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突如其來的男人是誰
「你說的對!」司馬十六眼睛亮得驚人,笑道:「虧我還一直景仰那個先輩,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前世。呵呵。」
晨兮白了他一眼,啐道:「你自戀個什麼勁兒?前世是前世,你是你,你有什麼可驕傲的?」
「我當然要驕傲了!」司馬十六不服氣道:「前世雖然過著人上人的日子,可是他是孤獨的,孤單的,甚至不敢與任何人交往,可是今世的我是多麼的幸福,擁有你這個瑰寶,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收穫。我能不驕傲么?」
晨兮含羞的看了他一眼,低道:「我哪有你說得這麼好?」
「你就是這世上最好的。」司馬十六拉住了她的小手動情不已。
「咳咳咳……」
就在司馬十六欲吻上晨兮的唇時,衛一十分不合時宜的打斷了他:「那個主子,天快黑了,咱再不下山就得成雪人了。」
司馬十六惱怒的瞪了他一眼,看了看天色后,露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嗯,天氣確實是不旱了,我們下山吧。衛一,你去追上伍福仁,然後把陳惜妃扔給他讓他帶給京城去,然後帶著咱們的人手去神醫谷找我。」
「那怎麼行?主子您這一路而去已然露了行藏,要是墨君昊暗中埋伏您怎麼辦?不如等屬下們到齊了一起去神醫谷吧。」
「你啰嗦什麼?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快去!」
司馬十六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忽得抱起了晨兮一躍而去。
衛一懊惱地看著兩人瞬間遠去的背影,不禁咕噥道:「哼,為了跟楊郡主獨處連自己的安危也不顧了,真是要色不要命!」
「什麼要色不要命?衛一,你看上了什麼美人了?」
一道清亮的女聲從遠處傳來,把衛一嚇了一跳,連忙討好的笑道:「千兒,我能看上什麼美人?在我的心中沒有人比你更美了。」
「油嘴滑舌!」千兒瞪了他一眼,心裡卻十分高興,待找了半天沒找到自家的小姐,不禁皺眉道「我家小姐呢?不是跟十六王爺在一起的么?怎麼沒看到呢?」
「他們走了。」
「走了?」千兒大急:「你怎麼讓他們自己個走了呢?這一路之上危險重重,難道你家主子不要命了么?」
「這不是要色不要命么?說來都怪楊郡主勾得主子連考慮都不周全了。」
「你說什麼?」千兒勃然大怒氣道:「你不說是你家主子好色,卻怪上了我家小姐?」
「沒……沒……」衛一嚇得結巴了,連忙賠禮道:「沒有的事,其實我是想說我家主子太好色來著,這不一急就口誤了。千兒你別誤會啊。」
「好你個衛一,居然背後說主子的壞話。」
衛一一下哭喪著臉:「衛二,你怎麼來得這麼湊巧啊?」
「我要來得不湊巧能聽到你背後詆毀主子么?」
「好了,主子們都不見人影了,你們還在這裡說些有的沒的!真是不知輕重。」
萬兒生氣的打斷了衛一與衛二之間的對話。
衛二頓時陪著笑道:「對,萬兒說的對,對了,萬兒你說咱們怎麼辦?」
看著衛二如變色龍般的臉色,衛一鄙夷地啐道:「妻奴!鄙視你!」
「說什麼呢,衛一?」千兒斜睨了他一眼。
他立刻低三下四道:「我說衛二好樣的,我要象他學習,將來全聽夫人的,夫人指東我絕不走西,夫人說太陽在晚上出來,我也認為這是真理,夫人說……」
「好了,別貧了,你們兩個別的沒跟十六王爺學到,這討好女人的本事倒是學得十足十。」
「什麼討好,我們這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女人好么?」
「好,你疼!」千兒心中歡喜,嘴上卻嗔道:「可是現在當務之急是咱們怎麼跟上主子啊。」
「我也想跟,不過不是有這個累贅么?」
衛一用腳踢了踢陳惜妃。
「她怎麼還沒死呢?」千兒萬兒厭惡的瞥了眼昏死的陳惜妃。
「主子說留著有用,放在宮裡噁心老皇帝來著。」
「那……」千兒突然眼珠一轉,對著拐角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從拐角處轉出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約摸十八歲的樣子。
衛一如臨大敵,急道:「千兒,這個男子是什麼人?你怎麼認識的?」
「剛才路上認識的,說是迷路了,想跟著我們一起出谷。」
「迷路?」衛一冷笑道:「這冰天雪地里的,沒事跑來做什麼?既然能進來還能迷了路不成?我看他八成是居心叵測。」
「不,這位大俠,我真是迷路的。」男子連忙道:「前些日子聽人說這裡出現異象,所以我就與友人一起進谷來觀看,沒想到與友人走散了,剛才又似乎發生了坍塌的事件,所以我忙著躲避,卻不想碰到了這位千兒姑娘,我所說的都是事實,望這位大俠明見。」
「我不是什麼大俠,我就是一個僕人,別大俠大俠的叫。」衛一見男子長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樣子更沒有什麼好脾氣了。
千兒扯了扯衛一的衣袖,笑著對那男子道:「這位公子,你剛才也說了,你迷路找不到出路了是么?」
「正是!」
「那麼我們帶你出谷的話,是不是有恩於你?」
「這個自然,這冰天雪地的,如果出不了谷就算不是餓死也會凍死的,姑娘能帶我出谷,確實是有救命之恩呢。」
「那好,古人言滴水之恩也湧泉相報,那救命之恩呢?」千兒笑得邪惡,不得不說她跟在晨兮的身邊學到了不少。
「這個自然是以……」
「停,別說什麼以身相許!」衛一惡聲惡氣的打斷了男子的話,開玩笑,以身相許,這不是占他千兒的便宜么?這男子以身相許了,那他怎麼辦?
「這位大俠你誤會了,我是說以千金相贈。」
「千金?原來公子的命只值千金啊?」衛一譏嘲的笑了。
「這……自然不是!」男子澀了澀:「這僅僅是為了表示我的誠意罷了。」
「誠意?」衛一冷笑不已:「你跟我們說話到現在連自己的姓名都沒有告訴我們,這難道就是你的誠意么?」
「噢,說來還真是我的失禮了,我姓冰字二少,你們叫我冰二少即可。」
「冰二少?嘿嘿好名字啊!」衛一譏諷一笑,這名字一聽就假,還誠意呢!
「冰二少,我們也不要你什麼千金萬金的,正好我們有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忙,千兒姑娘請說、」冰二少對著千兒時一對眼睛彷彿會放電般,把衛一看得臉色發黑。
「呵呵,叫我千兒就行了,我不過是個丫環,哪當得什麼姑娘的。」千兒雖然是在笑著,不過笑意卻不達眼底,明眼人一聽就知道她這是與冰二少拉開距離,畢竟這個冰二少怎麼看都是大家之子,既然千兒是丫環,就斷然不可能搭上什麼關係的。
冰二少臉微沉了沉,稍縱即逝,隨後笑道:「好,那千兒說吧。」
「其實對於冰二少來說很容易,以冰二少的天縱之姿相信也是人中龍鳳,定然是大家族裡出來的,所以我們想請冰二少幫忙,等您跟著我們一起出了谷,把這個女人送到京城,皇上定然會重謝的。」
「重謝不重謝不重要,關鍵是能為千兒做些事我亦很高興呢。」冰二少顯得高興不已,看著千兒的目光更是如水般的溫柔。
衛一突然感覺更不爽了,這怎麼改了稱呼感覺更彆扭了!
「那好,事不宜遲我們走吧。」千兒公事公辦的點了點頭,對著衛一卻柔聲道:「衛一,咱們一起走。」
「好。」衛一黑沉的臉立刻春花怒放。
冰二少冷冷地看著衛一衛二與千兒萬兒往前走去,垂眸看向了暈迷的陳惜妃,唇間勾起了陰冷的弧度。
他想了想,找到了兩根棍子將自己的披風綁上,然後將陳惜妃放在了披風上,拉著棍子往前而去。
直到人都走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條長長的拖動痕迹時,暗中躍出了數百個白衣人,他們對望了一眼后齊齊看向了其中一人。
「頭,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只能先跟著,記著保護主子,別壞了主子的計劃。」
「可是司馬十六的侍衛與丫環們似乎沒有中主子的計啊。」
「沒事,先欠著一個人情再說,以後還是有機會的。」那個頭陰森一笑,揮走道「走,我們跟著。」
冰二少沒想到衛一他們真的把他當成了勞力,出了谷連個客氣話也不說,直接就走人了,就讓他帶著一個瘋癱的陳惜妃站在了谷口,跟個傻子似的。
「主子!」一行白衣人見衛一他們離去后,立刻侍立在冰二少的身後。
冰二少陰沉著臉,指著陳惜妃道:「你們把這女人送去大辰,等辦完事後來找我。」
「是。」為首的人應了聲后,不禁道:「其實主子為什麼不把這瘋子扔了得了?反正我們有千百個理由解釋這件事。」
「不,這個瘋女人還有用。」看了眼與司馬十六一模一樣的臉,冰二少的眼中劃過了一道陰霾。
「是,屬下明白了。」
幾個白衣人拎著陳惜妃快速離開。
「主子,那咱們還跟不跟著司馬十六,畢竟神醫谷十分的隱蔽,要是錯過這次好機會,恐怕以後更難找到神醫谷了。」
「不用了,不用跟著司馬十六,以他的精明與腳程,我們就算是追也追不上了,我們改跟別人。」
「別人?」
冰二少陰笑了笑:「他絕不會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走!」
「神仙谷,沒想到千年之後卻成了神醫谷。」
越來越接近神醫谷,晨兮竟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不過也只是那麼一會罷了,畢竟如今的神醫谷里不會有她敬重的師傅了,能讓她懷念的不過是昔日的花花草草罷了。
「不過如今的神醫谷卻完全不同於以前的神仙谷了,裡面充斥著世俗的東西,你一定會失望的。」
司馬十六臉色一片冰冷。
晨兮輕嘆道:「事隔千年了很多的東西都改變了,我本不奢望他還在原地,不過畢竟是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總是有一份情懷。」
「丫頭,總有一天,我會把神醫谷回到神仙谷的樣子,到時,咱們天天住在那裡可好?」
「好。」晨兮聽了充滿了忡憬,她本不喜歡權力,甚至是厭惡勾心鬥角,天天的爾虞我詐,可是她越是不願意,卻越是被逼著接觸,甚至如洪水中的人,不是前進就是死亡。
「不過可能要等很久很久。」
「沒關係,只要有你在身邊,等多久我都願意。」她莞爾一笑,拉住了他的大手。
她的小手微涼,他的大手綿軟而厚實,正好將她的完全包容,讓她不止小手溫暖,連心也溫暖。
有人依靠真好,她只希望一路之上這隻大手永遠握著她,一生一世。
「十六,以後咱們真的可能隱於神仙谷里過著神仙般的日子么?」
「當然。」司馬十六堅定道「我一定會讓你過著從此遠離爭鬥的日子,永遠無憂無慮,春天在萬花叢中笑,夏天在冷澗享戲水之樂,秋天在碩果累累中徜徉,冬季玩雪賞景,然後帶著咱們的十幾個子女一起將這神仙谷變得更加的幸福。」
晨兮本來聽得神往,可是聽到最後一句瞬間臉紅了,她啐道:「胡說什麼啊?什麼帶著十幾個子女?」
「難道你跟我成婚不生兒女么?」
「那也不能生個十幾個吧?我又不是豬!」
「你怎麼不是豬了?你就是我最可愛的小豬!」
「討厭!我才不是小豬呢!」
「就是,就是,你就是小豬。」他更是逗弄著她,還抓了把雪往她的脖子里扔。
她猛得一個激靈,小臉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凍的,反正是通紅,她抓起了一把雪,大叫道:「司馬十六,濯無華,你這個壞蛋,你竟然敢拿雪冰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來啊,你來啊,你來收拾我啊!」他大笑,拔腿往前跑著。
她氣呼呼的追著。
白茫茫的雪原之上,唯有兩個黑點在快樂地移動著,歡笑的聲時響徹了整個雪原。
直到晨兮跑得有些累了,司馬十六才假裝跑不動了,被她一把抓了個正著。
「好啊,這下抓住你了吧?看你還敢冰我!」晨兮興奮不已,想也不想,一把揪住了司馬十六的衣襟,另一手拿起了雪就往裡塞……
「唔……」他曖昧的輕吟。
她突然呆在那裡,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手竟然伸到了他的胸口,冰冷的指觸碰到了他火熱的肌膚,尤其是雪化成了水后沾濕了她的指尖,在她的指與他的肌膚之間流動出誘惑人心的濕意。
「我……」她小臉羞得通紅,就欲拔出小手。
卻不料還未行動,就被他隔著衣服握了個正著:「不要動。」
「……」她的臉更紅了,因為他大手的鉗制,讓她伸入他衣襟的手更能感覺到他心臟有力的跳動。
「呯,呯,呯」
他的心跳得極快,彷彿更鼓般敲擊著,敲擊著她的心,讓她的心也隨著緊張跳動,與之相喝。
「感覺到了么?」他的聲音嘶啞而邪魅。
「感覺到什麼?」她紅著臉輕聲地問。
「感覺到它對你說話了么?」
「他說什麼?」
「他說他愛你,很愛很愛,愛到可以為你生,可以為你死,願意永遠愛你,直到他停止跳動。」
「十六……」晨兮神情迷離,定定地看著他充滿誘惑的容顏,唇微動了動。
「如果你感動的話,那回應一下吧。」司馬十六一雙炙熱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的唇,低聲的誘惑,一如漂亮的蝶伸展著他得天獨厚的妖嬈。
「怎麼回應?」她呢喃,眼裡只有他。
「親我。」
「好。」她沒有猶豫,輕輕地吻上了他的唇。
兩片溫暖的唇甫一接觸,各自心神一震。
「丫頭……我的丫頭……」他輕喃著,將深情的呼喚都送入了她的唇間,唇齒間全是她的味道,這輩子她的味道已經刻入了他的骨血了,讓他生生世世只能認她了。
「唔……」
淺嘗則止的吻不能讓司馬十六滿足,很快的他將她放在了雪地之上,吻變得更加的激烈了。
雪還在下著,不一會,將他們身影湮沒,遠遠看去只看到高高隆起的白雪,已然看不到他們的影子。
「快,快走,他們應該還走不遠」
遠遠的傳來一道道鼎沸人聲,司馬十六身體一僵,冷笑道:「看來我那好師弟,你那好師兄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