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五、難道是我的

二百八十五、難道是我的

向主家告辭后,黃鶯站在酒店的廊下,目送吉利載著林一帆遠遠地從停車場的出口處轉了出去,稍稍定神后,她又回頭和巨力公司的其他老同事們一一作別,待熟人們差不多散盡以後,她才跨下石階,準備到前邊馬路上攔車,可她還沒走出兩步呢,身前不遠停著的那輛路虎突然打開前燈,緊接著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這時一個男人從車窗探出頭來喊了聲:「黃鶯,這邊!」

「不是不讓你來接的嘛,怎麼又來了?」黃鶯用胳膊擋住刺眼的燈光,靠近了兩步,這時那個男人已經下車為她拉開了副駕的車門,黃鶯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安靜而順從地坐了進去。

「沒什麼,我正好到前面辦點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過來帶你一程!現在這個時間段可不好打車,而且你還挺著大肚子,我不太放心!」男人一邊掛檔一邊笑了笑解釋道。

「你呀,我真是拿你沒辦法!」黃鶯白了他一眼,然後輕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肖力,拜託你不要再這樣子了,我還不起的!真的!」

「傻瓜,我什麼時候讓你還了!」肖力溫柔的看著黃鶯的粉臉,想伸手撫摸一下她的頭髮,可終究還是從半空中縮了回去。

「肖力,如果你還想讓我在你公司幹下去的話,就請你遠離我一點好嗎,我是真的不想讓旁邊的人誤會我,尤其是嫂子,我發覺她最近是對我越來越冷淡了!」黃鶯咬著嘴唇道。

「沒事的,你別理她就是了!其實她也不是針對你,她只是看我不順眼而已!」肖力自嘲的笑笑道。

「對了,聽說你將正個財務大權都交給她了是嗎?」黃鶯突然扭頭問道。

「是啊。既然她想管,那就讓她管吧,畢竟她是老闆娘嘛!其實這樣我也省心,讓老婆管錢總比讓別人管來得放心。你說是吧?」肖力咂咂嘴道。

「噢。這倒也是!」黃鶯應了聲,其實她還想說些什麼。但卻又不知如何開口,說到底這還是人家夫妻倆的事,再說了,她也是道聽途說罷了。她總不能拿這些也許子虛烏有的東西來說事,如若真的因此而影響了他們夫妻的感情,那自己在眾人面前豈不是更說不清了,所以罷了,還是暫且不說吧。

肖力也是一點也不想提及凌菱,只是因為應著黃鶯的話,他也只好被動的說兩句。這會兒見黃鶯不說話了,他自然也就收了口,所以車內一下子便沉悶下來了。

過了半晌,肖力終於忍受不了這難堪的氣氛了。便沒話找話道:「對了,剛才我只是看著你和朋友們道別,怎麼好像沒見到新人或是主家人出來送送啊?」

「哼,人家是富貴人家,裡面還有更富貴的人正坐著呢,像我們這種雞皮不搭鴨皮的窮朋友舊同事,人家自然是沒空答理呢!」黃鶯冷哼一聲道。

「哪你還來參加作什麼?還不如一個人在家找點事情做!」肖力脫口而出道,但他馬上便想到了什麼,沉默了片刻,輕聲問了一句,「你見到他了嗎?」

「你說呢,你都在外面守候了那麼長時間了,難道也沒見著他嗎?」黃鶯眉稍一挑有些不悅地冷笑道。

「嗯,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肖力有些窘迫地想解釋,卻又無從解釋。

「算了,不怪你!」黃鶯看了肖力一眼,心中有些不忍。

「是我不該提起,對不起!」肖力抱歉道。

「好吧,我承認,我之所以來參加這個婚禮,其實就是想看他一眼,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吧!」黃鶯幽幽嘆道。

「黃鶯你別這樣,你這還是在怪我了是嗎?我只是覺得你一個人太辛苦了,你應該讓一帆知道這件事情!或者……或者你還可以有更多的選擇!」肖力小心翼翼的提議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那樣太殘忍了,而且我也絕不會選擇這樣一條路,因為我愛他,我已經感覺到了他的存在,他都已經會動了呢。」黃鶯輕輕的撫摸著自己微隆的小腹,有些滿足又有些憧憬地回答道,說話的那一刻,臉上蕩漾起一種幸福的母性的光芒。

「你誤會了,我說的選擇並不是指的這個,我是說你可以和一帆……」肖力還想儘力地說服黃鶯,正因為自己深愛著這個女人,所以希望這個女人能夠真正的得到幸福,可是他的話卻是沒能說完。

「別說了,肖力,我累了,你直接送我回宿舍吧!」黃鶯打斷了肖力的話,然後微微合上眼,顯然她是不想再和肖力繼續這個話題了。

「那好吧,你先休息一會兒,到了我叫你!」肖力一邊開車一邊費力地從椅后拽了一條小毛毯扔到黃鶯膝上道,「蓋身上吧,別受涼了!」

「謝謝!」黃鶯沒有睜開眼,心中卻是無奈地暗道了一聲,「對不起!」

與此同時,吉利已經扶著林一帆進了綠庭園的別墅大門。

放好熱水,吉利將林一帆推進了衛生間道:「好好泡一會吧!」

林一帆卻拖住她的手笑道:「一起洗吧?」

「你已經醉了!」吉利面無表情地輕輕掙脫開林一帆的手,然後給他帶上了浴室的房門。

門后,林一帆有些愕然地苦笑道:「她生氣了呢!」說完搖搖頭,褪盡束縛,緩緩地沉進了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溫剛剛好,微燙,這是林一帆喜歡的溫度。作為一個富家千金,能夠為自己細緻服務到如此地步,真的是有些難為她了,對此林一帆是感激的,也很享受。

那水就像吉利溫柔的小手一樣撫摸著林一帆的每一個細胞,他舒服地呻吟了一聲,伸直了雙腿,將頭枕在缸沿上,微微地眯上眼。

可是,眼前閃爍著的,反反覆復的,卻不是吉利那張帶著醋意的粉臉,也不是雪雯那如血的紅唇,竟偏偏都是黃鶯那輕撫著小腹的身影,怎麼也揮之不去。

「不會吧,難道是我的?」林一帆突然打了個激靈,一把坐了起來,騰起的水嘩啦啦的溢了缸外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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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淪的青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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