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可怕的教皇
「隨你們吧。」里斯特斯平靜的說道，語氣中說不出的蕭瑟。眼睜睜的看著老友在自己面前自殺，自己卻無能為力，他整個人都彷彿老了好幾歲。
呂布淡淡的說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說吧，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
「未了的心愿？呵呵，我是沒資格提條件的。」里斯特斯苦澀的笑了笑：「黑暗之刃算得上是惡貫滿盈，既然註定要滅亡，那就讓它滅亡吧。如果非要我提心愿，我只能提個建議。螻蟻尚且貪生，我希望，你不要將那些被遣散的殺手趕盡殺絕，前提是他們不繼續做惡。」
呂布微微沉吟了下：「這個，似乎有點道理。」
「謝謝你了。」
表情陰冷的點了點頭，呂布高高揚起手掌，掌上蘊涵的可怕能量凝而不發。
冬妮亞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求情之意一目了然。
溫柔的捉住她綿軟溫熱的小手，呂布很堅決的搖了搖頭。
目睹這一幕，心存感激的里斯特斯和藹的朝冬妮亞笑了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呂布霍然下掌，勁風四起，割面如刀！
一綹灰白的亂髮隨風揚起，飄落在地。
「為什麼？」里斯特斯睜開眼睛，不解的問道。「因為我覺得，就這樣殺了你實在太可惜。」呂布目光如炬的盯著他，沉聲說道：「我可以放過那些被遣散的殺手，但是有個條件。」
里斯特斯的身軀劇烈震動了下，良久才澀然說道：「我老了，好不容易才看開一切，放開一切。僅僅為了苟延殘喘，要我繼續沉溺在打打殺殺中。恐怕是做不到的。」
呂布搖了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那你說說看吧。」
「我只是想讓你有機會親手彌補錯誤。」呂布伸手指了指冬妮亞：「正是因為你所領導的邪惡組織。她才會痛失家人。作為條件。我要你在有生之年，守護她地安危。」
略略遲疑了下，看著那雙秋水般清澈的大眼睛，里斯特斯歉然地點了點頭：「好吧。」
通過一個隱蔽地角度，陳文和偷偷朝呂布翹了翹大拇指。標記1
呂布的用心當然不會這麼純良。自己實力雖強，百密難免一疏，有這種老江湖做貼身保鏢無疑要省心很多。有這塊金字招牌在，殺手盜賊之流哪敢來啊！雖然說是守護她一人，到時候如果海倫她們和冬妮亞住一起呢？他總不可能坐視不理吧。再說了，墮落往往是從第一步開始的。有了委身為奴的覺悟。里斯特斯早晚會成為自己的打手。
至於里斯特斯的忠誠問題，根本不用擔心。先別說他這番大徹大悟的表現，只要他在意昔日的部下，見識過自己的手段后，他不可能愚蠢到替自己和老部下自掘墳墓。
既然黑暗之刃的事情已經辦妥，眾人暫時分道揚鑣地時間也到了。
臨行前，陳文和忽然把呂布拉到了一邊。不知為何，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奇怪，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艱難抉擇的問題。
猶豫了片刻，他試探性的問道：「呂布。要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不會殺了我？」
呂布的回答很乾脆：「不會！」
「為什麼？」
呂布微微笑了笑：「你雖然手段毒辣，精於算計，骨子裡卻是個有追求有理想的人。如果我沒有看錯，你做事很少為自己考慮，出發點都是為了炎黃族的利益。」
陳文和怔怔的看著他：「未必吧，或許這是為了自己的野心呢？」
「野心？人要是沒了野心，也就沒有了前進地動力。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既然你能這樣想，這就說明你的野心還沒有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陳文和長嘆一聲，決定將真相和盤托出：「其實我很自私的，甚至可以說是個叛徒。」
「叛徒？不見得。」呂布搖了搖頭：「世事應該沒有絕對的對錯吧。」
「你不知道。為了私利，我一直在和光明教會。準確的說是和教皇在合作！」
和教皇合作！呂布的定力再深。也是大吃一驚。
陳文和順了順稀疏的白髮：「當然，這種合作其實也是在與虎謀皮。不過。我不得不承認，教皇地實力很強，野心很大，計劃也很周詳。你還記得嗎？我曾經反覆派人試探過你身上是否藏有后羿弓，甚至獨孤和你過招也是我有意安排的。」
后羿弓？呂布隱隱聯想到了什麼。
「屠神！」陳文和神情複雜的看著聖卡拉奇的方向，彷彿教皇渾濁的眼睛正在透過無盡地蒼穹遠遠看著自己一樣：「教皇地野心就是屠神，乘光明神真身降臨聖卡拉奇的時候一舉屠神，進而取而代之！」
「這很難吧！」
「未必！」回想起教皇地可怕之處，陳文和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光明神真身降臨的時候，他的實力正是最弱的時候。如果有教皇和心腹高手正面攻擊，而我使用后羿弓偷襲的話，成功的機會很大。畢竟，教皇很可能是這世上真正的第一高手。」
呂布心裡「咯噔」了一下：「包括我在內？」
「應該是吧。我想，教皇真要全力出手的話，要想一招斃武尊絕對不難。我當初激你出手，部分用意也是想評估下你的實力。」心知呂布很難相信，陳文和解釋道：「教皇絕對是個天縱奇才，雖然無法突破大陸的力量限制，但是他領悟了一項神奇的技能——自我封印。每次修鍊到力量頂峰時，他就會將全部力量封印掉，重新修鍊。更可怕的是，如果需要，他能將封印的力量在瞬間內疊加起來。據我所知，現在已經是他的第五重修鍊了。要不是知道這驚人的秘密，我怎麼會支持他這個形同找死的計劃呢？」
默然之餘，呂布心頭只有一個疑問：「主神能夠直接降臨在這個位面嗎？」
「理論上不可以，實際上是行得通的。其實，教皇早就在籌劃這一步了，海倫就是引子。若非如此，光明體質雖然重要，卻不足以讓教皇屢次為她奔波。教皇真正看重的是海倫背後的力量，父親是普盧斯國王腓特烈大帝，大哥貝斯曼的師傅是武尊，母親還有精靈王室血統，後來又憑空多出一個你。聖女只是一個幌子，大典之前，教皇將給她羅列一個莫須有的褻神罪名，在聖卡拉奇大神殿前執行火刑。到時候，各方力量必然雲集而至。在這場毀天滅地的大戰中，維繫空間的力量必將完全失衡，到時候，光明神降臨的條件就成熟了。」
長出了一口氣，呂布若有所思的說道：「陳先生，你似乎知道的太多了吧。」
陳文和苦澀的笑了笑：「沒錯，是教皇讓我找你的，裡面很多都是他的原話。在他看來，由你手持后羿弓偷襲光明神，這個屠神計劃成功的可能性會在九成以上。他還說，如果屠神成功，一切利益平分。」
深深的看著他，呂布逐字逐句的說道：「如果他不找你，你會不會坦白這一切？」
低頭想了想，陳文和點了點頭：「應該會吧。」
「為什麼？」
「骨子裡，我是個炎黃人。如果可以，我寧可選擇相信自己人。而且從你身上，我似乎看到了超越教皇的希望。或許你擊敗遠古冰霜巨龍后，族人的秘密還能幫助你提升呢？」
「那就好！」呂布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告訴教皇，一切等我從泰華山出來再說。」
如果可以，他寧可衝到聖卡拉奇殺掉教皇。可這是不可能的，以教皇五重封印的可怕實力，一旦全力施為的話，自己很可能不是對手，更何況海倫還在他手上。當然，現在自己是有利用價值，等到屠神成功了，自己多半會被兔死狗烹。
看來得抓緊時間去泰華山了，呂布隱隱有種感覺，或許超越教皇的希望就在那裡了。
為了側面了解冰霜巨龍的戰力，呂布順便向陳文和詢問了幾句。不想這一問，居然還問出了一段讓人啼笑皆非的舊事。
本來老狐狸早年是不會慘遭重創的。從爺爺那裡得知冰霜巨龍的可怕之處后，他自作聰明的想了個陰招。他費盡心機找了位和自己同齡的族中高手，讓他冒名頂替自己去挑戰。乘此機會，他試圖從冰霜巨龍背後繞過去潛入山洞。結果可想而知。
心知時間不等人，呂布只能放棄暫時休整的打算。告別依依不捨的冬妮亞之後，他隨陳文和火速趕回布萊格。在那裡，赤兔正以五爪金龍的身份頻頻現身，以此來凝聚人心。
考慮到此行的特殊性，巨人王要帶上，五爪金龍一定也要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