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凍結地球

(遠光的新書《未知都市》將在元月上傳上，請相信，遠光的作品絕對值得期待！）

「總統閣下！弗吉尼亞空軍國民警衛隊第235戰鬥機聯隊向你致敬！」一架戰鷹呼嘯著從空軍一號旁邊掠過，更多的戰機跟在後面。

「還有第158戰鬥機聯隊，向總統致敬！」遠處的雲端又鑽出了一個大機群。

「還有第388戰鬥機聯隊…」

一群又一群的戰機編隊在空中湧現，整個天空都是戰鷹的影子。

「嗚…嗚…」空軍一號上的防空警報自動響起，從屏幕上可以看到英國、法國、西班牙和俄羅斯都有大批戰機升空，向著大西洋方向撲過來。如果在平常，這就是世界大戰爆發的信號了。但是在今天，這個信號的意義不一樣了。

「總統閣下，」哈雷驚喜地說：「他們都參戰了！」

在同一時間，各國的首腦都幾乎同時發布了抵抗宣言，號召全世界人類一起堅決投入到反抗外星入侵者的戰鬥中！

就在這時候，旋渦的中心一道光柱射出，巨大的金字塔在光柱中冉冉地上升到半空。

「目標已經進入射程，請求開火！」戰機群的先頭部隊已經鎖定了目標。

「開火！狠狠地開火！」施瓦辛格咆哮著說。

剎時間，數百架戰機的機腹下都同時冒出了火光，有如箭雨般的導彈拖曳著筆直的尾線向著金字塔射去。

在同一時間，金字塔上突然冒出了無數的亮點，就象是突然盛放的煙花一樣。當然這並不是賞心悅目的煙花，每一個光點都是一架擁有著可怕戰鬥力的飛碟。

「警報！」電腦自動發出了最後的警報：「核彈爆炸進入倒計時！」屏幕變成了紅色，上面自動跳出了一個大大的「10」字。

「10」

「9」

「8」

「7」

……

施瓦辛格死死地盯著數字，他知道當這個數字變成零的時候，全世界將會有超過6000枚的核彈當時爆炸。而同一時間，超過600米的巨浪也會同時撲到美國的東海岸。而同一時間，全球的戰機部隊就將和外星人的飛碟群短兵相接。

「沙飛呢？」在這時候，施瓦辛格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沙飛，難道連他也沒有辦法中止這一切嗎？

「6」

「5」

「4」

「3」

「2」

「1」

「0」

然後在空軍一號的背後，一道氣勢磅薄、遮天蓋地的光芒從他們身上掠過，然後一切都停止了。

屏幕上的時間永遠停在了0的位置上，不僅僅是電腦，還有機艙上的人，不僅僅是空軍一號，還有那漫天飛舞的戰機和來熱洶洶的飛碟群，全部都「停」住了。

第一枚導彈已經到達了金字塔外圍不到20米，導彈的近炸引信立刻啟動，一縷電火花在通往雷管的中途「停」住了。而從飛碟中射出的第一道光速，恰好從一架美國戰機的機翼中切過，那被切斷的半截機翼在離開機身的前一剎那，就「停」住了。

在美國的東海岸，高達600米的巨浪有如泰山壓頂般已經撲到了城市的上空，所有的居民都絕望在張大著嘴，但是沒有聲音，因為他們「停」住了，而巨浪在壓下來的前一瞬間，居然也「停」住了！

那道無邊無際的光芒在1/4秒的時間內就席捲了全球，然後整個地球的時間都停止了。

「停住了！」夏晴驚喜地叫了出來。

「沒想到把玄珠和崑崙結合起來，居然有這樣強大的作用！」沙飛長嘆一聲，從瞑想狀態中醒過來。崑崙雖然本身蘊含著幾乎無窮無盡的能量，但是因為缺乏了方舟的配合，所以就象一個擁有絕世功力都全身癱瘓的武林高手一樣，根本就沒有辦法利用。他在情急之下，想到了玄珠控制時空的特殊功能，如果把崑崙的能量引入到玄珠中去呢？結果相當驚人，整個地球在災難發生的前一刻，時間靜止了！

崑崙無聲無息在空中前行，就象是進行了圖畫中一樣，一切都是靜止的。他們穿過大陸、跨過大海，從靜止的機群旁邊掠過。來到了漩渦的中心，那座巨大的金字塔前。

「它也被靜止了嗎？」夏晴疑惑地問。

話口未完，金字塔的頂端突然現出了一條金線，那條金線順著塔尖象熔岩一樣流下來，在塔身上描繪出一個個奇形的文字。

「他們準備進攻了！」沙飛知道金字塔上的文字代表著它畜積能量的程度，一但整個金字塔都布滿了文字，就等於它可以發起主攻了。

「走！」沙飛一聲令下，崑崙所處的空間突然出現了一個缺口，整艘太空艦都從缺口中跳進了異度空間。金字塔上一道足以影亮全球的光流射過來，崑崙卻從原地消失了。

沙飛通過空間轉移，在零時間中就把崑崙跳到了外太空。

「這是哪裡？」夏晴吃驚地問，從崑崙的虛擬天幕可以看到漆黑的天空中繁星比任何時候看到的都要明亮，而一顆大小几與月亮相仿的星星就懸浮在他們的前方。

「我們已經跳出了地月軌道，踏足到現代人類從來沒有到過的宇宙深處。」沙飛也被眼前壯麗的宇宙景色所深深震撼了，雖然他在羿的記憶中也曾經到過太空，但是畢竟和親歷其境不同。

「這就是金星，龍的故鄉！」沙飛指著那顆最明亮的星星說：「現在我們位於金星與地球的之間，距離地球2000萬公里。」

崑崙發出了一道柔和的光線，剎時間把周圍數千公里內的虛空都照亮起來。夏晴驚訝地發現，原來他們已經陷身於無數顆大大小小的隕石包圍中。

「這是卓金星隕石帶！」夏晴明白沙飛的用意了。地球已經被沙飛封印，即使是大天使現也不可能再破壞它分毫。而外太空又是大天使的禁區，沙飛逃到這裡來，就可以安心地尋找羽族祖先被毀滅的證據。

崑崙自動把隕石帶的三維模型構建出來了，並且不斷地向前延伸，三維圖象延伸到哪裡，就代表著沙飛的靈搜達到了哪裡？

這可是人類有史以來最浩大的一個搜索工程，整個隕石帶的截面寬度有數千公里、周長更是環繞太陽的80億公里。如果不是在崑崙的強大能量支援下，沙飛的靈覺根本就延伸不到那麼遠。而每一塊隕石都要經過全息的掃描，這當中的數據量比起地球上整個互聯網上流動的數據加起來還要多得多。沙飛需要蘊藏在崑崙智能晶石內的所有靈體和龍族的全體合力，才能應付得了。

一路感覺過去，沙飛只覺得一陣凄涼，這些冰冷的隕石已經忍受了千萬年的太空孤寂，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根本沒有人會知道在這些冰冷的岩石上曾經孕育過蓬勃的生命。但是現在這些生命都匆匆地消失了，連一絲痕迹都沒有留下。

忽然間，沙心的心一動，他知道自己找到了——這是一塊石柱的碎片。宇宙是全息的，每一塊物質都會保留著它周邊的信息，只是這種信息只有擁有第五維空間探知能力的人才能解讀。

在沙飛的靈覺中，這一塊小小的碎片在迅速地還原成一根直徑超過20米的巨大柱子。這根柱子幾乎要頂到天上去了，但是它其實是和其它的數百根巨柱一起頂起了一座比珠穆朗瑪峰還要宏偉的殿堂。

就象從金字塔就可以知道古埃及文明的興衰變化一樣，沙飛從這一座殿堂就已經知道羽族文明的曾經達到的輝煌。

隨著搜索的不斷深入，更多的文明痕迹進入到了他們的靈覺。一幕又一幕遠古羽族人的生活映象就象是電影一般鮮活地出現在大家的眼前。整個潰崩了的羽族文明，就象是無數片碎片般被一片一片地重新拼湊起來。

在沙飛的眼裡看到了一個整個被森林包圍著的綠色星球，這個星球的樹簡直不能讓樹來形容，因為那些數千米高的大樹互相糾結著，構成了這個星球上的高山。羽族人的祖先就生活在這些巨樹當中，他們象島一樣長著翅膀，可以在樹木當中自由的穿梭飛行。

巨樹除了提供了他們的生存空間之外，還提供給了他們充足的果實和象牛奶一般富有營養的樹汁。如果不是月亮的突然出現，他們也許會這樣永遠地在自給自足的生活中生存下去。

月亮帶給了他們先進的文化，又帶給了他們必須絕對信奉的神。

於是一個在建立在巨樹上的文明誕生了，他們在巨樹上建立了龐大的城市，進化出高品質的靈魂。他們並沒有象現代人類一樣充滿著戰爭與罪惡，肆意破壞環境。相反，他們都是善良而虔誠的，他們追求著精神上理想境界，象愛護著自己一樣愛護著自己的星球。

他們滅亡只緣於他們當中有人做出了逾越的事——天性渴望飛行的羽族人意圖離開卓金星，飛往更遠的太空。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這對於上帝而言就是一個信號，他們成熟了！

月球象流星一樣撞在了這個美麗的星球上。大自然花了數十億年才演變起來的一個充滿生命的星球，就象煙花般在瞬間併發，然後變成過去。

就在這時候，崑崙的船身一震，狂亂地翻轉起來，把附近的隕石撞得紛紛粉碎。

「我們遇到了攻擊！」崑崙自動發出警報。

沙飛駭地地發現，天使的金字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了他們頭上，他們竟然越過了天使禁區！

金字塔上的文字一亮，又聚合成一道光柱向崑崙射來。

沙飛控制著崑崙向側邊緊急閃避，光柱恰恰從它身邊擦過，在光柱所到之處，數萬公里內的隕石瞬間化成粒子。

沙飛控制著崑崙在隕石帶內左衝右突，避免躲避著金字塔的追擊。因為崑崙本身雖然蘊藏著巨大的能量，但是卻沒有攻擊武器，所以只能挨打卻不能回擊。

不過這種躲避也是相當吃力的，因為崑崙的體積過大，根本就不可能從隕石中的間隙穿過，只能硬碰硬的撞上去。就等於在同一時間內，被數百顆流星擊中了一樣，雖然崑崙有著強大的能量罩保護，但是仍然把沙飛他們震得七葷八素的。

金字塔就象是鬼魂一般緊跟著不放，有幾次沙飛他們躲不過，被它正面擊中了，崑崙內的天幕整個都變成了紅色的，警報聲此起彼伏。

「這樣下去不行的！」沙飛知道，這樣只挨打不還手，就算崑崙的護罩有多強大都會有被打挎的時候。

「諾亞，你來駕駛！」沙飛毅然下了命令。

「你要幹什麼？」夏晴已經意識到一絲不妥，但是沙飛已經在崑崙內消失了。

沙飛隻身飛到空中，用意念向著金字塔大叫：「來昂！」

金字塔上正好射出了一道光流，這道光流在照到沙飛身上時竟然奇迹般的變淡消失了。

「來吧！你不是想我決鬥嗎？我們就單對單地來一場吧！」

金字塔中間突然出現了一條金線，這金線緩緩地向兩邊展開，變成了一道三角形的光門。沙飛的身形一閃，就從光門中飛進去了。

沙飛在投入光門的一剎那，感覺就象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在這個宇宙里，星空不再是漆黑的，而是流動著無數奇異的光線。在一個龐大的河系之中，有無數繁星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十字架。

「你來了！」一個光芒四射的天使就坐在了十字架前的寶座上，一雙巨大的光翼遮擋著他的身體。

「來昂！」沙飛記得這把聲音，這把聲音的主人曾經和他患難與共，出生入死。

光翼在一羽一羽地化開，露出了來昂的臉容，他的相貌和以前一樣並沒有變，但是頭髮和瞳孔都變成了奇異的銀灰色，整個人就象是機械人一樣充滿著冰冷的感覺。

「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來昂的聲音也象他的發色一樣冰冷：「從我回歸的那一刻起，我就注視著你！」

「我知道羿選擇你一定不會錯的，你會戰勝其它人最終走到我的面前，繼續完成我們一萬年前的戰鬥。」

「等一下！」沙飛直截了當地問：「安格呢，她在哪裡？」在戰鬥之前，他必須知道安格的安危。

「她在！」來昂手指向向虛空之中，只見在黑暗中異光流轉，安格的身影象從水中漸漸地浮現出來。

「她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由於強行入襲互聯網，和全世界的電腦對抗，安格已經把精神能量使用到了極限。雖然她在最後一刻放棄了，但是她也因為靈力枯竭而陷入了休眠。

「來昂，為了這一場無謂的戰爭，我們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了！」沙飛大聲疾呼地說：「難道還要繼續下去嗎？」

「這就是我的使命！」來昂低下了頭，身上的光翼猛地張開，剎時間光芒暴漲，彷彿是一顆超新星在爆發一樣。

「你和我都沒有辦法選擇，戰鬥吧！沙飛。」

「好！」沙飛一閃身，就化成了一道光龍撲出，不過他的目標並不是來昂，而是休眠中的安格。

「你！」來昂做夢也想不到沙飛竟然會出其不意地襲擊安格，他雙翼一扇立刻閃電般追了過去。

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里，沙飛已經撲到了安格的身邊。他一伸手，五指如戟地向安格插過去。

「住手！」來昂暴喝一聲，兩翼間交織出一道巨大的閃電劈向沙飛的後背。

與此同時，沙飛的手卻突然抓起了安格，一轉身就安格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卑鄙！」來昂大吃一驚，急忙強行把力量散去，安格現在的能量極弱，根本就抵擋不了他的全力一擊。

「滋滋」閃電就象是一條被斬斷的巨蛇，扭曲了一下就幻滅了，在閃電消失前的一剎那，來昂看到了沙飛狡滑的笑容。

來昂只覺眼前電光一閃，一道光芒透過安格的身體擊中了他。「啊！」安格和來昂都同時發出了一聲慘叫，來昂只覺得自己的靈魂深處象是有什麼東西斷了，整個人都象斷線風箏一樣往下墜。

剎那間，來昂、安格、沙飛三個人的靈魂都掉進了一個活生生的世界里。

在這個世界里，一千年就象是一眨眼般地過去，數息之間，他們就經過了一個文明鴻蒙走向興盛。再在一剎那的撞擊中變成碎片，無數人的驚惶、憤怒、悲傷、絕望交織在一起，就象洪流一般衝擊著三個人的心靈。

「沙飛！」「來昂！」「安格！」三個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擁抱在一起，淚流滿面。

「你贏了！」來昂感激地說。

「不，是我們贏了。」沙飛微笑著說：「因為你對安格的關心，我才有機會斬斷你的靈魂枷鎖。」

「不錯，我們在復活的時候都被上帝種下了靈魂枷鎖，使我們迷失了一切。」來昂恨恨地說。

「在我和前面六位天使作戰的時候，我就隱約發現了。」沙飛解釋說：「剛才再和安格的意識在交流時，我更加證實了這一點。」

「七大天使的靈魂深處都有一道靈魂枷鎖，上帝使你們復活了，但同時也把你們的意識禁錮起來，防止你們背叛。」

「不過，靈魂枷鎖雖然可以控制人的意志，但是卻不能改變人最強烈的感情。所以拉貴爾、安格在最關鍵的時候，都曾經掙脫過這條靈魂枷鎖。你也一樣，由於你對安格的關心強於枷鎖賦與你的使命，所以我才可以順利了擊倒你，斬斷了你們的枷鎖。」

「現在是我們聯手起來，對付上帝的時候了！」沙飛躊躇滿志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