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始作俑者
不到半柱香的工夫，他便將那滴凝神精油完全煉化，一時之間頓覺神清氣爽，先前疲憊之感一掃而空，當即拿出牡丹長老所賜功法玉簡，探查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杜凡若有所悟。
玉簡之內記載了一種名為《水引**》的功法，此功法便是牡丹長老所說的那種提升修為類的法門。
根據杜凡推測，此功法確實要比原先那個《小五行訣之水篇》高明的多，雖說吸納天地靈氣方面的玄妙直接被他忽略了，但是卻可以讓他煉化丹藥精油的時間大減。
如此一來，他提升修為的速度將會有不小的提高，不過具體能達到什麼程度，只有真正修鍊之後才能判斷了。
除此之外，讓杜凡大喜的是，玉簡之內不但含有不少的水屬性法術，還附有多種通用類的體術功法，《強身術》、《野蠻術》、《神行術》等體術赫然在列。
杜凡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在棲霞宗內並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提升修為倒也不在一時，其他法術也是同理，便將牡丹長老所贈玉簡收起，拿出了那本鬼道秘術，《噬靈訣》。
接下來，杜凡便開始參悟起了《噬靈訣》的第八層。
不知不覺間，便到了黎明破曉之時，緊閉雙目的杜凡眉頭微皺，不多時，雙眼一睜而開，喃喃道：「噬靈訣第八層竟然如此複雜難懂，花費一晚上的時間才堪堪將其參悟個十之一二。」
杜凡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直到半晌之後，才一咬牙的站起了身。
他徑直走到客廳之中，單手按於牆上掌印之處，並催出一絲法力作用其上。
下一刻，掌印之處黃光大亮，並湧出一股柔和之力，將杜凡手掌輕輕推開。
「咦？莫非是成功了？」杜凡一怔之下，如此想到。
之後他便不再理會，走出閣樓，直接到葯田之中視察去了。
經過一番查探，他發現大多靈草藥都已經移植成活，只有數種出現了萎靡的態勢，不過他並不擔心，相信施過強效化肥之後便會有所好轉。
至於靈草藥和數種靈茶種子，才剛剛撒下沒有多久，還需一些時日進行觀察。
杜凡突然想到空桑門二寶，只是略一遲疑，便手指一晃的，將那根長有空桑葉的枯枝取出，並選擇葯田之中一處不顯眼的地方，將之種下。
杜凡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就在這時，他忽然神色一動，感應到乾坤戒中那隻玄木蠶，在他將那根枯枝取出之後，便全身顫抖，發出陣陣嗡鳴之聲，彷彿是在一般。
他微微一怔之下，便將那隻頭生觸角、身長雙翅的玄木蠶取出，拿在手掌之上。
那隻墨綠小蠶看都未看杜凡一眼，便扑打著雙翅，奔枯枝飛去。
可能是由於此蠶太過年幼的關係，雙翅還未長成，飛行的不太順暢，在半空之中突然失去平衡，蟲體一歪，便四腳朝天的掉落到了地上。
葯園之中的土壤原本就被翻過，此時倒也不是特別堅硬，小蠶雙翅一頓亂舞，也就一彈而起，站穩了起來，多對腹足快速的邁動幾步，便左右搖擺的走到空桑葉前，一副憨態可掬的樣子。
旋即它用頭上觸角對著土壤一陣摩擦，片刻之後，竟然如穿山甲般，鑽入到了土地之下。
一見此幕，杜凡那裡看的是目瞪口呆，不過神念一掃之下，發現此蠶緊緊貼著枯枝根部一動不動，閉上了眼睛，彷彿睡著一般。
杜凡一陣無語之後，也就莞爾一笑，不再去理會此蠶，並沒有將其收回的意思。
接下來，他又去靈塘那裡觀察了一番，發現無論是之前的寒潭草、金魚，還是后撒下的幾種靈草幼苗，都長的極好，便對整個葯田徹底放下心來。
他整了整衣衫，便邁步回到了閣樓，走進了實驗室中。
一個時辰之後。
「拜見杜長老，小的為主峰內門雜役，不知長老有何吩咐。」一道恭敬的聲音驀然傳出。
杜凡雖然身處在閣樓二層的實驗室中，外面傳來的聲音卻是聽的清清楚楚，想來這和別院四周的特殊禁制有關，當即放下手中事情，走了出去。
別院大門緩緩開啟，站在門前的，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身穿雜役服飾，年齡雖然不大，身體卻很是強壯的樣子。
杜凡神念一掃，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對方只是一個內門雜役，竟然都擁有鍊氣期三層的修為，這讓他一個鍊氣期二層的長老情何以堪，汗顏之下，臉色微紅。
「拜見杜長老，若是您有什麼需要小的做的，儘管吩咐就是。」那名少年倒是沒有什麼，見杜凡遲遲沒有開口，便彎腰行禮，再次恭敬的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杜凡回過神來，隨意問了一句。
「回稟杜長老，小的名為樊辛。」少年神色一凜，開口答道。
「我問你，棲霞宗內可有飼養魔獸之地？」杜凡臉色平靜，不置可否的說道。
「魔獸？自然是有的，主峰之上便有四處魔獸園，不知杜長老何意？」樊辛雖然不知杜凡為何有此一問，不過還是毫不猶豫的開口道。
「四處？很好，你幫我取來一筐魔獸糞便，對了，魔獸要盡量高階一些的。」杜凡聞言心中一松，當即點點頭，如此吩咐道。
「魔獸糞便？杜長老，您要這種東西做何用處？」樊辛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杜凡。
「怎麼，此事莫非有些難度？」杜凡眉頭一皺，他自然而然的便想到，可能是棲霞宗不允許雜役進入魔獸園。
「當然不是，剛才小的多嘴了，杜長老稍等，小的這就去最近的一處魔獸園辦理此事。」
樊辛一聽杜凡言語，心想這位神秘的長老多半是動了怒氣，當即身體一顫，不敢遲疑的深施一禮，旋即轉身而走。
杜凡見狀，也是一愣，不過片刻便明悟此人心中所想，微笑間搖搖頭，倒也沒有解釋的意思，關上大門，直接回到了二層實驗室中。
他擺弄了一番儀器之後，便進入了修鍊室中，開始繼續參悟起來《噬靈訣》第八層。
當他將噬靈訣第八層參悟個十分之二三的時候，別院之外再次響起了樊辛恭敬的聲音。
杜凡睜開雙目，起身走了出去。
「杜長老，這些糞便都是取自三級魔獸的，至於四級以上的魔獸，被圈養在中階魔獸園，那裡小的可是沒有許可權進入的。」
樊辛將一大筐魔獸糞便搬入到了杜凡別院之中，便對其躬身一禮，如此說道，看他的樣子，還有幾分忐忑之意。
「沒關係，能取來這些，已經很好了，辛苦你了。」當初他在空桑門之時，製作化肥所用的糞便，基本都是一級魔獸的，因此他現在倒也頗為滿意。
「杜長老滿意就好，小的這便告退了。」樊辛心中鬆了口氣，恭敬的說出了告辭之言。
「等等！」杜凡突然想到什麼，開口叫住了已經轉身的樊辛。
「不知杜長老還有什麼吩咐？」樊辛聞言腳步一頓，一顆心再次提了起來。
「這個給你。」杜凡單手一個翻轉，便有一塊低階靈石浮現而出，並手腕一抖的將其拋給樊辛。
樊辛一愣，下意識的伸手接住，神色茫然的開口說道：「杜長老，您這是？」
「我總不能讓你白白出力，這是給你的……額，小費，不必客氣，收下就是。」杜凡心中略一措辭，便如此說道。
「小費？啊！小的多謝杜長老賞賜！」樊辛雖然從未聽過這個詞語，不過心念一轉之下，卻也能明悟其中的含義，當即臉上一喜，抱拳一拜。
望著樊辛離去的背影，杜凡微微一笑，他現在自然不知道，自己此舉，可是為一向門風大好的棲霞宗，引入了一種不良風氣，綿延至千年之久……
最後終於在一位英明宗主的果斷改革之下，才徹底的杜絕了此事，而始作俑者的杜凡，也不得不因為這件事情，原本被無數傳奇色彩所籠罩的耀眼光環之上，卻是多了一層污點。
不過此事，也經常被棲霞宗的一些傳道長老用做正面教材，他們會這樣教育自己的弟子：一個再偉大的人也會有犯錯的時候，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云云……
……
此時的杜凡，正在葯田的一個角落處忙碌著。
這次他沒有揮舞鐵鍬，而是直接為自己加持了一張力量符，猛然朝著地面隔空連轟數拳，片刻后，一口丈許大的深坑便顯現而出了。
他極為熟練的按照每一個步驟，將魔獸糞便用土埋好，這才再次回到修鍊室中。
五日之後，杜凡終於將《噬靈訣》第八層參悟透徹，開始修鍊起來。
又過了一周，他才將噬靈訣第八層練至大成，他的神識之強，自然再次上了一個台階。
不過此時的杜凡也頗為鬱悶，這半個月來，他可以說是沒日沒夜的參悟修鍊《噬靈訣》，可是在他看來，對於這本功法那裡，進步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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