,實在忍不住,被李秀娥和李桃花拉回了家,在堂屋當門跳著腳罵何氏,罵李笑錦,言詞污穢,咋難聽咋罵。

這邊的事兒立馬就有人悄悄告訴了李笑錦,臨近年關了,眼看著磚窯廠又到了分紅的時候,可沒人想得罪李笑錦這個小財神。

李笑錦把剛殺的小香豬割了一塊肉給了那報信的嬸子。

晚飯吃的小香豬烤肉,水煮魚,和排骨湯,江公公熨帖的喝著湯,就住在了陶窯廠那邊單獨拾掇出來的院子,準備次一天東西裝車就趕路。

李家興一家卻是都沒有睡好,尤其是馮氏,想想那麼多家產竟然都給了李元喜,就心疼胃疼,直疼到眼淚流。

次一天起來田氏也頂著個兩個黑眼圈,幾個人把家裡湊的將近將近一百兩銀子包上,再次上門了。

江公公剛吃了吃木耳菜絲餅,幾樣農家菜也很滿意,看著李笑錦旁邊的李錦楓和李家祥誇讚了一句,「你們家飯食倒是好吃,也怪不得孩子個個養的好了!」

唐俊華聽了往李笑錦那邊打量,還真是。李笑錦這一年來小臉張開,越發標誌,要是好好打扮,活脫脫的美人,李錦楓本來就長的漂亮,李家祥也是隨了何氏,再看李元喜和小小的李子煥,一家人卻都長得拔尖,養的也好。

外面馮氏一眾人又再次過來,江公公直接讓人進來了。

唐俊華再看李家興幾個,長相上,跟李笑錦和李家祥幾個都涇渭分明的不像一家的人。

田氏這次學乖了,笑的討好而諂媚,把銀子送上,「總管大人!您看,您也從我們老李家買過那麼多次東西,只這一點小忙,您只要幫幫忙就行了。」

「你們這是非得讓我給你們弄個官職來了?」江公公兩眼微微眯起,射出冷光。

田氏卻渾然不覺,心裡一邊想著李笑錦把那麼多家產轉移給李元喜,還不幫忙,又想著讓江公公務必得幫李家興弄個官職來,等李家興當了官,李笑錦這一家子白身根本不在話下!

「總管大人!只要您幫了這個忙,我們家還會虧待了大人不成?」

江公公冷哼一聲,旁邊的小太監上來一腳踹倒田氏,喝罵:「放肆!總管大人是宮裡伺候娘娘們的,你個不要臉的狗東西算什麼?竟然敢指使總管大人,不要你的狗命了!」

好!李笑錦差點就鼓掌了,雖然這個小林子的太監聲音有些陰柔娘氣,不過這話也就他說出來合適,這氣勢,這威懾,那叫一個到位!

而被踹倒的田氏臉色慘白,感覺五臟六腑都錯位了一樣,動一下就疼的要命,全身痙攣。

「娘!娘你咋樣了?」李桃花和李家興急忙就攙田氏起來。

李笑錦看田氏的樣子,略一想,撇了眼那小林子,這小太監看著年紀小,還弱不禁風的樣子,原來也是個練家子!那一腳怕是給田氏踹出內傷來了!

田氏的確疼的要死,話都說不出來了,頭上很快的冒了一層汗珠。

李長福和李家興憤怒的瞪眼,卻不敢說啥,惡狠狠的瞪李笑錦。

李笑錦眼觀鼻,鼻觀心,像老僧入定了一樣,看也沒看李家興一眼。

李長祿倒是跪下求情:「總管大人饒命!我大嫂她只是想求總管大人幫個忙,我大侄兒他學問真的很好!」

「你算什麼東西!?」江公公尖聲陰聲道,看李長祿眼神帶著陰冷的殺意。

李長祿嚇的臉色一白,也不敢再求情了。

江公公冷哼:「那些個不知好歹,沒有眼色的東西,竟然還想著當官,當我大周國沒有有才之士了,要個目中無人詐偽無恥的同進士來當官做主!?還找到雜家這來,不知死活!」

李家興遍體生寒,雙腿打顫,有些站不穩,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抖著身子,「總管大人,饒命啊!」要是這總管太監幫忙說聲話他就能謀個實缺,可要是一句話不好,他這輩子仕途算毀了,還有可能把命搭進去。

李長福和馮氏李秀娥也嚇的白了連,紛紛跪在地上。

自從瓷磚燒出來,家裡的地上都鋪上了瓷磚,雖然燒了火盆,可還是冰冷刺骨,江公公卻抿著嘴,端著茶杯,拉長了聲音,「去院子里,別礙著我的眼!」

小林子上來抬腳踢李家興,「你們,去外面跪著去!」

李家興連忙爬起來,把田氏幾個往外退。

另一個小太監到廚屋去要了一桶冰渣子水,嘩啦一聲潑在了地上,示意李家興幾個跪在冰渣子水上。

李家興幾個咬牙切齒,卻怕死,怕李家興功名被奪,心裡再憤恨,還是老老實實的跪了下去。一家人來的只剩下張翠榮和李家旺,都整整齊齊的跪在了院子里。

十一月的天,冷風颼颼的直往衣裳裡面鑽,又跪在冰渣子水上,眨眼膝蓋冰冷麻木就沒知覺了。

李笑錦心裡暗爽,也有些疑惑,這江公公好像在幫她出氣一樣,難不成是她送的禮出力了?李笑錦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看田氏和李家興幾個跪在冰渣子水上,她心裡美啊心裡美!

李桃花抬頭就見李笑錦似笑非笑的眼神,更恨的哆嗦,握著拳頭,眼神閃著陰毒的光。

江公公卻不再看田氏幾個,跟李笑錦幾個去了陶窯廠,看著那些陶器和小香豬裝車,又買走了兩百隻烏骨雞,這才帶侍衛和車隊浩浩蕩蕩的出發走了。

這次買的大多是花瓶和花觚,都是上價錢的,李笑錦又特意留了兩麻袋干木耳當成免費送的。加上一百頭小香豬,小兩萬兩銀子就到手了。

李笑錦拿著銀票嘖嘖不已,她從入了冬就開始賣小香豬,賣了倆月才只比得上人家一次買的,不禁嘀咕:「皇宮真是有錢,不!皇上真是有錢人!」如果她輕功練到登峰造極,她就去國庫溜達一圈。她保證不偷東西,就只看看!

家裡還跪著的田氏一家卻對李笑錦恨之入骨了。特別李秀娥生了個死胎之後身子一直沒有調養好,都快跪不住了。

李笑錦幾個慢悠悠的磨蹭到家,一臉訝異道,「哎呀!你們咋還在這跪著呢!總管大人都已經走了,你們也趕緊起來吧!」

幾個人一聽,都趴倒在地上,連李長福都有點站不起來。

田氏已經意識迷糊,頻臨昏倒了。

看著幾個人攙扶著站起來,李笑錦眼神一轉,大喊一聲,「啊!總管大人!」

噗通幾聲,李家興幾個嚇的再次跪倒在地上。

李笑錦看的哈哈大笑,「這點膽色還去當官呢!當個放牛倌還差不多!」

毫不掩飾的嘲笑和譏諷,讓李家興整個臉都扭曲猙獰起來,「李笑錦!我不會放過你今日之辱的!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你這樣對我!」

「呦!我現在就後悔了!我後悔沒讓總管大人多住一天,你們也就多跪一天!那個快昏死的,還撐得住嗎?要不要留在我們家看病,順便再訛點醫藥費啊!?」李笑錦承認她狐假虎威了,可她現在也只能扯著人家的虎皮當大旗了。

李桃花只覺得李笑錦的眼神看的她心裡發寒,不由的驚怕,抖著腿站起來,催促李長福快點把田氏弄回家。

李長壽和趙氏來湊熱鬧,沒想到好處沒得到,卻無辜受連累,倆人爬起來也沒管馮氏,直接連滾帶爬的往外跑。

李家興只能和李秀娥架著馮氏,李長福背了田氏,一家人氣勢沖衝來,灰溜溜的走。

同時陪著跪的還有李長祿,艱難的起來沒敢跟著去李長福家,在大門口看著李長福一家走遠回了家,這才強撐著回屋換了浸濕的棉褲。

李笑錦哼哼一聲,知道馮氏知道了家產都轉給了她大哥,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找了磨刀石出來,往大門外面一放。

果然,下午的時候馮氏歇過來氣,帶著李長福,叫著李長壽和李秀娥幾個氣煞沖沖的又過來了。

李笑錦好整以暇的拿著家裡的砍刀,搬了小板凳,端了碗水,坐在大門外面,刺啦刺啦磨著刀。

「快過年了,到處都在殺豬宰羊,磨刀霍霍向豬羊,我倒是不會殺豬宰羊,磨刀霍霍向人砍是我的拿手功夫!雖然還沒學會一刀刀砍的有規律,可沒有規律的砍,才更有節奏感不是!?」李笑錦刺啦刺啦一邊磨著刀,一邊笑著問李長福馮氏幾個。

馮氏被砍過的地方隱隱做疼,從早上在冰渣子上跪了一上午,她這會是氣恨不過所有家產都給了李元喜,想來收拾李笑錦跟何氏,要是再被李笑錦這小賤胚子砍了…馮氏現在很怕死,她還沒有享福,咋能早早死了!?

可就這樣放過李笑錦,她更是心肝肺胃疼,比剜了她一塊肉都疼。那麼多家產,那得多少銀子,竟然都給了李元喜那個小賤種了!想想,馮氏都有吐血的感覺。

李秀娥卻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明著是不能來了,她也是被砍過的,胸口上到現在都一個長長的疤痕沒消。

李長福又擺架子,訓斥李笑錦,「小賤人!你心思陰毒,手段毒辣,把所有家產都佔了,還不能我們長輩問一句,竟然還敢磨刀要砍我們咋地!?沒有教養的賤東西!」

李笑錦眼神一冷,手裡砍刀簌的甩出去,咔呲一聲砍過李長福的腳趾頭,深入地下。

李長福嗷一聲跳起來,棉靴已經浸出鮮紅的血來,腳趾頭卻沒有感覺到疼。李長福做木工活也受過傷,是知道只有疼過頭了才會感覺不到疼,臉色一下子白了。

馮氏和李秀娥也嚇的連連後退,指著李笑錦色厲內荏的叫喊:「李笑錦你個小賤胚子敢砍我試試!?」

「小賤胚子!?」李笑錦勾起嘴角笑的燦爛,慢悠悠的起來,緩步上前來,拔掉帶著血的砍刀,不等馮氏反應,唰的一下甩出手。

馮氏凄厲的慘叫一聲,後退著倒在地上,棉靴上也被砍開個口,不過一會,就一片血紅。

「殺人了!救命啊!殺人了!」李秀娥扯開嗓子,尖聲叫救命。

李長壽已經嚇的轉身跑路了。

李笑錦嗤笑一聲,彎腰拔掉砍刀,「殺人?不是還沒開始砍,你叫喚個啥?」

李秀娥臉色煞白,卻不敢再叫喚。不過卻有不少人聞訊過來。李秀娥看見心裡一喜,只是她卻錯了,來的人並不是為了給她救命的,是來看熱鬧的。雖然有人遠遠的勸一句,不過卻沒人上前,勸的誠心,也是說李笑錦砍了馮氏幾個不值得!

李笑錦嘆口氣:「既然大傢伙都說你們不值得我砍,我今兒個就暫時收回要砍你們的心思吧!不過…」抬眼看向馮氏,眼神幽冷,「再讓我聽到你們誰媽的罵老娘一句賤胚子,到時候可就不是砍了腳趾頭!」

馮氏氣的吐血,又嚇的不輕,蒼白著臉,抖著身子,哆嗦著嘴,說不出話來。

李笑錦話還沒說完,轉過頭看著李長福鄙夷道:「我們家的家產咋分還輪不到你來管,我可不是你在我們家算老幾!自己沒本事掙錢,眼紅妒忌可以,要是算計謀害,老娘送你一句話,老娘不會放過去!而且你們很快就會後悔死!」

李長福臉色青白,咬牙切齒的陰狠瞪著李笑錦,只有他自己心裡知道,看著李笑錦陰冷犀利的眼神,他心裡竟然驚怕顫抖的。

「滾!」李笑錦罵完,威脅完,喝滾。

馮氏氣的要死,卻不敢再蹦躂,抓著李秀娥的胳膊,瘸著腳灰溜溜的回了家。李長福跟在後面,走一腳,一塊血印子。

看熱鬧的人就好心勸李笑錦,砍了馮氏傷的是李笑錦的名聲,李笑錦畢竟是李家村的小財神,她們自然不希望李笑錦名聲不好,或者出啥事兒。

李笑錦看著一圈子一副她有病的眼神,無力解釋,默默的把刀收了起來,咧嘴嘿嘿笑。

那邊有商販來買小香豬,李笑錦忙過去養豬場了。

馮氏回到家卻又氣又嚇又驚的病了,而田氏已經昏迷不醒,躺在炕上發燒了。

李家興是沒有出過力,屬於嬌生慣養差不多,跪了一上午也風寒躺下了。

李郎中心裡吐槽著徒弟給他找事兒干,看不少藥材自己沒有,乾脆開了方子,讓李長福去鎮上抓藥。反正這家人看病從來就不給過他葯錢和診費!

晚上李笑錦和李元喜拎著小香豬和一罈子女兒紅和一堆吃的給李郎中送來。

李郎中敲著李笑錦的腦袋說道她:「你這腦子咋那麼蠢,你要是失手傷了她們哪個,無窮無盡的麻煩甩都甩不脫!」

「師父我知道!她們就是跗骨之蛆,不過徒弟我一定會甩掉她們的!」李笑錦滿腔熱血的像李郎中保證。

「你知道她們是蛆就好!以後離她們遠點,我也不能看著你了,你可別再生啥事兒出來!」李郎中說著有些不舍。

李笑錦一驚,急忙問:「師父?你要去哪?」

「我閨女要接我去她們家住,我老了,也治不動病了。要不是你這丫頭讓人不放心,我早就跟她們走了!」李郎中說著又忍不住伸手點李笑錦的腦袋,恨鐵不成鋼道,「這麼好使的腦袋,就是不知道用功,要不是早就學會一身醫術了!」

李笑錦心裡熱熱的,眼眶有些酸。她穿越過來除了大哥大姐,第一個給她溫暖維護她的就是李郎中了。

「師父!你還不老,還能再治幾年病呢!」

「去你的!我都老的走不動了,還治病呢!聽說有大夫想入住咱們村,我走了村裡也不會少大夫!你身邊就有一個,也不會少了!」李郎中心裡也不捨得走,可他老了,總不能不顧閨女反對,還一直一個人留在這。

「師父!我給你養老!」李笑錦知道李郎中既然決定了,怕是不會留下,還是想留。李郎中不僅是她師父,還像她爺爺一樣疼護她!不怕她帶來的麻煩,她幹壞事兒也站在她這一邊!

「反正又不遠,就在宜昌,你要是想師父了,就去看看師父!算你這小沒良心的心裡還有師父!」李郎中決定了要走。

「宜昌!?」李笑錦聽到這地方就微微放了心,劉家二房的銀樓就開在宜昌,「師父!劉家二房的德祥銀樓分號就在宜昌,你要是有事兒就去找他們!不過兩天我就能收到信兒!」

「喝不上徒弟了好酒了!」李郎中哈哈一笑,讓李笑錦給他倒酒。

李笑錦拿了碗,把熱菜拿出來擺上,也給自己拿了碗,倒上了酒,和李元喜一塊陪著李郎中喝了一碗。

李郎中雖然好酒,卻不酗酒,只喝了一碗,就擺手打發李笑錦和李元喜回去。

李笑錦有些醉醺醺的,拽著李元喜的胳膊出來,回頭看李郎中的院子,眼裡更酸了。孤單單的院子空蕩蕩的,屋裡的燭光更是孤零零的,一個老頭子住在這,孤寂,清冷。

「小妹!李郎中跟他閨女一塊過,就人照顧他,也能含飴弄孫,頤養天年了!」李元喜柔聲勸著李笑錦。

「嗯。」李笑錦悶聲應著,拽著李元喜的胳膊,深一腳淺一腳的回了家。

謝楚寧卻在大門等著,急的轉圈,看到李笑錦和李元喜回來,急忙迎上來,「江公公走了,你后奶那邊肯定要鬧起來,你沒咋樣吧?」看李笑錦竟然拖著李元喜的胳膊,伸手扶著李笑錦,著急道:「你是不是受傷了?她們打你了!?」

「她們哪敢打我,我不打她們就夠好的了!」李笑錦心緒不好,覺得悶悶的堵的慌。

謝楚寧這才聞見酒味兒,皺起眉毛:「你喝酒了?」

「你咋這時候過來了?」李笑錦沒有應,那麼大酒味兒,喝沒喝還不是廢話嘛!

「我…還不是你沒心沒肺的,不讓人放心!要不然我咋會這時候大老遠往這跑!」謝楚寧說著責怪的話,心裡卻擔心起來。李笑錦心情不好,想到馮氏和田氏那些人,謝楚寧咬牙,要不是殺人犯罪,他肯定解決了那些賤人!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把李笑錦的感性勾出來了,李笑錦眼眶一下子熱了。

李元喜欲言又止,沒有說話,讓李笑錦和謝楚寧在門口說話,他進了門。

天空輕輕的飄起了雪花,李笑錦一屁股坐在地上,仰著頭看著黑漆漆的天,任雪花落在臉上,涼涼的。想著她的這一場穿越,還真他媽的悲催!極品環繞不說,甩不脫,擺不掉,疼護她的人卻要走了。人生七十古來稀,她師父今年七十三……怕是沒有幾年活了吧?這一走,說不定再也見不上了。

謝楚寧看著李笑錦這樣心裡揪著疼,遲疑了下,伸手攔著李笑錦的肩膀,「錦兒…」

事實證明,李笑錦正常是抽風,感性則是變態,她一向鄙視變態,所以她不是變態的人,只一小會就恢復常態,斜著眼過來,「叫成這樣,這個眼神,真讓我牙酸。還不快拉老娘起來,等著被雪埋了,裝雪人啊!?」

看著黑暗中瑩亮水潤的杏眸,波光流轉,瀲灧動人,心裡一悸,聽她說的話卻一點不解風情,謝楚寧臉色一僵,拉著李笑錦站起來,沒等她站穩,抱著她照她小嘴上狠狠的親吻,用力的,恨不得吞了李笑錦。

「唔…」李笑錦抬手,卻被抓住,心裡暗罵這個二貨,會不會親,每次都連吸帶咬的,她都快岔氣了。

濃淡相宜的酒香帶著清淡的幽香刺激著謝楚寧,心砰砰狂跳,死死的攥著李笑錦不讓她掙脫,肆意的翻攪,吸食。

直親的李笑錦呼不過氣來,這才不舍的喘息著鬆開,手卻沒有鬆開,「錦兒!我們快點成親吧!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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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福女之招婿進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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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磨刀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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