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這是黑店嗎?
在路上走了三四個小時,婉鳶看起來累的不行了,讓我背著她走,心想:這小姑娘這還讓我背上癮了啊!我沒辦法,只能背著她。白飛燕和廚子都是練家子,走上十幾個小時都不累,墨瑜雖然不怎麼愛說話,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但是走路的時候足下生風,也能看出來是有武術功底的人。
突然我看見前面有亮光,廚子和白飛燕還有墨瑜都沒有看見,走了一段路程,前面出現了一個客棧,客棧的酒招子迎風飄擺,上書:二龍山客棧。
我心想:現在這客棧的名字弄得都跟山寨一樣,不會是土匪下屬單位吧?土匪的自營店什麼的,一會進去了可要小心點。想罷,抬頭對大家說:「大家看這個客棧,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郊野嶺的要小心,一會大家看我眼色行事,一有不對勁趕緊走」。
說著話就走進了客棧里,這是一家不小的客棧,客棧屋子的中央有一個大爐子,幾個人正圍著爐子烤火聊天,屋裡有這麼幾十張桌子,稀稀倆倆的坐著十幾個客人,這麼大的客棧,人卻不多,引起了我的懷疑。
這時候小二過來了滿臉堆笑:「看幾位爺是外地來的吧!幾位爺是打尖還是住店?」
我說道:「住店」。
「那幾位客官吃點什麼呀?」
「那要看你這有什麼好吃的了」。
「反正我們這成桌的菜沒有,荒郊野嶺的,材料不齊全,簡簡單單的菜還有,冷盤熱菜,好酒都有」。
「那你整四涼四熱,八個菜,弄點乾糧,再來壺好酒」。
「好吶您內,四涼四熱,一壺好酒,『嗨嗨的迷子』」
「小二回來,嗨嗨的迷子是什麼?」我假裝不解的問道。
小二一時語塞,想了一下說道:「酒是好酒的意思。」
「哦,那能多嗨就多嗨,越嗨越好」。我笑著說道。
店小二走了,大家問這話啥意思,說頭一次聽這句話,我低聲說:「這是黑店,「嗨嗨的迷子」就是多下點蒙汗藥的意思。以為我聽不懂黑話,我表親大伯是大帥張作霖,他可是土匪的祖宗,這黑話我六歲就運用自如了,我從小就學習醫術,知道各種藥材的藥性,一會該吃吃該喝喝,大家先把這個甘草汁先喝了,可以解蒙汗藥」。
過了一會,酒上來了,過一會菜也上來了,我倒了一杯,聞了一下,果然是蒙汗藥的主要成分,西域曼陀羅花的味道,我笑了一下,把酒一口氣全喝了。
這夥計看著我們吃,看我一口氣喝光了一壺酒,啥事沒有,看的目瞪口呆。
很快吃完了飯,我們要了挨著的三間上房,我和廚子一間最左邊的,墨瑜說從小到大隻習慣自己睡,就給他單獨安排了一間中間的,白飛燕和婉鳶睡一間右邊的房間。
我們之前都說好了的,晚上輪流睡覺,小心黑店半夜殺人劫財,我看廚子挺累的就讓他睡覺去了,我是睡不著,總感覺要出事,畢竟不怎麼喝酒,白天喝的有點多,我半夜迷迷糊糊的去趟廁所,因為所有的房間都一樣,回來時,迷迷糊糊的開門進屋,屋裡燈熄了,我怕打擾廚子睡覺,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突然間,聽見了門口白飛燕銀鈴般的的笑聲:「婉鳶妹妹,我回來啦!」
頓時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環視四周,屋裡的擺設異常規整,不像是我的房間啊。當目光定格在床上的時候,心想:壞了!走錯房間了,這時候想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我順勢一低頭鑽進了床下,與此同時,伴隨著門開的聲音,白飛燕走了進來,床上的婉鳶睡得很輕,被白飛燕說話聲驚醒,婉鳶笑著說道:「白姐姐,我自己在陌生的地方睡不著,也不敢睡,你陪我聊會天吧!」
我看見白飛燕走了過來,脫鞋上床,坐在床上跟婉鳶聊著天,從她們的聊天中聽的出,婉鳶真的特別喜歡我,喜歡我這個像她大哥哥一樣照顧她的人,覺得我是一個值得信懶男人。越是這我越於心不忍,自己的確也挺喜歡這個思想特別單純的小姑娘,可是自己打鬼子是要經常遇到危險的,不能讓她為自己提心弔膽。
不大一會兒,她們聊的困了,倆人便都睡了,細微的鼾聲漸漸地響起,表明這一天她們真的累壞了。剛要從床下出來回到屋子裡,突然聽到門輕微的「咯吱」聲,心中一驚:我知道有人來了,而且從腳步聲,判斷出來是兩個人。憑藉過人的耳力,我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掌柜的,咱們怎麼不先弄那個喝了蒙汗藥的?」
「現在不能動他,那個人有問題,應該是老江湖。先把這兩個女的幹掉」。
掌柜的和小夥計說著,就往屋裡躡手躡腳的走進來,我在床下警覺的看著他們,屋裡黑,他們哪能想到床下有人,走了幾步,這兩個人手握鋼刀走到了床邊。
掌柜口中念叨了幾句:各位對不住,要怨就怨自己命不好,走到我們客棧,到了下面可別說我壞話,誰讓這個世道亂,大家都混不下去呢。
掌柜的舉刀要落還沒落,我一把抓住掌柜的兩條腿往懷裡拽,掌柜的「咣當」一聲就摔在那了,刀掉地下了,小夥計剛要拿刀砍過來,我早都從床下鑽出來,對著小夥計的肚子就給了一腳,小夥計的屁股就和屋裡的門來了一個親密接觸,連夥計和木頭門一起踹下樓去了,估計不死也殘疾。這時候白飛燕和婉鳶也驚醒了,他們更驚訝的應該是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當時他們也沒時間問太多。
地上躺著的掌柜掙扎站起來的要揀刀,刀早都被我一腳踹飛了,我一把抓住了掌柜的命門,扣住了他的手腕,大聲問道:「好啊,開黑店開到你張三爺身上了,還有同夥嗎?趕緊叫出來」。
掌柜的疼的直咧嘴,邊叫邊求饒:「小英雄饒命啊!大人饒命,我也不想這樣啊!實在是生活所迫,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五歲黃口小兒啊」。
這時候樓下一陣嘈雜聲,就聽到有人聲如洪鐘大喊:「掌柜的,你這怎麼了?被同行打劫了啊?快出來招呼一下」。
我抓著掌柜的手腕,聽了一下,心想:糟糕!聽聲音是那伙土匪到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