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是誰2
這是她考了四次終於考進去的學院,她認為只有在這裡才能將她的才能挖掘,而此時她正站在111路公交車上,車上人流擁擠,她哈欠連連,兩下急轉車讓她重心不穩撞到了別人的肩上,把那人撞的倒退兩步……
「啊,對不起啊。」她朝著那人道聲歉,卻瞧見那人一直垂著個腦袋,黑色的髮絲像個珠簾一樣遮住了他的面貌,他沒有不悅也沒有迴音,只是垂著腦袋,會讓人誤以為他是站著……就睡著了的樣子。而姚天然也注意到,他穿著一件很眼熟的衣服,那是唯獨和她的紅色條紋不一樣的藍色條紋,他是提葛爾的新生,就在愛斯本力對面的那所多年來和愛斯本力競爭的藝術學院,明明是由兩個校長分別經營的學院卻各種方面都極其相同,真是讓人難以理解。而隨之的一個窺視感讓姚天然的視線轉到了車尾后的某一個座位上,她看見了一個穿著提葛爾校服的女生,女生一頭金黃的披胸捲髮,泛著古棕的膚色,卻長得十分順眼,如果沒有那一頭亮眼的黃毛,想必她會被姚天然認為是一個乖巧的好學生,而那女生也在同一時間看著姚天然,不,準確來說,是在姚天然看她之前,她便就一直注視著姚天然,這種不太正常的窺視讓姚天然有些發涼,但是女生的一個微笑讓姚天然失去了這種感覺,她似乎很溫和,她的笑,像今早的陽光,不灼眼而帶著一絲清涼的感覺。
姚天然轉回頭,汽車到站停下,隨著一聲發動器的『嘆息』,後車門緩緩打開,那位被姚天然不小心撞到一邊的男生下了車,姚天然一愣,獃獃地並且不由自主的沖著他的後背叨了句:「喂,你還沒有到站吧?」
他沒有回答,直到車門緩緩地關上,姚天然湊過頭去看著那漸漸離自己很遠的站牌,那男生始終都是沉著自己的腦袋,並且走了兩步坐在等候椅上,一動也不動……她回過頭看向那個后位上的女生,她的視線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放置在了窗外,一縷兩縷的涼風糾纏著她的髮絲在臉頰的側邊不停地浮動,這一刻看著面色淡漠的她,卻似乎感到了潮水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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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這種眼神她是最不喜歡的,很多人的目光都會聚集在她的身上,帶著一些這樣那樣的感覺,當然,這一切的發生她也早已料想到了,只是將穿裙子和被關注兩者拿為一起相比較的話,她會義不容辭的選擇前者,即便此時再厭惡,她也絲毫沒有辦法,只能來一場說走就走的路途……走過大小視線,走過嗡雜的像個蠅群的議論聲……
她的路線十分明確,她打算先去辦公樓解釋並得到允可,卻在樓前遇到了一些突發的狀況,那位不知道在校擔任什麼角色的中年男人兇狠狠地皺著那張明顯紋痕很多的老臉從辦公樓一樓裡面走出來,指著姚天然,發怒:「你這個同學做什麼?你的校服是讓你這樣穿的嗎?你知道會給我們學校的形象帶來多麼不便嗎!你的裙子呢!」
「我……」姚天然張開小小的唇,剛想要給這位火脾氣的男人一個解釋的時候卻突然而然地斷掉了,她的話只是出來了一個字,她的視線越過了男人看向了男人的身後,緊跟著,本能的她像個固體一樣再一次定住不動了,就和男人身後的那個人一樣,跟姚天然同時甚至動作都是一致的,愣在彼此的對面,靜定,只是與臉色呆然的姚天然相比,那人的表情且是充滿著詫異,所謂白天裡面見到了鬼,想必就是這種感覺吧,只是他們並不是見到了鬼,而是見到了最早時的,那個初戀。
姚天然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為何會將還未講完的話截斷而定住了,為什麼會看著那個人而發獃,但是他真的很漂亮,彷彿在一瞬間之內就劫走了姚天然全部的思維,心裏面不由自主地想著,啊,是啊,這樣漂亮的人,如果可以成為自己的那該多好啊,而關於這個人的一切,似乎在姚天然的腦海里,成了『零』……
「姚天然……」甄祿的低沉讓姚天然嚇一跳,此時,她並不認為面前的人會認識自己,再仔細看一看那人胸前的徽章,才明白他是愛斯本力盛邀的西伯利亞才子導師,前段時間裡似乎在新聞裡面常常聽到過他的名字,叫甄……甄什麼祿來著,還是就只有甄祿兩字?不行,大致的她記不全了。
不過,她很想問:「你,認識我?」
六年來的第009章體都被這兩人所吸引,停下了腳步,帶著那張很明顯寫著『純湊熱鬧』的表情看著他們,看著甄祿黑下的臉,看著姚天然搞怪的穿著……
姚天然見周圍的學生越來越多,開始有些不自在,突然伸出手拉著甄祿冰涼的手腕跑進了辦公樓裡面,跑到了一個沒有人的樓梯間口停了下來,被牽著鼻子走的甄祿大為不悅,甩掉姚天然的手,湊近她,將她逼到牆面上,使她緊緊地貼在冰涼的牆上,而他卻仍在靠近,掛著那張厭惡世俗的表情,伸出那隻冰冷無比的大手按在牆上,壓低了聲音,問她:「姚天然,你想玩什麼?」
「什麼?」姚天然也開始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了,本想著因為這個男人近乎完美的臉蛋而把他拉到一個沒人的地方也許能藉此機會好好認識一下,卻沒想到這個男人慢慢展現出來了惡劣的一面,這和街頭那些痞子又有何不同,這樣的甄祿讓姚天然感到厭惡,已決定不再與他做這些毫無意義的逗留,她伸出兩隻小臂試圖去推開面前這具對自己來說強大的身軀,可甄祿卻似乎並沒有打算要退讓的意思,在這刻伸出另一隻空閑中的手,一把將姚天然的兩隻小手緊緊地抓住並扣在姚天然的頭頂,按在那冰冷的牆上,這樣涼涼地觸覺讓姚天然失去了安全感,仇視著他,在這一刻,聽他說:「你真的太幼稚了。」
「幼稚?幼稚的是誰?麻煩你鬆開我!」
「如果我說不松,你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