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善惡皆有因果

「我想你繼承的另外一半妖族之血一定是大妖怪的，與生俱來的妖力很強大，被人忌憚著，所以才早早的給你下毒，讓你大成之日就步入死亡。」

呃，大妖怪！妖皇陛下的血能不強大么？

這話說得還真是讓她哭笑不得，南宮凰端過杯子，看了穆天霖一眼，「你懂得可真多！」

「因為我爺爺曾經是妖族的醫官。」

誒？南宮凰驚訝的看著他們：「那麼說，你們是半妖？」

穆天霖瞥了她一眼，清冷的說道：「我們的父親是半妖，我們的母親是人，具體一點說，我們身上只有四分一的妖族之血。」

哦，原來是更接近人啊！南宮凰嘆口氣，糾結了一下，還是性命重要，捏著鼻子咕嚕嚕的一口氣喝完。

喝完之後，她頓時感覺身心都如火燒一般，抖著身子，看著穆天霖。

穆天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硬邦邦的說道：「坐下來，按照我的說法運功打坐，讓藥力發揮到極致，清除你身體之中的毒素，過程很痛，你自己熬吧！」

「喂——」

南宮凰還來不及喊什麼，就沉浸在烈焰焚燒的感覺之中，感覺她就是一隻鳥，需要浴火重生一般，那灼燒的痛感，讓她的神經都有些承受不了。

五官也扭曲了起來，穆馨兒看著心焦不已，緊緊的抓著穆天霖的手臂，「哥，」

「只要她不是弱者，就死不了。」

「可是——」

穆天霖看了自家妹妹一眼，嘆口氣吩咐道：「你去照顧爺爺。」

「好吧。」穆馨兒感覺看著南宮凰受罪都是一種折磨人的事情，她匆匆回到自家爺爺的房間里，不敢再看！

穆天霖看著盤腿而坐的南宮凰，縱然痛苦，可她始終沒有改變修鍊的姿態，說明她很能忍！他不喜歡妖界的人，因為他們太過自大，看不起人類。

但是，他也沒有想讓誰無辜的死去。這個女人救了他爺爺，也幫了他們，他不想欠她人情。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看出了她的身體有問題，可是，他那時候沒有開口，也沒有想救她；因為他也沒有抱希望她真的會幫他們，他以為，她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良久，一身香汗淋漓，南宮凰的嘴角終於溢出了黑血，穆天霖心中一松，連忙盤腿坐在她的身後，運功幫助她逼餘毒。

在穆天霖的援助下，原本有些脫力的南宮凰漸漸控制了體內的那股灼熱感，約莫一個小時之後，兩人都長舒口氣，無力的躺在地板上，久久沒有言語。

南宮凰只覺得一根手指頭她都不想動了，全身的衣服也濕噠噠了，汗水浸的。

可她依舊覺得很熱，根本不想動彈。

穆天霖看著她紅得似火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徹底放心了，暗道：她果然是一個大妖怪！

一般的小妖如果被這樣折騰，肯定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而她除了疲倦之外，身體里卻感覺到了蓬勃的妖力流動。

「哥哥，爺爺醒了！」屋外傳來穆馨兒的歡喜的聲音，穆天霖趕緊爬起來走出去。

穆馨兒看到他的倦態的面色不免吃驚，「哥哥，你怎麼了？」

「無礙，幫了她一把而已。」

「那姐姐也沒事了？」

穆天霖冷聲道：「馨兒，她不是姐姐！」

「哥，你真是的，好歹人家救了我們啊，做人可不能忘恩負義的。小心我給爺爺告狀！」

穆天霖翻翻白眼，走進屋裡，剛好看到自家爺爺醒過來了，「爺爺！」

「天霖，馨兒！」白髮蒼蒼的老人欣喜的看著自己的一雙孫子孫女。

「爺爺，你感覺如何？」

「很好，天霖，你們又去了妖族嗎？」

穆天霖低下頭，悶聲道：「這次是有人幫我們，不是我們自己弄的。」

「哦？」

穆馨兒便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穆家老爺子驚奇的看著他們兩個，「這麼說，你們遇到貴人了！」

穆天霖撇撇嘴：「什麼貴人啊，她也是一個半吊子呢，差點被人毒死！還是孫兒救了她！」

穆家老爺子伸手拍了孫子腦袋一下，「小子，不要這樣亂說話！」

「是真的，爺爺，她被人下毒了，還是聚魂散，而且，好多年了！」

什麼！

穆老爺子神色一變，看向穆天霖，急急的問道：「她人呢？」

「在隔壁屋裡躺著呢！」

「快，扶我去看看！」

當穆老爺子看到南宮凰的時候，臉色有些蒼白，倒退兩步，有些虛浮，穆天霖緊張的扶著他：「爺爺，你怎麼樣？」

穆老爺子看了自己的孫子一眼，苦笑不已，神色複雜的問道：「是你幫了她？」

「是的，爺爺的手記不是有聚魂散這記載么，對凡人來說是好事一樁，可對妖族的人卻是性命攸關的事情。」

穆老爺子心中長嘆一聲：難道這是天意？

天意嗎？

穆老爺子只覺得悲喜交加，說不出的苦澀，可同時也有些解脫。

發現自家爺爺的不對勁，穆天霖疑惑的看著他：「爺爺，難道你認識她？」

「當然——不認識。唉，天霖，你們已經不是妖族之人了，妖族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我知道，這次也不過是因為她出手幫了我們，我才幫她一次的！」

呵呵，天意如此啊！聚魂散對妖族人來說，效果只有一次，第一次下毒被人解開了，以後就再也沒有用了。

穆老爺子看著南宮凰，透過這張臉，他想到了一個故人，這丫頭定是她的女兒吧！可惜，他們如今只能是陌路人。

也罷，竟然天意如此，他也就幫她一把吧！穆老爺子長嘆一聲，沖著穆天霖吩咐道：「天霖，去把我的醫藥箱拿來。」

「哦。」

穆老爺子打開醫藥箱，從最底層的夾層里取出一個藥瓶，那裡面只有一顆藥丸，「給她喂下。」

穆天霖看著掌心那晶瑩剔透的紫色藥丸有些疑惑：「爺爺，她的毒我已經解了，這是什麼葯？」

「一種讓人以為她毒性未解的藥丸。」

「爺爺是——想讓人以為她依舊如故，讓敵人放心，同時讓她有時間提高實力備戰？」

穆老爺子苦笑一聲，「以後的事情就是她的命了，天霖，記著我的話，以後你們都不要和她接觸了，人妖終有別！」

穆天霖雖然覺得爺爺這話有些彆扭，不過還是很孝順的點點頭應下。

……

南宮凰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妖族的公主府，而且還是第二天早上了，自己怎麼回來的她一點記憶都沒有。

「公主，你醒來了！」流年很是歡喜的走進來。

南宮凰皺眉看著他：「我——」

「公主在外面的林子睡著了，好在我去找公主發現了，這才接了公主回來呢！」

外面的林子，難道是穆家兄妹送自己回來的。

這個時候又聽流年有些苦惱的說道：「公主，那幾個人又來吵鬧了，怎麼辦是好？」

「誰？」

「就是上次的那幾個人啊！」

南宮凰看向流年，「上次說我落崖是怎麼回事，我至今都想不起來了。」

流年憂慮的看著她：「公主還是想不起來嗎？之前醫官診治的時候就說公主就算保住了性命，醒來也可能會有後遺症，因為驚嚇過度……」

「不用擔心，忘記了的事情你可以提醒我。」那醫官說得可真不錯，讓她省心了。

「公主，那天具體的情況我也沒有親眼見到，只是聽說而已。那幾個人纏著公主想要入府，公主沒有答應，然後在糾纏之中，拉扯之下，公主就失足落崖……」

入府？

見她似乎還有些不解，流年又解釋道：「事實是這樣的，那幾個男人以前都和公主有些**，如今他們想讓公主負責娶他們進門——」

「噗——」

南宮凰瞪大眼，負責？娶他們進門？

汗，這到底什麼世界啊！

「公主，妖族的女子可以多夫，男子也可以多妻，就看自己的本事如何……」

南宮凰無奈一嘆，「如今也是那些人在鬧嗎？」

「是啊！。」

「你說說，我有什麼本事，讓他們想一起嫁給我？」

提到這個問題流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低著頭輕聲道：「公主是金枝玉葉，這點就足夠吸引一般人了。何況，公主之前確實**了他們幾個……咳咳，反正按照幾位公子的說法就是，公主摸了人家的身、亂了人家的心、壞了人家的婚約！所以，你要負責！」

聽得南宮凰那是連連發顫，好強悍的罪名啊！

那些男人就不會反抗，任由她欺負？從那白玉寧的態度來看，她這個公主可沒什麼地位，再看這公主府，哪裡像有前途的人了！

南宮凰陷入了沉默之中，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她得好好想想，以後怎麼過。

「公主，要不要見見他們？」

南宮凰想到自己中毒一事，看向流年幽幽問道：「流年，我的吃食一向是你打理的嗎？」

「是啊，公主忘記了，我從被公主救回來開始，公主就讓我負責你的吃食了。」

「救？」

流年溫潤的一笑，「公主難道忘記了，當年我被人賣入妓館，是公主路過帶了我回府的。那一次，我不肯接客，被人打得遍體鱗傷，跳樓落到公主面前……」

怪事，為什麼這件事本尊也自動屏蔽了，這記憶不全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她該懷疑這個溫潤的少年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