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生機

15生機

當葛霆雨三人從洪凱的住處出來,只看見快要落山的夕陽,還沒感嘆皇家島的奢華,就急沖沖的上了一架水上飛機逃離了這裡。

而當水上飛機飛行足有二十分鐘的時候,葛霆雨陡然發現這開飛機的人正是那天晚上拉破自己頭皮的人,而對方見了他似乎也有些尷尬,連目的地都沒有問就直接起飛了。

於是葛霆雨突然覺著這場逃離有些過於順利了,順利的自己都感覺自己的行為相當的白痴,就像是一隻本就準備放歸大自然的鳥,打開籠子門的時候一頭沖了出去,然後慌不擇路的撲騰離開。

通常這種情況下,那放鳥的人都會笑著說一句「傻瓜,又不捉你,飛那麼快做什麼。」

不過這還不是另他最鬱悶的,最鬱悶的莫過於,他跑了半天突然想不起來自己是為什麼跑的,難不成就因為人家合同到期沒履行合同上的義務?或者是因為那男人莫名其妙的沉了一個人?再不濟就是他相當自信的以為人家會看上他?

無論是哪一種說辭都能讓人笑掉大牙,可他當初到底是為什麼要躲的呢?

這個問題一直想了十分鐘也沒有想出答案,所幸他也就不想了,頭皮疼。

回到馬累的海邊別墅的時候,葛霆雨是以木乃伊的形象出現的,這模樣連肖城和葛承旭都差點沒認出來,只等看見一邊的張文駒和妖兒三的時候才趕忙將人引進門。

「都怪我不好,我不該讓你一人呆在那裡的,傷到那裡了都?」肖城一邊擺著沙發上的靠墊盡量讓他坐的舒服,一邊給他倒水關窗戶,神情動作里都是滿滿地自責。

「就是頭上破了點,過兩天就好。」葛霆雨相當坦然的享受著這樣的服務,隻字不提肖城晚上扔下跑路的事情。

「這怎麼一夜就變成這個模樣了?打你電話你怎麼都不接啊?」葛承旭半責備半是關心的問著,一邊不忘用眼神殺著邊上的肖城。

「手機沒電了,就沒聽見。」葛霆雨說著就將鞋子脫了,然後將腳伸到茶几上摞好,別提多舒服。

葛承旭見葛霆雨這弔兒郎當的樣子也是見怪不怪,畢竟和廢柴有什麼好計較的,不過就算是他再不想問他的破事,但是要真是在他的地盤上出了差錯,老頭子那邊不好交代,故而只應應景問道:「那和你動手的是什麼人啊?」

「那人我看不順眼,就揍了他一頓,他人多,我也就吃點虧,沒大事兒。」說的雲淡風輕,他可沒有閑情和他解釋,也知道他壓根聽不進去。

「這事兒還要多大啊?你可是咱們老爺子的寶貝兒,出了事兒誰賠得起啊?就你現在這模樣,要是你媽知道,也得薅死我。」葛承旭相當的不耐煩,不過話他還是說的很圓乎的,他就是有這種一邊讓自己出氣一邊又讓聽的人贊同的本事。

可這話要是擱在上輩子,葛霆雨能笑的齜牙,這輩子他再聽就要將臉上抹上兩層豬油,臉皮達到一定厚度的時候他一樣聽得順耳,本來人家也沒說錯,他現在還就是他葛家上下的寶貝呢,這就再抹上幾層豬油得瑟道:「那倒是,我爸知道的話還不得急死?二哥你可別告訴爸爸,不然爸爸又要從葉門特地飛回來看我,省的他擔心。」

葛霆雨說罷就盯著葛承旭的臉,當看見他那像是吞了別人兩口濃痰的表情,他差點沒笑出內傷來。

這時,肖城看了眼一邊一直沒出聲的張文駒和妖兒三,頗有些隨意的口氣道:「就你們倆一直和小雨在一起?和你們一起的不是還有一個姓卞的么,我看他晚上也去了,怎麼不見他?」

葛霆雨聽了這話心中一凜,難不成他還不知道卞邵陽的事兒?那男人做事狂的那麼拉轟,他們這麼還不知道?這就不自覺的也朝著張文駒看去。

誰知張文駒草稿都不用打,張口即道:「誰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半夜的時候就看見他和一個跳鋼管舞的辣妹出去了,現在都沒聯繫上。」說著還一副憤憤的樣子,嘴裡嘟囔了一句在座都聽得見的『重色輕友的傢伙,哪天說不定就陽wei了。』

妖兒三本來長得就無辜,現在不但無辜還迷茫。

葛霆雨心中算是服了,感情這親兄弟的默契連眼神都不要,光是心靈感應就成了。

肖城對他們說法將信將疑,一時看著他們的眼神有些複雜,蹙著眉頭站著,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葛承旭摸不清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見肖城如此的表情,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可是礙於幾人都在場,也不好問個究竟,只得找個借口離開。

張文駒和妖兒三見葛承旭要走,他倆也跟著打招呼離開,因著本來就心虛,出了門溜得比誰都快。

肖城見各人都走了,他心中也有事,就想哄著葛霆雨去睡覺,他也好抽身將事情弄清楚。

可是葛霆雨剛從病床上爬起來還沒一個小時呢,這會子怎麼睡得著,又見肖城滿臉掩飾不住的急切,這就嚷嚷著肚子餓,要吃飯。

肖城無奈,只得讓服務餐廳送飯來,然後陪著他一起吃飯,不過這小孩兒不知道是哪個經搭錯了,硬是要吃燭光晚餐,還抱怨他從來都沒有和他一起浪漫過。

肖城也只得忍著聲兒陪著他慢慢熬時間,可是這晚飯還沒吃下來,他又嚷嚷著要去海邊散步,並且散步的時候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將頭上的紗布給扯了,愣是只貼著兩塊膏藥似得紗布出去跑了。

肖城就鬱悶了,他大白天裹著一頭的紗布饒了半邊馬累也沒說難看,這大晚上不過就是在家門口走兩步就鬧著嫌難看,況且這黑燈瞎火的誰看見啊……

就這樣一直鬧到十一點多,葛霆雨一直拉著肖城不撒手,期間看見有幾對來蜜月的新人穿著比基尼和大褲衩在海邊接吻,他跑過去趁著人家不備的時候拉了人家女人的胸帶,結果因為太忘情,一直等走火的時候才聽見一聲驚叫,而另肖城不可思議的是,同時響起的尖叫聲竟然不下於十來對,其中不乏有男人捂著蛋找褲子的。

當天晚上,葛霆雨是在肖城的懷裡睡著的,因著他鬧的太歡兩人走的太遠,回來的時候他死活不肯走路,肖城只得抱著他往回走。

回來的路上,葛霆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輕微地鼾聲和著那海浪拍打著沙灘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肖城不覺著盯著懷中的人看了一會兒,不由得覺著,其實他長得真不錯,比他見過的任何男人女人都漂亮,他睡著的時候安靜的像一隻貓,而醒著的時候臉上永遠都是燦爛的笑容,他敢愛敢恨,生活永遠那麼充實無憂,於是心中突然覺著,要是真這麼和他過一輩子,也挺好的……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剛剛生根就被他連根拔起了,他驚於自己怎麼能有這樣的念頭,后仔細回想,才發現,似乎就是從他不受他控制之後他對他的那種感覺就有了變化,不過,那時的他一隻將此歸結於不甘心,而今天,也是如此歸結。

……

葛霆雨起初對於卞邵陽的死還是有點愧疚的,他覺著這人並沒有給他帶來實質性的傷害,最多就是從小到大攛掇他走歪路,還有就是時不時的向葛揚榮報告他的行蹤罷了。

可是一直等他假意睡著后,摸著黑跟著肖城去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裡和葛揚榮彙報工作的時候,他才感覺到了這個角色的重要性。

電話里說的什麼他聽不見,可是肖城卻是明顯激動的低吼道:「他現在下落不明,葛霆雨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的這段時間內所有的動作我都不清楚,他自己的那條線是事先布置好的,突然失蹤我們還很難調動他手下的人,不過可以確定紅中那邊他肯定是沒去,電話記錄里劉必溫這幾個小時也沒有和他聯繫,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人,不然我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聽到這裡,葛霆雨暗自心驚,原來,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這些人的眼中,他們就像是葛霆雨隨身攜帶的監視器,並演著他知心兄弟的戲碼,當他需要出境的時候,他就明著監視,而不需要出境的,他便暗著監視。

想他還傻不拉幾的以為,只知道了遊戲規則就能脫離葛揚榮的掌控、這輩子能改變結局,不曾想,對方已經將他扔在了跑步機上,任憑他跑的再快,也是原地踏步。

……

知道事實的真相之後,葛霆雨睡在床上整整想了兩天都沒有起來過。

他覺著自己又回到了那個迷宮,怎麼都找不到出路,明明已經重來一局,但是迷宮的門也和規則一樣不斷的變化著。

第三天的時候他發燒了,原因是傷口因為當地氣候以及他那天得瑟過頭的原因感染了,接著就被送到了醫院。

昏昏沉沉中又聽見妖兒三為了you他快點好起來,然後一起出去玩,就說著在混響各種瘋狂的趣事,而張文駒則是不斷的和他說著最近老是覺著有人跟蹤他,還有人莫名其妙的搭訕,不過最後無一不被他自己不要臉的歸結為自己長得帥招桃花,那些人肯定是想一睹他床上的風采。

葛霆雨原本是聽得腦袋直響,說起混響他就想起自己遭的罪,緊著就想到洪凱,而想到洪凱……陡然一個想法飄到他的腦中……

難不成這就是洪凱殺了卞邵陽的理由?因為他早就看穿了一切,這些人企圖和張文駒以及妖兒三攀上關係,藉機埋下線路,所以這是他給他的機會?

對啊!葛霆雨想到這裡立馬坐了起來。

他怎麼就沒想到,卞邵陽一死,他就能獲得很長一段時間的『自由』,而他可以趁著這個空檔做任何事情,見任何人,這可是真正的自由。

張文駒臭美的好好的,陡然見半死不活的葛霆雨坐了起來,這就咒罵了一聲。

不過葛霆雨不在乎,只是大笑著起身,然後就吵著要回家,籌劃他的大計去了。

如此瘋癲的狀況看的張文駒和妖兒三一頭霧水,直以為這人腦子被燒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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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家有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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