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是誰7

「我說……我想說……」她開始結巴，開始心神不定，開始變得恍惚，恍惚間她聽見從自己的口中蹦出來的一句亂七八糟的話……

「再這樣下去的話，我……不確定自己會……對你……會對你做些什麼……」她雙手悄然浮上，撐開他的雙臂，撫摸他的雙暇，像他捧著她一樣的捧著他……並朝著他那濕潤的嘴唇侵襲，用他剛剛對她的方式對他，只是比他更為粗暴，更為猖狂……

如果前刻的他是個溫柔且又冷情的吸血鬼，那她這刻也許會是個撕開兔皮的野狼，他們的性情也許註定就是剋星，但或許老天正是想要證明這樣的他們其實可以在一起……所以……

她不知道狼會不會愛上吸血鬼，但她僅知道她已經愛上他了，不可思議卻是她真真正正發自內心當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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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吧？姚天然從回來之後就一直躺在床上，一整晚都沒有睡好，翻來覆去，還不停地因為對甄祿做出的事情而感到臉紅，嘴巴里總是喃喃自語『瘋了吧』『我瘋了吧』『昏了頭了』之類的話。很明顯她不記得甄祿了，很明顯他是被自己遺忘的，既然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的又愛上了，並且這麼丟人的一點也抗拒不了他那炙熱的擁抱和吻上來的濕度……只要他一湊近她，姚天然就會失措、緊張，力氣會莫名其妙的全部消失……

但是！不應該這樣發展的……她似乎做了一件……最錯的事情……而甄祿之後也曾發來簡訊，表揚她的吻功見長之類的，這隻會讓她更加羞愧……卻始終沒有鼓起勇氣給甄祿發一條回去，任由甄祿給她不按時間的發了幾條。

『我可以認為你這算是投降了吧』

『你總該不會裝了吧』

『明明那麼渴望我卻裝著不認識我，辛苦死了吧』

『怎麼，想讓我打過去嗎？』

『果然還是以前那個只會追在我後面傻笑的姚天然最讓人控制不住了吧，你何時變得這麼惡劣的？』

「那你就放棄啊，混蛋。」她陰著臉漫出一句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話，她雖然一條也沒有回，但是每一條都重複去看很多很多遍，總在想著，真好啊，這麼帥的男人，居然花著自己的時間給她發來這些東西，她在佔據著他的時間，這樣一想，會讓她控制不住，心裏面微微一暖……但是！不行！果然不行！不能愛上任何人！這是她早就決定的事情！

她將手機合上，閉上眼睛，蒙上了被子。

嗡嗡——

……

…………

「啊……真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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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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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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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在愛斯本力上課的這幾天，姚天然很少見到甄祿，或許他正為皇甫戴幕的事情做抗議，所以極少甚至沒有在校園內出現過，而在周五這天，姚天然本一直得到慶幸的心情一下子消極了，因為他連番多次碰見甄祿……

在走廊……

「姚……」

「……」極力繞開！

在圖書館門口……

「姚……」

「……」加快腳步！

在操場邊……

「姚……

「……」大步狂奔！

…………

一直這樣，避免與甄祿有任何的接觸，她總是選擇了逃避他，下了課就攬上書包跑出了教室，一口氣跑出了愛斯本力，跑進了回家時要通過的小巷……

什麼也不想，走在這小巷裡，四下寂靜無人，而不巧一個餘角的觸視，她似乎看見了他依靠在一秒前經過的拐口的牆邊上，垂著個腦袋，彷彿在三里地都散發著陰森無比的氛息……

她緊張起來，準備加快腳步！可結果……

「……姚天然……」一聲冰冷到了零下攝氏度的名字讓姚天然整個人再也動不了了，對，就像結了冰了……

姚天然吞了口唾液，心速加快！在回眸的那一瞬間，她被迎面撲來的甄祿一把推到了牆上，被迫看著他……看著他再度成了『黑色』的臉……

她傻呵呵地趕緊笑笑，搶在甄祿前開口：「對不起，前幾天好像對你做了很失禮的事情，我當時被大雨沖昏頭了！你想，那天的雨的確很大，沒醉的人都可能醉了，再且說，像那種事情吃虧的一般都是女人，所以我不計較了，你也大度一點放過我算了，讓我們彼此，都忘記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如何？」

甄祿聽她將話說完，那兩道緊縮的眉頭也從未撫平，極度厭燥的他一點點湊近姚天然，像頭獅子似的正要一點點逼近她，最後將她一口吞食！姚天然慌了……她忐忑不安……明顯兩片嘴巴就要挨上了，一種想躲！又不想……的感覺像肉蟲在她的細胞上面蠕動，最後，甄祿定住，鬆開了她，她恍惚，整個人呆掉……

「你到底怎麼了？」甄祿的神色放鬆了許多，卻仍帶著那抹無法抹滅的嚴肅看著她。

姚天然突然愁苦起來，垂下眼帘，想了想，她說：「我有男朋友……」

「你再鬼話連篇，我割了你的舌頭！」甄祿一聲怒吼：「我花自己時間給你說話，不是讓你三番五次對我撒謊的！」

姚天然一怔！依舊十分愁苦，結果她告訴甄祿，那最真實的話……

「我也說不清楚……我到底怎麼了，我真的遺忘掉了一些東西，但是我也解釋不了那些是什麼，總之，關於你的事情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我也不想再和自己記不起來的人有任何的糾葛，這是我曾發過的誓，因為那是我要遺忘的，我選擇遺忘的！所以我不會再讓他們接近我的世界，現在的我很快樂，而你們是讓我不快樂的原因。」

姚天然的一席話讓甄祿無法還口，甄祿他，面色空洞……被她的話震住，因為她的話，一字一句都跟刀割一樣的疼痛，忘掉這種事情，如何這麼輕易……真正應該選擇忘記的難道是姚天然嗎？他難以理解，他覺得他無法原諒面前的人，無法接受她說出來的理由，有一股火山快要爆發的熔漿被甄祿抵在了胸口，他看著姚天然青澀的面容，告訴她：「姚天然，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告訴你，我的存在不是造成讓你不開心的原因，你選擇忘了我，終歸而言只是為了遺忘掉深愛著我卻無法得到我的痛苦罷了，現在沒有人比你更加清楚你對我的感情，你這輩子註定會愛上我，不管你遺忘我多少次，你最後仍會盲目的喜歡我，因為這是註定的，你愛上了我兩次，還會有第三次，第四次！別指望我會從你的眼前消失，別想著我會放過你，我告訴你，我要得到你……」

這個人在將自己的霸道灌輸進姚天然的腦袋裡，僅用他冰冷的表情和冰冷聲音就告訴她，她逃不掉了……

可是甄祿說的話，姚天然並不贊同！姚天然選擇遺忘的，那是痛苦的，既然是痛苦的為何要回憶呢？還是躲開吧，遠遠的……她突然伸出手將甄祿猛地推向一邊，脫開甄祿所環住的空間，她拚命在逃，越來越快！越來越遠！不回頭！不去想！就這樣……極速的！丟下甄祿跑了很遠很遠，跑進了另一個人的懷中，兩人撞在一起，彼此坐倒在……彼此的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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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然……」他整個人傻掉了，這匹黑色的馬再也動彈不得了……

姚天然的眼眶中隨著這突然的一摔，湧出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就在這個人的面前，在他膛目的同時，自己也愣住了，自己的難過為了之前的人，淚水的出賣也同是為了他，但是面對此時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姚天然抹掉了那滴淚，苦苦一笑：「駱墨？是駱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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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駱墨啊，那個從小的青梅竹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