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9 第五百六十九章 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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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穀轉身欲走,又見包念回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那眼神頗有幾分哀怨,忽覺自己把這些煩人的七零八碎瑣事都扔給自己徒弟去煩心確實有點過分。她軟聲說道:「你挑些穩妥的人去把這些瑣事辦了就是。若有失,自有我替你擔著。」
有包穀這話,包念回的心莫名地安穩了下來。她點頭應了聲:「嗯」。
包穀走後,包念迴轉身回到主位上,與司若、曲迤柔、玉修羅、玉劍鳴、趙景、王鼎、孫地龍商議接下來要辦的事。
這些在包穀眼裡看作是並要緊的瑣碎事,對混元帝域的眾生來說卻是關乎未來局勢的大事。
既然確定了是朝廷格局,那麼「砍幫」這個幫派名字自然是不適合再用,將「砍幫」更名為「混元帝域」。尊包穀和玉宓為「太上域主」,包念回為「域主」,「域主」之下的「左右財」三使改為「三相」,「三相」之下設六部。
自古以來,兵者,國之重器。
兵權這一塊,哪怕是在座諸人都不敢輕妄變動。
可眼下既然要安定混元帝域四方,就必然得調派軍隊過去駐守,兵權調動變更呈必然之勢。這很容易動到某些掌兵之人手裡的權力,極易茲生出事端來。
無論是司若、曲迤柔還是砍幫的左右財三使都為避嫌都不便在兵權調動之事上發言。
司若問包念回:「你有什麼想法?」以包念回的威信力,想動三使手上的兵權還弱了點。可是包念回的身後有包穀這麼個敢放權的師傅,包念回若真要調動三使手上的兵權,三使不敢不聽。
包念回略作沉吟,說:「大家先商議個妥當的章程出來呈稟師傅再作定論吧。」
包穀把事情交給包念回去張羅,自己悄無聲息地離開主艦。她以腳丈量混元帝域的每一寸疆域,親自繪出混元帝域的疆域圖,又按照山脈河流走勢分佈將其劃分出來。
如今的混元帝域是融了一條神龍龍脈之後經過神龍龍脈所改造而成,從全域來看,這混元帝域便是一條巨大的完整的縱貫全通的大龍脈,而這條大龍脈除了一條位居正中長達十幾萬里的主幹龍脈外,還衍生出大大小小數千條龍脈。
混元帝域的帝城當仁不讓地佔了混元帝域最大、最好的主幹龍脈。包穀又按照法陣方位擇出稍次一些的大龍脈,定為王龍龍脈,將這些王龍龍脈的結穴位確定為王城。因之前說要將混元帝域設成州府制而非分封制,「王城」命名為「州城」,整個混元帝域以「州城」為核心,被她劃成十三州。十三個州之內,又根據各條龍脈的大小分佈劃分出若干個「府」、「郡」、「縣」。
包穀只把這些州府郡縣劃出來,連名字都沒取。
她將疆域圖划好之後,以那十三條州城大龍脈上為依託,布置出一個覆蓋整個混元帝域的被她命名為「九五神龍大陣」。「九五神龍大陣」,取九五之數,喻「飛龍在天」。這個大陣由九條顯龍、五條隱龍所組成,共有十四條龍脈,但怎麼看都只有十三個州十三條龍脈,第十四條龍脈則被包穀作為大殺招埋了起來。
包穀把整個混元帝域劃分好疆域,又將那覆蓋了整個帝域的「九五神龍大陣」布置好,這才回了主艦。她找到包念回,將混元帝域疆域圖扔給包念回,便準備回自己的小院子。
包念回在上回見過她師傅過後就派人出去繪疆域圖。她派出去的人多,分成若干個小隊分區域繪的,其速度自然比她師傅快得多,再加上她師傅還不知道幹嘛去了,一出門就好幾個月不見蹤跡,等她師傅把疆域圖扔給她時,她之前繪的疆域圖的地名都全部定下來了,甚至有些地盤都劃了出去。包念回接過她師傅扔給她的疆域圖看過之後,那怨念差點把她師傅給埋了。她摸出另一份疆域圖扔給她師傅,說:「你看看這個。」她也是州府制,但她這份圖上建城的地方和她師傅建城的地方不一樣,劃出的疆域地界也不一樣。
包穀看過包念回給她的疆域圖,問:「這份圖是誰繪的?」
包念回說:「工事堂。」她說道:「我這份圖已經繪好半年了,都已經擬定發布下去了。這……若是照您這圖改……許多地方建好的城基都得給刨了……」遷人過去,築城、開荒種地,這半年的活白乾啦!如果這人不是她師傅,她都想撩起袖子衝上去把這個讓自己白乾半年活的人打一頓。她無比怨念地看著她師傅,問:「師傅,您之前去哪了?我用傳音玉符聯繫了您好多次都沒消息。聯繫不上您,您歸期未定,疆域圖沒辦法拿給您過目。這混元帝域又有一億多仙家需要安頓,因此我就作主把這疆域圖給定了,把人遷至各處安頓了。眼下若是要再照您這疆域圖安置,遷動太大,不說傷筋動骨也是勞命傷財了。」
包穀說道:「我給你的這份疆域圖你留著,這是整個混元帝域的龍脈分布圖,我標出來的這些築城地都是龍脈結穴所在。若無城池抽取其龍脈力量,其龍脈力量蘊結不散,是極易育出福天洞地這樣的寶地來的,便是育不出福天洞地來,那也得有仙靈石礦脈誕生。」她頓了一下,又補充了句:「這些地方,我在探查的時候作了點布置以保障其龍氣匯聚不散。」
包念回的怨念頓消,笑道:「我明白了。」她俏皮地一眨眼,說:「好東西自己留著。我回頭就去布陣,把這些地方圈起來留作自用。不築城,開闢成靈植葯園什麼的,一定有著極好的產出。」
包穀說道:「你作主就好。你師伯呢?」
包念回說:「在大營練兵。」
包穀問:「練兵?」
包念回說道:「您不是說要圍獵么?師伯選拔了三萬精銳作為先鋒部隊正日夜操練,為了這個,她還特意跑過好幾趟妖界請教雪老祖。」
包穀「嗯」了聲,問:「妖界?妖域更名為妖界了?」
包念回說:「聽師伯說,雪老祖、太師傅已經和金雕妖皇談妥,準備聯手將雪老祖得到的神龍龍脈打入妖域的護界結界把妖域從上界剝離出去自成一界。」
包穀被這消息著實驚了一大跳。她問道:「妖域要自成一界?雪無冥還要把到手的神龍龍脈打入妖域的護界結界?他不留給天狐皇族?」自己得來的無上神寶就這麼平白給妖域?
包念回說道:「妖界不屑於同仙界同處一界。」
包穀問:「真正原因是什麼?」
包念回說:「早在半年前,妖界就已經有強者組織起來深入混沌迷霧圍獵。不過,因為妖界遠道而來,得算上是孤軍深入,不僅消耗大,且缺少後續補給,傷亡極重。金雕妖皇就想趁機滅了仙界勢力,如此就能在仙域建立圍獵大營,還能獨霸上界。這事被太師傅和雪老祖聯手給按下了。」
包穀詫異地問道:「按下了?」這千萬年難縫的大好時機,就給按下了?
包念回說:「太師傅和雪老祖的意思都是,太虛神樹還沒死呢,再有就是仙界還有您和師姐在。金雕妖皇若是連塊立足地都不給仙界留,一旦開戰,必將妖域拖進血戰深淵。」
包穀點頭。確實。如果金雕妖皇想把爪子伸進仙界,她和太虛神樹真不介意聯手滅了她。仙界現在是一片廢墟,妖域卻是完好的立足地。金雕妖皇想圖謀仙界的廢墟,仙界更想圖謀妖域的大好江山!只不過是因為歷經浩劫,不願再起殺戮干戈,若得相當無事那自然是最好。
包念回說道:「仙界有圍獵之便,強大起來是遲早的事。仙界人心貪婪,妖域擔心仙界強大後圖謀妖域,因此便有將上界劈開,將妖域從上界分離出去自立成界的想法。如此以來,隔著一個大世界,又有混沌迷霧所礙,仙界便是想要攻打妖界,只怕得動用百倍以上的力量方可行事。」
包穀的心情忽然就不好了起來。她問道:「若是將妖域從上界分離出去,以後想去看小師叔和聖姨她們豈不是萬分艱難?」
包念回說:「您不在的時候,太師傅來過一趟,想問問您建破界域門的事。她想留一條破界通道,但需要您確保這條能與妖界往來的通道不會落在旁人手裡。」
包穀說道:「行,我知道了。」提到破界通道,她忽然又想起一事,說:「荒天界的升仙台的飛升坐標在混沌迷霧之中,若有人從升仙台飛升上來陷在混沌迷霧中絕對是有死無生。你在帝城建一座接迎台,要麼去原本的坐標之地,建一個傳送域門把人傳送過來,要麼就鑄一件能夠扛得住界壁之力的仙寶傳送回荒天界,讓他們把升仙台的座標改了。」
包念回說道:「玉師兄早就想到了這事。他飛升匆忙,連下任掌門都來不及指任,掌門物信和鎮派傳承都在他身上。他把玄天書庫和新坐標、連同一些要交待的事一起傳回了荒天界的玄天門去了。」
包穀聞言放了心。她點了點頭,又問:「去妖域的通道,現在還在吧?」
包念回說道:「在的。」她說道:「太師傅一直在等您的消息。」
包穀「嗯」了聲,說:「我去趟妖域。」說完,便走了。
包念回想叮囑句:「師傅,您當心點」,擔心她師傅一個人出遠門會有事,可一想,,當初連茲武幽親自出手都沒滅得掉她師傅,就她師傅現在這戰力,金雕妖皇親自出手都未必拿得住她師傅,便把話咽了回去。
包穀從天狐皇族的破界域門出去便驚動了鎮守破界域門的大妖。對方在得知她的來意后,直接把她領去了妖聖宮。
她到妖聖宮的時候,妖聖和雪清正坐在萬年古木下喝茶。
妖聖聽到門口的動靜,直接傳音讓守門人放包穀進來。
包穀踏進院子,一眼見到她師母,不由得微怔,下意識就想迴避。
雪清沒想到包穀會突然過來,她看到包穀不由得微微失了失神,隨即反應過來,沖包穀招了招手。
包穀只得硬著頭皮上去見禮:「見過聖姨、師母。」
妖聖問道:「上次去仙界沒見到你,去哪了?」
包穀說道:「把混元帝域丈量了一遍,順便布了個防禦大陣。」
妖聖笑道:「我猜也是。是動用神龍龍脈力量布置的大陣?我隱約覺察到混元帝域的上空似乎還有一股神龍龍脈氣息?」
包穀不是個喜歡擺弄虛玄的人,對著自家師傅更是毫無隱瞞,當即回道:「是引神龍龍脈力量布置的九五神龍大陣。」
妖聖笑睨著包穀,說:「自創的?」
包穀說:「也不全算是,是以九五之數印合天地氣運為基準布的陣。」
提到陣法,妖聖相當有興趣。她說道:「可有陣圖?」
這是包穀丈量時依據山形地勢臨時起意布置的大陣,事先並沒有繪陣圖。她以指為筆,沾上茶杯里的靈茶,在茶桌上繪了個簡易的神龍龍脈風水圖。
雪清看過這簡易圖后,說:「九五之數,是十四吧?這隻有十三條龍脈,還有一條在哪?」她抬指將這陣圖一圈,問:「這整個風水局算是一條大龍脈?由那十三條龍脈結成一條?」
妖聖笑道:「就包穀這埋坑的本事,你覺得她會把第十四條龍脈埋在這你都能一眼看出來的地方?」
雪清好笑地回了句:「我的法陣本事很差么?」
妖聖說:「你的本事自然是不差,關鍵是包穀太坑。」
包穀無語地看了眼她師傅,她心說:「我有么?」
雪清看到包穀那表情就知道這事讓妖聖說對了,她又有幾分不信,問:「第十四條龍脈真不是這由十三條龍脈組成的大龍脈?」
包穀低著頭輕輕地說了句:「第十四條龍脈是一整條神龍龍脈。」
雪清驚得眼睛都瞪圓了。她把包穀看了又看,那眼神滿是驚嘆!半晌,她才嘆了句:「你這是……若是有混沌遺界的神獸闖進你的地盤都要被你給滅了?」
包穀說:「混沌遺界的強大生靈是最大的威脅,自然得防著。混元帝域作為立足之地,不得不作此考慮。」
雪清扭頭看向妖聖,嘆了句:「可惜那老金雕沒去攻打仙界!」太虛神樹、包穀、清瀠、多寶靈猴、十三帝族,再加十九條神龍龍脈形成的防禦力,腦子抽風了才跑去攻打!
妖聖淡淡地說了句:「其實他若真想去打,我決不攔著,最多在緊要關頭斷他後路讓他別回了。」
雪清:「……」她在心裡叫道:「作為妖界的護界神君,您這麼坑妖護短,好么?」不過話說回來,老金雕若不聽勸要作死,天狐皇族絕對樂見其成,她會幫著妖聖一起斷其後路。可惜,他們假模假樣地勸了一回、按了一按,老金雕順坡就下了,還美其名曰:既然妖聖和天狐皇族都不同意,那此事作罷。一副「不是我不想率領眾妖一統上界,實乃天狐皇族和妖聖不肯啊」的無奈派頭,還私下散布謠言說是妖聖攔住他是因為護徒弟。雪清真想扔給他一句:「想去你就去啊,我擺酒替你踐行。」她敢說包穀絕對按得住仙界那幫子人,等金雕妖皇滅了,天狐皇族要出面談和,和包穀在仙域撐著,這和妥妥地談下來!
包穀愕然地問了句:「金雕妖皇不太消停?」
雪清說了句:「有你聖姨坐鎮,亂不起來。」眼下的妖界已呈二皇並立之勢。若是沒有妖聖鎮在上面,數百萬年前那場二皇爭雄之戰恐怕已經再現。只是金雕妖皇滅殺天狐皇族失德於先難以服眾,天狐皇族又有妖聖扶持,雙方劃地為界,故此方能相安無事。
包穀對自家聖姨才是真佩服。別看她聖姨沒半點戰力又膽小,但妖聖的名頭抬出來就是震懾四方的存在。她包穀在上界也算是闖下赫赫威名,但最大的名頭、最讓人顧忌的還是「妖聖的嫡親徒弟」,提到她想到的就是從妖聖那學來的法陣本事,以及有妖聖這個大靠山,敢造別人不敢造的殺業,敢幹別人不敢幹的事。至今回想起來,包穀忽然發現,這麼些年,聖姨一直不顯山不露水地在背後護著她。這讓她想到妖界自立成界,從此她與聖姨兩界相隔,心頭的滋味不比被斬斷根好多少。她看向妖聖,說道:「聖姨,我沒資格過問妖界自立成界的事,可我……不想與你們兩界相隔、斷了往來。」她低聲說道:「沒……沒你們在身邊,我……我覺得自己像沒家。」
妖聖略作沉默,問道:「你對將來有什麼打算?」
包穀說:「其實我想歸隱,像以前那樣,窩在小院子里,琢磨法陣,閑暇時喝喝茶下下棋聊聊天。不管是在荒天界還是在上界,打拚、殺戮、做買賣為的都只是那立足的一畝三分地而已,所求的不過是能和身邊親近的人有一份安穩。」
妖聖想了想,問:「玉宓呢?」
包穀默然。
妖聖說道:「對你來說,仙界大局已定,你已到可以功成身退之時。可對於玉宓來說她在仙界的路才剛開始,若是讓她這時陪你歸隱,這是斷了她的路、斷了她的修行。」
包穀問:「聖姨是指圍獵之事?」
妖聖點頭。她嘆道:「仙界已經不再是從前的仙域,未來的仙界必然是強者輩出,帝境強者不再是仙域最絕巔的存在。對玉宓來說,她是仙界最先得到神緣的人,她、劍鳴、清瀠、笨笨是仙界最有資本問鼎絕巔的一批強者存在,也是眼下走在仙界最前端的一群存在。若她在此時隨你歸隱,待仙界其他幾域的強者起來,你還能以一己之力與一群帝境實力的強者對抗?沒有實力,沒有自保之力,何來安穩可言?修行,無止境。你和玉宓在修行的道路上走的從來都不是一條路。」
包穀默然沉思。
雪清靜靜地看著包穀。
妖聖又說道:「以神龍龍脈的力量足夠辟出一方獨立的小世界,你手上的神龍龍脈有大用。」
包穀知道這是她聖姨在提點她。她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妖聖說道:「包穀,你的根在仙界,我的根在妖界,仙妖兩界相隔遙遙,想再如之前在雲海密林那般比鄰而居朝夕相處已是不可能。」
包穀聽到妖聖這話,鼻子一酸,眼淚涮地一下子就滾落了下來。她一把抓住妖聖的袖子,說道:「那我不當這一方霸主,我跟你們在一起。我、師姐、清瀠、小猴子、念回,我們跟著你走。跟隨我飛升上來的那些人,他們在混元帝域有立足之地,也能安穩立足的。」她惶然地看著妖聖,喚道:「聖姨。」
妖聖靜靜地看著包穀,抬手摸摸她的頭,說:「雛鳥大了,終歸是要自己飛的。」
包穀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她叫道:「不!不是這樣的!聖姨!你,你們才是我的根。聖姨……」想到從此和妖聖還有小師叔她們天各一方,她的心頭便是一陣凄惶,覺得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白費。她的心念急轉,道:「我手上現有還有四條神龍龍脈,如果我以手上的四條神龍龍脈辟出一方與仙妖兩界相連的獨立小世界,聖姨,我們以這小世界為家好不好?這……這小世界就像雲海密林那樣,我們去往仙妖兩界可以從小世界的傳送通道瞬間傳送來去……就……就是把這自成一界的小世界當作一個可以連通仙妖兩界的大房子,我們就住在這大房子里……聖姨……」她幾近乞求地看著妖聖。
妖聖樂了,道:「四條神龍龍脈,你倒真捨得。」
包穀眼巴巴地看著妖聖,問:「好不好?」
妖聖問:「你捨得四條神龍龍脈?」
包穀說:「我捨不得你們。」
雪清倒是頗為意動地問妖聖:「此法可行?」
妖聖想了想,說:「若是能找到太虛神樹挪來一片混沌遺界的世界碎片,再融入四條神龍龍脈,應該能在仙妖兩界之上構建出一方小神界。」她想了想,說:「再在這方小神界的破界傳送通道設下些禁止,斷掉仙妖兩界以此為中轉通道發動戰爭的可能,便無後顧之憂。這禁止不難下,就是從仙界和妖界通過傳送通道到小神界時在傳送通道烙下氣息魂識烙印,傳送回妖界時便是憑這氣息魂識烙印啟動傳送。來自仙界的生靈,沒有在妖界的傳送通道上烙下氣息烙印,那也就無法啟動傳送回妖界的通道。」她說到這裡,又想到當初天狐皇族逃往下界的事,說:「這樣的話,若將來仙妖兩界發生劇變,你們都還能多一條退路。」
包穀豈能有不同意的。她聽到妖聖這麼說,當即點頭說:「行!」
雪清自然也沒有半點不樂意的。為了保險起見,她問道:「這辦法可行?」
妖聖說道:「只要包穀捨得神龍龍脈和能夠請得動太虛神君,這事能成。論起對混沌遺界的了解,沒有誰比得過他,也只有他能夠找來能夠辟出一方獨立小神界的世界碎片。」事實上,她現在想起當初仙域坑殺太虛神君的事,都還想問一句:你們怎麼想的啊!這可是一條大得不能再大的大粗腿!她雖為妖域的護界神君,可因為不斷轉生的關係,想擁有初代神蓮的本事,那真是太難了。而太虛神君存世這麼多年,那是從神界時就活下來沒隕落過的強大存在,其見識閱歷和本事那是一千個轉生過的神蓮後裔加起來都比不過的。
提起包穀今日的成就,都以為是她這個當師傅的功勞,事實上太虛神君那每隔三年就被摘一茬的冠頂葉真是功不可沒。
包穀站起身,說道:「行,我現在就去找老茶樹。」抱拳行了一禮,匆匆離去。
雪清目送包穀的背影消失在破界域門才收回視線,幽幽一聲嘆息。
妖聖深深地看了眼雪清,又低頭品茶。待將杯里的茶飲盡,她似笑非笑地問了句:「清瀠最近這陣子沒來找你?」
雪清聽到妖聖聽到清瀠,就沒來由地打了個哆嗦。
妖聖問道:「她又把你打了?」
雪清撫額,無奈地嘆道:「我倒寧肯她跟我動手過招。」她的心念一轉,又坐直身子,說:「你說包穀和她養出來的這兩個徒弟的思維模式怎麼都和一般人不一樣呢?」
妖聖詫異地問道:「念回?她不是一直很乖么?惹你了?」
雪清忙說:「沒有。」
妖聖笑道:「行,那說說清瀠?」她的話音剛落就看到一條身影拎著煉天鼎晃了進來,不由得一驚。
清瀠的身影一晃,就出現在妖聖的跟前,問:「太師傅,你說我什麼啊——」話音未落,就看到雪清起身欲走,她趕緊叫道:「壞壞小狐狸……」步子一邁擋住了雪清的去路,問:「你最近躲我?我惹你不開心了么?我記得我沒有哇,我要是惹你不開心,你萬一告我的狀,我師傅會揍我的啊。我覺得我沒有惹你不開心。對吧?」
雪清趕緊岔開話題,問:「你找妖聖有事?」
清瀠說:「沒有哇!我去你宮裡找你,他們說你不開,我掐指一算,算到你在太師傅這,我就來了。」
雪清扭頭看向妖聖,那神情簡直要吐血。你這大徒孫本來就已經夠難纏了,你還教她推算術?
妖聖很無辜。就你覺得她難纏?難道我不覺得?這小祖宗成天扮豬吃老虎,他們一個個的看家本事都讓她給摳了去,她還一副理直氣壯:我沒有爹爹,以後得靠自己保護自己,要多學點保命本事,省得以後再被人打死在下界!
瞧這話說得好有道理,讓他們都無言以對!
妖聖覺得誰要是說清瀠蠢,那和老茶樹還有雪無冥會一起說那人瞎!
雪清問清瀠:「找我有事?」」
清瀠開心地說:「我煲了湯。」
雪清的俏顏瞬間就白了。她想到上次清瀠端了一大鍋的神獸肉過來看著她吃,她不吃完清瀠就不走,結果就是她給撐得現了原形,然後,清瀠撩起袖子就把她朝個肚皮朝天地給她揉肚子消食。她的臉啊,活脫脫的丟到了祖宗家!想起來就沒辦法見人。雪清每想及此,哭死的心都有。
清瀠捧著煉天鼎,笑眯眯地看著雪清。壞壞小狐狸化成小狐狸的樣子可好看了,雪白的毛絨呼呼的,那爪子又粉又嫩,攤開肚子可乖了……那肚子揉起來的時候還軟呼呼的……
雪清的臉白了又白,定了定神,問:「你沒聞到空氣中有什麼氣息么?」
清瀠一怔,問:「什麼氣息?」她用力一嗅,忽然聞到空氣中殘留的一絲熟悉的氣息,她眼神瞬間變了,問:「我師傅在?」
雪清「呃」了聲,說:「這不是妖界要自立成界,你師傅捨不得……」她的話音沒落,就見到面前的人影一閃,剛才還在跟前的清瀠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那速度快得她都看不到清楚是怎麼離開的。雪清咬牙,暗道句:「我回頭就住包穀隔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