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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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這些天跟著阿初四處跑,因為阿初本身廚藝頗佳,他們倆又大多數時間是天上飄著的,這往別處用餐的時候不多,但火鍋嘛,白出生那小村子恰好地處嚴寒、終年冰雪,小地方也自有自己特色,燉鍋火鍋都是不少的,不過是加的配料以驅寒暖身為主,沒外頭這許多香料罷了。

只白在外頭吃了幾次火鍋,總覺得那味兒聞著是十分香,吃起來卻也不過七八分,如今這家小火鍋聞著也挺好,卻也算不上最好兒,卻難得這般連餐位都要競爭一回的熱鬧……

白摸著下巴,真心不是一般的期待。

——但可惜的是,這小火鍋的用餐位再如何熱鬧激烈,吃起來那味兒依然很主流,算不上味兒不好,卻遠不到比聞著香的地步。

白這一餐吃得很失望,可他一貫是個好孩子,猿飛日斬笑眯眯地招呼他,又表現得對這小火鍋十分稀罕的樣子,白也沒挑嘴,雖十分可惜沒點兒出色的配方好讓他學了孝順大人,可哄一哄一個沒甚惡意的老人也不算什麼。

猿飛日斬從白口中打聽他是如何忽然出現在木葉、經過宇智波大宅那邊又是否看到了什麼……白倒也是有問有答,雖算不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除了涉及阿初的事情,他也並不做隱瞞。

一邊兒手上還不忘給猿飛日斬舀兩塊嫩嫩的香菇脆脆的藕片,順便淋一勺子粉粉的山藥紅棗湯。

猿飛日斬雖不覺得自己已經老到要吃這樣爛軟的食物,可東西是真的香,小孩笑得是真的溫柔,老人家也不禁想一回大兒媳婦剛傳出的孕信,一時頗為期待,可不知又想起了什麼,卻不禁嘆了口氣。

白已經吃了七分飽,良好的教養卻讓他做不出撇下個同桌而食的老人家自己離開的事情,尤其這個老人家看著似乎還挺不如意的。

何況大人現在只是不給一般人看見而已,其實一直在他身邊呢!

摩挲一下自掌上冰棱印記,白又耐下性子,給猿飛日斬舀了一塊燉得爛爛的山藥。

猿飛日斬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若不是九尾肆虐、自己無能、四代無奈,四代家的小孩兒如今也該是時而小霸王、時而孝順體貼的模樣吧?可惜……

雖然是他下令讓水門的孩子隨玖辛奈姓的,可當年水門和玖辛奈在村裡頭是何等人氣?就算不是忍者的普通人也愛笑著招呼他們喝完水吃個雞蛋呢!鳴人如今是小,那眉眼模樣,包括發眸的顏色卻是和水門像足了八分……

前兩年九尾在村子造的孽是不小,老人們死得確實不少,但要說現存的都是些認不出鳴人模樣的、又或者認出來也會嚴格遵循命令不相認的……又怎麼可能呢?

可大家依然那麼理所當然地排斥鳴人,雖然大家會記得水門拚死將九尾封印在自己剛出生的孩子體內的恩情,可對那個孩子,能夠不真的用對待九尾的態度仇視攻擊已經難得,誰還敢將他單純視為水門的兒子憐惜報答呢?

甚至包括他在內,都不得不將那樣一個無知小兒視為九尾提防,能護住他、不至於讓人將他徹底毀滅、也不至於淪落到暗部手中,便已是……

猿飛日斬搖搖頭,狠吸了一口煙。

他在保護鳴人這件事上真的不算儘力,可沒有法子,再怎麼想要留住心中的良善,他身在火影這個位置上一日,就必須一日將整個村子、乃至整個火之國的利益放在前頭。

他不能為了一個鳴人冒險。

比起讓鳴人享受四代火影之子該有的榮耀,自然是村子裡頭大多數人的安全更重要。

現在人們排斥鳴人,又何嘗不是一種保護?靠近的話,誰又能知道九尾會不會忽然暴起做出點什麼?

所以還是這樣吧!

緩緩將煙霧吐了出來,猿飛日斬摸摸小孩的頭:「找到睡覺的地方了嗎?要不要到……」將鳴人的名字在嘴邊轉了一圈,猿飛日斬再相信白沒有惡意,也不敢貿然讓他接近鳴人,遂只道:「要不要到爺爺家住一晚上?」

白眨了眨眼,大人化的雲朵躺起來更舒服呢!可以整個人陷在裡頭滾啊滾的。但他雖不樂意去猿飛家暫住,卻也願意就這麼和猿飛日斬分別——他家大人可好奇那倆兔子眼反端了兔子窩一事呢!剛才只一味兒給這老人家套話,他可還沒好好問一問究竟的。

阿初就乖乖附在白身上,蹭火鍋味兒順便蹭聽,聽著聽著就忍不住從小傢伙手背上冒出來,畫了個五體投地的簡體造型。

——甚至差點兒都忘了要用點障眼法擋一擋了有木有!

——泥煤這地方的智慧生物果然奇葩啊!

阿初以為他家豬巫女就夠蠢了,卻不想這世上果然是一山更有一山高、一豬更有一豬蠢,用那種拙劣到簡直無法形容的法子暗殺奪儲算什麼啊?為了卧底一大家子起碼幾百口人都貨真價實殺光光了才是真絕色好嗎!

——半大兔子雖然是個小美人兒,彷彿也挺會照顧兄弟的,不過阿初真心慶幸之前沒再說服挽留那蠢兔子,須知傻蠢呆都是會傳染的呢!白小孩多可愛啊!阿初可不想他變成第二個烏魯西,被蠢蛋污染了什麼的簡直是噩夢!

阿初拍拍胸膛——是真的胸膛哦!為了表達自己驚魂初定的慶幸之情,祂不嫌繁瑣地化了個十分大衛的半身像出來,雖然只有白小孩看得見,不過那修長有力的手掌拍在結實寬闊胸脯上的誘惑……

白形容不出來,不過如果能咬一口的話,一定比肉丸子都更彈牙勁道吧?

小孩無意識地吸溜了一下口水,猿飛日斬正帶點兒提醒帶點兒試探地說起宇智波鼬殺親滅族也要去卧底的那個叛忍組織,自然不會錯過白這個小動作,不禁失笑:「餓了就多吃點吧!不是我說,這家小火鍋是真香啊,幾百年的老字號,據說火之國沒建國時就很有名的,曾經還讓大名公主讚不絕口呢!也就是我們這村子好,風景好、人也好,這小火鍋店才肯在這兒落地生根的……」

說起這家打猿飛日斬還沒有白這麼大時候就搬來的火鍋店,老火影似乎挺自豪的:「好幾次戰爭、又有亂七八糟的尾獸襲擊……這家店都好好地傳承了下來!」

老人家對於自己守護之下,歷經亂局也能保存的一切傳承都很驕傲,誇耀起這一家火鍋店更是眉飛色舞,白忽然就理解了這老爺爺明明亂吃宵夜會肚子疼、卻還是要跑來吃火鍋的心情(大霧),一時也不好打擊直言其實這小火鍋也就一般般,但要他附和老人家的誇耀又實在違心,便只道:「我只吃七分飽。」

這個是白第一次嘗到阿初的手藝便把自己狠撐一頓之後得的禁令,白一向是個聽話的乖孩子,阿初表示很欣慰。

如果是這麼個又聽話又還不帶蠢的小孩兒,就算收為祭司應該也不要緊吧?只要注意別和太蠢傻呆的傢伙接觸、別讓他長歪了,怎麼著都給比豬巫女省心才是。

反正小孩在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牽挂了,比一定要附帶個家屬的豬巫女還省事呢!

阿初小算盤噼噼啪啪認真打了起來,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可行,尤其在聽說了猿飛日斬說起的這個木葉村倆原本情同兄弟的創始人之間的相愛相殺好事故之後,越發覺得與其把這孩子託付給一個勞什子兄弟,還不如自己帶著安心。

畢竟小孩的直覺再好,這剛認識的時候可信未必長長久久都可信,沒有血緣牽絆總是少了一點什麼,再說血緣至親的兄弟都可能鬩於牆哩。

#……嗯嗯,正好趁著豬巫女還弄不出來的時候把小孩收了養大了,底子長成之後,就算和豬巫女接觸應該也不會那麼容易被帶歪染蠢吧?#

阿初想得很美好。

但幾乎就在同時,識海中那一點比白還更大不少的信仰之光忽然褪去外頭一層灰濛濛,同時豬巫女的聲音響起:「真沒想到神上這麼嫌棄我……醒來得不是時候可真是抱歉哪!」

阿初:(⊙o⊙)o(╯□╰)o(╯﹏╰)b

正說人壞話就被逮著的感覺真心不能更微妙!

雖然阿初覺得自己說的是實話。

雖然阿初很清楚地記得豬巫女只是從屬於自己的女祭司……

可怎麼說呢,跡小景雖然是個會撫著淚痣說吵鬧的女孩兒們是「母貓」的臭屁小子,但真面對特定某個女士時,只要那個女士不要自甘墮落作得讓跡小景覺得完全不值得將其當做個女士對待,他還是個很紳士很有禮儀的傢伙。

阿初顯然也受了那麼點兒感染。

祂有一剎那是真的心情微妙極了。

但阿初恢復得也很快。

怎麼說阿初還是阿初嘛!就是一時因為對生物界雌性繁衍責任的認同,讓祂很容易就接受了跡小景的適當紳士說,骨子裡頭還是強者為尊的自然法則更佔上風。雖然被捉了包不太好意思,但豬巫女只是屬於自己的一個巫女而已,而且說她和豬一樣蠢真心不是污衊啊!阿初都要很慶幸沒有一隻開了靈智的豬能來抗議祂貶低了它們一整個族群的智商好咩?

不讓白和豬巫女接觸只是防範而未然,祂又沒有因為豬巫女太豬就要拋棄她的意思,讓祭司品種多樣化是神祗很正當的追求嘛!

阿初瞬間就又理直氣壯了!

娜姬雅卻是:「……」

#我又沒說什麼!神上您瞬間腦補了那麼多、態度轉換了那麼多真的好?#

#不過神上好像一下子活潑了許多,確實也挺不錯的。#

阿初識海裡頭屬於娜姬雅的那一簇信仰之光撲簌簌閃了好幾下,頻率輕快而溫柔,就像曾經她還是少女時,即使處境再艱難,也會在經過神廟、瞥見那個金髮身影之後,尋著機會用指尖輕撫過他曾經撫過的一朵花、一片葉子時,那般歡樂幸福的笑。

阿初準確地接收到娜姬雅的情緒,尷尬地輕咳兩聲:「那什麼,烏魯西呢?」

大光簇滾了半圈,露出後背依偎著的小光團。

老實說,比起一趟醒來拂去霧霾之後就亮晶晶閃耀耀的娜姬雅糰子,阿初對整個小光團真心挺嫌棄的。雖然有甚於無,可就這麼灰溜溜暗沉沉的小東西,真心沒資格在信仰星河裡頭靠祂的意識那麼近啊!

阿初鬱悶地撇撇嘴,在那小灰糰子在娜姬雅糰子輕蹭一下之後,就忽然亮得能閃瞎狗眼、又變得十分純粹之後,更是覺得自己居然將這傢伙也收留到隨身行李上到處帶著的買賣真心虧死了!付出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的好嗎!好在娜姬雅的信仰足夠忠誠,不然就這麼個同樣號稱拜伏獻出信仰、結果信仰之光甚至還不如其他根本沒與自己建立正式聯繫的信徒的傢伙……

這傢伙對娜姬雅的信仰都比對自己忠誠!

還好一開始就是將他定位在豬巫女附贈品、娜姬雅家屬一的位置上……

阿初看看那些沒與自己建立正式聯繫就超越了烏魯西的信仰糰子們,其中白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傑出代表之一,只奇怪的是自己一靠近就各種僵直了的海棠小蛇信仰也挺堅定的,還有……

娜姬雅也留意到修達的那一個信仰糰子,雖然不是最大也不是最亮的一個,但在別離之後,即使在離開的時候已經有和這個孩子再無聯繫的心理準備,可能在見到這麼一點點光亮,也是一種慰藉。

所以說自己信奉的這個神上真是強得出人意料呢!明明是個常識不太夠用又亂瞎管事亂吐槽的傢伙,但這樣無論相隔了幾重生死、幾處時空,只要那人的血脈依然延續著,只要那人的魂靈依然在混沌中惦記著……那信仰之光就永不湮滅的本事,真不愧是「初」呢!

阿初揚下巴:阿初自然從來都不愧是阿初的!不過你這麼一頭豬巫女有我收留就是燒了高香了,還能見識過幾個神祗的信仰星海、和其信徒的光團啊?

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明明連阿初大人我都沒遇上過別的神祗了好咩!

娜姬雅:我是一直都只信仰您沒錯,但烏魯西原本可是太陽神的神官啊!

但就算是豬巫女,也還是從公主走到王太后的強人,娜姬雅還是很懂得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的。

哪怕明知道在這樣被納入阿初意識海的時候,她根本不需要言語,心念一動便已事事展露在阿初面前也一樣。

娜姬雅果斷轉移話題!

她在這時候,就覺得那個傻乎乎被個人類老頭各種套話的准後輩果然很可愛。

阿初對於說起白的事情也很有動力,大概也有點兒被捉到吐槽娜姬雅的時候偏偏是在捧白,雖然阿初堅信自己字字句句都是實話,但為了前輩後輩和諧相處、自家祭司團結友愛,多多介紹一下白的身世可憐之處、平日裡頭的乖巧體貼、特別是在娜姬雅沒醒來時對祂的陪伴……

阿初對於人類依然算不上了解,但很顯然的,祂已經get到了初步的語言技巧。

娜姬雅聽得直笑:「神上真的長大了啊!」但她還是不得不強調:「不是我故意不醒來,而是神上您根本沒喚醒我啊!」

阿初:「……那我剛才也沒想喚醒你。」才不承認祂沒記起來喚醒巫女祭司的技巧呢!

娜姬雅:可事實就是您把我喚醒了……不過好吧,神上您總是對的,特別是在有新人爭寵的情況下,我想我必須支持您的一切認知——只要您說,日月也是方的,烏鴉也是白的。

阿初:……弄一隻白烏鴉根本不叫事好嗎!金色烏鴉都有呢!白烏鴉算啥?

阿初大概是和跡小景水小白等幼崽相處久了,一般時候不顯,在娜姬雅這樣的「舊人」看來,果然是十分活潑。

娜姬雅很是享受了一回逗弄自家神上的興趣,連烏魯西的光糰子都大了一點點。

對於這些白本該一無所覺的,但就在娜姬雅攜手烏魯西,在阿初的意識海裡頭滾呀滾,滾去戳著屬於他的那顆信仰光團玩兒時,小孩卻忽然四下打量、眼神茫然。

猿飛日斬正盯著白身上的衣料琢磨——單看這孩子用餐時的禮儀,他就知道他不是一般忍者家庭出來的小孩,即使是宇智波和日向那樣至少數得清八百年家譜的大族,也沒有小孩那般古老又渾然天成的禮儀(阿初綜合了娜姬雅修達跡小景等人言傳身教的);可七分飽的養生、還有這越看越覺得稀罕的、從未見過的衣料……

猿飛日斬正一遍遍刷新對白的估量時,卻見他忽然左顧右盼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將查克拉散了開去,但什麼情況都沒發現,而小孩臉上的茫然又不像作假……

估量值再一次刷新,猿飛日斬對小孩笑得人畜無害:「怎麼了?」

白摩挲著手上的冰棱印記,瞬間安心:「沒什麼,就是覺得……好像這兒的餐位也不是很奇缺嘛?為什麼之前會搶得那麼凶?」

小孩也是會說謊的,而且絕大多數不說謊的小孩,一旦面不改色地扯起謊時,就是猿飛日斬這樣的老狐狸都無法識破。

所以老狐狸現在完全是張囧字臉:所以你說為了餐位才和阿斯瑪他們打起來的……居然是認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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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流綜穿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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