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行淚灑情難忘,如今你我皆不同(二)
江諾薇將那被淚水浸濕的面紗扯下,扭身面對元寒豈,用面紗擦了擦殘留的眼淚道:「這面紗的吸水性不錯。」
看到她妍麗的笑容,他面色如常,「你若喜歡,今後你的衣物都用這布料。」
彼時,她還不知道這布料的珍貴性,很淡定的點了點頭。
元寒豈關切滿滿,「你還未回答我先前的問題,透兒。」
她笑靨如花,捏著面紗道:「你看,我吸引到他注意力了。如果閣主不出現,我想,剛才追我的人會是他。」
「你眼裡的深情與恨,不似作偽。」元寒豈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繼續說道。
「自然不是作偽,我對他的深情是真,對我自己卑微出身的恨意亦是真。我恨自己為了得到他的青睞,需要做戲。我也恨裴家三小姐投了個好胎,只需有一個雍容華貴的出生就可以接受眾人的祝福在一起。而我……縱然最終得到了他的喜愛,也必不被眾人看好。」江諾薇十分入戲,面容上的憤慨讓人難辨真假。
元寒豈只覺她心潮湧動,情真意切。他好似一時激動,用力的攬住了她,「透兒,不要這麼說,你在我眼裡,比那些出身高貴的大小姐好了不知多少倍。」
「閣主,讓他看見不好。」江諾薇淡淡的說道。
正想借著當男閨蜜的機會,俘獲江諾薇這顆心的元寒豈黑著臉放開了她。
「接下來,你想如何呢?」元寒豈期待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他素有君子之名,即便不曾想起我究竟是誰,也必會寢食難安。我等著他來找我。」江諾薇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他就算來找你,也見不到你。元寒豈笑得春風宜人,在本閣厭倦之前,怎會放你離開?
如江諾薇所料,不過當晚,劉一向就已經派人到了爭春閣打聽江諾薇的事情,在元寒豈堅挺的阻隔下,對方是一點消息都沒撈著。
第二日,被江諾薇那雙繾綣情深的眼睛弄得寢食難安的劉一向親臨。
陪著劉一向的裴術嗤笑道:「面對敵人不曾發怵的血梅君子,也有緊張的時候?你不會是第一次來吧?」
看到裴術的擠眉弄眼,劉一向不自在道:「我已與楠楠定有婚約,本不該來此處。」
「嗯,我得了一個好妹婿!」裴術見劉一向目不斜視,將旁邊的艷麗女子當成了木頭,就覺得好笑。
元寒豈抓著江諾薇的手,在頂樓上,看下方的場面,道:「恐怕他會給你贖身,透兒。」
江諾薇面無波瀾,「閣主不答應,對嗎?」
「你又知?對了,你是聰慧的。」元寒豈對著壺口喝了一口酒,酒氣微醺。他湊到她的耳邊道:「透兒,我捨不得你離開我。」
男人的脆弱,混合了溫暖的氣息,潛入她的耳。
「那就不講信用,把我強留在身邊吧。」江諾薇語氣淡漠,彷彿並不在意這事。事實上,她很緊張,她怕元寒豈借著酒意,上演一出蠻橫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