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兇猛的開始
五點,最讓人慾醒欲睡的時刻。六月的天,似乎,天上沒有月亮,連一絲光線也沒有,整個大地沉睡在黑夜當中。唯一蘇醒著的,恐怕就是夏蟲的鳴叫,還有不知疲倦地飛舞著的黑夜昆蟲。
懷南鎮外的戰壕里,幾名站崗值班的士兵在這個時節上,也是有些乏困,不時打著幾個哈欠。就算是巡邏過來的一隊隊士兵,也遠沒有開始的警惕精神,而是有些懶散地走著,背著的槍,似乎也有些重,如果不是紀律擺在哪兒,恐怕他們早就不願意背著這麼沉重的槍支,還在繼續走動著。
在一處高塔的鐳射燈,不停地照射著戰壕前的一切。如果是新城,肯定會加裝熱能掃描儀,反隱形裝置,還有紅外線感應器等等,絕對是固若金湯。可是登雲省的能力,不可能有這些裝備,所以純屬是用鐳射燈來防止敵人的潛入而已。末世的戰壕,在高科技的武器下,其實作用並不大,所圖的,無非是一個安心而已。、
高塔的鐳射燈,有著機械控制,並不需要士兵們去手動控制,但一個晚上的警惕,還是讓高塔上的三名士兵有些疲勞。六月的天,霧氣有些大,一名士兵扯下自己的軍帽,望著嶺南省所在的地方,小聲地說道:「二子,你說軍部的人,突然調集了幾十萬的大軍過來,不會是對面的要打過來了吧?」
小兵們的消息乎是依靠自己去猜,所以這名士兵也不是很敢肯定。那叫二子的士兵傻笑了幾下,說道:「麻哥,你關心這個幹嘛?上頭都不急,我們急啥?再說了方真的打過來,我們這兒至少也進入到一級警備的狀態吧?可是你看看,連我們的長官,也喝了個爛醉兒估計還像死豬一樣躺在床上打呼嚕呢。」
另外一個士兵是搖頭,說道:「你們就有所不知了吧?我聽朋友的朋友說,似乎是那個新城對我們這邊下了最後的通牒,說什麼要求我們主席無條件投降,和平解決登雲省的問題,否則就會動進攻行奪取。唉,上頭的事情,我們自然是管不到,可惜好不容易平靜的生活,恐怕又要到頭了。」
叫麻哥的有些豪氣起來,說:「打就打唄,有啥子好怕的?當兵不打杖叫兵嗎?怎麼說我們登雲省,也有五百萬的軍隊出去,也不見得弱了誰。這新城就算再強硬不見得肯冒這種代價進攻吧?我看多半是人家嚇唬嚇唬而已。這叫什麼來著的,這叫威懾,是想獲得更多的籌碼,好撈取更大的利益。」
二子有佩服麻哥,說道:「還是麻哥分析的透徹。」麻哥有些得意,說道:「那是,否則怎麼當你們的頭?」
只有另外一名士兵有些不以為然,道:「你們還不知道吧?」麻哥兩人同時說道:「知道什麼?」對方神秘地笑了笑,說道:「關於新城的傳聞。我昨天路過長官的營房裡,可是聽到長官的嘆氣聲的,好像在愁,好像是關於新城的問題。從長官的口氣里,我可是聽得到來,長官對新城的恐懼的。嗯,沒有錯,就是這樣。」
麻哥兩人面面覷地看了一眼,說道:「這算什麼消息?誰聽說打杖不害怕的?這可是要死人的,換了我,我也害怕。可是害怕有用嗎?還不如想著怎麼將敵人打退,好領幾個勳章什麼的,還能多換到點電器之類的。」說到這裡,他又是忍不住罵起來,「想末世之前,我魯麻也是混社會的,不要說電器,就是高級跑車也好幾輛,搞到現在跟個似的,連換個電器都需要到勳章,操!」
二子他們顯然也知道麻哥前地底細。所以聽到魯麻突然暴出來地一陣粗暴地大罵。也沒有感覺到奇怪。要說當兵地。誰不是一肚子火氣?如果你一天不說十來個操字。你都不好意思說你是當兵地。
也許是麻哥最後一句勾起了二子們兩人地記憶。一時間。整個塔頂上。有了短暫地沉默。
一絲光線突然在天際里出現。但這並沒有引起三人地注意。也許是感受到這些光線。麻哥還看起自己地手錶來。說道:「怎麼?天色要放亮了嗎?咦。這破表怎麼還在五點二分上?靠。這可是前幾天才分配到手裡地。不會是軍需處地那幫混蛋。又弄一些水貨來糊弄大爺吧?」
只有二子有些奇怪地抬頭。入眼地。是無數地星星。哦不。不應該說是星星。是一個個像星星地火焰。這些點點火焰劃破了天際地寧靜。光芒像是初升地太陽。遠遠照射過來。有著一抹暗紅色。這種顏色。奇怪魯麻當成初升地太陽。而去懷自己地手錶出了問題了。
下一秒。二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指著天際。大聲說道:「麻哥。不對勁啊。這大半夜地。怎麼會有這麼多地火點?該不會是……」說到這裡。他愣住了。因為這些火點已經越過自己地頭頂。拖著長長地火舌。划向遠方。
魯麻他們也注意到了這個變化。面面相覷之下。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玩意。
可是他們還沒有目送這一批火點遠去,嶺南省的方向處,又是有著一批更加龐大的火點出現。萬點星光閃爍,場面在這種漆黑的夜裡,有說不出的震撼,一種美徹心底的感覺,讓站崗巡邏的士兵,全都是停下來,獃獃望著這一幕。
「也許……只有很久很久以前,在過年的時候,無數的煙花升空,點綴著廣闊星空時,才有這種場面吧?」
無數的士兵,在目睹之後,都是生出了這個念頭。只是下一刻在捕捉到這一批火點的目標之後,雷達里的智能程序演算出結果上就是啟動了警報。頓時間,戰壕上無數的警報聲突然尖銳了尖叫起來,將呆愣的士兵嚇了一跳,很多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隨著警報些機靈的軍官從營房裡沖了出來,大聲地吼道:「他媽
襲,敵襲……」
這些火點眨眼就到達戰壕的上空一種肉眼不可見的度,瞬間就撲了下來。一些士兵,甚至還能夠見這些漆黑的導彈,拖著尾巴,狠狠地一頭扎進到了戰壕里的一個個重型武器點上。
「轟……轟……轟轟轟……」的聲音不絕於耳,數以千計的導彈出尖嘯聲后沒有給戰線一絲攔截的機會,就已經是成功命中了各類攔截武器上,直接將一門門防空炮給摧毀,炸上了天。在這種制導的導彈下,一個個重要目標被掀飛數駐紮在這些目標上的士兵出慘叫聲,炸成了肉泥,再被爆炸時產生的高溫給烤成炭焦。
泥土混合著水泥渣碎些士兵們的殘肢碎體,更有無數輕重武器的零件掀飛到了空中,再像大雨一樣落下來。很多傻愣的士兵還沒有回過神來泥土砸中的還好,像被武器零件砸中的,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一座座軍營在這轟隆隆的導彈爆炸聲中,被驚醒,憑著直覺,猛地從床上跳下來,抓起門口槍架上的槍,就是向著外面沖。
導彈還在呼嘯,在第三波導彈落下來的時候,整條戰壕上一個個防禦工事,一座座重型武器化成了殘渣。整個打擊,就像是手術刀一樣,精確地切在戰壕的要害上。在導彈的襲擊下,如果說之前的戰壕能獲得五分,那麼在襲擊過後,整條戰壕連一分恐怕也沒有辦法保住。而戰壕上像無頭蒼蠅的士兵們,更是增添了這一副戰爭畫卷的魅力。
所幸的是,這三導彈都是小型短程導彈,威力有限,而且襲擊的目標,全是以固定的軍事目標為主,並不是針對著一座座,一片片的軍營。否則這三波導彈,整條戰線上,能夠站起來的士兵,絕對是少之又少。
新城所動襲擊的時間,就在登雲省規定的起床時間前半小時。無數的士兵在習慣了五點半起床之後,在五點這個點上,絕對是沉睡著的。對於新城來說,只要將這些能夠威脅到自己的目標炸掉,像普通士兵,他們的殺傷力有限,不足以對新城的部隊構成威脅。
導彈的擊結束,一個個逃脫的軍官開始叫喊著,將這些亂竄的士兵給止住,開始有組織地結集。
原本被戰火映紅的天空,在士兵們混亂集合中,突然又是轉成了藍色。整個天空變成了成片成片的藍色。放眼望向嶺南省的天際,數十個藍光流動,像是有著無數的雷電在閃爍的藍色光球出現,拖著老長老長的藍色餘光,將整個漆黑的天空照成了藍色。
「脈衝炮……」
撕心裂肺的慘了起來,剛剛集合有點樣子的士兵,轟地一聲四處亂竄。一些士兵還像躲避常規炮彈一樣,直接就是撲倒在泥土面上,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頭,就是連槍甩飛了,也再也顧不上。
剎那間,藍色的能量球直接到了地面上。無數的能量電在閃爍著,在砸落到地面上時,陡然分散,散成一大片的電弧光。在電弧光攻擊範圍的數十米,無論是泥土還是鋼鐵,或還是士兵,會被電弧光擊中。鋼鐵還好些,被擊壓變形,泥土成了焦狀。可是做為人類的士兵,形狀慘不忍睹,在這種電弧光下,被電爆,化成了滿天的血雨,四處飛濺。
一個個巨大的真空地帶,幾乎沒有叫的擊殺,血肉橫飛的戰場,還有在電弧光閃亮下,一張張蒼白沒有血色,肝膽頓裂的士兵們。
在連連受到三波導彈攻擊,和一波脈衝大炮攻擊之後,殘餘的戰線大炮,才是出轟鳴聲,將一炮彈打了出去。可是僅僅不到十秒鐘,第二波脈衝大炮攻擊又來臨,直接將這些還能夠使用的大炮,化成了廢鐵。
下面混亂的場面,似乎並沒有讓躲在山後的朱自強失去冷靜像是欣賞著一場盛大的煙花一樣,整個人冷靜地拿著夜視望遠鏡整條陣線上來回觀察,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不過之後,戰線上殘餘的士兵開始進入到戰線里,很容易就看到幾隊士兵朝著一個普通的軍事工事里而去只是一分多鐘,那一塊的泥土突然抖動,很快就露出一個黑乎乎又巨大的射井口來,一門誇張到極點的級大炮從裡面緩緩伸出了炮管。
「狗娘養的等了你三天,總算是出來,老子還以為你還充當縮頭烏龜呢。學什麼不好,學什麼二戰的級大炮?他,有這個時間,夠你們製造上百門重型火炮了。命令下去目標出現,啟動自動掃描目標攻擊元素,一定在它開炮前,將它給我轟上天去。」
朱自強大喊著,他手下的數百士兵就憋了三天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里,除了喝帶來的水外是吃壓縮乾糧。三天不沖澡雖然很平常,可是穿著這些單兵作戰系統的情況下裡面全是油膩膩的,怪讓人難受的了。如今聽到隊長的命令都是衝進去到早就挖好的戰壕內,靜靜地等待著暴露后的敵人反撲。
老實說,如果不是情報人員的努力,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這懷南鎮戰線上,會有一門這種級大炮。只要見到過二戰德國級大炮的人,都知道級大炮是什麼樣子的。可是登雲省的這一門,更是誇張,竟然比二戰德國的級大炮還要龐大上許多。而且功能上,更不是二戰德國級大炮能夠相比的。在擁有更快的射,更遠的射程,更強的爆炸效果下,這門級大炮一但開炮,至少能夠從登雲省轟擊到望天省的望天市上。
登雲省的製造能力,是沒有辦法擁有導彈這類遠程攻擊武器的。正是這樣,他們才針對遠程武器的不足,利用本身的製造能力,製造了這一門恐怖的級大炮。其目的,就是利用**動遠程攻擊。**的炮彈和導彈不同,它由於沒有電子功能,幾乎不可能被反導系統捕捉得到。幾乎可以說,
攻擊防禦系統,在它的面前會失去作用。
正是如此,新城在得到消息之後,付出很大的努力,也沒有得到它確切的位置,所以不得不將一支戰術部隊投放到懷南鎮的後方,架設一門這種組裝脈衝大炮。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在找出這門**,在它還沒有威的時候,將它給摧毀掉。
純機械控制的脈衝大炮,早就充能完成,在朱自強的命令下,很快就收集到了**所在的攻擊坐標。
「目標確定,攻擊坐標鎖定,攻擊……」
沒有一絲感情的機械聲音響起,一團醒目的藍光在各類擊器下形成,最後聚集到了射的最頂端。零點幾秒后,形成的巨大藍色能量球,被射出去,拖著一條長長的能量尾巴,按著設定好的目標撲去。
級**的炮,有著大量機械幫助下,只是幾分鐘,已經是將這枚恐怖級的炮彈給推進到火炮里。級**的攻擊目標,早就設定好的,正是望天省望天市的高級將領住宅區域里。如果在這時候攻擊命中的話,至少會有十幾名高級領導成了級**的犧牲品。
後方射而來的脈衝能量:,幾乎從射到命中,只是剎那間的事情。兇猛的能量電弧光,直接就是延著級炮管一路向內衝去。電弧光所經過的地方,就算**無以倫比的炮管,也被擊裂。
「轟……」
零點幾內,被觸的巨大炮彈,出了地動山搖的爆炸,巨量的爆炸能量,讓整個地下炮台猛地一個下拉,在收縮之後,又是猛地整塊地面被掀飛,露出下面暗紅色的爆炸核心。在這種當量的炮彈下,就是那根令人吃驚的炮管,也被掀飛起來,在空中翻滾著,最後在數十米外的平地上,猛地插下來,大半沒入到泥土裡。
來自後方的這種變故,讓原本就的士兵更是找不到北了。像是被人夾擊的餃子,茫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應付這個局面。
做為戰地司令,少平當然明白剛剛那一聲地動山搖的爆炸是怎麼回事,他直接就是跌坐在椅子上,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喃喃地說道:「完了,一年多的心血,一炮未,就被人給打成了一推廢鐵,這……這……」隨後他突然彈跳而起。瘋狂地吼起來:「是誰,是誰負責的警備,為什麼敵人摸到我們後方,而且組裝出了一門脈衝大炮,卻沒有現?」
臨時集合起來的各級軍官,全都是在陳少平的吼叫聲中低下了頭,現在的他們,誰也不想出聲去觸這個霉頭。
陳少平吼了幾句,這才是一指後方山頭,罵了起來:「你們都是豬嗎?還要我吩咐你們才會動?還不快組織士兵,將這些混蛋給消滅掉,任由他們釘在哪兒,你們不覺得是我們軍人的恥辱嗎?」
最終是在幾名軍官的組織下,從混亂不堪的士兵里,組織了一支數千人的部隊,向著朱自強所在的山包里圍衝過來。
**的爆炸,確實是很厲害,很多離得近的,直接被震昏過去,就是遠一些的,也是一陣失聰,只能看,卻聽不到一丁點的聲音。很多士兵都是趴在戰壕里,將槍對準了新城的方向。訓練的時候,長官們可是說過,像大規模的炮擊之後,必定是大規模的步兵攻擊。面對火炮,也許自己無能為力,可是面對地面的士兵時,很多從末世里掙扎生存下來的人,卻根本就沒有一絲的害怕。
新城又是射了幾波脈衝炮之後,整個陣地上平靜了下來,除去一些燃燒著的樹木和營地,就是滿地的慘叫和痛苦的呻吟。
但是沒有人去顧及到這些慘叫傷殘的士兵,因為長官們的叫吼已經是響了起來,一個個緊張地望著前面。末世里的藥品缺少,只要是受傷的人,就只能是自求多福了。只有輕傷的士兵,才有可能有機會,在不被感染的情況下,安全退下去。
一名才被強迫參軍不久的新兵,努力按著教官所說的,讓自己平靜下來。還沒有到六點的天,最終還有了一絲亮光,但是卻是讓地面更加黑暗,他有些驚恐地望著遠處什麼也看不到見的黑暗,渾身在哆嗦著。剛剛兇猛的攻擊,將他給嚇傻了,他親眼見到自己的一個戰友朋友,在一道電弧光下,只剩下一隻手掌,而且這隻手掌還是砸到他的臉上。
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人,永遠不可能知道它的殘酷。所以這名新兵有的不是戰意,而是無限的恐意。他緊張而哆嗦地問著旁邊的一名戰友,說道:「新……新……新城的人真的……真的會出現嗎?會……會不會這是一場誤會?」
「誤會?這麼兇猛的攻擊會是誤會,你這個膽小鬼,有什麼好害怕的?總好過被以前的喪屍給啃食掉吧?」
這名很顯然是老兵的人給新兵一個嘲諷的眼神,在稍微抬高了一點頭之後,就想給這名新兵一點場面上的經歷。
可是等待中的新兵,卻感覺一聲尖銳的子彈聲從黑暗裡射了出來,帶著一抹光芒,「啪」地一聲,只感覺滿頭滿臉都是充滿著血腥味的濕漉漉,而對面的老兵,整個頭顱,被子彈整個打碎。
新兵條件反射地用手抹了一下自己臉上還熱乎乎的血跡和腦漿,隨著這名老兵的屍體「砰」地摔倒在戰壕里,他才反應過來,猛地張開嘴巴,用盡全力地吼叫道:「敵襲,敵襲,敵人進攻了,敵人進攻了……」
在新兵的叫吼聲中,又是一顆子彈穿透他的腦袋,隨著他撲倒在戰壕上,不遠處的黑暗裡,一隻機械蜘蛛的電子眼睛在黑暗裡一閃,在爬行間,出現在所有哆嗦的士兵面前。在這隻機械蜘蛛的後面,綽綽影子在移動著,借著偶爾閃起的光芒,反射出冰冷的金屬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