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暴怒的寒初藍

068 暴怒的寒初藍

像是看透了懷雲的心思似的,鐵頭低淡地說道:「你們不用擔心夫人,只要安心替夫人辦好事情就行了。」

兄妹倆連忙拱手應著:「屬下知道。」

鐵頭嗯了一聲,「你們休息吧。」

說著,鐵頭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夜空里。

與此同時的帝都攝政王府里,寒初藍還在看著她的帳冊,對於她重新回來,並且恢復身份不再掩飾,夜沐也沒有多說什麼,周妃並不知道她的計劃,看到她回來,只知道她身體恢復了健康,甚是歡喜,這兩天都在吩咐膳房裡的人給她這位世子妃燉湯補補身子。

李氏從寒初藍的嘴裡得知代青也來了帝都,感覺到局勢似是漸漸地變得嚴峻了,但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寒初藍更加的關心。

代青並沒有住在攝政王府里,除了寒初藍知道他每天晚上都會守在流雲院里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代青落腳於何方,那三獸更沒動靜。

剛才寒初藍也把她準備挽救醉紅塵的計劃說給代青知,代青當即就用他的威嚴調來兩名有廚藝基礎的暗衛,吩咐他們明天在醉紅塵里等著寒初藍,由寒初藍親自去指導他們的廚藝。

「咚咚。」房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星月輕輕的叫聲伴隨著敲門聲隔門而入,「世子妃,你睡下了嗎?」

寒初藍把帳冊合上,藏好后,才走到房門前開了門,問著:「怎麼了?」

「慈慶宮的喬姑姑來了,說太皇太后請你進宮去。」

微微地攏了攏秀氣的眉,寒初藍在心裡腹誹著:老太婆三更半夜的不睡覺,把她叫進宮去幹嘛?准沒好事。

「喬姑姑現在哪裡?」

寒初藍一邊走出房間,一邊淡冷地問著。

星月跟著她走,也是淡冷地回答著:「在前院里等著世子妃。」

「爹爹可知道?」

星月嗯著,「王爺原本替世子妃回絕了喬姑姑,說等到天亮再讓世子妃進宮給太皇太后請安,但喬姑姑堅持說太皇太后吩咐過了,一定要把世子妃請進宮去。王爺才吩咐人到長風苑來傳話。」

寒初藍不說話了。

老太婆還是第一次在深更半夜把她叫進宮去的。

前院里,喬依兒帶著兩名小宮女在那裡等著寒初藍,夜沐一臉不爽地坐著,不時拿眼戳著喬依兒,喬依兒依舊淡定地站著,任憑夜沐把她戳成個黃蜂窩也毫不變色。

她是太皇太後跟前的紅人,除了夜沐之外,其他王爺見著她,都禮讓三分,就怕她會在太皇太後面前說三道四,挑撥離間,就連少帝都她都是客客氣氣的。

看到寒初藍來了,喬依兒微微地福了福身,嘴裡恭敬地說道:「奴婢見過世子妃。」她嘴裡說著恭敬的話,臉上卻板著,看不到半點對寒初藍的恭敬。

寒初藍對喬依兒也沒有好感,更不會去討好喬依兒,反正喬依兒對她不尊,她也會對喬依兒不敬。

「爹,太皇太后要見我?」

寒初藍越過了喬依兒,走到夜沐的面前,溫聲問著。

夜沐望向她,公媳倆人對視一眼后,夜沐才溫和地說道:「母后也是無理取鬧,就是你病後,沒有喝上你親自燉的湯,嫌棄慈慶宮廚子燉的湯不如你的好喝,看你還沒有好轉,母后也就一直忍著,你如今回來了,又兩天都不進宮去,她實在是饞得要命,就著喬姑姑半夜來騷擾你。」

慈慶宮的廚子可以說是整個帝都最好的廚子之一,有著寒初藍湯的做法,怎麼可能做不出相同的味道來?陳王妃就沒有說過自家廚子做出來的美容湯不好喝,太皇太后不過是找一個借口半夜三更把寒初藍叫進宮去。夜沐很清楚其中必有陰謀,寒初藍也很清楚。

「藍兒,你大病初癒,臉色都還差得很,就不要進宮了,等你再休息數天,再進宮去給太皇太后請安吧。」夜沐溫和地說道,示意寒初藍親自回絕喬依兒,不要在這個時候進宮去,還不知道宮裡藏著什麼變數等著呢。

晚上,未經召喚,夜沐又不能進入深宮。皇宮男女之防特別的嚴,到了夜晚,七歲男童都不準留宿深宮。

寒初藍這才轉身,淡淡地對喬依兒說道:「喬姑姑,麻煩你回宮轉告太皇太后,過兩天,等初藍的身體完全好轉了,初藍再進宮給太皇太后請安。」

喬依兒堅決地拒絕:「世子妃,請不要為難奴婢了,太皇太后喝不到世子妃的湯,最近食慾都不好,心情也跟著不好,白天才責罰了幾名奴才呢。太皇太后說了,如果奴婢請不到世子妃進宮去,就要問奴婢的罪,還請世子妃見諒,體諒體諒我等做奴才的無奈。」

「母后什麼時候食慾不好?本王怎麼沒有聞聽?」

夜沐冷冷地駁問著喬依兒。

喬依兒恭敬地答著:「從世子妃生病後,太皇太后既喝不到世子妃燉的湯,又擔心世子妃的病,就吃什麼都不香了。攝政王十天半月都不曾踏進慈慶宮一步,對太皇太后也不甚關心,怎麼會聞聽到太皇太后食慾不佳?」

「大膽!」

李公公喝斥著喬依兒。

夜沐冷哼著,「喬姑姑這是在指責本王嗎?母后還真的教出一個好奴才呀。」

喬依兒意識到自己一時口快,犯了過錯,連忙跪下,惶恐地說道:「攝政王恕罪,奴婢不敢。」

「本王雖然漸漸地上了年紀,還沒有老到聾了,本王剛才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喬姑姑就是指責本王!」夜沐站起來,走到喬依兒面前,對太皇太後跟前的這條狗,夜沐也是十分的不滿,應該說他對整個慈慶宮的人都不滿。「憑你小小一個管事姑姑,也敢指責本王!你配嗎?」

喬依兒趕緊叩頭,惶恐不安:「奴婢不配,奴婢不配,求攝政王恕罪。是奴婢多嘴了,奴婢掌嘴。」說著,喬依兒抬手就很不客氣地自己掌摑著自己的嘴巴。寒初藍在一旁淡冷地看著,要是換作以前,她一定會喬依兒說幾句話,在經歷了這麼多后,她對待每個人的態度也在改變,是敵是友也能分得清。

她明白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喬依兒帶來的那兩名小宮女也嚇得跪在地上,低垂著頭,瑟瑟發抖,害怕夜沐的怒火也燒到自己的身上來。

等到喬依兒那張美艷的臉被她自己掌摑得又紅又腫,嘴角都在流血了,夜沐才淡冷地一揮手,說道:「好了。」

「謝攝政王。」

喬依兒還不忘恭恭敬敬地謝恩。

在夜沐這裡,她今天晚上是徹徹底底地栽了一個跟頭,夜沐連太皇太后都怨恨著,要不是太皇太后是他的生母,母子倆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子呢,喬依兒不過是小小一名管事姑姑,也敢指責夜沐,夜沐沒有把她的舌頭割了,已經算是開恩了。

「滾!」

夜沐低喝著。

「攝政王,奴婢懇請世子妃隨奴婢們進宮。」已經腫著雙臉的喬依兒還是放棄要把寒初藍請進宮的初衷。

夜沐怒,一腳就把喬依兒踹倒在地上,怒喝著:「滾!」

喬依兒爬起來,依舊跪在那裡,惶恐卻又堅定地說道:「奴婢奉太皇太后之命前來請世子妃進宮,還望攝政王恕罪。」

為人奴才就是這般的賤命,饒是太皇太後面前的紅人,她依舊賤如泥。

她要爬起來!

總有一天,她也會成為人上人,成為皇宮尊貴的女主人之一!

「李公公,把她們都轟出去!」

「爹,喬姑姑也是奉命行事。既然太皇太后想喝湯,那藍兒就跟著喬姑姑進宮去給太皇太后熬湯。」寒初藍適時地插一句話進來。太皇太后是個很固執的人,她今天晚上非要喝上湯,就算喬依兒無法把寒初藍請進宮去,她老人家也不會就此罷休的,說不定還會親臨攝政王府呢。這其實就是太皇太后和夜沐這對母子的鬥法。

她寒初藍被夾在中間,不過是一條兩端都能點燃的導火索。

「藍兒。」

夜沐輕叫著。

寒初藍與公爹又對視一眼,夜沐便不作說話,看著寒初藍帶著星月跟著喬依兒進宮去了。

太皇太后也真的是讓寒初藍進宮燉湯,並沒有為難寒初藍,看到喬依兒紅腫的臉,她老人家問清楚原因后,還把喬依兒斥責了一頓。

在慈慶宮裡替太皇太后熬好了湯,看著太皇太后把湯喝下去了,寒初藍才退出慈慶宮。太皇太後派了一名太監送寒初藍主僕出宮,從慈慶宮一路而出,也沒有發生什麼事。

小七駕著馬車在皇宮門前等著主僕倆,看到主僕倆出來,小七連忙趕著馬車過來,主僕倆上了馬車,小七掉轉車頭,就往攝政王而回。

此刻已經是二更天了。

整個帝都都安安靜靜的。

只有寒初藍坐著的馬車行駛在靜靜的街道上。

她和夜沐都覺得太皇太后此舉揣著陰謀,可是進宮后,她又發現不到半點的不對勁。難道老太婆真的是為了喝湯而半夜把她挖進宮裡去?

寒初藍覺得不太可能,太皇太后肯定是有目的。

「嘶——」馬兒忽然啼叫一聲,接著馬車驟然地停下來。

星月立即推開車門,正想問小七發生了什麼事,看到堵攔住前方的一排黑衣人,眼角餘光又捕捉到在路兩邊的建築物上都各站著一排黑衣人。星月連忙關上車門,低沉地對寒初藍說道:「世子妃,有人要攔路打劫呢。」

「錢財身外物,要真是打劫財物的,給他們便是。」寒初藍淡淡地說著,微微地推開了馬車後門,看到在馬車的後方也有一排黑衣人,明顯他們主僕三人被人團團圍住了。

這些黑衣人自然不是劫財的。

小七冷冷地環視著四面八方的黑衣人。

「一共有多少人?」

車內的寒初藍看似沒有動靜,卻在低低地問著星月。

星月也低聲地答著:「前面一排,十二個人,左右兩邊一共是二十四個人。」寒初藍說:「後面也是十二個人。那一共便是四十八個人,我們只有三個人,每個人要對付十六個人,星月,我肯定會輸。」

撇她一眼,星月哼著:「你要是輸了,就等著被代大師扒你的皮吧。」

寒初藍苦著俏臉,「可我學藝未成呀。」

「你打不贏,你不會跑呀。」

寒初藍嗯著,「我儘力吧。」

她從衣袖裡摸出一瓶粉末來,一臉可惜地說道:「好好的一瓶辣椒粉,還是我剛才從慈慶宮大廚那裡討來的,現在要浪費了。」說著,她倒了並瓶的辣椒粉於掌心,餘下的半瓶就給了星月,星月心領神會。

馬車門重新推開了,寒初藍慢騰騰地爬下了車,那些黑衣人只是把他們圍住,倒是沒有馬上發起攻擊,估計是等著誰發號施令吧。

「你們想幹什麼?」

寒初藍下車后,才看到前方的十二名黑衣人後面還站著一名身穿灰袍,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那男子露出一雙冷狠的眸子,冷冷地注視著寒初藍。

聽到寒初藍的問話,那灰袍男子沉冷地開口:「把鳳凰令交出來,可以留你們全屍。」

鳳凰令?

寒初藍面不改色,心裡卻在想著,婆婆的鳳凰令果然是讓人肖想的寶貴東西呀。

這些人消息也真夠靈通的,這麼快就知道鳳凰令在她身上了。她不過在醉紅塵那裡露出了鳳凰令,當時醉紅塵就只有汪海瞧見了鳳凰令,這些人又是怎麼知道鳳凰令在她身上的?

「鳳凰令?什麼東西?」

寒初藍好奇地問著,「有樣版嗎?讓我瞧瞧是什麼東西。」寒初藍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去,黑衣人緊盯著她,灰袍則冷笑著,一揮手,吩咐著:「殺!」

「撒!」寒初藍也叫了一聲,冷不防就把手裡的辣椒粉往那十二名黑衣人迎面撒去,

黑衣人迅速地躲閃,但還是有幾名黑衣人的眼睛吹進了辣椒粉,辣得他們本能地就捂住雙眼,寒初藍一閃身伸手就從一名被辣椒粉辣到眼睛的黑衣人手裡奪得一把大刀,不客氣地一刀,把那名黑衣人砍傷,刀身染上了鮮血,寒初藍顧不得去悲哀自己已經踏上了手染鮮血的血腥之路,又砍了另外一名黑衣人一刀。

她學到的招式是不多,但她輕功不錯,反應也夠快的,連砍兩名黑衣人後,在其他黑衣人撲向她時,她趕緊躍上半空,腳踩黑衣人的頭顱,施展輕功逃跑。

她肯定打不過這些人的。

而小七和星月也在一瞬間就被黑衣人圍住,根本就無法分身來救她,所以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想逃!」

灰袍淡冷地一伸手,就攫住了寒初藍的腳踝,把寒初藍自半空中扯下來,寒初藍在被他捉住腳踝的時候,一個彎腰,手裡的大刀就朝灰袍當頭劈去!

灰袍卻用兩根手指頭就把寒初藍劈來的大刀夾住了,攫住寒初藍腳下踝的手更是一甩,就把寒初藍甩在地上,像摔田雞一般,把寒初藍連甩了兩次,寒初藍只覺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轉,體內真氣亂竄,她壓制不住,一股血腥味湧上喉嚨,接著她吐了一口鮮血。

這個灰袍夠狠!

寒初藍還沒有爬起來,灰袍一腳就踏在寒初藍背後,腳力之大差點沒把寒初藍的背脊骨踩斷,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寒初藍,冷笑著:「我勸你乖乖地交出鳳凰令,否則有你苦頭吃。」

「我不知道什麼鳳凰令!」

寒初藍咬著牙擠出話來。

灰袍冷笑著,「你白天從醉紅塵出來的時候,有人瞧見你腰系著鳳凰令!」

原來是她從醉紅塵出來上馬車的那一刻,被人瞧見了鳳凰令。寒初藍想不到敵人還真是無處不在呀,她一再地小心了,還是會被人盯著。

索取鳳凰令的人,必定就是當年火燒她婆婆的兇手之一!

「我腰系著的不過是我相公送給我的定情禮物,哪是什麼鳳凰令。」寒初藍沒有傻到去承認。灰袍卻不相信,出手如風點住寒初藍的穴位,就把寒初藍翻轉過身來,伸手去搜寒初藍的身。寒初藍大怒:「你敢對我上下其手!我要剁了你的手!」她的身子除了夜千澤之外,誰都不能摸!

灰袍把她的警告當作耳邊風,她都被他點住了穴位,他就算扒光她,她又能怎樣?

寒初藍氣得發飆,她一動怒,那股還沒有被她馴服的真氣就像巨浪一般,咆哮而來,一浪接著一浪衝擊著她被封住的穴位,在灰袍把手伸到她的懷裡搜尋鳳凰令的時候,她在巨浪的衝擊下,倏地沖開了被封住的穴位,穴位一被沖開,她倏地雙掌狠狠地拍向了灰袍,灰袍在她沖開穴位的時候就有所察覺,但還是慢了半拍,被她雙掌拍中,拍飛到一邊去,寒初藍又像個瘋子似的,迅速地撿起落地的大刀,飛撲過來一刀就朝灰袍探入她懷裡搜索鳳凰令的大手砍去,那兇狠的勁兒就像她穿越之初,餓極了,發覺一條蛇,拿著鋤頭狠砸那條蛇一樣。

她穿越,離開了親人,離開了自己生活的世界,已經夠可憐的了,好,她既穿越,就安之,她也沒有被命運折磨倒,打算好好地繼續活下去,可是老天爺對她依舊很殘忍,有了飯吃,有了錢,有了新屋住,還要把她弄到這個處處充滿著陰謀算計的帝都來,她又不是女強文的主角,她只不過是一個很平凡的女主,只不過是想與自己心愛的相公,過著平淡生活的普通人,為什麼要讓她來面對這些?

她恨!

她氣!

她也怨!

她積壓在心頭的怒火在這一瞬間爆發,老虎不發威,都把她當成病貓看了!

灰袍一閃,避開她兇狠劈來的大刀。震驚於寒初藍潛伏著的力量,剛剛被他連摔了兩下,都摔得暈頭轉向,明顯受了內傷,又被他封住穴位,卻在一瞬間就被她沖開,主子怎麼沒有告訴他,這個女子有著渾厚的內力?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把他封住的穴位沖開,那可是一等一高手才俱備的內力呀,能辦到這一點的,估計也只有元缺,這個女子竟然能!

寒初藍是處於憤怒之中,人在憤怒之時,就會爆發一種無窮的力量,那種力量超出了她本身擁有的。她可以任人打,任人罵,就是不能任人摸她的身子。

對女人來說,這也是一種極大的污辱。

其他黑衣人趕緊圍過來。

寒初藍現在只有一個目標,就是剁了灰袍的那隻手!

她揮著手裡的大刀,見人就砍,她使出來的招式本就是入門招式,可在她體內那股真氣的驅動下,那些招式都變成了凌厲的殺招,再加上她處於憤怒之中,一身真氣爆發到最高點,施展出來的輕功無形之中就成了她最有利的,如同鬼魅一般在黑衣人群中穿梭,她頭髮散亂,衣裙飛舞,如同殺紅眼的羅剎一般。

手起刀落,不是削去人的衣衫,就是砍了人的手腳。

黑衣人被她這種不怕死的兇狠打法震到,全都落到她的面前,與她對峙著,卻不敢再輕易迎戰這個瘋子。

寒初藍一身都是血,有她的,也有黑衣人的。

披散著的頭髮長至臀部,瞪著血紅的雙眼,真的像黑夜中的女妖。

那把大刀還在不停地滴血。

星月和小七也退到了寒初藍的身邊,主僕三人形成了一個三角形,面對著還不肯死心離去的黑衣人。黑衣人死了數人,傷了數人。星月和小七同樣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灰袍恢復了鎮靜,一揮手,又冷冷地命令著:「殺!」

他自己則從地上撿起死去手下的大刀,親自迎戰寒初藍。

又是一陣廝殺。

寒初藍雖然爆發了無窮的力量,廝殺了那麼長時間,再加上身受內傷,整個人都累了,迎戰灰袍,又要分心去對付其他黑衣人,她開始處於下風。

眼看她就要慘死於灰袍的刀下,總算有道人影掠來,不過出手數招,就把灰袍以及黑衣人逼退,那道人影一把挾起了寒初藍,一邊淡淡地吩咐著星月和小七:「走!」

聽清楚是代青的聲音,小七和星月也不敢戀戰,逼退黑衣人後趕緊跟著代青逃離現場。

遠處傳來了嘈雜又整齊的腳步聲,那是官兵。

灰袍不敢去追趕代青,聽到腳步聲,知道官兵來了,一揮手,說道:「撤!」

黑衣人杠起受傷的同伴,或者杠起戰死同伴的屍首,跟著灰袍消失於夜色里。

白天是一條繁華街道的,在今天晚上,卻成了一條血河。

代青挾著寒初藍回到攝政王府,隱入了流雲院里,星月和小七跟到流雲院里,卻找不到代青的身影。

寒初藍已經暈厥。

把她挾抱進地道里,沿著地道一直走,走了大概五十米遠,地道變得寬敞,接著便看到一塊如同廳那般大的地方,那裡擺放著一張桌子,在桌子的不遠處還有一張床,有道紅影在那裡等著,瞧見代青抱著暈厥的寒初藍進來,紅影心急地迎過來,心疼地問著:「代青,藍兒怎麼會傷成這般?」

「藝不如人,便是這個下場。」

代青把暈厥的寒初藍扔給紅影,紅影眼明手快地接抱住寒初藍,聽到代青的冷哼,她斥著代青,「別忘了害她傷成這般的人是你,澤兒要是知道,他會扒了你的皮。」

「這丫頭,不逼她一逼,她永遠不會爆發。」

「沒見過有你這樣的師父,你既然把鳳凰令給了藍兒,又何必泄露出去,說鳳凰令在藍兒身上。」存心替寒初藍招來今天晚上的橫禍。

紅影在罵著代青的時候,還不忘把寒初藍抱到床上,把寒初藍輕輕地放在床上,就命令著代青:「把你身上所有葯都留下來,你可以滾了!」

代青把自己身上帶著的葯都掏出來扔給了紅影,然後他扭身就走,一點也不擔心寒初藍會死於今天晚上的橫禍之中。

鳳凰令能引出當年害死公主的兇手。

利用寒初藍引出兇手,也是給寒初藍一個血的磨練。

寒初藍對武功的興趣始終不大,不逼她一逼,她都不會好好地練武。

紅影立即扒開寒初藍的衣裳,替寒初藍把外傷處理好,然後又喂寒初藍服下兩顆治療內傷的藥丸,才在床沿上坐下,望著一身血衣的寒初藍,紅影心疼地摸了摸寒初藍的臉,心疼地說道:「藍兒,你受苦了。這也是你的命呀,誰讓你是澤兒的妻子。」

「死不了吧?」

代青淡冷的問話又響起,人已經重新出現在這裡。

紅影看都不看他,冷哼著:「怎麼,怕了?」

代青哼著:「我怕什麼,她要是沒有資格再站在澤兒的身邊,活著也是澤兒的累贅,不如死了更好。」

「代青!你的舌頭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的毒辣?她好說歹說都是你的徒弟媳婦兒,也算是你的少夫人,你就巴不得她死嗎?公主泉下有知,知道你這樣折騰她的兒媳婦,看你將來如何去面對公主!」

「傷得如何?」

代青又問著。

「內外都有傷,那些人真狠,你查到是誰派出的殺手嗎?」紅影望著還處於昏迷之中的寒初藍,低低地問著。

代青凝眉,「灰袍的身形我有點熟悉,好像以前見過。」

「是不是某位王爺?」

「不是。」代青肯定地答著,「不是某位王爺,但他的身形我就是熟悉,他戴著銀色面具,看不到他的面容,而且一身武功也不弱。」

紅影想了想,說道:「你是說穿著灰袍的?我倒想到有一個人挺喜歡灰袍的,就是與楚王交好的段大人,兵部侍郎。這個人除了上朝之外,都喜歡一身灰袍,就像楚王總喜歡一襲黑袍一般。」

「對,就是他!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那傢伙是從小小一名九品京官一步一步地爬到兵部侍郎這個位置上的,平時與楚王私交甚好,但為少帝和攝政王所忌,就等著抓他的錯處,把他貶出京去。」代青經紅影一提點,便確定了灰袍的身份。

兩個人相視一眼,紅影低嘆著:「咱們早就懷疑他們是加害公主的兇手之一,就是還沒有足夠的證據,現在把他們一步一步地引出來,好把他們捉個現形,替公主報仇。」

「澤兒還沒有回來,都沒用。夜沐那個混蛋不會替公主報仇的。」

代青罵著。

「都是他的親人,他左右為難呀。」

代青又不說話了。

「今晚之事給攝政王一個機會,希望他能好好地把握,先把段大人除掉,斷了楚王一臂再說。」紅影又意有所指地說道,夜沐不會親自替妻報仇,但寒初藍今天晚上遇襲,夜沐可以嚴令追查,段大人雖然沒有外傷,但中了寒初藍的雙掌,肯定也受了一定的內傷,夜沐只要嚴令追查,就能查到段大人的頭上,夜襲攝政王世子妃,那是死罪!

只要能揪出段大人來,段大人就不是被貶出京城,而是被斬首示眾了。

「你替藍兒療傷吧,內傷。」

紅影請求著代青。

「她內傷不好,可無法去挽救公主的商業王國。代青,我覺得你真的給了藍兒很重的擔子,澤兒會心疼死的。」

「誰叫那臭小子不懂經商。」

代青哼著,還是認命地替用自己的真氣替寒初藍治療內傷。

日夜兼程,快馬加鞭,才趕到高城的夜千澤,跟著一名將軍去主帥,夜見玉鈴蘭,忽然就狠狠地打了一個辣辣的噴嚏,他的心莫名地揪了揪,頓住腳步,朝帝都的方向望去,黑色的夜空連一顆星星都沒有,整片天空都黑得伸手難見五指,進入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了。

他的妻,在帝都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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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農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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