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 強硬對手
架,當然是打不成,那麼多人在場,一拉一勸自然也就散了,這麼一來矛盾的中心也轉移了,不過馬軍還是做出了鄭重的承諾,爭取在兩個月之內讓《隋煬帝》播出。
送完那些人出門之後,纖纖回來收拾會議室,見馬軍還坐在那裡出神,於是她輕聲的問他:「剛才要是沒有那麼多人拉住你,你真的會去打哪個姓周的老闆嗎?」
馬軍對她說道:「那能呢?有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幹,打人那是犯法的事情,咱是文明人,只是嚇唬、嚇唬他罷了。」
「騙人,你肯定會打的,你剛才哪個樣子真嚇人。」纖纖對他的話根本不信。
馬軍笑了笑,沒有再回答,然後起身回到自己辦公室去了。
把這些事情處理完了之後,馬軍正在為李健的情況擔心,纖纖進來告訴他,有記者來採訪他,馬軍連想都沒想就說不接待。纖纖告訴他是那個侯小丫,馬軍一聽是她,沉吟了一會說:「好!你叫她進來,我正要找她呢。」
「我是星城晚報的……」
「侯大小姐,你就不用再自我介紹了。」馬軍笑著打斷她的自我介紹。
「我今天是來……」
「你今天是想來看我的笑話,是吧!想知道我死得有多慘是嗎?我現在還坐這裡安然無恙,讓你感覺很失望是吧?」侯小丫的說話,被馬軍再次打斷。
連續兩次被他打斷,這讓小丫覺得自己不僅受到了輕視而且還落到了下風,這在她以往的採訪過程中是從未有過的事,她那顆驕傲的心也不允許自己受到如此的輕視,於是她對馬軍說道:「你想錯了,今天我到這裡來採訪你是我的工作,沒有想看你笑話的意思,再說了,我是記者,採訪和挖掘新聞是我的工作,把事情的真相告之公眾,是我的職責所在。今天我來……」
「好一句職責所在,既然是職責所在,那就更應該遵循職業道德規範,難道你的職責允許你撲風捉影,胡亂的報道一些子虛烏有的事?難道你的職責允許你像公安一樣的可以行使偵察手段?對不起,你有採訪的義務,我同樣也有拒絕採訪的權利,如果侯大小姐今天是來採訪的話,那你現在就可以走人了。」她的這個職責所在讓馬軍的脾氣漸漸上來了。
「我報道錯了嗎?別忘了,在法院沒有判定以前,你還是涉嫌剽竊的嫌疑人,再說了,你心裡沒鬼,你為什麼害怕公眾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你要是不玩弄花樣,為什麼要把新聞發布會開進了澡堂里。」侯小丫面對馬軍的質問是毫不畏懼,迎著馬軍怒視的目光,一頓夾槍挾棒的還擊。
這個澡堂讓馬軍很是氣短,他一下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你…你……」
「什麼你…你…,你的哪個紅包我早交到了單位上了。」望著馬軍的這個樣子,侯小丫有些得意,因此她的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譏笑,然後她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繼續對他說:「其實就我個人來說,對你並沒有成見,我只是對事不對人。」
「對我個人沒有成見,你是記者沒錯,但你就可以隨意的製造新聞?還把你那些自以為是的主張強加給讀者,可以把一些莫須有的東西當成忠實的報道,肆意的去鼓惑、煽動讀者?不說這個成見也就罷了,既然說到這裡,我現在可以正式通知你,你、還有你的星城晚報都準備應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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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爭論的過程當中,兩個人的聲音是越來越大,此時門外已經出現了纖纖和其他職員窺探的腦袋,馬軍把眼睛一瞪,頓時把她們全嚇跑了,只有纖纖臨走前,還記得把門給它關掉了。
「你少拿這個官司來嚇唬我,雖說我從事記者這個工作時間還不長,但像這樣的事我可是見多了,今天我是採訪,而不是來和你吵架的,我只忠於事實,秉筆直書。」侯小丫果然膽大,不僅沒有為馬軍的起訴所嚇倒,而且還振振有辭的走到了他的跟前,隔著一張桌子挑釁似的看著他。
馬軍果然被激怒了,他想起自己這些天以來的麻煩事,李健為了此事還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更加令人可惡的是自己沒去找她的麻煩也就是算了,她居然還殺上門來,這使得原本還想保持點君子風度的馬軍忍無可忍了,終於拍起了桌子:「就是你所謂的秉筆直書,弄得老子現在是麻煩不斷,就是你的秉筆直書,害得我兄弟現在還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
「你兄弟躺在醫院又與我有什麼相干?」侯小丫雖然沒有被馬軍的怒氣所嚇到,但卻被他的話語給弄糊塗了。
望著她那副無辜的樣子,馬軍一聲冷哼:「與你有什麼相干,不是你弄出來個莫名其妙的原創作者,我會叫我的兄弟去調查嗎?……」
侯小丫這才知道他剛才那些話的由來,但轉眼她又覺得馬軍的這些話不可信,覺得他又是在耍什麼詭計,於是她冷冷的對馬軍說道:「我不想聽這些題外的話,即便你說的是真的,也和我沒有絲毫的相干。」
她的這番話,讓馬軍噔的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眼死死的盯著她。
「想打人是嗎?」望著馬軍哪個氣急敗壞的樣子,侯小丫知道今天她勝利了,雖然她知道今天的採訪肯定是沒戲了,但能挫挫馬軍的傲氣,她得到了另一種心裡的滿足。
「老子從不打婊子!」馬軍被他氣得有些口不擇言了,髒話是脫口而出。
「你今天表現的很沒有風度,對不起,你剛才說的那兩個字,我原話奉還。」侯小丫根本沒有為馬軍的髒話動氣,能讓他失態,她覺得今天已經大獲全勝了,當她把這些說完之後,她的嘴角又露出了那麼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就那麼一絲不經意微笑,馬軍看見了,他覺得那不是笑,他覺得那是一個勝利者對失敗者的輕蔑,那絲輕蔑的笑,像一顆子彈一樣迅速的擊中了馬軍的鋸傲的心臟,他彷彿真的感覺到了一股猝發的疼痛,這疼痛稍微減輕了些他那受了侮辱后的憤恨怨毒,但仍然讓他全身的每一塊肌腱都在簌簌的發抖。
只見他奮力的將手揚起,就在他把右臂輪圓的瞬間,他不禁遲疑了,這是來自馬軍內心的猶豫,如果他面前站著的是一個七尺高的漢子,他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可是,他面前站著的是一個看上去嬌小、柔弱的女子。
其實馬軍自己也知道錯了,他知道現在面對的是這輩子以來,遇到的最強硬的對手,他的對手那銳利的武器不是惡毒的語言,也不是強悍的拳頭,而是她眼裡流露出的極度輕蔑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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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新書,所以忘了解禁,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