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男唱女隨
「喂,哥們,發春了吧?」梁山伯一拍四九的肥腦袋,提高了分貝。
「老大,你這麼大聲幹什麼?想嚇死我呀。」四九被梁山伯猛得一拍,打斷了思緒:「這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說身為碧鮮庵的一分子,我當然有義氣朝師姐靠攏。」
四九難得在老大前說這麼一大通順暢、理由充足的話,得,來了一個衛小姐,把老大都拋在了腦後。梁山伯懶得計較四九的變節,呼拉一下開了門,將四九「請」出門外。
一大清早,收拾停當,梁山伯就和祝英台出庵。本來打算低調出行。卻不想被四九走漏了消息,還是鬧出了小動靜。
梁山伯和祝英台正沿著碧鮮庵的林蔭小道有情調的走著,一抬頭,卻看見碧鮮碑旁邊,靠著一個人。走近一看,卻是花木蘭。
小丫頭一改往日的活躍,一臉鬱悶的樣子,象是專門等了很久。見梁山伯和祝英台走來,急道:「山伯,出庵怎著也不告訴我一聲?太偏心了。」
這哪跟哪?今天這丫頭又要唱哪一出?梁山伯偷偷瞥了祝英台一眼,見祝英台臉色不差,正色對花木蘭說道:「木蘭,我這次採風任務很艱巨,時間安排上緊湊得很,沒有時間逛街。」
「是嗎?」花木蘭一臉的不信,反問了一句,隨即指著祝英台道:「那他怎麼也出庵?」
「我母親病了,我回家一趟。」祝英台見花木蘭兩眼盯著自己和梁山伯轉個不停,怕他誤會,急忙解釋道。
「木蘭,我們還有事,等有時間再聊。」跟小丫頭瓣扯不清。梁山伯暗道,四九啊四九,你丫的嘴也太快了,跟花木蘭提這事幹什麼,還沒清楚她的火爆脾氣?
「不行。我也要出去。」花木蘭橫蠻的說道。
「木蘭,難道你想罰跪柴房?那裡面可真有老鼠。」梁山伯直皺眉,看似為花木蘭擔心,實則擔心這丫頭橫蠻到底,梁山伯實在不想和花木蘭逗嘴。
祝英台見花木蘭一臉鬱悶,勸解道:「木蘭,學業為重。家母生病,我才不得不告假回家幾天。」
花木蘭聽到祝英台的說詞,又想到平時英台一副好好書生的樣子,此時又是一副說教的表情,再加上梁山伯拒絕帶自己出去,不由怒火中燒,跺足道:「小白臉,不就是混水摸魚出去一次嘛,找什麼借口啊?」說完,又不解氣似的朝祝英台狠狠的瞪了幾眼。
「你,你!」祝英台沒想到自己的好心安慰花木蘭一點都不接受,而且還擺出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表情,頓時委屈的小臉熬白,說話也結巴起來。
「木蘭,回去。」梁山伯見祝英台兩眼委屈的水汪汪,花木蘭則站在一旁怒目圓睜,知道再與她糾纏下去更亂,趕緊說道。
見自己說完話花木蘭還是呶著嘴象門神一樣兀自站在山碑旁邊,梁山伯對英台低語道:「英台你先等一下,我對木蘭說幾句,我們就出庵。」見祝英台點頭,梁山伯上前一步,拉過花木蘭道:「胡鬧。我讓你留下來是有原因的。」說完,故意頓了一下,偷偷看花木蘭的反映。
果不期然,花木蘭的臉色雖然還是很臭,但她顯然已經支起了耳朵,等著梁山伯的下文。
梁山伯看在眼裡,忙接著道:「我出去採風也是因為第二期校報的發行。不然,這個非常時期是不會輕意離開碧鮮庵的。」
「非常時期?」花木蘭終於有了一絲動搖與猶豫,詫異的介面問道:「黑大山他們不是已經被你放了嗎?幕後黑手不是也找到了嗎?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有了第一次,難免有第二次。木秀於林,風必催之。」梁山伯見花木蘭聽到自己說成語皺起了眉頭,又說道:「碧鮮庵如今聲名在外,眾書生擠破腦袋都想來庵里讀書,其他書院很受影響,難保他們不連成一氣打壓碧鮮庵,所以接下來的事很難預料。木蘭,你也算書院一傑,這種時候不坐陣怎麼行?至於外出採風,那還不容易,以後機會多的是。」
梁大少爺口惹懸河,真真假假,說得有鼻子有眼,又在幾秒之內把花木蘭捧成了書院一傑,花大將軍的臉色漸漸柔和下來。
花木蘭撇了一下嘴,心裡卻竊喜不已,說道:「這個理由,……還行。嗯,那我先壓陣再說。」
「嗯,壓陣。由你壓陣,我放心。」梁山伯一本正緊道。
「那你,……走吧走吧。」花木蘭不耐煩的朝梁山伯揮揮手,又朝站在一邊等候的花木蘭看了一眼,就轉身離去。
祝英台見花木蘭這麼快離開,不由疑惑不已。剛才分明態度堅決,怎麼梁山伯跟他講了幾句就改變了主意。也不知梁山伯究竟跟他講了些什麼,心裡想著,不由朝山伯多看了幾眼。
「怎麼啦,很奇怪?」梁山伯見祝英台的表情,知道她的疑惑,說道:「我只是教育了他幾句而已,他就想通了。」
祝英台對梁山伯的話有所懷疑,不過,想到剛才花木蘭朝自己又吼又瞪眼,不願多提,也就作罷。
「英台,我們快走吧。這裡離上虞路途較遠,還是趕路要緊。」梁山伯將英台手裡的包裹背到自己身上,說道。
「嗯,好吧。……山伯,我想步行,好嗎?」英台稍稍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
步行?梁山伯很意外,但瞥見英台的表情,就毫不猶豫點了一下頭,將原本出了尼山就叫車的打算放棄了。
山高路遠兮,與美女同行兮,興奮兮,快樂兮,激動兮…….梁山伯暗自學著老夫子教授詩、書、禮、易時的腔調,胡天海地扯了幾個句子,好歹也湊了一個四不象的古句。這實在不是梁大少爺才疏學淺,而是他實在不喜歡古文的咬文嚼字,白話的習以為常了。
「山伯,怎麼啦?」英台和梁山伯並排走著,無意中瞥見梁山伯奇怪的表情,低聲問道。
「沒什麼。這次能與你同行,真是三生有幸。」梁山伯充滿感情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英台的耳朵響起。
祝英台臉一紅,沒有介面,但心卻早已「咚咚」跳得厲害,某些話題彷彿就在口邊,就要脫口而出。強行壓下這種念頭,心裡卻更加難受,祝英台偷瞥了一眼山伯,低聲道:「山伯,……如果我,……不是我了……,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典型的戀愛少女心態,忐忑不安,患得患失……鼓足勇氣說完這句,祝英台早已紅霞滿面,嬌俏不已。
梁山伯哪裡會聽不懂英台的潛台詞。心潮澎湃啊,這麼久以來自己藏著遮著,實在是因為英台妹妹太大家閨秀,臉面太薄,怕驚了她。良苦用心,我容易么?梁山伯在心裡對著蒼天高喊了一句。
「英台,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永遠是你的山伯。」其他煸情的話梁山伯就此略過,梁山伯停下腳步,在英台身前站定,雙眸緊盯著英台,無比堅定的一字一字的說著。
「山伯……」祝英台在梁山伯的注視下勇敢的抬起頭,緩緩的摘下頭上的髮辮,一頭烏黑靈秀的黑髮在指尖飄散下來。這一刻,英台凝視著梁山伯的眼,終於用實際行動說出了真實身份。
梁山伯在祝英台揭示真面目的一瞬間,拋棄了所有的雜念,一把將英台摟進懷裡,低聲吻向英台的額、眼、鼻,直到那兩片紅潤的唇。
梁山伯輕吮著英台的唇,感覺到懷裡的英台柔軟溫熱的身體在微微顫動,一股香氣肆無忌憚的從唇齒間滲入嘴裡,滲入腦際。此時,英台的小香舌在山伯大舌的挑逗下也有了生澀的回應,一大一小在來回的纏繞纏繞,終於天昏地暗,整個天地,一下子靜了下來,只有心跳,只有熱吻,只有長長久久的擁抱。哇,梁祝優美動人的曲調在山伯的耳際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