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你可以走了

天都黑了，嚴離也沒有回來。落小末知道嚴離肯定很忙，於是把飯菜溫熱在鍋里，自己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看神劇。

「咔噠。」開門的聲音很小，可是落小末還是聽見了。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下來，直奔門口。門開了，嚴離一手推開門，另一隻手，指間的煙還繚繞這青煙，見到眼前笑得燦爛的落小末，一愣，「你怎麼在？」

「明天國慶啊！所以我就回來了嘛。」落小末嘻嘻笑了兩聲，裂開整齊的白牙。

嚴離心頭一暖，視線落到落小末光著的腳丫，皺眉，「怎麼不穿鞋？」

「哦，穿了，見你回來，太激動了，沒來得及。」落小末立馬往沙發跑去，穿上鞋，表示證明給嚴離看。

嚴離眼底一片暖色，感覺所謂的房子，多了生氣，有了溫度。

「去洗手呀。我都把飯做好了。」在嚴離發獃之際，落小末已經跑進了廚房，等嚴離坐到餐桌，落小末已經將事情做完畢，「好了，吃吧。」

「下次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落小末一愣，「又沒關係，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自己也可以回來。」

「接你也是我的事。」嚴離卻異常嚴肅地說。

落小末只能埋頭扒飯，想起什麼，「今晚還熬夜嗎？」

「不。」嚴離搖頭，「你睡覺。」

「哦。」落小末點頭，突然覺得哪裡不對，「那你呢？」

嚴離只是吃飯，不說話。落小末明白了，把筷子擱下，跑到樓上。

「你幹嘛去？」嚴離對著樓上的落小末問。卻沒有落小末的回答，他剛擱下筷子準備上去找她，就見她下來，笑得一臉燦爛，臉上的酒窩淺淺的，卻很好看，把手上的東西遞到嚴離面前，「這個給你。」

嚴離在看到手上的東西時，臉色沉下來，「這是什麼？」

「這裡面有一千萬，你先拿去用。」落小末再把手上的卡遞了遞。

「你是不是見過我爸？」語氣很冷。

「這不是你爸給的。」落小末不知道為什麼嚴離這樣問，想來不知是誰告訴他她和嚴夏見過面吧，他誤會了。

「那這是哪來的？別告訴我這是你爸給的。」嚴離一張臉完全黑了，看落小末的眼神，都變了。

可是落小末卻不能開口，她不能告訴他，這個錢是嚴震給的。她看著嚴離眼中的冷漠，如同他戴著的耳釘，讓她背心一陣冷汗。抿著嘴唇，最終沒有開口，低下了頭。

「你可以走了。」嚴離不帶起伏的聲音足以冰凍整個空間。

落小末點頭，準備往樓上走，「好。」

不料嚴離卻拉住她的胳膊，「我讓你走，是讓你出去。意思是，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落小末震驚地看著他，走了就不要再回來？「那個錢真的不是你爸給的。」

只見嚴離譏誚地看著她，「敢拿卻不敢承認，你連尹慧都不如！放下鑰匙，消失在我面前！」

這樣的嚴離，比第一次落小末見到的他還要冷，還要陌生。只不過她的情緒里，最多的還是委屈，可是她卻不能對他說；她感覺心臟刺痛刺痛的，心痛他一點相信都不給她。

她感覺喉嚨干痛，硬是將眼眶的淚水逼了回去，她不要在他面前落淚，就算出了這個門，她哭得像個瘋子，也不要在這裡流下一滴淚水，咬緊牙齒，「那你放開，我拿了東西現在就走。」

嚴離鬆手，落小末的胳膊垂下，手上的卡自由落體，上樓拿走自己包，放下鑰匙，頭也不回地關門。嚴離撿起那張卡，握緊拳頭，心中的怒氣無以復加，看著落小末準備了一下午的晚餐，將桌布一扯，清脆的響聲奏在一起，組成一曲陣亡歌。

嚴離回到卧室，邊走邊脫衣服，打開涼水，涼水澆在他身上，他好像沒有任何感覺。到現在為止，他喜歡的兩個女人，都拿了他最恨的那個人的錢。想到這裡他不禁冷笑，跟他有六年感情的尹慧都敵不過一張支票，更何況是一個跟他認識才半年的落小末！錢這個東西啊！

出門前，落小末極力忍耐著淚水。出門后，她竟然一點都不想哭了。一個人坐在小區的花壇上吹著夜風，也不知道幾點，等到小區幾乎每家都已經沒了燈光，才打了一個車到嚴震買的房子。站在樓下，突然覺得嚴震真的是先知啊！

落小末剛洗完澡，就接到何韻打的電話，「媽媽。」

「錢給他了？」

「嗯。他說，讓我跟媽媽你說謝謝呢。」

落小末的聲音很溫柔，聽起來很高興的樣子，電話這邊的何韻放心的笑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此時的落小末有多傷心。「那我就放心了。他也不錯的，你們好好過。」

「知道了。你怎麼還沒睡呢？」

「馬上就去睡了。」

「那你早點休息。晚安，媽媽。」

何韻掛掉電話，聽著忙音的落小末，這個時候，一直積蓄著的淚水終於還是泛濫了，她以為她可以和嚴離很好的生活的，也許是她想多了，直到來這裡之前，她都以為嚴離會找她的，結果原來真的是她多想了。

她倚在陽台望著漆黑的夜空，沒有月亮也沒有星辰，只有不知名的風，理著她濕濕的頭髮，不知何時風才與髮絲纏綿完，伸手理了理髮，已經幹了。現在的她，算不算無家可歸呢？落小末在心裡悄悄的問自己。

「咔噠。」又是開門聲，落小末迷惑地身子往後傾，齊宓兒回來了？

果然，就見齊宓兒踉踉蹌蹌地扶著牆進來，隔得不近，落小末還是聞到了齊宓兒身上濃濃的酒味。趕緊上前扶住她，「宓兒。」

「咦……你是……」齊宓兒努力睜大眼睛，眼裡全是迷離，歪著腦袋好像在思考，「小末？做夢吧？」

「怎麼喝這麼多酒啊？來坐下。」落小末把齊宓兒扶到沙發坐下，起身去冰箱，想看看有沒有酸奶，結果發現冰箱里什麼吃的都沒了，想想也是，基本都沒住這裡。嘆了嘆氣，餘光看到有一罐蜂蜜，便去燒熱水去了。

等熱水涼了到溫熱才放蜂蜜，給齊宓兒端過去，沒想到，齊宓兒竟然在客廳跳起舞來，而且竟然只穿了內衣。落小末當真想捂臉，心想還好是到了這裡才脫的。

落小末剛一走進，齊宓兒就一把拽住落小末，把她推到牆上，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你為什麼要搶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