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江湖

血腥江湖

江湖比南宮寶想象的亂得多,一開始那一戰,讓天河幫的店鋪損失了三分之人,弟子也傷亡上千。而天河幫自然也咽不下這口氣,展開瘋狂的反擊,而地靈宮的弟子本是混在那些普通的人中間,因為沒有接到進一步的指令,沒有久時的離開,也損失慘重。南宮寶剛下黃河,便聽到各處的討論天河幫的殘忍。本來天河幫大部分的弟子便是為一統江湖而訓練出來的,現在,可以說是展現他們的本性了。現在,就算別人想阻止,也已經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了。江湖中一些小的家族在陳英的調理下行動一致,如今沒人顧得上他們,他們便形成一盤散沙,逃之的,投降的,更多的是被滅了。這其中自然有很多無辜之人,也倒在天河幫的刀劍之下。雷振水對於這樣的局勢也是無能為力。

聖姑問:「如果你還在天河幫,能否阻止這一切?」南宮寶說:「恐怕不能。」聖姑又問:「對於曾是你的屬下,干出這麼血腥的事,你有何想法?」南宮寶嘆道:「我還能說什麼呢?我以為我可以阻止一切,可到頭來,什麼也沒有阻止,我親人沒了,我的夢想也破了,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聖姑說:「當然有意義,你還要阻止我,阻止賽公明。」南宮寶問:「我可以阻止嗎?」聖姑說:「當然可以,只要你想。」南宮寶無力的說:「論武功,我打不過你,論智慧,我比不上賽公明,我如何阻止你們?」聖姑說:「我們可以聯手來對付賽公明。」南宮寶沒有回答。聖姑說:「想必你並不信任我,你認為我騙了你,上次明明抓住了賽公明,怎麼到現在反而家族被他控制了。」南宮寶問:「那這次其中又有什麼精彩的故事?」聖姑說:「這次他賭贏了。他送回去的神象是真的,一下子他成了我們族的英雄。雖說他自己的武功已經廢了,但他手下的武功都很好,而我……他害我失去貞操,已經不配再做聖女了,所以我基本上被家族趕下台來,只是上次我送回許多銀兩,對族裡也算有一點貢獻,他們才沒有為難我,而我走後,賽公明必定順利的控制了我們的族人長老,並鼓動他們入侵中原。所以我才找傅青書付一些毒藥,相先一步控制中原一些大的幫派,從而使我們的家族不流血而進入中原,不過,如果你肯幫我,我們現在可以返回後日族來阻止賽公明的進一步行動。」南宮寶說:「你的故事基本上天衣無縫,但我還是有些不信你,雖然不信,我還是決定隨你走一趟。」聖姑說:「我想你總有一天會相信我的,什麼時候走?」南宮寶說:「為了江湖大局著想,我還是想去阻止一下天河幫試試。等此事處理完了,再隨你同去。我現在去黃河分舵看看,我想你迴避一下吧。」聖姑說:「好,一個月之後,我們在望江樓上見,你看如何?」南宮寶點頭同意。

黃河分舵舵主王昌盛,辦事也許並不十分出眾,但行事比較穩當,在打算反撲之時,他也傳書給雷振水,問怎麼辦?雷振水回信說情況複雜,自己看著辦。而許多弟子都主張給那些人一個教訓,王昌盛便開始反擊。因為黃河幫沒有長江一帶富有,因而他們向岸上擴張的速度便不那麼快,所受打擊也不是很大,弟子估計也只損失一兩百人,算是各舵中損失最少的了,但黃河幫弟子都是高鐵山從各舵抽調的精英弟子,雖經過幾次交換,但他們的實力比別處還是強上不少,如今一下子死了這麼多,自是難以接受,因而反撲的力量並不比別處弱,凡是可能有牽連的,都受到打擊。王昌盛對南宮寶的到來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南宮寶雖自己雙手沾滿了鮮血,但對於這種大規模的仇殺還是很反對的,眾弟子依舊向他行禮,稱其為幫主,南宮寶也只笑了笑,說:「我早就不是什麼幫主了,我這次來是想提醒一下大家,小心其他的危險,不久前我遇到了聖姑,她正想向一個使毒的先生討一些毒藥,而按她的說話,是想控制江湖上一些有實力的幫派,讓她的族人兵不血刃的入主中原。」王昌盛說:「你義父已經在各舵選了一共百多好手打算對付她。」南宮寶說:「但據我所知,現在聖姑還未取到毒藥,不過她說賽公明可能已經控制了她的家族,不久以後將會率領那些人入侵中原,而中原經過自相殘殺,已經是元氣大傷。」王昌盛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現在我們想放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我們憑白無故的受人攻擊,任誰也咽不下這口氣。」南宮寶說:「我知道這次的攻擊是有人在背後支持,地靈宮的可能性最大,但我聽人說,天河幫受人攻擊是因為生意擴散太快,侵害了別家的利益,所以才群起而攻之。」王昌盛張張嘴,想再說什麼,卻又吞下去。南宮寶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他們的實力不夠,競爭不過天河幫,這並不是天河幫的錯,而且天河幫自然也不能因此而不做生意,但因為我們對這方面懂得太少,所以才造成這麼大的損失,但這總是一個教訓。」王昌盛說:「幫主說得很是。」南宮寶說:「其實我哪裡懂這些,都是聽別人說的。我還有事先走了,麻煩你通知一下我義父,過些日子我去看他。」說完轉身,讓王昌盛來不及挽留。

南宮寶沒走運河,而是選擇了一條比較直的陸路,趕去天河幫總舵。雷振水已經從王昌盛那兒接到消息,知道南宮寶要來,總算有一絲喜氣。半個月來,各處傳來的消息,讓他已經焦頭爛額,窮於應付。從各舵的反應過來的消息,他也大概了解了一些事情的真實情況,也明白為何受到攻擊。本來他從那開始的幾大家族設計對付他們便應該得到教訓。但他們當時勝了,勝得很容易,而一個人是不可能從勝利中吸取教訓的。因而造成這次更大的損失,但餘下的,實力也不少,他們天河幫還是江湖最強的幫派,只要養精蓄銳,經過三年五載的,又可以恢復元氣。可按南宮寶的說話,賽公明要是率人前來,他們是否保得住,關鍵是江湖其他的力量也展入這了場紛爭,損失更重,面對外力,他們有力量嗎?

南宮寶一路行來,一切順利,但快到總舵時,遇上了許終勝。背著劍,比兩年前更顯精神。南宮寶沖他微微一笑,問:「你找我比武嗎?」許終勝沒有回答,卻問:「聽說歡樂兒是死在你手上的?」南宮寶聽了,神色為之一暗,說:「無論結果如何,我還是比他差很多。」許終勝說:「兩年前我在主場上沒打贏你,但這兩年來,我苦練不止,而你卻受多翻打擊,不知我能否有利於你?」南宮寶說:「我並不想打擊你,除非你有一個新的突破,否則還是打不過我。」許終勝說:「我師父也這樣說,他說我與你現在差得更遠,雖說聽來有些喪氣,想來我真的打不過你,這次我來是打我師父請你去聚一聚。」南宮寶說:「要是不遠,我也想會他一會,好久沒見,有些想念,他一向可好?」許終勝還說:「也算是安享晚年吧。他就在前面不遠處等著你。」

一間很不起眼的客棧,野山郎便在裡面等他,進門時,他正在教兩個孩子下棋。他看起來比以前也精神許多,也年輕不少。兩個孩子比以前也長高不少。見南宮寶進來,野山應郎道:「你來了?」兩個孩子回頭一看,放下手中的棋子,撲過來叫道:「師父。」南宮寶微笑道:「不必叫我師父,叫我小叔就行了。」兩個孩子道:「才不,這回師父來了,要教我武功,爺爺說你武功很好。」南宮寶問:「學武幹什麼?」兩人道:「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南宮寶轉過話題問:「好久不見,你們兩個的棋術進步得怎麼樣了?讓我來看一下。」他坐到野郎對面,兩個孩子也落座。野山郎說:「他們兩個都很聰明,棋術進步很快,但也難分高下。」南宮寶問:「那麼每次都是平局嗎?」野山郎搖搖頭說:「棋有先下和後下之分,所以他們基本沒有平局。」其中一個孩子說:「不如爺爺和師父下一局讓我們看看吧。」另一個也叫道:「比一比誰厲害。」南宮寶說:「我如何是你爺爺的對手,何況下棋也未必非要分出高低勝敗,平局不也很好嗎?」野山郎說:「你我好久未見,你還喝酒嗎?」南宮寶說:「喝酒我只有暈的感覺,卻沒有醉的感覺,而不喝酒也會暈,所以酒到我口中白費了。不過陪你一下,喝上幾杯也無所謂。」野山郎說:「那好,上酒來。你們兩個孩子也不喝酒,出去玩吧。」兩個孩子大概也知道兩個大人想談什麼不想讓自己知道,便聽話的離去。野山郎見他們離開,笑道:「很可愛的兩個孩子。」南宮寶說:「確實可愛,也許是他們想的問題過於簡單,所以可愛。」野山郎說:「這也是我們不可愛的原因,聽說歡樂兒這次真的死了。」南宮寶點點頭說:「很可惜,我覺得。」野山郎說:「二十多年前的恩怨,也沒法算清,現在江湖局勢你認為如何?」南宮寶說:「均衡打破了,沒有比起在更亂的了。」野山郎說:「我本來想放下這一切,就象現在一樣終老。」南宮寶問:「不可以嗎?」野山郎說:「本來是可以的,可情況有變,你猜會是什麼原因?」南宮寶想了想,搖搖頭,野山郎說:「陳英死了。」

南宮寶聽了,真的是大吃一驚,說:「恐怕誰也沒想到,只不知是誰的傑作?」野山郎說:「你猜會是誰?」南宮寶說:「肯定不是你的。」野山郎點點頭說:「確實不是我的,我也沒想到過要去對付他。當年你讓我離去,便是想讓我們兩個火拚,對嗎?」南宮寶說:「可惜我失敗了。」野山郎說:「這是因為你對我了解太少了。」南宮寶說:「我總把你現賽公明相比,其實我對你們都了解太少。」野山郎說:「陳英身上有我吞併江湖的夢想,雖說他對我不起,但我還能忍受。」南宮寶問:「他沒完成的任務,你要親自出馬嗎?」野山郎反問:「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你是否打算現在就動手?」南宮寶說:「如果真是那樣,我要擔心是否能輕易離去。」野山郎說:「地靈宮在陳英死後,可以說是群龍無首,只好找到我了,而這些力量都是經我多年苦心經營的心血,不忍心他們就這樣散了。」南宮寶說:「天河幫經歷了重創,也許是地靈宮抬頭的時候了。」野山郎搖搖頭,說:「發靈宮其實沒有多少實力,你上次所見的實力圖其實有一大半是假的,我多年訓練的弟子現在差不多都死完了,剩下的便只一些最下層的弟子,他們在整理情報和做生意方面很有經驗,但並不能上陣拼殺。」南宮寶說:「但我看光這兒就有好幾位好手。」野山郎說:「這幾位是一直很著我的,自然沒有受到什麼衝擊,而陳英那一塊的,被打擊得差不多沒有了。」南宮寶問:「如果他還活著,這些損失必定可能避免。並且他的想法是扶持一個幫主,從而間接控制天河幫。他想借這次的打擊,一個暗算你義父,另一個打擊天河幫的信心。如果有一個人能讓他們重振往日的威風,為他們賺更多的錢,自然容易取信於人。」

兩人談論著,有人送來酒,野山郎倒了兩杯,問:「敢喝嗎?」南宮寶說:「有什麼不敢的。」說完一飲而盡,接著說:「有什麼話直說吧,我還有些事。」野山郎說:「合作。」南宮寶搖搖頭。野山郎說:「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你也明白,賽公明可能馬上便要打來了,憑你們天河幫恐怕難以支持多久,沒有外界的壓力,我們自然很難合作,但這一回不一樣,我找你來就是希望你為我們牽一下線。天河幫的利益,或者從地靈宮的利益出發,都不希望賽公明入主中原。」南宮寶說:「從理性上面講,你說得很有道理,但問題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是理性的,天河幫的一切,大家都清楚,可你們發靈宮就不一定了,我可以相信你,但他們呢?」野山郎說:「那就要看你了,憑你在天河幫的餘威,應該可以促成這件事。」南宮寶說:「有時事情的出現總是出人意外,陳英是怎麼死的?」野山郎說:「是死在怡婧手中的,但她用的刀卻是歡樂兒設計的,刀柄有毒針,怡婧自殺時,毒針反射出來,殺了陳英。」南宮寶嘆道:「我們本是兄弟,可誰會想到呢?」

野山郎無言,這可以說是天下最可悲的兄弟了。就算他們之間的關係再差,也不該刀劍相對。可他們卻做得那麼自然。關鍵是陳英對付南宮寶的情形沒有多少人知道,自然也沒有多少人為他們感嘆。別人知道得最多的只是他們不和。

南宮寶站起身來說:「我現在去見我義父,你留意一下聖姑的行蹤吧。」野山郎問:「不與兩個孩子玩一會兒嗎?」南宮寶說:「如果方便,送他們到天河幫。這件事我把決定權讓給我義父。但以我看來,除非賽公明真的打來,並且天河幫抵抗不住時才會與你合作。天河幫弟子中一直有一股血腥的衝動,那是在黃天霸時代他訓練弟子時便已經決定了的。他們這麼多年來沒有主動去攻擊別人,本就是江湖之幸,而這一次,明顯是地靈宮策劃的,所以,我真的不抱什麼希望。」

離開野山郎,沒過兩天,他便趕到天河幫,去見他義父。這一回他是以自己本來面目出現的。父子之間少不得牽手感動一翻。接著又相互問候了一下。雷振水問:「這些日子以來你過得還好吧。」南宮寶點點頭,說:「只是苦了義父。」雷振水苦笑道:「所有的事你也清楚,看來我真的不適合這個位子。」南宮寶說:「這個問題恐怕我們誰也不會想到,畢竟,我們對經營都是外行。」雷振水說:「你與王昌盛提到的一些原因,我也在其他的人口中證實。其實我們本也吸收了不少的買賣好手,但他們都是手無搏雞之力的商人,說話在我們這些武功人中沒有什麼分量,他們的提議也沒有得到重視。所以才有今天之慘敗。」南宮寶說:「這是很正常的,無論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個江湖的幫派,以實力而稱霸江湖的,一下子要轉變成一個經營的幫派,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們也可以從這次的打擊中吸取教訓,重新振興天河幫。現在江湖到處都是元氣大傷,我覺得應該收一收了,據聖姑所說,賽公明會攻來。」雷振水問:「她的話可信嗎?」南宮寶說:「就算是假的,我們也不能不防。」雷振水點點頭,說:「但……現在情況有些失控。弟子們血腥暴力的一面現在都露出來了,可也不是一下子便能止得住的。」南宮寶說:「但也應該儘力減少一些損失,我在半路是遇到野山郎,他告訴我一個驚人的消息,陳英死了。」雷振水問:「真的?被他除掉了?」南宮寶說:「他說是歡樂兒設計,怡婧殺死他的,而我看也不象是假的。他還說找天河幫合作。」雷振水問:「你怎麼回答他?」雷振水說:「我自然拒絕了,說除非天河幫被賽公明打得快要滅亡。」雷振水說:「現在天河幫到處是對手,到處是敵人,不知是我們做事太絕還是樹大招風。竟落得如此下場。」南宮寶安慰道:「盛久必衰,義父也不用嘆氣,無論多麼艱難,都會過去的,我想,經歷了這一次的風雨,天河幫應該可以成長起來的,畢竟,我們的實力還不小。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也可以恢復過來的。可如果賽公明真的打過來怎麼辦?」雷振水問:「你在什麼時候見到聖姑的?」南宮寶便將從半歸谷到現在自己的經歷與義父講了一下。雷振水說:「聖姑總是給人一種神神密密的感覺。你跟她在一起要小心一點。她的野心可不小。」南宮寶說:「我覺得一個人不可能光憑几樣毒藥便控制整個江湖,而她想必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我認為他也許還有其他目的。不過她與天河幫已成水火,應該是不可能取得天河幫的控制權的。所以也不必太擔心,而就算她對我有什麼企圖,我也不會怕她。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我們是否要與地靈宮合作,我一直也認為,天河幫與地靈宮合作,可以說是天地之合。如果野山郎所說的一切是真的,也不能考慮嗎?」雷振水說:「每個人都知道,如果誠心合作,那確實是天地之合,問題是大家能否放下仇恨,特別是這一次,這麼大的損失。」南宮寶說:「我當時雖回絕了他,但從理性的角度來看,也許贊同會更好些。」雷振水說:「如果你親自出面,也許可以說動大家。」南宮寶搖搖頭,說:「這次我純粹是從江湖的角度來看問題,拿主意還是你們。不過,他野山郎要是將地靈宮併入天河幫,我想天河幫弟子也許會同意不再追究過去的事。」雷振水說:「他野山郎不一定會答應。」南宮寶點點頭說:「想想也難,不過野山郎說他地靈宮的實力損失很大,只剩下情報系統。如果說這樣的話,他便沒有理由反對了,而如果他實力很強,自是不可能與我們合作。」雷振水嘆了口氣,說:「江湖局勢一向都很複雜,而我們一直缺少別人的信息,想依靠丐幫也非長久之計,少不得我們還要在這方面多多努力。你趕了好久的路,也要休息休息了,就住我這兒如何?」南宮寶說:「那再好不過了。」雷振水說:「我去與趙護法談一下。」

南宮寶剛躺下休息了一會兒,門口有人叫道:「南宮少俠在嗎?」南宮寶問:「什麼事?」門外人說:「有三頂轎子在舵門口,說是送給你的。」南宮寶說:「我去看看。」他起身出門。來到大門口,果真見有三頂轎子縱排在門口,兩邊圍了不少弟子,也許是他們被偷襲的次數太多,不得不防。南宮寶走到第一頂轎子前面,問:「是兩個小傢伙嗎?」果真,從裡面跳出來兩個小孩,正是白如雲和白如雪。兩個小孩子齊聲開口道:「一下子被你猜出來,真沒意思。」南宮寶說:「只因我很想念你們,所以盼著你們來。」兩個小孩也說:「我們也很想念師父。」南宮寶說:「我雖猜到你們兩個,但卻猜不到後面的三個人是誰。」他聽出後面兩個轎子里有三個人的呼吸。白如雲說:「你看一下就知道了。」白如雪說:「我們也不認識。」南宮寶說:「那我看一看。」他走到第二頂轎子面前,輕輕的拉開轎簾,感覺有些意外,裡面竟是空塵,他不知道空塵被陳英留住,自然猜不到會是他。但看樣子空塵似乎被制住了穴道,雙眼閉著,對南宮寶沒有反應。南宮寶回頭說:「是空塵大師,過來兩個兄弟把他抬進去吧。」說著雷振水和趙虎也過來了。大概他們聽到了弟子的通報,所以過來看看。南宮寶與趙虎打了一下招呼,便去拉最後一頂轎子。裡面有兩個人,一個是怡婧,還有一個是老婦人,南宮寶一時沒記起這老婦人是誰,但很快便猜到是撫養青青長大的老婆婆了,必定是陳英接她去的,以備長遠的目的。見南宮寶在這頂轎子前面一動不動,兩個孩子跑過來。雷振水也走過去,怡婧他們認識,但那個婦人他們卻沒見過,而南宮寶也只是見過一次,而且是在那種昏暗的燈光下,看得並不是很真切。南宮寶似一下子回過神來,說:「她們一個是怡婧,另一個便是扶養青青長大的老婆婆,叫兩個丫環背她們進去吧,我去看一看少林的空塵大師,兩個孩子也隨我去吧。」

見到空塵,他依舊未醒過來,南宮寶搭住他的手腕,將真氣緩緩的送過去,震開幾處穴道,空塵便慢慢醒過來,見了南宮寶,問:「我怎麼在這兒?」南宮寶說:「大師是被送來的。」空塵道:「我被陳英留住了,什麼事也不知道,怡婧呢?」南宮寶道:「大師不用擔心,她也被人送來了。」空塵問:「他怎麼好好的又將我們送來這兒?」南宮寶說:「此事我以後再與你講吧,大師好好的休息一下。」他拉著兩個孩子出來。這才好好的看著兩個小傢伙。

他對兩人說:「你們兩個的衣服沒變吧,左邊的是白如雲,右邊的是白如雪。|」兩人說:「也虧師父還記得。」南宮寶說:「你們兩個別一起說話行不行?」兩人道:「可我們都不約而同……」南宮寶說:「肯定有些不一樣的,走吧,叫師父的義父給你們弄一頓好吃的,為兩位遠來的客人接風洗塵。」白如雲說:「你們這兒的魚很好吃,不知道有沒有。」白如雪說:「就算沒有,師父也必定為我們變出幾條來的。」

不一會兒,雷振水說:「怡婧和老婦人已經安排好了,看樣子都是中了一點****,並無大礙,想必不久便會醒來」。南宮寶說:「將老婦人送到太湖去養老吧。我現在不想見她。」雷振水說:「還有一件事,七巧兒的丈夫死了。」南宮寶沉默了一會兒,說:「她還有一個孩子可以照顧,會過得很好的。」

晚上果真有魚。趙虎為空塵單獨弄了一些素菜。席間,南宮寶提議道:「你們兩個孩子也把我義父叫爺爺怎麼樣?」白如雲問:「有什麼好處嗎?」白如雪道:「先叫了再說,總會有好處的。」兩個孩子齊聲叫道:「爺爺。」雷振水笑道:「好好好,來,每個人吃一個魚頭。」說完一人夾了一個魚頭在他們碗里。白如雲說:「爺爺太小氣了吧,一個魚頭便打發了我們啊。」白如雪也道:「爺爺最少也得將你的拿手本事傳我們幾招才行啊。」南宮寶道:「你們也太貪了,爺爺的本事可不是你們一下子能學會的,你們現在功力太淺,很多招式沒法練。」白如雲道:「技多不壓身,現在先學著,以後再練。」白如雪也道:「現在爺爺不教,以後恐怕忘了。」雷振水說:「我的武功不及你師父,你們向他多學幾招就行了。」白如雪道:「師父多教幾招也一樣。」南宮寶笑道:「好吧,我就多教你們幾招。今天晚上就在我房裡睡,我為你們講故事好不好?」兩個孩子聽了拍手叫道:「好啊好啊,我們最喜歡聽故事了。」

「有兩家人,一家勢力大,一個勢力小,兩家人都在做生意,而且都是賣布的。因為勢力小的一家精明一些,賣的布便宜,這樣生意便好,而勢力大的那一家想多賺錢,他想,要是另外一家沒做生意,那麼別人不得不到自己家來買,就可以賺很多錢了,於是他找了一個借口,想將另處一家趕走了,不斷的欺負那一家。」南宮寶躺在中間,兩個孩子一邊一個。聽著他講故事,白如雲見沒了下文,問:「後來呢?」白如雪說:「我知道,另外那一家於是走山游水,尋找名師,學得一身武功,回來報仇了。」南宮寶說:「當時我剛才路過,問了下一邊其他的人,他們告訴我這件事,我把那勢力大的一家痛打一頓,將他家也趕走了。」白如雲說:「師父行俠仗義,以後我學了本事也會象師父一樣。」白如雪說:「師父講一個精彩點的吧。」南宮寶說:「這個故事還沒完呢,當我下次再經過那個地方時,那個勢力小的一家也將布的價格抬高了,而且比以前那一家還高,賺了更多的錢。」白如雲問:「為什麼為這樣呢?」南宮寶說:「我也不知道,於是將這一家訓了一頓,可又不能將他家趕走,不然別人就沒有布買了。」白如雪也道:「真沒意思。」南宮寶說:「有時候我們以為自己在行俠仗義時,可能也在干錯事。」白如雲問:「那怎麼辦?」白如雪說:「總不可能什麼事都不幹吧。」南宮寶說:「我是想說,有些事並不才那麼簡單。好人和壞人也並不那麼明顯。」白如雪說:「我知道師父在教我們做人的道理,可我們太小,不很明白,師父還是講一些故事吧。」白如雲也道::「是啊,師父還是講故事吧。」南宮寶道:「算了,早點睡吧,故事明天再講,明早我還要為你們教武功呢。」兩個孩子聽說能夠學到武功,便不再纏著他講故事。安靜的睡下。

一大清早,南宮寶便在院中教兩個孩子劍法,教的是他母親家的彩雲劍法,其實他學過許多門派的劍法,但現在為勉惹上麻煩,沒有教兩個孩子。只教自家的東西。兩個孩子都還小,他只教其幾招簡單的招式,便讓他們自己練習。正教著,一個丫環進來說:「南宮公子,那位怡婧姑娘醒過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南宮寶說:「待會兒再去吧。」他陪兩個孩子鬥了幾招,再教他們輕功。這回他只教兩人提氣運功之法,之後便讓他們一個跑一個追,追上后再換一個,這樣練出來的輕功沒的固定的身法,但卻可以隨機應變,行之有效。看著兩個孩子追逐了一會兒,他便對其身法進行一些指點,該如何躲閃才最快,如何閃最穩,如何閃不會被人偷襲,如此不一一而道。等兩個孩子練著,他才抽身去見怡婧。

怡婧神色有些要然,見了南宮寶,似乎不認識一樣,躺在床上,眼珠子都不轉一下。陳英死在她手上,楊彩紅沒有找她的麻煩,陳英的手下也沒為難她,應該說是很讓人意外的了,可現在怡婧成這樣,也許是她在最後一刻才發現,自己還深愛著對方,可她卻親手殺了陳英。南宮寶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搖搖頭又出來了。

出來后,雷振水過來,問:「怎麼樣?」南宮寶說:「可能受了什麼打擊,叫人喂點什麼湯之類的吧,過些日子再看。」雷振水說:「我已經叫丐幫的弟子留意一下北方的動景,如果真的賽公明帶了大隊人馬過來,應該可以發現的,而且我還派了一些弟子過去。」南宮寶說:「防一防也好。」雷振水說:「馬上要過年了,這生意也正是時候,雖然受了打擊,但年還是要過的。」南宮寶說:「天河幫現在太分散了,只能各自防守了。現在想招人恐怕也不容易,而且也來不及。」雷振水說:「我思之好久,如果地靈宮真心合作,我會排除其他因素,促成合作的。」南宮寶說:「可惜我也沒法聯繫上野山郎。否則可以找來商談一下,不過我想他會來找我的。」

回到院中,兩個孩子已經坐在一邊休息,見南宮寶來了,忙站起來,問:「師父這麼快就回來了。」南宮寶說:「練累了就休息一下,現在你們還小,如果與人對敵,只有仗著身法靈活才能取勝,但從長遠來看,內功是一切的基礎,所以你們也應該勤奮一點,苦練一下,而內功沒有什麼速成之法,只能苦練,去吧。」白如雲問:「師父還要幹什麼,有什麼內功口決要教我們的嗎?」白如雪也問:「那師父為什麼功力那麼高呢?」南宮寶說:「我的內功是練的邪門方法,九死一生,還要受很多的痛苦,所以你們還是按部就班的練吧。」白如雲忍不住問:「什麼邪門方法?」南宮寶搖搖頭,說:「自古沒有多少邪門練功方法傳下來,是因為練這種功的人大都死於非命,就算沒死也性情大變,六親不認,殺人如麻,所以,你們還是別問的好。」

正說著,空塵過來了,南宮寶一兩個孩子,說:「去玩吧。」兩個孩子跑開。空塵道:「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南宮寶問:「大師一向安好?」空塵說:「托施主的福,一切還好。」南宮寶說:「大師外出也已經有些日子,何不回少林呢?」空塵說:「我也有這個想法,想馬上動身,可有些俗事未了。」南宮寶問:「不知有什麼地方可以孝勞的?」空塵說:「我想問一下江湖局勢如何?」南宮寶說:「傳言賽公明將率聖姑的後日族來攻打中原,而天河幫與地靈宮打算再次合作,陳英已經死了,地靈宮由野山郎主事。而聖姑打算同我一起去阻止賽公明,就這麼多。」空塵說:「不少了,問題是這麼多事你信多少?」南宮寶說:「假如陳英沒死,而賽公明將要打來,這是最壞的,而如果陳英死了,賽公明沒有打來,這是最好的,所有的事我都沒有親眼見過,但卻不能不做出選擇。」空塵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打算將怡婧送往娥眉,想來她的心已死,塵世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了。」南宮寶說:「那我讓人送你們一程。不知什麼時候動身?」空塵說:「我們自己會走,等她好一點我們就動身。」南宮寶點點頭,說:「我想將大弘拳,小弘拳教給兩個孩子,不知可否?」空塵說:「此兩種拳法雖出自少林,但也改了不少,並且在江湖上廣為流傳,所以我們少林也沒法阻止,不過象一些棍法,特別是有些內功心法,是不能傳給非少林弟子的,請施主明白。」南宮寶說:「那我就請大師收他們兩個為俗家弟子如何?」空塵說:「他們的爺爺是野山郎,師父是你,也沒有必要掛在我少林名下,而且少林俗家弟子也有許多的條件約束,所以對他們未必是一種好事。」南宮寶說:「我希望他們能走上正途。」空塵說:「少林弟子也並不是每一個都走上了正途,也許每一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歸宿,不必強求。」南宮寶點點頭,說:「是我太執意了。」空塵說:「如果你入我佛門,我倒是歡迎。」南宮寶說:「可惜我塵緣未了。」空塵道:「我想也是。」

一會兒,有人請南宮寶去吃早餐,吃過早餐,南宮寶對兩個孩子說:「你們自己去玩吧,但別跑遠了。」白如雲問:「中午師父不教我們武功了嗎?」南宮寶說:「我早上教你們的你們都還沒有練好,都說了師父請進門,修練在個人,自己去練吧,我明天再教。如果今天學得不好,明天便不教了。對了,你們認得多少字了?」白如雪說:「爺爺請了一個先生教我們認字,我們已經學了三字經了。」南宮寶點點頭,說:「那樣就好,去玩吧。」雷振水說:「看樣子你很喜歡這兩個孩子。」南宮寶說:「他們都很聰明,怎叫人不喜歡呢?」雷振水說:「憑著這兩個孩子的關係,我信他野山郎一回。」南宮寶說:「等他聯繫上我們再說吧。請他到這兒來作客也不錯。」

到第二天,便有人送信來,正是野山郎叫人送的。問了一下兩個孩子的情況,並問了一下合作的事。南宮寶對送信之人說:「兩個孩子都很乖。我義父想請他來這兒作客。」那送信之人得了口信便回去了。雷振水說:「他未必會來。」南宮寶說:「可能吧,全我想他會來的,因為我們不會留下他,他來了可以平安的離去。」雷振水說:「我去與趙護法商量一下。」南宮寶出了門,在大院中隨意走了走,來到怡婧的房門口,想轉身離去,但想了想,又上前去敲門,裡面道:「進來吧。」南宮寶推門進去,這回怡婧靠在床頭,比昨天的情形要好一些。見南宮寶進來,也知轉頭看,但看了一眼,又轉過臉去,對著屋頂。南宮寶走過去,問:「你還好吧?」怡婧聽了這話,眼淚流了下來。南宮寶伸手想為她擦一下,但手伸出一半又縮了回來。怡婧卻似沒有看到,說:「我以為自己已經不再愛他了,可在他離去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的心痛。我感覺他象是我生命中的全部,無論痛苦與悲傷,心中再沒有別的。」南宮寶沉默著。怡婧說:「可他卻死在我的手上,我殺了他。」南宮寶問:「愛得那麼痛苦,為什麼要愛呢?」怡婧說:「如果沒有了愛,會更痛苦。可惜一切已經遲了。想想楊姑娘,也是幸福的。」南宮寶並不知道楊彩紅的事,自也不居功自傲了的意思。連怡婧與陳英的故事,也了解不多,難以理解,既然愛,便應該在一起,愛是快樂的,離別才是痛苦的,對他所說的痛苦自然不明白。不知道也就無法插嘴。等怡婧不再說時,他才道:「空塵大師說帶你去娥眉,你意下如何?」怡婧說:「現在什麼地方對我來說都一樣,我不再害怕什麼,我不再逃避什麼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南宮寶搖搖頭,說:「你沒法理解我,我也不能理解你。」怡婧說:「我理解你,我以前不理解,但現在理解了。」南宮寶說:「我以前不理解你,現在也不理解,或者我從來都不理解你,好好休息吧。」怡婧聽了沒反應。南宮寶便出去了。

下午時,野山郎便來了,他只帶了兩個人,一個是許終勝,一個是個中年漢子,長得很精瘦,南宮寶從未見過。野山郎被許終勝推進來,最開始出來迎接的自然是兩個孩子,接著便是雷振水和趙虎。。南宮寶走過去,到許終勝旁邊,說:「讓兩個孩子推吧。」兩個孩子聽了,到後面來扶住椅子,問:「推到哪兒去?」雷振水一伸手說:「請到客廳。」他在前面引路,兩個孩子推著輪椅跟著,接下去是不知名的中年漢子,最後是南宮寶和許終勝。進入客廳,南宮寶說:「許兄,不如我們到外面轉一轉如何?」許終勝道:「也好。」南宮寶又對兩個孩子說:「走,一起去玩玩吧。」他們走後,野山郎道:「這是地靈宮的軍師,郭為。」雷振水說:「我們兩個就不必介紹了吧。」野山郎點點頭,說:「想來也知道。」雷振水說:「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喜歡那麼多客氣話,開門見山,我們的難處你們也明白,現在談合作之事,怎麼合作,合作範圍怎麼樣,既然是野山兄先提出來的,我想聽一聽你的想法。」野山郎說:「首先,我為過去的事表示遺憾,我希望能全面合作,從情報到買賣到共同抵抗外敵。不過因為我們間沒有信任的機制的存在,所以一下子做到這麼遠很難。我打算第一步提供情報,想必你們兩位也聽到了賽公明之事,我們可以留意他的行動,再及時的反應給你們,這是最容易的,對你們來說也沒什麼損失,而第二步,最開始我們可以在貨運上合作我們將貨交由你們押運,你們收取運費。」趙虎說:「但運費再高又怎及自己經營賺錢呢?」野山郎轉頭問:「郭先生,你能出什麼價?」郭為說:「過去的兩倍,我們以前做過。」趙虎說:「兩倍也不少,但你能做主嗎?還有,你們能保證多大的貨運量?」雷振水突然打斷道:「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可我們之間的仇恨怎麼化解?可以將一切推到死去的陳英頭上,但弟子們相信嗎?這才是一切的難點。」野山郎問:「雷幫主有什麼好的建議?」雷振水說:「我沒有什麼好的建議,也許只有面對共同的敵人,我們才能忘記這一段痛苦的記憶,所以在生意上的合作可以先放一放,等打退了外敵再說,你看如何?」郭為說:「但我地靈宮實力已經所剩無幾了,加起來還不足你們一個分舵,又如何抵抗外敵呢?一些做生意的人沒法上場的。」雷振水說:「可以將你們的人馬併入我們天河幫,一切仇恨便化解了。」他此言一出,連趙虎都覺得有些異想天開。

外面,南宮寶並排著許終勝,來到一個空曠的院中,說:「你的名字註定你要去爭強鬥勝,以後我們可能還有交手的機會,也許沒有,雖說我和你師父都認為你打不過我,但你心中未必這樣想,現在我心情不錯,我們比試一下如何?」許終勝說:「那再好不過了,正求一點。」南宮寶走到一個士衛身邊,說:「我與他比一下刀劍,借你的刀一用。」那士衛遞過刀來。許終勝問:「你何時改用刀了呢?」南宮寶說:「前段時間,我創出了三步一殺,發覺一這招用刀使出來更見威力。」許終勝說:「光聽那個名字就知道威力不小,那我就領教一二了。」說完先撥劍。兩個孩子見要比武,很是高興,退後一些,讓出中間的一片場地。

南宮寶將刀鞘往後一拉,丟在地上,一點地來到場中,作一個起刀勢。許終勝說:「接招吧。」先一劍直刺南宮寶胸口,南宮寶揮刀擋開,許終勝再刺,但刺到一半時劍轉向,向著南宮寶小腹奔來,不等南宮寶出刀來擋,他又近身從測邊刺來,南宮寶卻也向他欺身過去,將刀往測邊一帶,正好帶開這一劍,並且刀還向其握劍的手削去,許終勝見此,只得收手閃開,但退後一步立刻再攻。這回沒有太多花招,一劍便是一劍,一劍接著一劍的,向南宮寶刺挑削切,而南宮寶用一把刀也防守得十分嚴密,並不主動進攻,但每在守勢時順便攻出一招,許終勝攻出一百來招,南宮寶也退了十來步,他快南宮寶也快,他狠南宮寶也狠,外圍的人看得十分精彩,刀來劍往,有攻有守,但許終勝知道,南宮寶並未真正攻過一招。但自己狂攻那麼多招沒有奈何南宮寶半分,一時有些喪氣,招式變慢時,南宮寶忽然叫道:「小心了,看我的絕招。」說著將刀尖轉到後面,刀柄向前,身子前沖,許終勝見此,覺得他的招式有些怪,不知其變化,只得後退,一步,兩步,到第三步時,南宮寶右手向左手前方一拉,後面的刀鋒便向許終勝的腰間割去,許終勝見了,雙手握劍來擋這一招,刀割在劍身上,兩下分開時,劍是已經被割開一道小口,雖不很深,但一眼就能看見。南宮寶說:「鬥了那麼多招,也該休息一下了吧。」許終勝丟下劍,說:「我輸了。」南宮寶將他的劍撿起來,說:「比武之道,總是有輸贏的,輸個一招半式的並不算什麼,我一生比武,不知輸過多少回。」說著拍拍他的肩膀,回頭將刀遞迴那個弟子,那弟子說:「幫主好刀法。」南宮寶說:「只要你們苦練,也可以達到我的水平。」兩個孩子跑過來,說:「許叔叔怎麼輸了》我們看不到呢?」南宮寶說:「還不是你們兩個小傢伙沒為他加油。」白如雲問:「怎麼能怪我們呢?」白如雪也說:「可我們也沒有為師父加油啊。」南宮寶說:「可你們在心裡想著師父可別輸了,輸了我們會很沒面子的。」白如雪說:「才不呢。」許終勝問:「不知他們談得怎麼樣了?你不去看一看嗎」南宮寶說:「不必了,天河幫地靈宮的事自有他們自己去理會。」許終勝說:「如果你在場,也許事情就容易得多了。」南宮寶說:「我不想再過影響他們的行動,一切讓他們自己去選擇,過些日子,我打算陪聖姑到塞外去一趟,如果我活著對他們有影響,那麼死了也會有影響。」白如雲問:「師父為什麼突然說到死呢?」白如雪也說:「師父是不會死的。」南宮寶說:「我想我也不會死,死那麼多次都沒死,這次也不會死。」許終勝問:「聖姑可信嗎?」南宮寶說:「可總得做出選擇。」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失落江湖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失落江湖
上一章下一章

血腥江湖

%