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龍鳳現世
「轟」
「咳咳咳……」
當晨兮與司馬十六衝出墓穴時,只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音。
晨兮小臉一白,不禁看了過去,一見之下更是差點嚇掉了魂,只見地面竟然以極快的速度癱塌了下去,很大的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幸虧我們跑得快,不然的話……」
晨兮一陣后怕,突然她驚跳了起來:「十六,白璞他們可曾出來了?」
「放心吧,他們比咱們先出去,當然已經出來了。」
司馬十六微笑著將她細腰一攬,柔聲道:「這下好了,沒有那些礙眼的人在眼前晃悠了。」
晨兮小臉一紅,敢情是他為了與她單獨相處才把那些人支走的。
她低下了頭,突然「咦」了聲。
「怎麼了?」他不動聲色,眼中卻滿含著笑意。
「我的手……」晨兮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小手,竟然長大了不少,怎麼也不象是一個十二歲女孩的手了。
「傻丫頭。」他揉了揉她的頭,柔聲道:「那墓中能讓時間流動緩慢,雖然你在墓里只覺得過了二天,而實際上這地上已經過了二年了,所以你現在是十四歲了……」
說到這時他大手撫上了她如鵝膩般的肌膚,聲音微啞充滿誘惑:「現過些日子你就及笄了,可以嫁人了。」
晨兮的臉一下紅了,這色狼,真是三句不離那種事情!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啐道:「討厭,你心裡就只有那事么?」
「食色,性也,有什麼好遮著掩著的?再說了,我跟自己心愛的女人歡愛天經地義,為什麼要不承認?」
他理直氣壯的樣子讓晨兮羞得無地自容,說不出一句話來,半晌才氣呼呼道:「我這還沒嫁你呢!你這個色胚子,你以為你還是濯帝,我還是那個白晨兮么?」
「哈哈哈。」司馬十六大笑了起來,笑得張揚而肆意,一如千年前的囂張,他大手一摟,將晨兮完全籠於他的羽翼之下,氣吞山河道:「千年前的濯帝又算什麼?今世,我要站在高山之巔,而你,我要讓你成為這世上最幸福,最高貴的女人!與我一起指點江山!」
「無華……」晨兮雙目迷離,看著肆意飛揚,霸氣豪情的司馬十六,眼前的他終於與濯無華完全重合了。
一陣風吹來,吹得他們衣袂飄飄,纏纏繞繞,臨風而立之間仙姿裊裊。
此時所有的山川河流已然成了他們的背影,他們立於天地之間,遺世而獨立。
「太子,你看那是什麼?」
墨君昊順著聲音看去,遠遠的,他彷彿看到天空中一條金龍盤旋,另有一隻五彩飛鳳與之共舞。
他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嘴裡卻道:「沒什麼,不過是初時進墓時看到的那條龍罷了,這乃是龍脈所在,自然有真龍護脈,現在墓體塌了,飛龍自然離開了。」
「可是那分明還有一隻彩鳳啊。」
墨君昊頓了頓,眼閃爍了下,露出悲傷之色:「那彩鳳定然是母后死後的魂靈所化……母后……」
眾侍從也露出悲傷之色,大呼道:「太子節哀,墨后乃鳳凰投胎,如今化成本體而去,已然成了仙人,說來太子乃是真龍真鳳所生之子,將來定然能一統天下。」
「對,一統天下!」
「太子乃龍鳳所生,天命所歸,一統天下!」
所有的旭日國侍衛都大叫了起來,露出激動之色,他們愛戴的太子竟然是真鳳所產,這真是激奮人心!
墨君玦譏嘲一笑,墨君昊真不愧是軒轅風華投胎啊,冷血到連自己親生的母親死了還要利用一把。
要是這些叫得熱血沸騰的人知道他們擁護的太子竟然是個弒母的人,不知道該怎麼想呢……
他俊美的容顏劃過一道諷刺之色。
「管好你的嘴!」
耳邊傳來墨君昊陰冷的警告聲,他抬起了頭,笑了。
正要對墨君昊說上幾句時,墨君昊突然溫和道:「皇弟,本宮知道母后一向疼你,母后之死對你打擊很大,不過死者已矣,希望你能從母后死亡的陰影中清醒過來,不要再因為傷心而失了心神,做出什麼糊塗的事來,有什麼事本宮會幫你解決的,畢竟我們是親兄弟,母后在天之靈可看著咱們呢,是么?」
墨君玦先是愕然,隨後失笑,看來墨君昊真是怕他說出什麼去,竟然一再警告他。
說什麼不要因為傷心失了心神做出什麼糊塗的事來,其實是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還說什麼母后在天之靈看著他們,那是警告他,他知道他殺了墨后。
這墨君昊真是冷血無比呢,明知道他殺了墨后,卻還能這麼和顏悅色的跟他說話!
可惜墨君昊算了半天卻沒算到他根本沒有動手殺墨后,一刀殺她哪有讓她等死更恐怖?他怎麼可能對殺母仇人手軟呢?
不過想想墨君昊這麼想也是對的,本來墨君昊就準備讓墨后活埋在墓里的,那麼是被殺了埋在裡面還是活埋而死,對於墨君昊來說,他是根本不在意的。
墨君玦唇間劃過一道輕笑,眼中卻露出悲痛之色:「知道了,太子哥哥,一直以來我以為因著母后對我比較疼愛,您是記恨著母后的,沒想到母后死後你卻露出了真情,果然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啊。母後有你這個孝順的兒子也會死而閉目了。」
他有意有孝順兩字說得重了些,墨君昊的眼瞬間變得陰沉。
半晌,他才皮笑肉不笑道「為人兒子自然該盡孝的,好了,既然此行沒有找到不老鍾乳,那麼我們也該回去象父皇稟告了。」
「好。」
墨君玦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眼卻看向剛才出現金龍與彩鳳之處。
墨君昊順著他的眼光看過,神情微頓后大呼:「準備拔營!」
「是!」
眾人大呼一聲,準備起鸞駕。
「表哥……」
趙直抱著水中月走了過來,水中月看到墨君昊后凄然道:「表哥,您要回去了么?」
「是的。表妹,你回不丹吧。」
「不,我不回去,我想跟你去旭日。」
「胡鬧,你是不丹的公主,不回不丹去什麼旭日?難道你要姨父生氣么?」
「我……」水中月咬了咬唇,泫然欲泣:「你明知道……我……我不是……」
「不是什麼?」墨君昊瞪了她一眼,斥道:「在墓里過得不知今夕是何年,腦子也不清楚了么?不要忘了,你是不丹的公主,這是一輩子也改變不了的。」
「……」水中月遲疑了半晌,才不甘道:「知道了。」
見水中月妥協了,墨君昊才臉色變得好看些,安慰道:「好了,等本宮回到旭日,倒是可以邀請你來旭日玩上些日子,相信兩國邦交的話,姨父會同意的。」
水中月聽了臉上一喜,忙道:「那表哥一定要早點接我。」
「知道了。」墨君昊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趙直對著他行了個禮,把水中月抱了下去。
「看來太子哥哥又有什麼好計謀了,可惜水表妹已不是什麼處子了,不知道太子哥哥的計劃行得通還是行不通呢?哈哈哈……」
墨君玦說完大笑著走了,那旁若無人的樣子根本不把墨君昊放在眼裡。
墨君昊目色深沉的盯著他的背影,直到見墨君玦跨上了黑馬,才厲聲道:「來人,好好看著玦皇子,玦皇子失母心傷,恐有什麼不妥舉動,你們必須時刻關注著,玦皇子有一點的差池,你們就提腦袋來見!」
說完縱身一躍,跨上自己的坐騎飛馳而去。
「駕!」
「他們都走了,咱們是不是也得走了?」
伍福仁看了一會,對著藍天道。
藍天冷哼了聲:「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要帶妮兒回神醫谷去。」
「你確定么?」伍福仁邪魅一笑。
「怎麼?你什麼意思?」藍天戒備地看著他。
「我沒什麼意思,不過我知道藍皇與藍后都在谷里,便並非是當成貴客存在的,難道你還要送一個人質去神醫谷么?」
藍天心頭一凜,神情變得凝重,不過看到伍福仁的笑容時,怎麼看都覺得刺眼,不禁反駁道:「關你什麼事?多管閑事!哼!」
說著,抱起了妮兒躍上了一輛馬車,對著趕車后斥道:「回京!」
車夫看了眼伍福仁,伍福仁微點了點頭,馬車立刻如離弦之箭飛了出去。
「哈哈哈,都走光了,本太子也回攬月國去了。伍大人,見到了司馬十六傳個話給他,要是他敢對本太子的皇妹有絲毫的不好,本太子不介意滅了你們的國家。」
「知道了。」伍福仁笑眯眯地點了點頭,不卑不亢道:「放心吧,我們十六王爺不會給你這個借口侵略我們國土的。」
白璞先是一愕,隨後大笑道:「好一張厲嘴,你不入仕真是可惜了。」
「過獎。」伍福仁皮笑肉不笑。
「哈哈哈,那本太子告辭了!」白璞爽朗的拱了拱手,率著他的數百飛騎疾馳而去。
黃塵滾滾,把伍福仁吹了個滿頭滿臉。
「咳咳咳……」直到人走了小半盞茶的時間,塵土才散了開去。
伍福仁好不容易止住了咳,狠狠的抹了把眼上的灰塵,咬牙切齒:「該死的白璞,他一定是有意的!」
侍衛們看著伍福仁彷彿泥里鑽出來的樣子,滿頭滿身的黃土,整個人唯一能看出是人樣的唯有一對晶亮的眼睛,不禁竊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五十步笑百步!」
伍福仁瞪了他們一眼,斥道。
「撲哧!那也比伍大人強不是么?」一個侍衛壯著膽子開玩笑。
「去,反了你!」伍福仁隨手給了他一掌,渾不在意道:「走,回京城。」
「伍大人,您這樣子不難受么?要不要洗洗再瞳?」
「洗什麼洗?出去半天的路程就到和縣裡,那裡有最銷魂富春院,本少爺去富春院洗去」伍福仁笑得淫蕩。
侍衛額頭一陣黑線,就這模樣,錢再多估計粉頭也不會要他,簡直就是從墓里鑽出來的兵馬俑,還找粉頭呢,別嚇死粉頭就算燒高香了。
「愣著做什麼?難道你們想陪墨後去?」
「不,我們這就走!」侍衛嚇得一個激靈,大叫道:「眾侍衛聽令,咱們回京!」
「回京啰!」
眾侍衛大喜過望,在墓里九死一生,能活著回去真是太好了。
騎在馬上,伍福仁桃花眼深深的看向了龍鳳顯身之處,半晌,他狠狠的抽了身下駿馬一鞭,隨著馬匹一聲痛嘶,絕塵而去。
「終於都走了。」
站在高處,看著所有的人都走得一乾二淨后,晨兮感慨的輕嘆了句。
「怎麼?你捨不得他們么?」司馬十六笑著摟住了她的細腰,並親了口她的唇。
「胡說什麼?」她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我只是覺得這一切都跟做夢一樣,我竟然回到了千年前,還把一千年來的事都記起了。」
「這說明你我的真情感天動地,並說明你我的情意就算是隔了千年萬年也不會改變,茫茫人海中,你我只要一眼就能認出彼此。」
晨兮沒好氣的笑道:「就算是千年萬年還能認出彼此我不否認,可是說什麼感天動地純屬瞎扯,天若有情天亦老,老天折磨了我們十世,哪有什麼情了?」
「怎麼沒有情呢?這不是讓我們十世后再次相遇了么?」司馬十六嬉皮笑臉的又偷了個香,自從濯無華的那抹魂魄回到了他的身體里,他越來越習慣無時無刻的偷香竊玉了。
晨兮不自在的推開了他,輕道:「收斂些,衛一還看著呢。」
「哪有?」司馬十六看了眼衛一,十分淡定道:「他根本不可能在看我們,因為他在念詩,他一旦念詩時,就算是雷打都不能讓他分神的。」
「念詩?」晨兮詫異地看了眼衛一,衛一的武功了得她是知道的,可是衛一還會詩文倒是第一次聽說,千兒從來沒有提過呢。
「當然,不信你問他。」不待晨兮開口,他威脅的看向了衛一:「衛一,你是不是在念詩?」
「啊?……啊,是的,屬下正在念詩。」
「衛一,你剛才念是什麼詩啊?」晨兮好奇的看向了他。
「這……」衛一愁眉苦臉,待看到司馬十六陰沉的臉,突然腦中靈光一現,大叫道:「啊……日照香爐生紫煙……」
司馬十六眉頭輕挑,贊道:「沒想到衛一還有些才氣。」
「是啊。」晨兮也很高興,為千兒能嫁個文武全才的夫君而高興。
「啊,日照香爐生紫煙……啊……日照香爐生紫煙……」
「啊,日照香爐生紫煙……啊……日照香爐生紫煙……」
「啊,日照香爐生紫煙……啊……日照香爐生紫煙……」
「……」
「你有完沒完?」待衛一念了十向次這幾個字,司馬十六尷尬不已,虧他剛才還在晨兮面前表揚了衛一呢,這馬上就給他掉鏈子了,於是怒斥道:「你還生得完生不完?」
「噢,主子,爺,我馬上生,這就生完,再等我一會……啊……」衛一急得抓耳撓腮,他容易么?為了給自己的主子圓謊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他拿劍會,做詩真是不會啊!老天啊,誰來救救他?
為什麼主子追女人還要他會做詩?!
喉嚨疼了,估計明天又要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