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自救

054 自救

那人冷冷地盯著寒初藍,寒初藍笑凝著他,重複地問了一句:「你想要鳳凰令嗎?」那人不說話,唇抿得死緊的,眼神越發的森冷,但寒初藍還是能從他的眼眸深處看到一閃而逝的慾望。

寒初藍還是笑著,笑得很燦爛,為她的絕美添了無數魅力,夜千澤要在是這裡瞧見了她這樣的笑,保證得把她捂入懷裡,不讓她對別人笑,正如她當初不喜歡看到夜千澤對別人笑一樣。「你們也是沖著鳳凰令來的吧,應該知道鳳凰令代表著什麼,為毛甘心替別人賣命?要是你們能擁有鳳凰令,何須再替別人賣命,哪怕你們的主子再信任你們,你們也擺脫不了是別人奴才的本質。人呀,都是往高處走,都是想把別人踩在腳底下,都想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你們就真能甘心一輩子當別人的奴才?」

趕車的另一名男子扭頭飛快地撇了寒初藍一眼,那人冷冷地瞪了趕車的同伴一眼,趕車的就不敢再回頭,但耳朵卻豎得高高的,聽著寒初藍的話,又打心裡覺得寒初藍說的是事實。

人性本來就如此。

沒有人喜歡當別人的奴才。

哪怕主子待你再好,對主子來說,你終是個奴才。

「你想離間我與主子的關係,你當我傻子!」抿緊唇的男子總算說了一句話,他一身灰衣,寒初藍暫時給他定名為灰衣人。「鳳凰令在哪裡,立即交出來,或許我們主子會繞了你一命。」灰衣人語氣一轉,變得異常的凌利,冷眸子還帶著警告似的掃了一眼寒初藍的肚子,意思非常的明顯,寒初藍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難道不在乎肚子的胎兒?

寒初藍在心裡把這個灰衣人罵了千萬遍,該死的,就會利用女性的弱點,孩子總是能成為母家的弱點。表面上她還是氣定神閑的,雖說穴位被封,只有嘴巴能說話,眼睛能傳神,卻不驚不慌的,讓灰衣人對她的淡定生出幾分欣賞來,大星的楚王爺說過此女比起普通的女子要淡定很多,如今看來倒是真的。

「你又不要鳳凰令,我幹嘛交出來?」

寒初藍涼涼地說了一句。

彩月肯定會把她被擄的消息告訴夜千澤的,夜千澤上午才走,應該還沒有與伏州的守兵交戰,要是知道她被擄了,就會趕回來,她只要拖延時間不讓自己受傷,等著夜千澤來救她便行。

灰衣人出手如鉤,一下子就掐住了寒初藍的脖子,命令著:「把鳳凰令交出來,否則我掐死你,讓你一屍兩命!」

瞬間,寒初藍就覺得喘不過氣來了,聞到了死亡的氣息,只要脖子上的大手這樣掐著她幾分鐘,她就會窒息而亡,重新穿越回去。

掙扎不得,因為她的穴位還被封住,她想沖開穴位,真氣還在與被封住的穴位打著架呢。

趕車的男人扭頭又撇了灰衣人一眼,看到灰衣人兇狠地掐住寒初藍的脖子,忍不住提醒一句:「頭兒,你這樣掐著她脖子,她都要死了,還怎麼回答你?」

灰衣人看著寒初藍喘不了氣的樣子,才冷哼著收了手。

寒初藍拚命地咳著,呼吸著空氣。

灰衣人這樣子逼著她交出鳳凰令,不就說明灰衣人其實是想自己霸佔鳳凰令的。剛才寒初藍誘惑他的那番話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再加上此刻就三個人在馬車上,他奪得鳳凰令,把寒初藍和趕車的滅口,誰知道鳳凰令在他身上?

「鳳凰令在哪裡?」

灰衣人冷冷地質問著。

「反正我沒有帶在身上。」

灰衣人冷笑著:「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傻到把鳳凰令帶在身上,說,鳳凰令在哪裡?」

寒初藍瞟了他一眼,在心裡腹誹著:我還真傻到把鳳凰令帶在身上呢,不,是在腳底下。鳳凰令一直都被她塞進襪子里,踩在腳底下。

汗,別人搶來搶去想要奪取的鳳凰令,被她踩在腳底下……母妃要是知道,不知道會不會從棺材里跳出來?

「我說出來了,你就一手掐死我,讓我一屍兩命,你覺得我會笨到說出來嗎?」寒初藍反問了灰衣人一句,灰衣人眼神一沉,倏地又一手掐過來,在他再一次掐上寒初藍脖子的時候,寒初藍倏地雙手抬起,狠狠地拍出雙掌,運上了十成的內力。灰衣人是比其他殺手更厲害的高手,她不敢大意,只有運上十成的內力去博一博,但求能把灰衣人震飛出馬車外去。

灰衣人沒有半點的防備,寒初藍既被他點了穴位,他又掐上了寒初藍的脖子,壓根兒沒想到寒初藍竟然能沖開被他封住的穴位,迅速地拍出雙掌於他的胸前,讓他硬生生地就受了寒初藍一掌,死倒是不會死,傷會有點,就是猝不及防的,被寒初藍拍飛出馬車外面去,姿勢很難看地跌落在路邊,馬車咻地從他的面前飛奔而過。

他正想爬起來,一團人影從前面飛來,他以為是寒初藍,本能地區就抬手一掌拍過去,便聽到悶哼一聲,接著那道人影飛到一邊去,跌在地上時猛吐了一口鮮血,猩紅的血液噴在黃泥路上,染紅了黃泥路上的小石子。

灰衣人這才看清楚被自己一掌拍飛的根本不是寒初藍,而是他的同伴,趕車的那個男人。

顧不得理睬同伴的傷勢,灰衣人一躍而起,就去追趕搶了馬車的寒初藍,這個女人還真的不能大意,她太多出奇不意了。

寒初藍拚命地揮著鞭子,一鞭一鞭地落在馬身上,催促著馬兒:「跑快點,跑快點,媽呀,他就要追上來了,姐的小命就拴在你身上了,加油呀!你把他們甩掉了,姐給你改名字,就叫做千里馬。」

馬被抽得痛,撒著四條腿拚命地跑著,寒初藍緊緊地抓住馬韁繩,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馬兒甩下馬車去。車速快,顛得也厲害,她都想吐了。逃生的本能又讓她死死地忍住,此刻要是被追上,她還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寒初藍抽空地往後方望去,沒有看到灰衣人追上來,但看到灰衣人與一個人正在交著手,那個人的身形,她熟悉,是她老爹身邊的冷心,在清水縣回來時,冷心一直保護她,直到她到達平城,冷心就沒有再現身,她以為冷心回到老爹身邊了。現在看來,冷心還是一直跟著她,只不過由明到暗。

有冷心攔住灰衣人,寒初藍重重地吁了一口氣,不得不感嘆一下穿越女的好命。遇到危險時,總有帥哥相救,遇到困難時,總有帥哥解圍。

雖然冷心攔住了灰衣人,寒初藍也不敢停下來,繼續趕著馬車逃命,她不敢保證冷心就能打敗那個灰衣人,最多相信冷心不會死。

眨眼間,馬車已經消失在道上的盡頭。

冷心看到寒初藍趕著馬車跑遠了,灰衣人此刻去追趕,很難再追得上,立即撇下灰衣人,跑了。

灰衣人追了幾十米遠都沒有追上,只得悻悻地站在路中央,冷冷地盯著前方,心裡懊悔得要命,臉色一陣紅一陣黑一陣綠的,就像一個調色盤。

出發前,楚王千叮萬囑,一定不能大意,也不要著了寒初藍的道,更要小心,因為寒初藍身邊總會有很多高手暗中保護著,也就是這樣,楚王派出去的「天殺」組織才會屢次失敗。最近「天殺」組織的人還遭到一些人莫名的暗殺及打擊,那些人神秘莫測的,竟然殺了不少「天殺」的人,楚王怒極,在他們出發前,傷已好,失去武功但腦子還好使的楚王親自出馬了,去追查那些神秘莫測,專門暗殺「天殺」的幕後黑手!

灰衣人輕易就擄走了寒初藍,覺得大家都把寒初藍傳得太過神化,哪有人次次都那般好運,都有人相助相救的……此刻,灰衣人才知道,還真有人那般的好運,總有人相助相救。

更該死的,寒初藍有一身讓人意想不到的內力,就算她的招式沒幾招,但那一身內力足可以給敵人出奇不意的打擊。灰衣人此刻不就是被出奇不意打擊到了?

「寒初藍,別再落在我的手裡,否則我將你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灰衣人狠狠地說了一句,施展輕功一躍,還是不死心地往前追趕著。

他這次的任務就是把寒初藍擄回京城交差,要是能逼出鳳凰令,也可以半路上就把寒初藍殺了。完成不了任務,他不能回京。

就算知道此刻去追也追不上寒初藍的,他也要去追,還要聯繫他的人,再一次對寒初藍進行圍攻。

……

一匹戰馬沒命地奔跑著,戰馬上的帥氣將領卻陰黑著臉,鳳眸陰沉,緊緊地抿著性感的唇瓣,發了瘋似地往平城的方向跑去。

心急如焚用來形容此刻的夜千澤最為恰當。

他帶著大軍出城,還是寒初藍送他的,可他才到達伏州,還沒有與敵軍交手呢,剛找了個地兒想紮營,就收到了寒初藍被一夥來歷不明的人擄走了,他立即丟下大軍,匆匆地趕回來。

軍中有玉鈴蘭坐鎮著,他也不用擔心。

該死的師尊!

他家藍兒會落得今天處處被人追殺的下場,都是師尊害的。

要不是他那個師尊把鳳凰令交給了寒初藍,又暗中把鳳凰令在寒初藍身上的消息散播出去,寒初藍也不會老是出事。

有些事,夜千澤不追責,不代表不知道。

師尊的目的他也很清楚,但寒初藍此刻懷著身孕呀,落在敵人的手裡,後果如何,夜千澤只要一想到那個後果,臉色就煞白煞白的。

此刻猛兒要是在他面前,他保證把猛兒當成師尊,暴揍一頓,吃老虎肉,扒老虎皮。

嗷——

躺著也中槍的猛兒無辜地在遠方嗷了一聲。

太陽漸漸西沉。

夜千澤跑了一個下午,從伏州趕回來的時候,太陽還刺眼,此刻月亮都要升起來了,月光雖然純潔,卻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陰陰的,似是散發著陰氣,不似陽光帶給人們光明與陽氣。

得知寒初藍是被人帶著往大星境內而去,夜千澤立即變換追趕的方向,只希望能在明天的太陽升起來之前,救回他的藍兒。

逃了半天的寒初藍,都要被馬車顛昏了,勉強地忍耐著,總算到了一個小鎮上,想著尋個地兒休息一下,再不休息,她肚子里的孩子還真的會提前蹦出來,她都感到肚子不舒服極了。

這是她和夜千澤的第一個孩子,無論如何,她都要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她才把馬車趕進鎮上的那條主街道,老天爺就與她作對,從天上派了不少的天兵天將下凡來捉拿她到天庭當仙女去。

面對著把馬車團團圍住的蒙面黑衣人,夜色來臨,這群黑烏鴉顯得更加的黑,都把周圍的老百姓嚇得一溜煙跑回家裡,關門閉戶,連熱鬧也不敢看。寒初藍狠狠地喘著粗氣,她累了呀!

逃了半天,還是逃不掉!

早知道如此,何必要逃?

寒初藍不動,殺手們也不動,頭兒說了對付這個女人要萬分小心,因為她狡猾。他們只是圍著馬車,一雙雙森冷的眼睛盯著寒初藍,用眼神將這個不怕死的女人凌遲,千刀萬剮。

寒初藍忽然把裙子一掀,殺手們眸子倏地一緊。

她卻是慢條斯理地撕下了一塊白色的內裙,抬頭就接受到眾男人古怪的眼神,她立即在心裡罵著:以為姐要犧牲色相嗎?

滾粗!

姐是那種會犧牲色相的人嗎?

我肯,我家千澤也不肯,我家千澤肯,我也不肯,反正就是不肯。

白色的內裙被寒初藍雙手各抓著一邊,高舉到頭頂,左右來回移動著,明亮的大眼眨著狡黠又帶著可憐兮兮地瞟著眾人。

殺手們都冷冷地看著這一幕,一個個問號同時在他們的腦里升起來:這個女人在做什麼?

寒初藍高聲叫著:「各位英雄好漢,妾身累了,妾身不想交手,所以妾身高舉白旗投降。不虐待俘虜是中華傳統美德,麻煩各位英雄好漢幫妾身找間客棧,好好地招待妾身,記得先付線,妾身無分文的。」

殺手們齊齊抽臉。

暗處,似乎有人被寒初藍的舉動以及一番話驚得笑到肚子抽筋。

「誰!」

寒初藍倏地大喝一聲。

殺手們本能地扭頭四處張望。

什麼人也沒有,連個鬼影都不見。

心知中計,殺手們趕緊調回視線,然後一個二個都瞠目結舌的,寒初藍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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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農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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