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第042章
皇太極瞅著寶音她的舉動,十分不解。
可是當皇太極他站在了寶音她身後,瞧著她奮筆疾書地寫下了夢境中的描述后,頓時也是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沒有打斷她,而是安靜地等候著寶音把整個夢境都描寫完成後,才拉著她離開了案牘回到了床榻上。
那張記錄著夢境的紙張被放置在一側,再次回到床榻上后,皇太極這才開口問道:「寶音,為何要忽然起來記錄這個可怕的夢境?」
「皇太極,我以前從來就不會做噩夢的。或者這樣說,我從來是睡覺不做夢的。」寶音此刻蜷縮在他懷中,枕著他的胳膊,幽幽道,「那夢境太奇怪了,太可怕了。」話音未落,她卻是主動伸手抱住了皇太極的腰身,貼近了他一些后,才閉上了眼睛。
瞅著她疲倦且噩夢驚醒后的睏乏,皇太極也不忍心在與她說話,便伸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脊,希望她這次能睡得安穩一些。
天亮的時候,寶音仍舊是睡的沉。
皇太極因為要早起去練兵,便只能悄悄地獨自起身離開。
離開之際,他替寶音掖了掖錦被被,看著她眉頭舒展開來后,他的擔心才稍微好些。臨離開她這小跨院的時候,他卻是帶走了寶音昨夜寫的那一張關於噩夢記錄的紙條,並且吩咐守在門外的侍女,不可以打擾側福晉的睡眠,並且還親自去哲哲那裡,告知哲哲她今天寶音不用來給她請安了。
懷孕中的哲哲聽到自己的丈夫這樣是活,心底泛酸的同時也是高興。至少受寵的是科爾沁的女子就好,寶音嫁過來要是能在早日懷上子嗣,那才是最好不過。到底是政治聯姻,加上哲哲在大金住了這麼久的日子,腦袋裡的思維就是以政治利益為重的。
皇太極與哲哲說了一會兒話后,便出去處理他自己的旗務了。
天命十年的春天來的有些古怪,就像是個淘氣的孩子一般與人捉迷藏。昨天都還是寒風冷冽,春寒陡峭的。可似乎就在在昨夜一夜之間,便是真正的春風拂面,冰雪消融,柳綠換裝。院子里那掛在廊檐上的冰柱都融化了,滴滴答答的往下低落水滴。
寶音便是在這樣的滴滴答答的聲響中醒來的。
侍女娜仁托婭帶著阿爾薩蘭與嬤嬤們搬來了沐浴的熱水桶,又提來了溫熱的熱水,讓醒來的寶音起來沐浴更衣。她們一個個都是滿臉的喜氣洋洋,畢竟只有主子受寵了,這些做奴才的才能有好日子過,才不用看人臉色。
寶音的習慣娜仁托婭已經告訴了阿爾薩蘭,眾人準備好了沐浴的熱水后,便退出了房間。
瞅著門外只守著娜仁托婭后,寶音便一個閃身去了空間里,只是留著一抹意識關注著外面。在隨身空間里泡在了天然的溫泉池裡后,睏乏與疲倦頃刻間隨著氤氳熱氣消散開,寶音舒服的呼出了一口氣后就從空間里出來回到房間里。又假意泡在了浴桶里一會兒后,才喚娜仁托婭進來。
主僕兩人呆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說些悄悄話。可娜仁托婭進來后,見到了寶音身上留下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吻|痕后,頓時臉色漲的通紅。
「格格,貝勒爺可弄疼了你?」娜仁托婭有些心疼地問道。
儘管知道這是主子爺疼愛自家格格的最好證明,可她還是替寶音感到心疼。又想到了自家格格嫁過來,似乎就是那麼不好,因此也就一直對皇太極是有意見的。
寶音見娜仁托婭這嘟起嘴的模樣,倒是忍不住笑道:「別看了,在看我還以為你要摸上兩把了?」頓了頓,忽地想到了小時候的事情,「我倒是記得以前我們在草原上一起洗溫泉浴的時候,嗯,就是不知道這大金有沒有湯泉了。」
娜仁托婭一聽寶音提及小時候的事情,也不由得笑了起來,道:「好啦,我的格格。你前些天都在嘮叨大金窮,奢侈的事情咋們就不要想了。」寶音聽著她的腔調,也被她逗笑了起來。
換上了乾淨清爽的衣衫后,寶音便讓人收拾走了房間里的物什,又打開了窗戶,讓清冽的春風吹散這一屋子裡的馨香味兒。
「格格,貝勒爺走的時候交代,你大可放心的睡覺補眠,福晉那裡貝勒爺他已經親自去說了。」正當寶音要準備梳頭的時候,娜仁托婭趕緊上前來解釋道,「所以,格格還是梳個辮子,用了早餐再說別的事情吧。」
寶音想了想覺得娜仁托婭說的也是,坐在梳妝鏡前便點頭道:「梳個辮子,簡單一點的。」
娜仁托婭的手很巧,不一會兒,便完成了任務。寶音用了早餐后,便要準備去看看昨夜寫下的夢境,那知道到了書桌前,那張寫了夢境的宣紙卻不見了。她的書本,以及皇太極昨夜抄寫的宣紙都還在,卻是唯獨那張宣紙不見了。
那張記錄夢境的宣紙去哪裡了呢?當然是皇太極帶走了。
此時此刻,皇太極就帶著這張宣紙,去見女真族裡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薩滿巫師。老巫師年紀很大了,頭髮完全蒼白,可是卻是將一頭的頭髮梳成無數條小辮,每一條辮子上都綁著一個小拇指大小的奇怪的骨雕飾品。他佝僂著背,眯著眼,盯著快要湊到臉上的那張宣紙,沉默不語地看了許久許久,久到了皇太極都有些不耐煩了之後,他才抬頭。
作者有話要說:註釋1、2:《滿文老檔案*太祖卷》第55卷,《清朝興起歷史》、《努|爾哈赤事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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