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再也不分開

188 再也不分開

「我恨劉靜毀了我的生活,所以當初我不准你帶舒沫一起去英國,我也不同意她嫁進陸家,若非她懷孕了,我死也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閔婕站起身,「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現在你滿意了嗎?」

現在的氣氛已經不適合談事情,閔婕說完后拿起包就走。

「小閔!」陸恆峰急忙去追。

舒沫擔憂地看著默不作聲的陸然,他臉色鐵青,不用想也知道,這件事給他造成多大的打擊,他心裡有多難過。

「陸然。」舒沫輕輕地叫他,眼眶跟著紅了。

陸然拿開她的手,「沫沫,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看都沒看她,徑直往樓上走。

望著他落寞的背影,舒沫很是擔心,猶豫一陣,她跟著上了樓。

陸然去了書房,門輕掩著。

舒沫在門外徘徊良久,最終下定決心推開門。

陸然站在落地窗前,冰冷的月光撒了他一身,襯得他越發孤寂。

舒沫揉了揉眼睛,慢慢走過去,從背後抱著他,小聲但是非常堅定地說:「陸然,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和寶寶會陪著你的。」

陸然一僵,他幽幽地問:「沫沫,我媽害死了你媽媽,你不恨我嗎?」

「不恨。」舒沫毫不遲疑地作答,她的臉貼著他的背脊,「那些事都和你沒有關係。」

一抹欣慰從眼底掠過,陸然轉過身來,舒沫揚起腦袋,濕紅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陸然,你別丟下我和寶寶。」

她也不知為什麼,很不安。

她可憐兮兮的眼神令陸然心一疼,他拍拍她的背,輕道:「傻沫沫,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和寶寶呢?你們就是我的全部……」他頓了下,眸中透出幾分晦暗,「我是怕你……」

不等他說完,舒沫立刻抱住他,抱得緊緊的,好似他會隨時從她眼前消失似的,她急急地說:「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不恨你,也不怪你,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一起面對的!」

她急切的表明心跡,陸然心間湧起一股熱潮,他勾起唇角,在她耳邊低低地說:「謝謝你,沫沫,謝謝你。」

幸好,他有她。

舒沫正想問他怎麼處理公司的問題,陸然接到陸恆峰的電話。

「……陸然,你媽媽出事了!」陸恆峰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著急。

陸然神色一凜,「怎麼回事?」

「她被兩個人抓上了車,我跟著追了一段路,但是被甩掉了,現在不知道她被帶到哪裡去了。」

陸然擰眉,「你現在在哪兒?」

陸恆峰說了確切位置。

「二叔你先回家,這件事我來處理。」

舒沫擔憂地望著他,「怎麼了嗎?」

陸然握緊手機,「媽可能被綁架了。」

「什麼?」舒沫震驚地瞪大水亮的眸子,「怎麼會這樣?」

「現在還不清楚。」

說著,陸然接到一個未知來電。

「喂?」

「陸總嗎?」講話的是一個女人,聲音聽起來很年輕。

「你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要想你母親平安無事,就按我的話做。」

陸然黑眸中迸射出冷芒,「你說!」

倉庫。

白熾燈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堂堂的。

閔婕坐在椅子上,雙手被反綁在背後,她垂著頭,一個男人提了桶冷水走到她面前,毫不留情地潑到她身上。

儘管已經是三月份,晚上依然有些冷,閔婕睜開眼,一時間不適應太過刺眼的光線。

「醒了嘛?」一道粗獷的男聲傳到她耳中。

閔婕身上滴著水,她很冷,再次睜開眼睛,只見她的四周站了好些個身穿黑衣黑褲的男人,就像專門訓練過的殺手一樣,給她的第一感覺便是危險。

「你們是什麼人?!」閔婕等著眼前那個男人。

男人嘴角勾出陰冷的笑,「送你見閻王的人。」

閔婕心一顫。

「現在知道怕了嗎?」似笑非笑的女聲傳來,高跟鞋清脆的聲響也隨之響起,閔婕轉過脖子去看。

「大小姐。」所有人恭敬地喊了聲。

厲君妍點了下頭,目光筆直地落在閔婕身上,銳利如刀,「當年做壞事的時候,難道沒想過自己會有什麼下場嗎?」

閔婕臉色蒼白,「你什麼意思?」

厲君妍冷笑,「死到臨頭還要裝傻嗎?零……哦,不對,應該說澤西的父親,你的丈夫還有舒沫的母親,這三條人命,你敢說跟你沒關係?」

閔婕一滯,「你是陸澤西的人?」

「對。」厲君妍纖細的指尖從她喉嚨滑過,「我是來幫他報仇的。」

雖然陸澤西再三強調他有自己的計劃,不過厲君妍希望他能儘快完成復仇,他們好一起回厲家。今天的行動,她是瞞著陸澤西的。

報仇二字令閔婕遍體生寒。

從她眼裡看到恐懼,厲君妍滿意地微笑,「放心,現在我還不會殺你,等你們一家人到齊了我再動手,也好讓你們黃泉路上有個伴兒。」

閔婕驀地瞪大眼,「一人做事一人當,別把其他人牽扯進來!」

「嘖,還真偉大啊!」厲君妍譏諷地道。

「你把陸澤西叫出來!我跟他談!」

「你配嗎?」厲君妍蹙眉,她使個眼色,一人拿著膠帶把閔婕的嘴封住。

閔婕不斷咒罵著,只可惜全部變成了嗚嗚聲。

厲君妍擺弄著手裡的柳葉刀,這是她最喜歡的殺人工具,後來也是零最常用的。

「大小姐,陸恆峰來了。」有人進來彙報。

「帶進來。」

「是。」

很快,陸恆峰也被反剪雙手,由兩個人押進來,他一看到閔婕,顧不上自己,「小閔!你怎麼樣了?」

閔婕說不出話,只能搖頭。

陸恆峰瞪視著屋裡的人,「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要錢嗎?要多少……」

「把他的嘴也給我封了。」厲君妍皺著眉,厭煩地說。

手下立馬行動,陸恆峰也被按在椅子上,嘴巴貼上膠帶。

厲君妍挑眉,「現在就差陸然和舒沫了。」

陸澤西對舒沫另眼相看,單憑這點,舒沫就該死。

閔婕直直望著大門口的方向,不停祈禱著陸然不要出現。

但是,陸然不可能丟下她不管。

「大小姐,他們到了。」

一聽這句話,閔婕心底發涼。

厲君妍笑,「請進來吧。」

她在電話里強調,要舒沫跟著一起來,陸然原本不同意,是舒沫堅持要跟來。

一下車,厲君妍的手下迅速將他們圍住,手上還拿著繩子,陸然將舒沫護在懷中,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他氣勢威嚴,震得那幾個人不敢上前。

陸然徑直帶著舒沫往裡走。

「陸總,恭候多時。」厲君妍笑意不達眼底。

陸然目光掃過閔婕和陸恆峰,「廢話少說,你想怎樣?」

「你母親跟你二叔做過的好事,你知道嗎?」

陸然皺眉,「知道又如何?」

「哦,我只是覺得,要死也得死個明白,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不用我來告訴你了。」厲君妍聳聳肩,「另外,殺人償命,我想要的,就這麼簡單。」

說著,厲君妍一抬手,十幾個人圍了過來,紛紛將手中的槍瞄準陸然和舒沫。

陸然神色凝重。

舒沫不由得揪緊了心。

厲君妍涼涼笑道:「兩位可千萬別衝動,否則就別怪子彈不長眼睛了。」

她命令手下給閔婕和陸恆峰鬆了綁,再讓他們跪下,每個人的腦袋被一把槍給抵著。

厲君妍走到閔婕身側,扔了一把格洛克在地上,「一個一個來吧。」

閔婕的手在顫抖,她抬起頭,「人是我殺的,與他們無關,你放他們走!」

厲君妍勾唇,若有所思地想了會兒,她說:「如果你肯磕頭認錯,也許我會考慮放他們一條生路。」

「小閔,別聽她的話!」陸恆峰急忙阻止。

舒沫抓著陸然的袖子,「閔姨,她是騙你的,別信她!」

閔婕看也不看他們,「我要的不是考慮!」

厲君妍眯起眸光,「你以為你多大的面子?」

閔婕攥緊雙手。

「我的耐心有限。」厲君妍說。

閔婕咬牙,她面向厲君妍,放下自尊,屈膝跪了下去。

「小閔!」陸恆峰想要衝過去阻攔她,可他同樣被人控制著。

舒沫眼裡泛起淚花,「陸然,怎麼辦?」

被這麼多人拿槍指著,陸然同樣束手無策。

「我聽不到聲音。」厲君妍故意羞辱閔婕。

閔婕便再次重重地磕了一次,「咚」的一聲響。

舒沫把臉轉向陸然懷中,她看不下去了。

陸然全身肌肉緊繃,黑眸中涌動著殺意。

「是我錯了,請你放過他們!」閔婕邊磕頭邊請求厲君妍。

厲君妍看戲樣看著她,直到閔婕額頭沁出血跡,她才出聲,「行了。」

閔婕垂著頭,視線掃過近在手邊的格洛克。

「你的兒子和兒媳,你只能選一個,我可以放他走。」厲君妍雙手環胸,「你選誰?」

閔婕看向陸然和舒沫。

「據我所知,舒沫可是懷了你們陸家的孩子,孫子和兒子,對你而言,哪個更重要?」厲君妍饒有興緻地問。

閔婕看準時機,迅速撿起那把手槍,她繞到厲君妍身後,槍口貼著她的太陽穴,「放他們走!」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所有的槍轉而對準閔婕。

厲君妍並未有一絲一毫的慌張,「我倒是小看你了。」

閔婕緊張到了極點,她強作鎮定地道:「讓他們都走!聽見了嗎?!」

「就算你殺了我,他們也不能活著走出去,你信嗎?」

閔婕冷道:「至少我應該試一試,不是嗎?」

「那我只能說,你太自不量力了。」厲君妍幽幽道。

閔婕手心滿是汗,沒等她反應過來,從小接受高強度訓練的厲君妍手飛快一轉,她抓住閔婕的手腕,同時用握在另一隻手裡的柳葉刀在她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格洛克掉到地上,閔婕腳步踉蹌地後退了兩步,她抬手捂著脖子上的傷口,鮮血從指縫間流出。

「小閔!」陸恆峰目眥欲裂。

陸然才邁出一步,兩把槍抵在他的背上,「陸先生,稍安勿躁!」

瞥眼染血的刀刃,厲君妍嘴角劃開冰冷的笑意,「既然你一個都不選,那今天你們一家人都別想走了!」

閔婕強忍著痛,她看見地上的手槍,一咬牙,撲過去想要把槍撿起來……

「砰砰砰!」

陸澤西聽見倉庫有三聲槍響,擔心舒沫出事,他疾步走進倉庫。

「誰讓你們動手的?!」厲君妍的質問響起。

開槍的人垂頭道:「大小姐,我們是擔心您的安全。」

厲君妍氣不打一處來,她原本的計劃是先羞辱閔婕他們,最後怎麼處理還是等陸澤西來了再說,誰曾想會發生這樣的意外,要是閔婕就這麼死了,那可太便宜她了!

「閔姨!」舒沫聲音凄厲,她顧不得危險,跑向閔婕。

陸然也將身後的威脅拋到一邊。

閔婕一共中了三槍,腹部兩處,腿上一處,她躺在地上,鮮血不斷地往外涌。

「閔姨……」舒沫跪在她身邊,眼淚大顆大顆地跌落,「閔姨,閔姨……」

閔婕緩緩抬起手,冰涼的手心貼著她的臉頰,「默默……默默……對不起……」

舒沫將她的手握住,「閔姨……你別說話……我們去醫院……你會沒事的……」她看著身邊的男人,泣不成聲,「陸然……我們……我們帶閔姨去……我們去醫院……」

陸然牙關緊咬,現在的情況,根本容不得他們選擇。

「默默……」閔婕望著舒沫,「原諒我好嗎?」

舒沫心如刀絞,她很想說話,可是喉嚨彷彿被堵住了,她發不出聲音。

「閔姨真的很喜歡默默……以前我常想……如果你是我的女兒那該有多好……我多想聽你叫我……」話還沒說完,閔婕吐出一口血,溫熱的血液濺到舒沫手上,「對不起……默默……閔姨對不起你……」

哪怕嘴裡說著恨,實際上,她從來沒有一刻真正恨過舒沫,只是因為放不下對劉靜的恨意,所以她無法坦然接受舒沫罷了。

「不是的……閔姨你沒有對不起我……我都明白的……」

閔婕眼角滑下眼淚,「謝謝你……默默……」她看向陸然,眸中飽含歉意,「陸然,很抱歉。」

這一聲抱歉,包含了太多。

陸然眼眶酸澀,這一刻,千言萬語,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看著他們,厲君妍譏諷地冷哼聲,一抬眸,她看到陸澤西的身影。

厲君妍一怔,「零,你怎麼來了?」

陸澤西冷冷的目光掃過她,一言不發地走到閔婕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恨之入骨的仇人。

閔婕有些渙散的眸子望向他,他背光而立,她的視線跟著模糊起來,她伸手抓著他的褲腳,「是我……是我做的……你爸爸是我殺的……你放他們走吧……咳咳咳……」

她嘴裡又吐出血來。

「閔姨,你不要講話了……」舒沫用袖子幫她擦掉唇邊的血。

閔婕直直看著陸澤西,「他們是無辜的……如果你殺了他們……那和我……有什麼區別?」

陸澤西眉心一沉。

厲君妍上前,「零,別聽她胡說八道!」

舒沫揚起淚濕的臉蛋,她緊抿著唇,眸光複雜。

對上她的視線,陸澤西手指僵硬,他轉而對閔婕冷酷地道:「他錯就錯在是你的兒子!」

言下之意,他不會放過陸然。

「你——!」閔婕氣急攻心。

「澤西!」陸恆峰忽然大聲喊他。

陸澤西回過身。

「殺害你爸爸的人,是我。」陸恆峰直視著他冰冷的眼睛,沉重地道:「當年我們的確用錢收買過他,可是後來他三番五次用這件事勒索小閔,他說只要不給他錢,他就會把事情告訴警方,我擔心他哪天真的會向警方告密,所以我找他出去喝酒,製造了酒後駕駛的意外!」

又一個真想揭曉,所有人都震驚了。

陸澤西的大腦空白了一瞬,「你撒謊!」

陸恆峰神情不變,「那段時間你爸爸過的什麼日子你都忘了嗎?」

陸澤西猛地攥起拳頭。陸昊死後,他們家的生活條件突然變好了,他被送進A市最好的貴族學校上學,每次回家,卻看不到爸爸,問媽媽,媽媽總是哭,她說他還小,很多事情不懂,後來有一天晚上,爸爸帶了一個女人回家,爸爸媽媽大吵了一架……

在知道父親身亡真相后,他的心中只有恨,至於這些久遠的記憶,早已經模糊了。

「零,他一定是騙你的!「厲君妍出聲,「他是為了自保……」

「害死你爸爸的兇手是我,不管你要怎樣報復我都可以,我只希望,你能放過陸然和舒沫,他們與這件事沒有半點關係。」陸恆峰道。

厲君妍惡狠狠地瞪他眼,早知道該先把他解決了!

見陸澤西沉默不語,陸恆峰出人意料地奪過旁邊那個黑衣人手中的槍,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陸然繃緊了神經,「二叔!」

陸恆峰眼中含著歉意,「陸然,抱歉,二叔做過這麼多壞事,還一直瞞著你。」

「你把槍放下!」陸然說。

陸恆峰搖下頭,他看著臉色陰沉的陸澤西,緩緩道:「澤西,不管你相不相信,這十多年來,我是真心把你當做自己的兒子看待,每次看到你取得成就,我都覺得很驕傲……」

厲君妍冷笑,「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澤西,欠你的,我會還給你,但是請你放過陸然他們吧!」陸恆峰眼裡流下眼淚。

這樣的情景,他曾經設想過無數次,然而真的到了這一刻,親眼看到陸恆峰低聲下氣地求他,陸澤西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痛快。

他的腦海中,忽而閃現過小時候,在他孤獨無依時,陸恆峰出現在他面前,告訴他,從今往後,他就是他的爸爸……

「陸然,今天的事,是我和小閔自己種下的惡果,不怪任何人。」陸恆峰對陸然道。

冤冤相報何時了,他是叫陸然別再找陸澤西報仇。

陸然明白,陸澤西也明白。

最後,陸恆峰的目光深深停留在陸澤西臉上,他說:「澤西,對不起。」

槍聲再次響起。

淡淡的火藥味飄散在空氣中,陸恆峰無力地倒在地上。

陸然將舒沫摟在懷裡,不讓她看到那殘忍的一幕。

厲君妍走到陸澤西身側,帶著不悅地道:「這樣就死了,太便宜他了!」

看著陸恆峰的屍體,陸澤西突然有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

這明明就是他想要的,為什麼,他開心不起來呢?

厲君妍瞥眼陸然他們,手指探向別在腰間的手槍。

正當此時,門口一陣騷動。

「怎麼回事?」厲君妍厲聲質問。

「大小姐,我們被包圍了!」

厲君妍眼神一凜。

陸然趁亂帶著舒沫退到安全區域,同時拿出他隨身攜帶的小型手槍。

「陸然!」閻烈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槍聲。

「在這邊!」陸然應了聲。

閻烈帶了幾十號人過來,將整間倉庫圍得嚴嚴實實。

厲君妍低咒了聲,看向陸澤西,「零?」

陸澤西皺著眉,滿面冰霜,他也拿出了槍。

今晚上,兩撥人,必定有一場惡戰要打。

厲君妍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舒沫。

所有讓陸澤西上心的女人,都只有一個下場——死!

閻烈趕到陸然身邊,他看眼他懷中臉色慘白的舒沫,「你先帶她出去!」

舒沫眸中滿是淚水,她哽咽道:「可不可以不要打了……我不想再看到誰死了……」

陸然心口一窒。

閻烈道:「舒沫,現在不是我們喊停手就沒事了,你看他們,要不分個勝負,他們絕對不會罷休的!」

厲家的人,個個心狠手辣而且極端,他們是寧願死也不會妥協的。

舒沫咬緊唇,不再出聲。

陸然拍拍她的背,「別怕。」

閻烈叫了幾名手下掩護陸然,陸然帶著舒沫往門口靠近。

眼見他們準備離開,厲君妍追了上去。

陸澤西發現她的動作,心中一緊,「君妍!」

厲君妍當做沒聽見,她直接用手術刀解決了一個擋路的,熱血四濺。

她的手段有多狠,陸澤西再清楚不過,這裡能夠攔下她的,也只有他了。

眼看著到了門口,他們的去路卻被攔截,身後,厲君妍速度出奇的快。護送他們的人分別去對付厲家的人,陸然沒辦法,只能放開舒沫。

「在這兒等我。」

「你要小心!」舒沫很害怕。

陸然點下頭。

「陸先生,如果不想死,最好讓開。」厲君妍嘴角帶著嗜血的笑。

陸然俊容森冷,「有我在,你休想傷她!」

「還真是深情!」厲君妍笑意加深,「既然如此,那我送你們一起下地獄吧!」

舒沫緊張地看著交手的兩人,厲君妍雖是女子,可她畢竟出生黑道世家,功夫絲毫不比陸然遜色,而且殺手都是冷血的,招招以取對方性命為目的,陸然已經吃了幾次虧。

舒沫緊緊交握著雙手,不停祈禱陸然平安。

腹部被揍了一拳,厲君妍連連後退兩步,陸然並不好對付,照這樣下去,她根本沒機會對舒沫下手。

陸然緊盯著她,不敢有絲毫鬆懈。

厲君妍目光掃過陸然身後,忽而生出個主意。

她再次出擊,卻是繞到陸然後面,一腳踹倒立在牆邊的一排塑料管道。

「陸然小心!」舒沫大喊。

陸然迅速閃身,躲開砸下來的管子,但也因此,他遠離了舒沫。

厲君妍抓住機會,用手槍瞄準舒沫心口。

陸然心神一震,「沫沫!」

厲君妍嘴角輕勾,「去死吧。」

她扣動扳機,舒沫本能反應地逃開,第一發子彈打偏了,厲君妍皺眉,拿著槍逼近舒沫。

舒沫繼續往前跑,卻因為太著急而被絆了下,她驚險地穩住了身形,但已來不及躲開飛來的子彈。

舒沫雙目睜到極限。

千鈞一髮之際,一抹人影出現在她面前,將她緊緊抱在懷中,用自己的後背生生替她擋下那一發子彈……

「零!」厲君妍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

舒沫腦海里一片空白,獃獃地任由他抱著。

陸澤西忍受著身體里的劇烈痛楚,垂眸看她,唇角勾起一抹苦笑,「默默,為什麼你從來不記得我?」

舒沫倉惶地抬起頭。

陸澤西臉上的笑容越發蒼涼,他鬆開她,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觸目驚心。

陸然迅速回到舒沫身邊,「沫沫,受傷了沒?」

舒沫愣愣地搖頭。

「零,你怎麼樣了?」厲君妍早已失去了冷靜。

陸澤西隨意地擦掉唇邊的血跡,「君妍,我們走吧。」

厲君妍瞪大雙眸,「你說什麼?!」

「我已經報了仇了,走吧。」陸澤西的聲音透出疲憊。

沒殺掉舒沫,厲君妍心有不甘,可眼下,陸澤西受了槍傷,而且那一槍的位置,距離心臟非常近……

厲君妍一咬牙,「都住手!」

她一下命令,厲家的手下即刻停手,閻烈那邊也隨之停下。

「走!」厲君妍道。

她扶著陸澤西往外面走,其餘人紛紛跟上。

陸澤西穿的灰色的外套,鮮血將衣服染成了深色,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舒沫眼眶酸疼。

「你們沒事兒吧?」閻烈問。

「沒事。」

閻烈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目光掠過舒沫,他把話全部咽了回去。

車上。

「零,你再堅持會兒!」厲君妍雙手顫抖地用止血繃帶替陸澤西包紮傷口。

陸澤西的臉因為失血而顯得蒼白,「君妍,放過舒沫吧。」

到這關頭他還不忘替舒沫說話,厲君妍心頭恨意翻滾。

「以後我都不會再見她了。」陸澤西疲憊地道。

厲君妍沉默地繼續手上的動作。

「君妍,你還沒答應我。」

對上他眼中的堅持,厲君妍狠狠咬牙,「我以厲家的名義起誓,往後絕不會再傷害舒沫!」

陸澤西勾起唇,「謝謝。」他合上眼,聲音有絲飄渺,「君妍,以後你會遇到真正適合你的人。」

厲君妍手一頓。

陸澤西輕輕地說:「我累了,先睡會兒。」

「……好。」

陸澤西放鬆身體。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第一次遇見舒沫的情景。

她在花園裡盪千秋,聽見她歡快的笑聲,他躲在花叢後面,偷偷看她。很不幸的是,他不小心被蜜蜂蟄了下,他疼得叫了一聲。她聽見聲音,跑過來找人。

他狼狽地坐在地上,捂著被蟄傷的臉,慌張地不知所措。

她蹲在他跟前,睜著水靈靈的眼睛好奇地問他,「哥哥,你的臉怎麼了啊?怎麼這麼紅?」

「……被蜜蜂蟄了。」他靦腆地說。

「原來是這樣啊。」她笑,「不過你不用怕,我知道怎麼弄就不疼了,你跟我來吧。」

她向他伸出手。

他看著她白白的小手,遲疑著伸出自己的手。

她牽著他,忽而回過頭說:「我叫沈默然,你可以叫我默默。」

默默。

那個笑容,是他記憶里最明媚的一縷陽光。

唯一可惜的是,她從來就不屬於他……

翌日,陸氏前任總裁陸恆峰與現任總裁的母親閔婕綁架遇害的消息成為最驚人的頭條新聞,而陸然涉嫌走私軍|火一事也證明是仇家故意陷害。

葬禮舉行的當天,前來弔唁的人很多。

天下著大雨,陸然一手撐傘,一手摟著舒沫。

紀雲由張媽陪著,平日里糊裡糊塗的她在聽到噩耗時,一個人在房間里呆了很久,等她再出來時,突然變得沉默,此刻也是這樣,她不哭不鬧,靜靜地看著葬禮的進行。

過了兩天,舒沫和陸然一起整理閔婕的遺物,在閔婕的錢包里,她發現了一張照片,閔婕曾經在陸家的舊房子拿走的那張。

舒沫記得,那是她六歲生日那天照的,有她,有閔婕,有陸然,她在閔婕懷裡笑得很開心。照片上有很多摺痕,顯然曾經被人揉皺過,可是最終,閔婕沒捨得扔掉照片,而是放在錢包里,隨時都可以看見……

眼淚突然就湧出來,舒沫捂住嘴,無聲哭泣。

陸然走過來,「怎麼了?」

舒沫把照片遞給他。

陸然一看,心裡也跟著難受起來。

舒沫依偎進他懷中,緊緊地抱著他,「然哥哥……」

「我在。」他輕輕地說。

她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以後我們好好的,再也不分開。」

陸然動容,他俯身,親吻著她的額頭,許下承諾,「我們再也不分開。」

*

迄今為止,最沉重的一次結局。明天開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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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總裁狠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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