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花臨與寒煙的戰鬥過程第一時間便傳開了。
這是血脈測試后，寒煙第一次出手。
眾人驚嘆於寒煙的實力，不愧為高級上等血脈，修鍊速度竟如此之快。
很多人認為，在這一場戰鬥中，花臨的失敗是必然的。甚至有些人認為，花臨找寒煙挑釁，這是不自量力。
花臨鬥志昂揚地來到幼學府，又灰溜溜地跑出幼學府，乘上幼學府門口的馬車，以一個晶珠的價錢讓車夫送他回東景府。
真靈大陸的貨幣為晶石，分上中下三品晶石，一塊上品晶石等於一百塊中品晶石，一塊中品晶石等於一百塊下品晶石，一塊下品晶石等於十塊晶珠。
馬車的速度一般，兩盞茶的時間將花臨送到了東景府。
花臨黯然神傷的回到花雨峰，一路小跑去了花沉逸的書房。
花臨敲了敲門，見沒人回應，便徑自開了門，邁開小步子進入書房四處忘了一眼，花沉逸不在。
花臨眨了眨眼，將書房的門合上，爬上桌案抱住了銀盒，他嘗試將銀盒開啟，可是失敗了。
花臨吸了吸鼻子，輕聲說：「要是，我也會製作靈符就好了。」他將銀盒抱下桌，想要試一試，能否將銀盒砸開。
花臨兩手握緊銀盒，大力砸向了大理石鋪就的地面，只聽「砰！」地一聲響，碎了，大理石地面碎了一大塊。
花臨愣了一下，他的額頭上冒出了幾滴冷汗，一雙墨色的大眼中有著一抹心虛。
恰好這時，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花臨仰頭望去，是花沉逸。
花沉逸目光向四處掃了一眼，看了看抱著銀盒的花臨，又看了看碎裂的大理石，他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花沉逸的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花臨丟下銀盒，小身板顛顛地朝著花沉逸跑過去，抱住了花沉逸的大腿撒嬌。
花沉逸輕輕一笑，捏了捏花臨嬰兒肥的臉頰，輕聲道：「臨臨，三十張靈符已經用完了？」
花臨點頭。
花沉逸說道：「爹共給你三十張一級靈符，這些數量並不少，你要學會想，要如何才能發揮出靈符最大的威能。」
花臨對花沉逸是絕對的盲目崇拜，對於花沉逸的每一言每一語都當作至理名言。
花沉逸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花臨不懂，他也會強迫自己一直去思考，直到想通為止。
花沉逸再次給了花臨想通數量的靈符，讓花臨細思，要如何，才能最有效地使用三十張靈符。
花臨將三十張靈符收入小布袋中，離開書房，沿著花海之間蜿蜒的青石小路行走，最終，停在了一條流水潺潺的小河邊。
他坐在河岸上，看著流動的河水，滿腦子都是花沉逸那一句，要怎樣才能發揮出靈符最大的威能？
花臨從小布袋中掏出一張水靈符，朝著小河甩了過去。
水靈球融入河水之中，濺起水花，下一刻又消失了。
花臨看著消失於河流中的水靈球，越是感覺到它的弱小。
水，要纏綿，要悱惻……但是，他手中的水靈符很弱，哪怕十張水靈符融在一起形成大水球，對敵中束縛了敵人，也很容易被打破禁錮逃出來。
難道，就沒有辦法讓水靈球發揮出更強大的威力嗎？
父親說，你要學會想，怎樣才能發揮出靈符最大的威能。
花臨又從小布袋中掏出一張水靈符丟向了河流，看著輕易便被河流吞噬的水靈球，他實在是不認為這麼弱小的靈符能夠發揮出更強大的威能。
那麼，父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父親那句話的真意是，讓他感覺靈氣形成的方式，要求他自己繪製出更強大的靈符？
東景府以靈符聞名整個真靈大陸，雖不像葯神宮一般做到壟斷煉藥一行，可真靈大陸百分之九十的高等級靈符均出自東景府。作為東景府弟子，花沉逸想要培養他的制符技能，應該是理所當然的。
花臨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
——很明顯，花臨完全想錯方向了。
靈符製作很簡單嗎？不，很難。先是從天地靈氣中感知出所需要的靈氣，之後要控制好這部分靈氣融入筆墨中，再封存入符紙中。說起來簡單，真正製作時會發現，每一步都極為艱難，稍有錯誤，便會前功盡棄。
靈符，是五歲能夠製造出來的嗎？這個問題讓真靈大陸任何靈符師回答，他們肯定會嗤之以鼻，順帶嘲諷一句，五歲娃子？他們能握得緊筆杆子嗎？
在真靈大陸六萬年的歷史中，還當真沒有五歲孩子製作出靈符的先例。
當然，這一切花臨都不懂，他只知道，花沉逸說了什麼，他便要根據花沉逸的說法一路做到底。
花臨根據自己的智商，找到了一條「能夠發揮靈符強大威力」的道路——
製作升級版的水靈符。
花臨堅信，自己絕對是找到了正確的道路。
如果花沉逸知道花臨小腦袋瓜里想的是什麼，肯定會大吃一驚。
孩子，你要自學成靈符師，而且，一挑戰，就要挑戰二級靈符嗎？孩子，你該洗洗睡了，睡一覺就清醒了。
花臨自認為找到了一條陽光大道，立刻來了精神。
東景府能夠成為真靈大陸三大宗門之一，統御東景域的主要原因之一，便是他們出色的繪符能力。
東景府制符材料諸多，門人弟子有兩種方法可以在府中購買，第一種，用東景府專用的貢獻點購買，第二種，晶石購買。
花臨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自己存了多少私房晶石，他每個月的零用晶石為三塊下品晶石，逢年過節會多給兩塊下品晶石，年收入四十塊下品晶石，每年與小夥伴們吃喝玩樂消費約三十五塊下品晶石，一年能存五塊下品晶石。
花臨顛顛跑到房間，小身板鑽到床底下掏出了一個大布袋。
布袋很大，但是很扁，花臨將布袋打開，小手向里伸，掏出一塊又一塊不同顏色的晶石，共十八塊下品晶石。
真靈大陸最常用的靈符符紙為獸皮所制，墨水可用妖獸血，或用植物汁液調和。
市面上成品一級靈符的售價為兩塊下品靈石，而一級靈符的製作材料則是一塊下品靈石一份。甫一看，很多人都認為靈符師很賺錢，不過是一級靈符而已，卻有足足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實則不然，靈符師作為真靈大陸最有難度的三大職業之一，出了名的難學，即便學會，其中還牽扯到了成功率的問題……很多時候，靈符師繪製靈符，一次成功的背後或許是數十上百次的失敗。
一般來說，市面上出售的一級靈符均為初入制符這一行業的學徒所繪。千萬不要懷疑，無一例外，他們賠慘了。
當然，這一切花臨都不知道。
花臨將花花綠綠的十八塊下品晶石收入自己的小布袋中，重新將徹底扁了的大布袋收入床底，便顛顛地跑出了花雨峰，卻了靈材閣，將小布袋中十八塊下品靈石換成了十八份一級靈符製作材料。
靈材閣的工作人員是一位煉靈後期的修者，他雖好奇花臨一個小孩子為何要購買一級靈符製作材料，卻因為工作過於繁忙，沒有細問。
花臨購買到了材料，眉眼彎彎，風一樣地跑回花雨峰，從房間里搬出小桌子小椅子一路飛奔到了河邊。好在他力氣大體力好，一隻小手拿著一個桌腿，一隻小手拿著一個椅腿，跑起來飛快，卻硬是沒有流出一滴汗。
花臨將桌子椅子擺在河岸邊，將購買好的靈符製作材料放到了桌上。
花臨繞著小桌子轉了兩圈，他感覺少了些什麼，他在材料堆中上下打量，這才發現，他沒有準備符筆。
花臨又飛奔去花沉逸的書房，拿走了花沉逸常用的墨筆，想了想，他又跑去找母親，要了一把這樣小傘，臨出門時，順帶將茶壺杯盞給帶走了。
藍如月：「……」
花臨跑回岸邊，將杯盞放到小桌子上，用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果汁……是的，茶壺裡放的是果汁。
他拿起果汁淺啜一口，故作姿態道：「好茶好茶……」姿態擺完了，他一口將茶盞里的果汁一口喝掉，粉嫩的小舌舔了舔唇瓣。
震天。
花臨將空了的茶盞放下，將小傘插好，坐到了椅子上。
靈符怎麼畫？
花臨兩眼一抹黑，這些沒人教花臨，而花沉逸說過，讓花臨自己去想，所以他決定一切靠自己摸索。
他從小口袋中掏出一張水靈符，點燃靈符，感受著水靈氣自符紙中溢出，轉瞬便形成了水球。
花臨的靈魂很強，輕易便捕捉到了水靈氣生成的過程，在那一過程中，他感覺到了一種紋路，那是將水靈氣融合成水球的過程。
花臨右手在空中比劃出同樣的紋路，在他手指的牽引下，一絲絲的水靈氣匯聚在他的指尖，那些水靈氣卻始終沒能融合成水球。主要是花臨的修為太弱，想要掌控天地靈氣太難。
雖然水靈氣沒能轉化為水球，花臨卻能捕捉到水靈氣產生的波動，如果讓花臨形容，他只能找到一個詞，好弱。這種水靈氣形成的水球，必然強不到哪裡去。
花臨再次丟出一張水靈符，極為專註地感受著水球形成的方式，一隻小手也不閑著，在空中變換著手勢，凝聚水靈氣。
數日後，花臨嘗試將凝聚在指尖的水靈氣壓縮，讓他們變得更為純粹。
三個時辰后，花臨感覺著凝聚在指尖的水靈氣，量很少，可閉上眼睛感覺，卻能感覺這一團靈氣要比之先前的水靈氣團的氣息強了很多。
花臨皺著眉感覺著指尖上的水靈氣，他的靈魂很敏感，他感覺，壓縮后的水靈氣團氣息變得強了許多，可是，他覺得這一股靈氣團中有許多的雜質，不夠精純。
花臨控制著水靈氣團互相碰撞，彼此融合，再運轉靈訣，煉化掉暗藏於靈氣團中的雜質。
這一步驟若是讓其他人做，或許要用許多的時間也不一定能夠弄得好，可花臨的靈魂強度極高，暗藏於靈氣團中的雜質於他來說便是一張白紙上的污點，清晰可見。
為了凝聚出足夠純凈的靈氣團，花臨在這一步驟上努力了數日，屬於在第十天的時候凝聚出了讓他滿意的靈氣團。
花臨眉開眼笑，經過這麼多天的努力，終於可以正式操刀上陣繪製靈符了。
花臨將符紙鋪好，手拿符筆，沾了沾紅色的墨水，引導著至純的水靈氣融入墨水中，開始在獸皮紙上繪製靈符。
這個過程本身便不簡單，再加上花臨那坑爹的繪圖技術，第一份靈符材料瞬間就被毀了。
花臨將報廢的符紙揉成一團丟掉，開始繪製第二張、第三張……
一直到第十八張，沒有一張繪製成功。
花臨的性子是倔強的，是不依不撓的，只要認定了，那就一路勇往直前。一次失敗了那就兩次，兩次失敗了那就十次，十之上還有百，百之上更是有千萬億的數字在排著隊呢……
更何況，花臨認定了這是花沉逸為他挑選的道路，既然是花沉逸挑的，他只要認真走，那就肯定沒錯。
十八份靈符繪製材料消耗一空，花臨撓頭，小腦袋瓜子千迴百轉，要怎樣才能拿到靈符材料？
花沉逸疼愛花臨，但是並不嬌慣花臨，每個月只有三塊下品靈石的零花，一塊也不會多給。
花臨想了想，便想到了土豪黃歡歡。
他們同年出生，嬰兒時代便玩在了一起，花臨只有五歲，記憶並不算好，可他卻清晰地記得第一次找黃歡歡玩時的場景。
那個時候花臨只有兩歲，走路都走不穩，走著螃蟹步去了黃歡歡的小閨房，頓時傻眼了。
黃歡歡每個月的零用靈石算不得多，可架不住她娘是東景域第一商會的會長，每到逢年過節，便有諸多人包一個大大的紅包送給黃歡歡……她爹娘也任由她自己收著，沒有打算替她保管。如此只進不出，黃歡歡的私房靈石越積越多，床底下塞滿了各色靈石，可每年依舊有靈石前仆後繼地投入她的懷抱……最終，黃歡歡將亮亮閃閃的晶石當成了裝飾物，床柱上貼幾十幾百塊，天花板上貼上兩層，地板上堆出幾種各種造型的晶石堆，有貓形的、兔子形的、花形的，還有沙堆狀的……
什麼叫財主？這就叫財主！什麼叫霸氣？這就叫霸氣！
花臨眨了眨眼，一路小跑找風去了黃歡歡，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黃歡歡戳了戳花臨的小臉蛋，說：「你要跟我借靈石？」
花臨大力點頭。
黃歡歡眉眼彎彎，道：「行，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花臨睜大眼睛，詢問：「什麼事？」
黃歡歡道：「你得讓我咬一口，咬臉。」說到這兒，她又戳了戳花臨的小臉蛋。
花臨默默撇過臉。
黃歡歡想咬花臨的小臉蛋不是一回兩回了，那肉嘟嘟的小臉蛋肉香飄飄，口感一定滑嫩香甜，這是上好的頂級豬肉啊……
黃歡歡豎起一根手指頭，說：「就咬一口，不疼的！」黃歡歡保證。
花臨望天。
黃歡歡說：「你瞧，在整個東景府我最富裕了，除了我，你還能跟誰借？」
花臨望地。
黃歡歡道：「而且，就是有別人借了你，能借多少？沒準兒還要利息呢！利息啊！利息很可怕的，借一塊一品靈石就要還三塊靈石！你看，我就好了，我的要求多簡單啊，就咬一口而已，你很划算的！」
花臨想了想，認為黃歡歡說的……也挺有道理。他一咬牙，學著黃歡歡豎起一根手指頭，認真臉說：「就只能咬一口！」他加重語氣。
黃歡歡大力點頭。
花臨把臉湊過去。
黃歡歡露出晶瑩透亮的小牙齒，在花臨的臉頰上大力咬下去……卧槽，口感不要太好啊，捨不得鬆口啊。
黃歡歡咬得一點兒不含糊。
花臨疼地淚眼汪汪，硬生生的流出了幾滴鱷魚淚。
黃歡歡在花臨小臉蛋上咬出了一個牙印子，又舔了舔，這才心滿意足地鬆了口。
花臨小臉蛋腫成了包子臉，他有點委屈：「你說過不疼的！」
黃歡歡有點小心虛，她立刻轉移話題道：「哈呵嘿嘻，你說要跟我借靈石，你要借多少？」
花臨立刻被帶著轉移了話題，他想了想，說道：「一千塊下品靈石。」
一千塊下品靈石，這絕對算得上一筆龐大數字，可對土豪黃歡歡來說，還算不得什麼。
黃歡歡從房間里找出一個用金絲織的袋子，與花臨一起，從地板「你一個我一個」地數出了一千個晶石，放到了金絲袋中。
花臨面上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一把將金絲袋抱了起來，拿到靈石不認人，也沒道別，直接帶著靈石跑去了靈材閣。
黃歡歡黑了一張小臉。
花臨進入靈材閣，在工作人員錯愕的目光下，購買了一千份一級靈符製作材料，將它們帶到了花雨峰的河岸，便開始聚精會神的繪製靈符。
一直到太陽落山，花臨將東西收拾一一番，吃過後散步小半個時辰，回到房間又開始與靈符作戰。
一如往常，千篇一律的失敗。
花臨韌性十足，越是失敗，他小脾氣一上來，更是不願認輸，他將大眼瞪得溜圓，小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一臉深仇大恨地看著符紙，一氣之下廢寢忘食地繪製靈符。
他決定跟靈符死磕到底。
花臨拼勁十足，若是往常，花沉逸必然能察覺出花臨近日的異常，可最近花沉逸很忙，位於東景域與安盛域的交界處有一座仙靈谷，仙靈谷每隔三百年開啟一次，裡面寶藏無數。
仙靈谷中有一株火靈樹，火靈樹萬年發芽，萬年成長，萬年花開，萬年結果，等待成熟，需兩萬年。一個輪迴六萬年，六萬年過後，果實成熟落地，花樹立時枯萎。
火靈果被天地孕養六萬年，吸收太陽精華，若有人能夠煉化火靈果，便可操縱太陽金焰，這種火焰為極品神焰，灼熱霸道，極為強大，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至寶。
三個月後，將是仙靈谷開啟之時，根據記載，仙靈谷中的火靈樹與真靈大陸一般，具有六萬年的歷史……三個月後，谷中火靈果將成熟。
真靈大陸強者對火靈果虎視眈眈，只是，仙靈谷設有禁制，只許煉靈期修者方可入內，而至今為止，也沒有哪位強者能強行闖過仙靈谷的禁制。
這一道禁制將所有的強者攔在了仙靈谷外，他們只得讓弟子門人前去爭奪火靈果。
大能者為了提高弟子的修為戰力，想方設法。
葯神宮出售一種專門針對煉靈期修者的丹藥，名為凝華丹，世面售價為一顆兩塊下品晶石，瓶裝兜售，一瓶五十顆，售價一百塊下品靈石。修者服用凝華丹可提升煉靈期修者的修為，只是這種丹藥藥效太大，不宜適用過多，否則身體會撐不住……若強行服用，甚至有爆體的危險。不止如此，丹藥中還含有大量的雜質，修者服用藥物后，還要將雜質煉化出來，否則煉化的靈氣不夠純凈，面對同等境界的修者，反而會弱了他人一籌。
雖說凝華丹藥效說不上太理想，可每日只食用兩三顆，卻是極好的。
除了凝華丹外，修者還可直接從晶石中抽取靈氣，可是晶石內的靈氣過於駁雜，需要過濾，其中還內含大量的雜質，煉化入體后需要更多的時間處理好這一股靈氣，否則反而得不償失。
大能者們很忙，包括花沉逸在內，都在為仙靈谷之行做出充足的準備。
另一端，花臨通紅著一雙眼睛，不掘不撓地繪製靈符。
第三天……第四天……
一轉眼，已經過了十天。
這十天的時間，花臨嘗試了數百種能夠將融入水靈氣的墨水封存在符紙，引燃后能夠凝聚出水靈氣的測試。
直到花臨歷經五百次的失敗后，他終於繪製出了一張水靈符。
第一次成功，那種快樂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若真要讓花臨自己形容他有多快樂，他感覺他要花了，結果了，圓滿了！
雖然，這一張靈符繪製得很難看，像鬼畫符，可至少成功了不是？
花臨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在難看的靈符上親了一口，便引燃靈符，嘗試了一下它的威能。
水靈球為水藍色，氣息冰冷，靈性很強。
花臨滿意地點了點頭。
爹說的果然沒有錯，爹說，要想，怎樣才能發揮出靈符最強大的威能，他按照爹的說法做，這不，成功了！
花臨一張小臉笑成了一朵花兒。
有了一次成功的經驗，花臨隱約抓到了訣竅，繪製靈符時越發順手了。
一轉眼，又過了十天。
花臨將最後剩餘的五百份材料消耗一空，繪製出了九十張成品水靈符。不得不說，花臨在煉符這一方面極具天賦，越到後來成功率越高，從最開始的頻發失誤，到最後，成功率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三十。一級靈符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這絕對算不得優秀，可，如果將花臨的年齡算上去……
咦？五歲孩子會繪製靈符嗎？
花臨見材料空了，他將水靈符收起來，一路小跑到靈材閣，雙瞳雪亮，獻寶似地將水靈符拿給工作人員看。
工作人員瞧著鬼畫符一般的水靈符，如果不是從靈符中感覺到了水靈力波動，他都要以為這是三歲小孩胡亂繪製出來的東西了。
花臨仰頭看著工作人員，說道：「我想用它換些一級靈符製作材料。」
工作人員摸了摸花臨的頭，雖然不忍心，但是他還是要說：「很抱歉，小師弟，靈材閣並不收一級靈符。」東景府作為符宗，靈符師很多，導致倉庫中的一級靈符堆積如山。
花臨有些小委屈。
工作人員被花臨那小眼神一看，心裡頓時軟了，他乾咳一聲，說道：「其實，你可以去自由商街，哪裡或許會有商鋪願意購買。」
花臨雙眸一亮。
工作人員見花臨信賴的小眼神，感應了一下水靈符中內含的靈力波動，說道：「雖然，這些水靈符難看了些，不過，確實達到了一級水靈符的要求，賣三塊下品靈石兩張應該是沒問題的。店家若是壓價，那就換一家。」
花臨大力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了，便風風火火地跑出了東景府，花了一個晶珠，熟門熟路地上了馬車，去了自由商街。
自由商街為東景城最為繁華的集市，人流量極多，未免交通堵塞，此地禁止車輛通行。
花臨在自由商界路口下了馬車，隨著來往人群進入自由商街，左右瞧瞧，尋了一家靈符店，便走了進去。
靈符店掌柜的年約七八十，頭髮花白，臉上笑眯眯的，一臉狐狸相。
花臨感覺，掌柜的不像個好人。
掌柜的見花臨衣著奢華，樣貌精緻，看著便是嬌生慣養的，他立刻熱心接待，又是端茶倒水上果盤。
掌柜的心說，這孩子這麼小，應該還有大人跟隨……一會兒，孩子家的大人找來了，見這孩子在他的地盤又是吃又是喝的，俗話說的話，罪人嘴軟拿人手短，一會兒大的來了，或許能讓他狠撈一筆。
花臨拿起一塊靈果，塞入了嘴中。嗯，味道不錯。
掌柜的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花臨的長輩，便問：「你家大人呢？」
花臨吃靈果的動作頓了一下，眨了眨墨黑的眸子，嫩聲道：「我自己來的，我是來賣靈符的。」
掌柜聞言呆了一下，下意識地重複道：「賣靈符？」
花臨從小布袋中掏出一張靈符，交給掌柜。
掌柜眉頭一皺，心裡不甚愉悅地接過花臨遞過來的靈符，這一看，頓覺大囧，這到底是哪位靈符師的傑作，這畫功簡直是慘不忍睹，令人無法直視……不過，這張靈符確實有靈符波動，是一級水靈符。
掌柜的心裡很糾結，若是往常，他一定不會收這種靈符，只是，最近靈符緊缺，丑歸丑了點，還是將就點收了吧。
掌柜的沉默了一下，說道：「小朋友，五張水靈符給你六塊下品晶石，這個價格你接受嗎？」
花臨心裡暗道一聲「壞人」，搖頭，果斷道：「不接受，兩張三塊下品晶石。」
掌柜道：「哎呦，小朋友，你要知道，我們做買賣的也不容易啊，你總要讓爺爺養家糊口吧？爺爺拖家帶口的不容易啊！」
花臨嚴肅臉道：「不行，死價，沒商量。」
掌柜：「……」
最終，花臨一共賣了九十六張水靈符，其中有幾張是花沉逸給的外觀精美內在普通的水靈符。至於火靈府、冰靈符等他並沒有賣，他還要用這些靈符做參考，按照花沉逸給他指引的道路，努力想辦法發揮出他們最強大的威能。當然，這是花臨自相情願的想法。
掌柜清點了一下水靈符，隨後給了花臨一百四十四塊下品晶石。
花臨眉眼彎彎地將晶石收入小口袋中，便轉身離開了店鋪。
花臨離開店鋪沒多久，便有一位十一、二歲的少年進入店鋪，看向掌柜的，說道：「掌柜的，你們店裡可有二級水靈符？」
掌柜的聽到「二級」二字，便苦了一張臉，說道：「小公子，早在幾個月前，我們店裡的所有屬性二級靈符都處於缺貨狀態，事實上，別說是我們店鋪，便是自由商街其他店鋪也一樣的。」
少年聞言，眉頭微皺。事實確實如此，這已經是他進入的第九家靈符店，卻始終沒有買到他需要的二級水靈符。
掌柜的道：「要不，您看，一級水靈符如何？」
少年沉默了一下，方點了點頭。
掌柜的那張老臉立刻笑成一朵菊花，動作麻溜地拿出數百張一級水靈符，交給了少年。
少年接過，隨意翻看了一下，他眨了眨眼，從中抽出數十張水靈符，沉默了一下，說道：「……好醜。」
掌柜的深有同感，他心中如此想，嘴上卻說：「無論外觀如何，您放心，它們絕對不會影響使用的……」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