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死斗2
輕輕站住後點了點頭,抽出腰間的一柄匕首在槍桿上撞擊了幾下,這清脆的聲音一起,就見陣中的一部分人在收縮*攏,聚在一起后猛聽有人一聲暴喝,這部分人隨著那人的呼喊紛紛砍出了我們極為熟悉的刀招,破軍五式。
這招式對於我們玄甲營的兵來說可是熟之又熟,進營的第一天就要修習,到死不停,乃是每天固定的功課,今天在此又見看得我不由得也熱血上涌,現在敵友分清了,我剛想領著單良秦朗向戰團里沖,卻聽一聲尖銳的哨音響起,然後那些敵軍就緩緩的向後退去。
是明嘀(響箭),難道這些人是突厥人?如果真是突厥人,那輕輕的麻煩就大了,面前的這些敵軍並沒有遠退,只是後撤了十幾丈就站住不動了,我們這邊的人也紛紛圍攏了過來,其中就有那讓我想一刀捅了的大漢,此時他正在輕輕身邊低聲說著什麼,輕輕在緩緩點頭,但那臉色,卻越來越陰沉了。
對面忽有個壯碩的大漢高聲說話,聽來卻不是我學過的突厥語,但那音調吐詞,卻又和突厥語極像,雖然像,可我還是個聽不懂,正不知怎麼辦好時就聽秦朗在身邊道:「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姑娘你到了。」
我驚訝道:「這個你能聽懂?」
秦朗點頭道:「恩,這是鐵勒語,我爹從前請人專門教過我的。」
原來是鐵勒人,鐵勒共有九族九姓,卻不知他們是哪一部的,此時輕輕也在高聲做答,秦朗在我身旁道:「大姐在問他們,為何不守約定突襲她的部落。」
那大漢仰天大笑后又說了一番話,輕輕立刻反唇相譏,秦朗道:「那漢子在問大姐何時答應將部眾歸到他的部落里。大姐在怒斥他,那漢子在問……在問大姐還要不要自己女兒的命?」
剎那間我的眼前漆黑一片,雖然上次初見我就已有這個感覺,但現在一經證時后仍然讓我無法接受,輕輕有個女兒,那這孩子……是她和誰生的?後面秦朗再翻譯的話我完全沒聽清楚,轉頭去看輕輕時,卻發現她也在看著我,但那眼神中,卻充滿了凄婉哀痛,我看呆了,心中更是如翻江倒海般地翻騰,我暗下決心,不管這女孩是輕輕和誰有的。我也要把她救出來,哪怕搭上這條命。
注意打定后耳邊秦朗的聲音重又恢復,秦朗急道:「快動手了,那大漢在下令進攻,大姐在下令全體都綁上條頭帶,這是想讓我們分清敵友,可她這邊的人少。咱們快上去幫忙吧。」
我長吸了口氣后搖頭咬牙道:「不要動,現在我們三個誰都不要動,讓他們打,讓他們亂,單良。一會咱們殺進去時我和秦朗負責給你打前鋒,你給我記住,一定要活擒下他們那個首領。」
兩路人馬瞬間就殺到了一起,輕輕衝進戰團后挺槍就向那個首領的身邊殺去,看來她也和我是一個心思,但對方的人太多了,幾乎是輕輕這邊的三倍,雖然極力突進。但輕輕仍然被陷進了重圍之中。
我領著單良和秦朗緩緩向後退去,等繞進一座沙丘,就開始發足狂奔,這座沙丘離地足有20幾丈高,我們趴在丘頂向下看著,此時輕輕帶領的人馬已被對方層層圍住,徹天地喊殺聲中,我幾乎是不錯眼珠的緊盯著敵軍的那個首領,此時他就衝殺在陣里,從刀法上看他像是不會什麼武功,但那身蠻力卻是大的驚人,手中的長刀大如車輪,幾乎每揮出一刀,就有一人被他砍翻在地。
看到這裡我問單良道:「有把握嗎?」
單良冷笑道:「放心,這只是頭蠢熊罷了。」
此時的戰局更加吃緊,雖然有輕輕在陣中左衝右突,但她身邊地人卻已倒了很多,敵軍看來早就知道輕輕難對付,幾乎分出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去堵她,而且多是游斗,剩下的人卻對著已被分割開的人猛下殺手。
時機差不多了。我抽刀裝上長柄后道:「下去后咱們不要分開,單良,等衝到你有把握的距離時給我們來個信。」說罷和身就向丘下滾去。
沙丘高陡。幾乎眨眼之間我們三個就滾到了丘底,此時這個地方正是敵軍地中段。與那首領離的不遠,我縱身而起后掄起大刀就殺了進去,敵軍見我們殺來趕忙來迎,我們那將這些人放在眼裡,抬手砍翻幾人後如旋風般直向那個首領撲去,敵軍的這個方向措然受敵,我們幾個又旨在突進不求傷敵,所以轉眼間就衝到了那首領十丈之內,敵軍已有些慌亂,但那個首領看來也是個究竟戰陣的角色,幾聲斷喝下又將眾人穩住,幾乎轉眼之間,就有幾道人牆擋在了我們面前。
此時別說是幾道人牆,就是刀山也要衝過去,我暴喝一聲衝過去后剛要掄刀去劈,耳邊只聽單良發了聲喊,感覺左肩處被人重重一踏,然後就見單良已如閃電般掠過敵軍的頭頂撲向那首領。
這次我可看到單良的全力施為了,那速度快得幾乎讓我的眼睛跟不上,趁著敵軍驚呼抬頭地一瞬間,我和秦朗忙向單良那裡急沖,只衝出不遠,就聽見一聲高聳如雲的長嘯,一聽我就知道單良得手了,果然,那首領以木立在當場,而單良,就站在他的左肩,他那柄細細的長劍,也直抵在那首領的頂門。
這些鐵勒人也不一般,見首領被制后竟有人彎弓就向高處的單良放了幾箭,但那些羽箭只射到單良身前,就被他一一接下后反手甩向了附近的敵軍。
這下敵軍不敢亂來了,我趕忙邊向單良那裡跑邊對秦朗道:「讓這些鐵勒人都退後30丈。」
秦朗的喊話一起,那些鐵勒人就緩緩向後退去,那首領此時一動都不敢動,我跑到他跟前示意單良下來后對秦朗道:「問他,那女孩子在哪?」
可還沒等秦朗說話,就聽哪首領操著有些蹩腳的漢話道:「原來你們是中原人。既然你們是中原人,我鐵勒一向與唐朝天子交好,你們……」
原來他懂漢話,見此情景我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道:「那女孩在哪?」
那首領上下打量了我幾眼道:「你們是什麼人?如被貴朝廷知道你們插手……」
我哪有心情和他扯蛋,抬腿一腳踢了他個跟頭后咬牙道:「女孩在哪?」
那首領看來也有些脾氣,被我踹到后竟然閉目不動了,我此時被他氣得渾身亂顫,將充做刀桿的鐵棒卸下后呲牙道:「我再問你一遍。
那女孩在哪?「
見他還是閉目不語我急了,掄起鐵棒邊對著他的雙腿狂砸邊暴喝道:「那女孩在哪?給我說。」
那首領真有幾根硬骨頭,雙腿被我打斷了都還是咬著牙一聲不吭,他越是硬氣我就越生氣,正要對他身上的別處下手時忽覺腕上一緊,我瞪著通紅地雙眼回頭一看。原來是輕輕,此時的她正在對我緩緩搖頭,她這一欄讓我的頭腦逐漸冷靜,此時那首領的雙腿已被我打的血肉模糊,因為劇痛。連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著,不能再打了,不然非打死他不可。
看到這裡我哈哈一笑,丟下鐵棒坐在他身旁后道:「給他喂點水,單良,你包里是不是還有幾片人蔘?給他塞嘴裡一片補補元氣。」
那首領我們一救緩過氣來了,我伸出大指對他比量了一下笑道:「好,真不愧是條漢子。硬的不行那咱們就來軟的,你信不信我把你扒個精光,在你地臉上身上刺出幾條小王八,然後拎著你在你的部下跟前轉幾圈?」
那首領聽完后渾身一顫,然後瞪眼怒喝道:「我是個勇士,你們可以殺我,但不能羞辱我。」
秦朗在旁冷哼道:「勇士?向小女孩耍威風的勇士嗎?」
那首領被說的臉上一紅,然後抬頭道:「若不是她的部落不肯歸附,我又怎會捉那孩子?」
秦朗此時又道:「九姓鐵勒個個都是好漢。威名響徹西域,唯獨你們部落是*做孩子壯大起來的?」
那首領被說地面上更紅,沉默了一會後道:「你們殺了我吧。我的兒子會把部落治理的更好,放孩子你們休想。只要她的部落一天不歸附,那幾個孩子就一個都不能放。」
他這話讓我一呆,幾個孩子,這麼說輕輕這些年沒少生啊,就在我一發愣的功夫,輕輕已甩手打了那首領一記耳光,此時地輕輕渾身都在微微發顫,只見她手指那首領緩緩道:「我的部落,永遠都不會歸附於任何人,如果你敢傷害那些孩子,我就對著頭上的長生天發誓,遲早要殺光你們部落的所有人。」
她的這些話讓我心頭一陣亂顫,從前的輕輕可不是趕盡殺絕的人,柳先生曾說過,是不關心則仡,關心則亂,看來輕輕的心智已有些亂了,想到這我不禁又苦笑著想,自己居然還有臉說別人,她再亂也比我清醒,若不是她剛才攔著,我早把此人生生打死了。那首領吃了一耳光后又閉目不語,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臉笑道:「你想死好辦,不過最好先想清楚,我們幾個地本事你不是看到了嗎?實話告訴你,就算你的兒子接了你的位,我也有把握把他弄死,接下來就是你的孫子,重孫子,我不管接你位的人是誰,只要有人接,我就殺,只殺道你的部落撤底散夥,讓九姓鐵勒變成八姓,你信不信?」
秦朗咳了一聲道:「九姓鐵勒雖只九姓,但散落四方的部落卻有幾十個,咱們殺光他這一族,他們也還是九姓,不如這樣,他的部落每換一次汗位,我們就捉了那新汗扒光衣服刻上烏龜后掛到西域最繁華的城中去,鐵勒人最重尊嚴,這樣以來他們全體鐵勒人就全都在西域抬不起頭來了。」
別說那首領,聽完秦朗這番話后我都覺得太過分了些,這小子不愧是將門之後,心地到真是夠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