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婚約
「拍……婚照？」傅欣然顯得頗有些驚訝，把埋在我懷裡的頭抬了起來，怔怔的望著我。我看的分明，她的眼睛已微微泛紅，若不是因為我現在在她身邊，只怕她早已抑制不住暗自哭泣了吧。
「恩。」我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龐，道，「欣然，在我心中，你和馨姐一樣，都是我早已認定的老婆，並沒有一點不同，但我卻終究不能給你一場光明正大的婚禮。拍婚照……這算是我們唯一能做的吧。欣然，我……對不起。」
「我明白的。」傅欣然挪了挪身子，將臉貼在我的臉上輕輕摩娑著，道，「蕭弱，有你這般疼愛，一切也就足夠了。相比絕大多數的女人，我還是要幸福的多的，不是么？除了一個名分，我並不缺少什麼。我也並不是別人眼中的你的情人，而是你實實在在的妻子呢。」傅欣然故作輕鬆的微微一笑，但仍掩蓋不了眉梢的那點幽怨和失落。我抱著她的手臂不由的緊了緊。
「我知道，你是真的在意我的。」傅欣然的臉色紅潤了許多，湊嘴在我的唇上輕輕一吻，復又把頭靠在我的胸前，道：「蕭弱，該怎麼做，你就怎麼去做吧，我都聽你的。」她伸手指在我胸口划著圈圈，忽又道：「還有……蕭弱，曉曉和……嫣姐，你打算怎麼去跟她們說？」
還好，這些都是我先前就想過的。若非考慮過其中的可能結果，我也不會冒冒然的就提出了和她們去拍婚照來。「曉曉還小，要拍婚照，她……多半還有些害羞的吧，不過若是她也想拍的話就一起拍就是了。嫣嫣……明天下午會我去你們那邊，到時我會和她商量的。」我心下暗暗嘆了口氣。
黃曉畢竟年幼，心思也單純的許多，還沒有多少「婚姻」的概念，對我和方馨的事她雖然免不了也會難過，但多半過不多久也就不去計較了——眼前她心中所想的，能和我天天在一起便滿意了吧。這倒也不是說傅欣然有多看重「名分」更甚於和我在一起，只不過她算是比較保守的性格和她的年齡，都決定了她不可能那麼輕鬆就能釋懷的。至於黃嫣，結果卻是早就埋下了的。她的身份，她和曉曉的關係，都註定她和我只能偷偷摸摸的好，絕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拍婚照，就不用提了。而對我和方馨的婚事，她更是早就料想到的。幾女當中，黃嫣反而是最不用（是不能）去找結果的一個，卻又是我最對不起的。想想這些日子中所見到的她的柔弱，我不禁也有些神傷。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是，她也是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女人啊。
「曉曉，明年初，我和你馨姐姐就要結婚了。」一起吃過中飯，回到辦公室休息時，我便對黃曉說出了我的打算。果不出所料，聽到了我的話，黃曉驚訝的頓在了那，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也絲毫沒有淑女形象的大張著半天也沒有合上，一時竟反應不過來。
「結婚……啊……」黃曉有些獃獃的道。
「恩，這是才剛定下的事。」我伸手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臉蛋，讓她稍稍清醒了些，「我也和你欣然姐姐說了，這個周末，我們一起去拍結婚照，你要去么？」
「拍……婚照啊？」黃曉又呆了起來，這兩個消息，真的不是那麼好消化的啊。
「恩……這也是哥哥的錯，但婚事只能辦一個的，這……就也當是我們結婚了吧。」
「結婚……啊？」黃曉直直的看了我半晌，「這麼快？！」見我盯著她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皮盯著自己的腳尖，扭捏道，「我們都這麼小，我……我都還沒心理準備呢。」頓了頓，又道，「哥哥，等過……兩年，曉曉再和你結……了，好不好？」提到結婚，黃曉竟有些臉紅起來。單單「結婚」這兩個字眼，便足以讓她的小小的腦袋暫時短路了。（這段感覺不好，描述不完整腦袋裡的東西，鬱悶。）
黃曉的反應也是意料之中的。她畢竟年幼，和我在一起並沒有想到的太多，喜歡了便是喜歡了，而結婚……這更是從沒想到過的事，這在她的想像中還遠著呢。
「恩，曉曉喜歡怎樣，那就怎樣的。」我道。
「哦。」黃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方馨，眼睛在我們之間轉來轉去，臉上終於也現出失落的神色來。黃曉並非不懂事，只不過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不自主的把一切都往我身上依靠過來，自己很少去想些東西，就像是很「單純」的一樣。而現在，她終於也要開始真正長大了。
「曉曉，是哥哥……對你不起。」我輕輕的抱了抱她，低聲說道。
「沒什麼的。」黃曉搖了搖頭，「曉曉……也明白的。」
不管怎麼說，黃曉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她們都不是一般的女人，說是「笨」也好，肚量大也罷，但明顯的，她們都會多為我們彼此每個人想想，即使是在這樣的事上，她們也向我表現出了她們的理解來。有這樣的女人，是我的幸福，卻也意味著應該承擔更大的責任——而這卻是我最沒有做好的。我也不敢再說些什麼，以後的日子，盡自己所能的讓她們過的開心吧。正如陸婷所說，在感情上，我是真的該多注意點了。
下午的時候跟黃曉她們說了，我去傅欣然那邊一下——當然，真正的事實是不敢和黃曉說明的。而黃曉因為心情有些低落，這次便留在了辦公室里休息，沒有跟過來。
想著就要見到黃嫣，我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滋味。從最初的**以來，我們之間的感情漸漸的佔了更大的比重，直到現在的難以割捨。但即使沒有和黃曉之間的關係，這也是比「師生戀」更禁忌的戀情，而現在……我……真的對不起她，對不起方馨、欣然，也更對不起黃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