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持續

半決賽、決賽是下午三點開始，林愛芒估計人會比早上更多，但是，早上大家被熱壞了，渴壞了，下午一定會喝足水或者帶上水的。而且，應該也有一些人會學著她們的法子賣水。加上時間確實不是很夠。

所以，林愛芒就想著，先準備兩個木桶的水，讓林愛月、林愛蘭先去賣水，自己跟林愛梅在家裡煮水，煮好水就讓林愛天送去。八個小孩子就讓她們自己活動，要看賽龍舟也可以的，八人也有伴，不必擔心走散。

下午果然出現了一些模仿林愛芒她們的攤子，也是專門賣水。只是聽林愛月和林愛蘭回來說，一些顧客不知道，去買了那些攤子的水，後來還是回來買林愛月她們的水了，聽說，一些小販的水裡加了糖精。

再說，還有不少回頭客，已經認準了林愛月她們的招牌，專門到她們的甜水攤買水。

加上她們的招牌也確實很引人注目，吸引了一些愛新鮮的少男少女。

所以，下午也還是賣了有五桶水，把林愛蘭樂壞了！

晚上，小傢伙們一人分了一塊竹蔗，樂滋滋地啃竹蔗去了。

連小秋和小冬，也被餵了一些竹蔗汁——林愛天在林愛芒的指導下擠出來的，喜得他們咿咿呀呀地叫個不停。

五個大孩子卻聚在一起，在燈光下——算錢。

林愛芒實在是壓力大，八隻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她的手。

「唔，剩下九十三塊七角，我們吃包子花了十五塊，買竹蔗花了六塊。也就是說，我們今天一天一共賣出一千一百四十七杯，收了一百一十四塊七角。」林愛芒想到會賺錢，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會賺這麼多。

一百塊錢是什麼概念？一個政府工作人員，這個時候一個月工資也不過三百來塊！

林愛蘭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的驚呼聲溢出。

林愛天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彷彿要把林愛芒的手看出一朵花來。

林愛梅已經完全暈了，她張嘴閉嘴，不知道要幹什麼。

林愛月好些，但是她牢牢地抓住林愛芒的手，似乎要弄清楚是不是林愛芒算錯了。

過了好一會，林愛蘭才喃喃地說：「一百一十四塊七角，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夢，是真的！我們以後一定會賺更多的錢！」林愛芒有了這一次的勝利，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對，一定會賺更多的錢！」林愛天的目光飽含著讚許，還有絕對的信任。

「月姐姐，給。」林愛芒把手中的錢遞給林愛月。

「小芒，你收著。」林愛月推辭。

「月姐姐，這錢放你那裡最合適了。再說，我要用錢再跟你拿。我看，以後這管錢的任務就交給你吧。不過，你要找一個小本子來記，方便檢查。」林愛芒想得很遠，既然要賺錢，就必須有人專門管錢。林愛月只會進，不會出，是最適合管錢的！

林愛天也說：「小月，小芒說得對，錢由你來管很合適。」

林愛月想了想，說：「好，這是大家的錢，我會好好保管的。」

「嗯，解決了這個問題，接下來我們要討論賣水的可行性。」林愛芒一本正經地說。她從這件事中發現，賣水這件事可操作性強，而且不需要什麼本事，只要有人，有時間就可以做到。她想，在沒有找到其他營生的情況下，有必要先把這件事做一段時間。

可行性？四人聽著這個名詞，從小芒嘴裡說出來，真的非常新穎。雖然知道它的大概意思。

「我是這樣想的，小學生、中學生總有一些不愛帶水，現在又很熱，家長接孩子時，也許會買上一杯水給孩子喝。所以，我建議，我們把賣水這件事做下去。」

林愛月有些猶豫：「可是，誰去賣？大家都要上學。」

「時間其實不怎麼衝突。我們放學，正好去賣水。」林愛芒胸有成竹，「只要我們上課前先把水準備好，一放學就可以開始賣水。」

其他四人開始考慮起這件事來。

「那幾個小孩子——」

「不用小孩子，我們五個大孩子就可以了。小孩子可以等周末的時候，到市場、到電影院門口那裡賣水，總之要勤工儉學。」

「學習會不會受影響？」

「偉人都可以在市場上背書，我們為什麼不向偉人學習？正好可以培養專心致志的好習慣。」

林愛月撲哧一笑，嗔怪地說：「怎麼都說不過你去。」

「因為我說得都對嘛。」林愛芒覺得自己的臉皮越來越厚了！

這件事就這麼決定。應該說，進行得非常順利，只有林愛梅、林愛月、林愛蘭要克服被人指指點點很不自在的心理。

倒是幾人的老師知道了她們的情況，沒有責備她們，反而時不時地關心她們，有時間還給她們補課。所以，她們的功課不但沒有落下，反而有所提高。

於是，本來有些不贊同的林奶奶也不再理會這件事了。

至於小孩子們，真的在周末晚上，被帶著到電影院門口賣水。

林愛天已經初三——林愛芒保證他的學費方面一定會沒有問題，讓他利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好好學習。

既然經濟方面已經沒有問題，他就放心地讀書，只是每天依然到山上砍柴，這一點怎麼說都改不了。

林愛天其實腦子很靈活，只是之前灰心地以為再也沒有辦法繼續讀書，才沒有儘力讀書，現在，有了念想，又有了林愛芒時不時地給他加小灶，增加營養，他學習越來越有勁頭，成績也越來越好了。

林愛芒則是被所有人都命令乖乖呆在家裡幫忙煮水就行。所以，她只能好好地養著身體，幫忙煮水。

每個晚上，就是算賬時間。四個女孩子興高采烈地聽著林愛月把賬目說出來，每個人都很有興趣地把錢加一下，看著數字不停地增長。

沒錯，每一天在學校門口賣水，最少進賬都超過五塊錢。

周末到市場、電影院賣水，最少進賬都有二十塊錢！

到六月底，她們已經賺了六百塊！而且，隨著暑假來臨，看電影的人增多，這數字還會繼續往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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