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艱難的決定放手！（1）

周圍的家長及陳沁聽了很欣慰。他們所做的努力最終沒有白費。

這場鬧劇，也終於要結束了。

「臭小子，你這次終於做了一次對事。」

他苦笑，是啊，從小他各方面都不優秀，做什麼都是錯的。

他沒有再說話，轉身出了辦公室。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這孩子，怎麼不理人呢。。。。。。」

「再給他一點時間吧。決定已經很艱難了，他明白他該做什麼的。」

轉身之後，眼淚才流下來。

忍得好艱難啊，讓自己不愛她，真的好難。

都已經交心了，如何讓她還？

必要時，我會不惜一切的。

既然無緣成為你的幸福，那麼。

終有人替我守護你。

周揚回到教室，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小琪，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如果這件事解決不了，你會怎麼辦？」

她沒有思考，毫不猶豫地說：「陪他浪跡天涯。」

納尼？？這是。。。。。。要私奔的節奏嗎？

「你，你真的想清楚了？」

這麼嚴重的後果。

不惜與家人決裂。

寧願負天下人。

「是的。如果，他也願意。」

願意愛她，陪她以前提。

她不介意從此怎麼樣。有他就好。

他就是她的世界。

我從黃琪雲的眼裡看出痴情，以及堅定。

我不禁為他們感到悲哀。

希望他們能幸福吧！

我轉頭對葉澤宇說：「看了那麼多小說，許許多多承諾過的至死不渝終是在現實中看到了。」

他眼裡滿是不屑道：「小說能與現實混為一談的嗎？你太天真了吧！」

「你敢說沒遇到過啊！現在在我們眼前的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看到黃琪雲臉上牽扯出的強笑。

外面陽光明媚得正好。溫暖如春。

照在身上也暖洋洋的。

或許陽光也太耀眼，眼睛都睜不開。

卻在閉眼的那一瞬淚珠掉下來。

多麼好的理由，哭了還能冠冕堂皇地笑著說：「陽光太過耀眼，刺痛了雙眸。」

以這樣的理由解釋，我是被迫哭的。

哭著笑，笑著哭。

這裡面的牽強這裡面的痛楚除了自己還有誰知道？

我看了葉澤宇一眼示意他別說下去。

尼瑪。居然連這麼簡單的察言觀色都明白。

將人家的傷疤再一次觸碰到，很疼很疼的。

我能做什麼。不過就是以言語給她溫暖。

溫暖她那顆破碎的心。

她的心，我卻沒有能力修補好。

「你看我幹什麼？」

估計他被我看得發毛了，渾身不自在。

我剛想反駁，卻在餘光里看到了周岩的身影。

我的眼裡蹦出欣喜，顧不上與葉澤宇說話。

「小琪，周揚他回來了！」

黃琪雲看到也很高興，一改剛才的淡淡憂愁，笑著說「揚，你回來了。」

她想，無時無刻都要給他微笑。

讓他明白，有她，他的世界不悲傷。

日光傾城。

那口氣親密的，就像情侶。

就讓自己再沉浸假象一會兒吧。

再過一小會兒，他們，就只是朋友。

還想要自欺欺人多一秒，這種思想，真可悲。

「你找我有事？」

我心裡一驚，這冷漠的語氣。不在乎的神情，難道是要。。。。。。

我不敢想，卻又不得不想。

心裡默念著，肯定不會的，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黃琪雲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她根本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以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揚，你在說什麼啊？我是小琪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不要叫我揚。還有，黃琪雲，請你記住，我們是同學。」

這一句話好重好重，如同晴天霹靂。

明明外面陽光明媚，那種感覺，卻像烏雲密布。

暴風雨即將來臨。

是同學，不是戀人。

連朋友也算不上。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知道小琪她。。。。。。」

黃琪雲流著淚對我說：「以惠，你不用再說了。」

她。。。。。。。居然哭了？

我這才明白，她的堅強外表從來都只為他存在。

將自己武裝，想要無堅不摧。

她也確實做到了。但唯一的破解方式也只有他。

其實內心很脆弱，弱的只要他的一句話，她的世界就會崩塌。

我心裡很怒啊。

尼瑪，付出真心為了他，到頭來他居然這樣對她。

「周揚，算我瞎了眼。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小琪？」

「是不是，他們跟你說了什麼？」

她沒有擦眼淚。任由它留在臉上。

原來日光傾城，也未必溫暖。

她想，就慢慢地等它風乾吧，時間夠的話。就會如初。

就像，她沒有哭過一樣，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記得的人會記得，不記得的人會忘記。

你曾說過，不會讓我哭。

但我在你的面前流淚，你也不曾安慰。

「沒有。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像你想的那樣。我覺得他們說的對，早戀真大危害。害人害己。剛才我想得很清楚了，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由剛才的同學變朋友。身份的躍升，你還是不舍吧。

即使做不成戀人，卻想著做朋友也挺好。

還有一個理由靠近你，但卻殘忍地說，朋友之間相互幫忙是應該的。

「這就是他們的理由？逼你退出。」

他笑了。

聰明如她，知他對她未死心。

所以，他才逼迫自己狠下心來。

狠得有多牽強，心就有多痛。

「不是他們的逼迫，是我自己想清楚了。以前就算我傻吧，以後，都不會再傻了。」

是的，是他自己想清楚了。

所有的後果他一個人承擔就好，不要連累她。

即使，使用的方法很極端。

即使，會傷她很深。

即使，自己也會心痛。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傻？呵呵。

她也何曾沒有傻過。

把他當做天下，天下卻要負她。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痛。

只有經歷過，才會懂。

有多痛，也只有自己明白。

「我明白了。從頭到尾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同時感到錐心之痛。

我慌了，慌忙從位子里扯出紙巾。

手忙腳亂地覆蓋在黃琪雲滿是淚痕的臉上。

一覆上，潔白的紙巾就被濡濕。但它還要倔強地吸收著剩餘的水分。

彷彿在說，請你，別哭。

但沒有用啊。不斷有溫熱的液體流下，滴在她身上，與我手心。

我趕忙又扯，卻發現有一雙手伸到我面前。

是葉澤宇！那雙白皙的手赫然放著兩格紙巾。

「不用扯了，拿去！」

我心頭升起一股暖流。

這麼久，你終於懂得關心了！！

不對，好像，早已經懂了吧！。。。。。。。

我一把拿過，仔仔細細地抹乾凈她的淚痕。

我貼近她的耳朵，正如她剛才靠近我時的一樣。

「小琪，別哭了。為這種人不值得！」

她忽而笑了起來。

「哈哈，確實不值得！」

她的這一反常舉動讓在場的同學驚訝不已。

這是，瘋了嗎？。。。。。。

她這是被刺激了吧。

用言語保護自己僅存的尊嚴。

最後一絲高傲蕩然無存。

」你說得對，我也想明白了。諾言什麼的都很虛假，一直都是。」

他的心一陣陣刺痛。

那天晚上月光正好，她與他並肩坐在草地上。

明明草那麼扎人卻還能感覺到舒服。

她依偎在他懷裡聽他說著亘古不變的誓言。

他說，青春兵荒馬亂我定不負你。

她笑了，很甜蜜地笑了。

她也只會喜歡他一個。

——十指緊扣纏繞，月光下擁抱。

我什麼都不想要，你愛我就好。

只是誓言終究變成逝言。

一個愛你的承諾，需要時間的證明。

一輩子。一生一世。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奢求，誰又能有百分百的把握讓它成為現實呢？

「我們連做朋友的資格都沒有，還是做同學吧。」

他的心隱隱作痛。

連做朋友的機會都不給，是鐵定要他們成為過路人嗎？

陌生的見個面也只是匆匆而過。遇見過卻也還不記得他曾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

「好啊。」

他沒有再多言語的糾纏，轉身就走。

他怕，他怕他拚命偽裝的堅強會在她的眼淚面前不堪一擊。

對不起，是我先卑微了諾言。

曾經說好不會讓你流淚。但自己卻到頭來背信棄義。

也曾許諾過一生一世，但誓言那麼美。卻那麼難實現。

我不怨天。遇得見你已經是上天賜予我最好的禮物。

喜歡過你，真的一點一點都不後悔。

她抱著僅存的一點點希望，她在他面前哭得一塌糊塗。

只是為了試探他是否已經忘記曾經的許諾。

她以為，他肯定還愛她。那一定都是假象，為了應付家長老師所做的行為。

卻沒想到，卻是真的。真的那麼徹底，真的那麼真實。

不假，則真。不念，則忘。

這段戀情，終於結束了。

隨著一個人的退出，兩個人的受傷以不完美的結局收場。

或許對他們來說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吧。

好到虐，好到痛。

誰在這個時候還能笑著說我不在乎。

在強大的心理防線也會有崩塌的一天。

皆因是你。

這樣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手忙腳亂地顧這顧那。

圍觀的同學也都散了，自覺地回了座位。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沉重的表情。

這種情況，誰又有心情開玩笑呢。

全班一片寂靜。

這場鬧劇，也是時候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