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真兇和突然到來的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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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你醒醒,去床上睡吧,我走了!」藍雪拿起桌上的手袋,沒好氣的推了推白石輕喚著。
「……」白石睡得像石頭一樣。
「豬!醒醒啦!」聲音提高了十五分貝。
「……」沒有動靜。
「我走了啊,你不怕我半路遇到流氓嗎,被人劫財劫色了可是你的錯!」聲音再次提高。
「……」依然如故。
可能是累到了吧……藍雪猶豫了一下沒再叫人,放下已經拿起了的手袋,在房間里掃視了一圈,兩眼一亮,瞅了眼睡得恐怕打雷都聽不到的白石,大大方方的進卧室去了。
白石的卧室簡單到了無趣的程度,寫字檯、衣櫃、茶几、寬大的雙人床,這些必備的東西顯然都是房東提供的舊貨,裝飾性的東西一概欠奉,只有衣柜上貼著幾張明星照,從照片的舊損程度上一看就知道是以前租用過這個衣櫃的學生貼的,和白石無關。
寫字檯的一角擺著一摞書,本本嶄新,藍雪隨手一翻,都是學校開學時發下來的新書,從半開的抽屜縫中向裡面瞄了一眼,抽屜中空空如也,台上台下連支筆都沒見,恐怕白石這傢伙也沒有記日記的習慣,滿足不了獵奇的願望了。
真是個單調的傢伙。
隨手抓起茶几上的一枚五角銅幣,拋上拋下的把玩著,藍雪皺起了眉頭,沒有電視、沒有音響、沒有書籍雜誌,白石這個傢伙,他平時是怎麼打發業餘時間的?
也可能是平時都在學校活動,這裡只用來睡覺吧?藍雪這麼想著,她卻不知道白石本來是打算用業餘時間打工的,每天晚上去洋快餐店打個短工,半夜下工之後回來睡覺,壓根就用不上什麼打發時間的娛樂工具。
對於因窮而儉的白石來說,出來租住當然也是不得已的事,學校宿舍晚上十一點鐘要關閉的,洋快餐至少要十二點后才能下班,除了出來住,他沒有第二條選擇。
目光最後落在了寬闊的雙人床上,床內側貼著牆一字排開擺著五個紅藍相間的蜘蛛人,五個肥嘟嘟的彼得•;帕克各自擺著不同的造型,憨態可鞠的個個討人喜歡!
一躍坐到床上,藍雪把五個蜘蛛人統統抓過來擺弄了起來,要是早想到這五個小東西能擺出那麼多花樣,她才不會單單把那個醜八怪綠魔挑走,把五隻小蜘蛛人便宜了白石這個傢伙呢!
玩了幾下,藍雪揉弄著一隻手拉蛛網的彼得•;帕克陷入了思考,蜘蛛人和綠魔都是科幻電影里的東西,一直只有小說、漫畫和銀幕上才有,還有超人、哈里•;波特、鹹蛋超人奧特曼,這些人在生活中應該統統都沒有才對,可是今晚遇到的那個打不死的傢伙是怎麼回事?
把小蜘蛛人重新擺回床邊,藍雪蹬掉拖鞋和衣躺了下來,白天逛了一天街,晚上發生了恐怖的事,神經的亢奮階段過去后,她也有些覺得倦了。
寬闊的雙人床可以肆意的伸胳膊撂腿,毫無淑女形象的大大伸了個懶腰,藍雪有些羨慕起白石了,儘管她住的宿舍是學校最好的,可那床也只有一米二寬,而白石這張床至少有一米五,再寬一些都可以橫著睡了,真爽!
躺一會兒,躺一會兒就起來,把木頭叫醒送自己回宿舍!藍雪這麼想著,面向下擺了個大字造型,做了幾個深呼吸,閉上眼睛養起了神。
新洗的床單上傳來洗衣粉殘留的清香,香味中還帶著一縷男孩子的淡淡氣息,讓人心悅寧靜、氣爽神怡。
一會兒,一會兒就起來……藍雪這樣想著,很快步上了白石的後塵,不知不覺睡著了。
朦朧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睜開眼時,窗外的天際已是一片灰濛濛了,藍雪眨眨眼醒過神來,心裡直責怪自己睡過頭了,爬起床跑進客廳。
手機就在桌上,抓起一瞧,難怪窗外天光泛明,原來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這下子不用張羅著回宿捨去了,藍雪苦笑出聲,一夜工夫轉眼就過去了,今天周日,學校休息不上課,還急著回去幹什麼?
瞅了一眼沙發上睡得正香的白石,這個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翻了個身,由側躺改成了仰卧,胸口微微起伏,靜靜的像個孩子。
嬰兒般的睡眠?像電視廣告里說的那樣?藍雪笑著搖搖頭,難得他仰著睡還不打鼾,個子又不高,一張沙發就把他舒舒服服的打發了。
視線下落,藍雪猛吸了口氣險些出聲,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小男生的兩腿之間撐著個明顯的帳篷,乖乖,莫不是看到了傳說中的晨勃?!
好傢夥,精力旺盛啊!藍雪在白石臉上掃了一下確定他睡得正香,向前多走了一步,盯著那帳篷,上下左右仔細的看了又看。
可惜短褲擋得嚴實,看不到裡面,獵奇的快感少了許多,想來那東西和無事時偷偷在網上看到的也差不多,一想起那些毫無美感的東西,藍雪興緻索然的直起了身,看來偷窺還是隔著褲子有趣,有些東西還是朦朧些好。
既然白石在沙發上睡得愜意,藍雪也不打算叫他到床上去睡了,周日是睡懶覺的日子,反正現在時刻尚早,她要繼續徵用卧室里的大床,再睡個回籠覺去。
……
「砰、砰砰——」
越來越響的敲門聲終於吵醒了熟睡中的白石,一睜開眼睛就看到窗外明晃晃的陽光,白石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在客廳的沙發上整整睡了一夜。
「誰呀?」
一邊從沙發上坐起,白石一邊揚聲詢問。
「小白、豬頭!快開門!」
是藍雪的聲音。
「……」白石一拍額頭,怎麼會是藍大小姐在敲門,昨晚睡得不知不覺,連她後來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罪過啊,大半夜的讓人家女生自己走夜路回去……白石心中懊惱,跳起身來開門。
「死小白,你想讓我在外面站多久?」
甫一開門,就看到藍雪氣鼓鼓的站在門口,左手握著一卷報紙,右手拎著幾隻方便袋。
一覺醒來已經把胭脂魚忘了,白石撓著頭訕訕的回話:「睡過頭了,你昨晚怎麼走的?」
「走你個頭,我壓根就沒走。剛才出去買東西,回來就進不了屋了!」
藍雪說著進了客廳,把方便袋往白石手中一塞:「早點,找碗盛出來吧。」
她昨晚沒走?在這睡的?白石有些迷糊了,木訥的問道:「你什麼時候下樓去的,吃過了嗎?」
「當然沒吃啊,別啰嗦了,快去準備出來,我要喝粥!」藍雪顯然被晾在門外好久了,在沙發上坐下來后還氣哼哼的。
女王發怒了,白石忙提著早點跑進廚房收拾,心裡尋思著可別怠慢了她,昨晚沒送她回去,她現在肯定在氣頭上呢。
很快清粥小菜收拾出來擺上了桌,藍雪坐在沙發上手拿報紙看得正入神,白石喚了兩次才把她請到了桌旁。
「看這個。」
把報紙往白石面前一推,藍雪抓起筷子開動。
推到白石面前的是一張《山城早報》,頭版頭條用黑色的超大字體醒目的寫著標題:大田灣體育場昨夜發生爆炸,傷亡人數目前統計中,事件起因已查明!
事件起因已查明?!
這麼快就查明了?白石邊機械的往嘴裡塞著饅頭邊飛快往下看,下面一行副標題上是這麼寫著的:「昔日神童策劃自殺式爆炸襲擊,十數隊友當場命喪黃泉,目前已知死亡人數112人,此數字持續上升中!
果然是襲擊事件而不是意外事故,白石草草向下瀏覽,在昨晚直升機航拍大火圖的下面是一張醒目的照片,小標題:唐軍榮,世紀大案唯一嫌疑人!
照片是由兩張拼在一起的,左邊是一個看上去大約十二三歲的孩子,右邊是一個青年證件照一樣的照片,顯然這是犯罪嫌疑人的對比照,左邊是昔日神童的樣子,右邊就是近照了。
當晚破案?現在的警察這麼厲害了?白石半信半疑的看著報紙正文,目光偶爾掃一眼照片上唐軍榮的照片,總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
正文很概括的描述了破案經過,警方在案發現場收到了一個觀眾送來的信,這封信是肇事者唐軍榮在案發前交給那個觀眾的,裡面是唐軍榮對社會的控訴和遺囑,之外詳細描述了製造這起爆炸的動機和作案過程,警方根據現場狀況一核對,信上的內容屬實,這場可以震驚世界的爆炸案,就是由這位乙級聯賽的板凳球員一手造成的了。
「咦——你別動!」
白石正要折過報紙再往下看,藍雪突然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指著唐軍榮的照片,驚疑的問道:「你看這張照片,這個唐軍榮像不像昨晚的那個人?!」
白石忙再去看那照片,黑紅兩色套印的報紙無法仔細辨清唐軍榮的相貌,不過他本來就覺得這人有些眼熟,藍雪這麼一說,白石再仔細辨認,這個唐軍榮和那個滿臉油彩的怪人還真的很像!
該不會真是他吧?!白石和藍雪無語相覷,剛想說話,走廊里傳來一陣皮鞋走路的腳步聲,到門口后停了下來,噹噹當,有人敲門。
「誰呀?」
白石放下報紙,邊問邊起身走向房門。
門外人語氣生硬,聽聲音大約是個中年男子。
「刑警查案,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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